天一大早,撫雅還懶懶的躲在被窩裡,就被門外的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了。
“討厭,別吵我”她煩悶的嗔怒了一下,把手上的東西扔了出去,正中門邊上,得到了一瞬間的安靜。
撫雅繼續睡,但是沒有過多久,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撫雅把被子蓋在頭上,以減小一些吵鬧的聲音。
“咚咚咚……”門外依然有人鍥而不捨在不停的敲着。
“誰啊?”撫雅氣沖沖的掀開被子,火大的穿鞋下牀,然後走到門邊,一拉開門。
她倒要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人敢擾她的睡眠。
“你想幹嘛?”撫雅看都沒有看面前的人,就氣憤的罵人,爲了增強一點氣勢,她還做樣的把手叉在腰上。
段白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的愣了一下,他茫然的看着撫雅,不自禁的問自己:他又做錯了什麼嗎?
此時的撫雅哪裡還有一點淑女的樣子,頭髮有點亂亂的,眼睛在半閉半睜着,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
“我……找姑娘去修琴”段白在撫雅惡狠狠的眼光下慢慢吞吞的說明來意。
“去什麼去,不去”撫雅想都沒有想一下,她現在心裡正煩着呢,哪裡還有好臉色給他,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打擾她睡覺了。
撫雅啪的一聲合上門,把段白關在了外面,幸好是段白及時的往後退了一步,不然可能現在他的鼻子都是平的了。
她這是怎麼啦?
段白在心裡納悶着,想了想,還是不明白,搖着頭,正欲離開,卻突然聽到了一聲開門聲,段白停下腳步,回頭看。
是有點頗嗔怨看着他的撫雅,本來她正惱怒着呢,剛想回去繼續睡,段白清晰的話出現了在撫雅的耳邊。
修琴?他好像是在說修琴。一想到這個,撫雅馬上的從牀上跳了起來,完全沒有了睡意,連鞋都顧不上穿,就跑了出去。
“你是在說修琴?”撫雅有點知錯的而疑惑的問段白,她怎麼感覺到有股涼意一直在上升呢?
“是的,不過姑娘似乎是不太樂意的感覺”段白小心的看看撫雅,一臉的爲難,生怕撫雅等一下又是一陣爆發,他很無辜。
“沒有……沒有……”撫雅立馬的回道,連忙的擺擺手。
對於修琴,她可是求之不得呢,要知道,這琴可是她的命啊。
“那好,姑娘,請隨在下來”段白做了一個禮,低頭剛好看到撫雅沒有穿鞋的玉足,擡頭愕然的看着撫雅,有點不可置信,臉上有着尷尬的紅潤。
“怎麼了嗎?”撫雅本來是想要跟上去的,但是看到段白停了下來,不禁疑惑的隨着段白的目光看,而後……
“啊……”撫雅的一聲大叫吸引了衆多人的目光,撫雅趕緊的跑了回去,樓下的人皆疑惑的看上面,紛紛在猜測剛纔發生了什麼事。
撫雅臉窘迫的紅潤了起來,在心裡唸叨着:她就說嘛,怎麼感覺涼涼的,感情是沒有穿鞋。
段白看着撫雅羞哧跑回去的樣子,啞然一笑,這樣子的她有點可愛。
段白很有耐心的在走廊外面等着撫雅出來,待撫雅再次出來時,她已經穿戴完畢,清秀的面龐出現在段白的面前。
“我們走吧”撫雅臉紅撲撲的,手上抱着她那把斷了弦的琴,很顯然沒有從剛纔的驚嚇中回過頭來。
撫雅亦步亦驅的跟在段白後面,段白拉撫雅上了一次馬車,在顛簸之中,撫雅輾轉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段白攙扶着撫雅從馬車上下來,出入到撫雅面前的是一間簡陋的屋子,周圍用木欄杆圍着,很有典雅風味。
撫雅看着段白熟碾的走了進去,而後徑直
的推開門,走了進去,撫雅跟在後面。
屋裡,一位老伯正在桌案前侍弄着什麼,由於老伯是背對着撫雅,所有撫雅看不到老伯的情緒,但是,可以從他花白的白絲可見,這個是一個飽經滄桑的老伯。
“袁師傅,段白來了”段白有禮貌的拘了一個禮。
老伯聽到段白的聲音後從桌案前轉了過來,凌厲的目光直勾勾的看向撫雅,正確來說是撫雅手上的琴。 wωw ☢t t k a n ☢¢o
“洛琴……”老伯的手直指撫雅的琴,冷漠的道了一個名字,撫雅驚訝的看着他,她並未說明這是何琴,爲何他會知道?
“洛琴”段白也小聲的說了一句,目光裡盡是迷茫。
“師傅,您認識這琴?”撫雅激動的上前一步,抱着琴的手稍微的緊了緊。
袁師傅上下打量着撫雅,一個丫頭片子怎麼會有洛琴?
“姑娘,你這是從哪得來的琴”袁師傅的表情很激動,內心在動容,
這是明振天下的洛琴啊,那把天下一絕的洛琴,如今在他遲幕之年尚能看到,讓他如何的不激動。
撫雅向袁師傅輕點了一下頭,輕聲道:“從小女子懂事開始,便一直在身邊”。
原來是這樣啊,袁師傅也點了點頭,而後接過撫雅手上的琴,認真的擺弄起來。
撫雅在一邊看着袁師傅弄得有模有樣的,也放心的隨他弄了,只是,這天山上的雪蠶絲,應該是沒有了吧。
撫雅的心裡有點難過,沒有弦,一切都多說無異,她的琴,是沒有希望修回來了嗎?
撫雅沮喪的樣子看在段白的眼裡,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他篤步到撫雅的身邊,用手臂悄悄的撞了一下撫雅的手,道:“放心,在下答應過姑娘,一定會找到的,在下不會食言”
撫雅有希望的擡頭看段白,眼裡因爲難過而有了晶瑩,水汪汪的,煞是好看。
“你不會是騙我吧?”撫雅有點不敢相信。
段白只笑未語,保持着神秘,撫雅時不時的偷偷看一下段白笑的開朗的臉,不自在的感覺上升到心裡。
爲了不打擾袁師傅弄琴,段白和撫雅退到院子裡,有一搭沒一搭的在聊天。
“不知姑娘家住何方?”段白謙虛而有禮,不快不緩的問道。
“我就在……”撫雅差點就把無情閣的地點說了出來,幸好及時的收住了話,耳邊想到君信說的話,在心裡留了一個心眼。
“我從臨安而來”撫雅訕笑着,掩飾着剛纔的語段。
段白帶有深意的點點頭,笑着看着撫雅的心虛。
他知道她在說謊,只不過,沒關係,對於她的身份,他並不是很在意。
“那公子你呢?聽你的口音,貌似你不是本地人呢?”撫雅看似無心的一句話讓段白的笑容停了下來,換上了一臉的沉重。
撫雅小心翼翼的看着段白的臉色變了,她是不是問錯了?可是,這難道也不能問嗎?
在撫雅以爲段白不會開口說話了,正打算着怎麼解釋來着,段白開口了:“段白的確不是本地人,段白是沒有家的人”。
“沒有……?”撫雅剛想開口問,而後意識到什麼,抱歉的看看段白。
段白無所謂的笑笑,而後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現一樣的在那裡閒扯。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由於撫雅昨夜沒有睡好,現在她乏的緊呢,正在撫雅等得快要腦袋垂地的時候,袁師傅終於老態龍鍾的走了過來了,臉上帶着自信而爽朗的笑容。
“姑娘,你的琴好了”袁師傅把琴小心翼翼的放到撫雅的面前。
段白有點懊惱的看了一眼袁師傅,真是的,他都快要成功了,怎麼
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咬金。
原來段白之前一直和撫雅並列坐着,撫雅由於睏乏的原因,頭一直想要往旁邊倒,眼看着就要垂到段白的肩膀上了,袁師傅卻來了。
袁師傅莫名其妙的被段白哀怨的秒視了一樣,摸不着頭緒。
他這是怎麼啦?他已經把琴修好了呀,袁師傅無措的擾擾頭,他又怎麼會知道段白的心緒呢。
撫雅激動的睏乏全都跑了,現在的她精神百倍呢,她開心的左右撫摸着她的琴,還用手輕輕的在上面撥動了一下,清脆熟悉的聲音立刻的傳入了她的耳中,撫雅享受性的閉上眼睛,繼續彈。
沒錯,這就是她本來的琴聲,一模一樣。
沒想到,這師傅不僅可以修好琴,而且還能把琴音變得和原來一樣。
撫雅感激的看向袁師傅,愛不釋手的抱着琴,一時激動的忘記了段白的存在。
“袁師傅,謝謝您了”撫雅在高興之餘還不忘謝謝人家,科見她的修養很好。
“不用,能修這天下絕琴,也是在下的福氣了”袁師傅習慣性的摸着自己下巴的鬍子,樂呵呵的道。
段白徹底的被忽略了,他瞥了瞥嘴,不滿的看着正交談甚歡的倆人,無比鬱悶的在一旁當陪襯。
撫雅和段白告別了袁師傅,踏上歸途,在馬車上,段白偷偷的看看撫雅專注而開心的樣子,心裡瞬間覺得沒什麼美好的事情給淹沒了,軟軟的,很舒服。
嗒嗒的馬車很快就使到了集市上,撫雅微微的掀開了一角車簾,露出她那美豔絕倫的容顏,讓行人看得有點呆了。
撫雅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很快的走了出入,她急忙的道:“停車”還未等馬車及時的停下,撫雅立刻的跳了下去,追趕着前面的人影。
段白也隨後下了馬車,看着撫雅欣喜跑過去的身影,一抹落寞處在在眼中。
“嘿,如青”撫雅語笑嫣然的拍了一下前面男子的肩膀,等待着如青的反應。
豈料,轉過來的臉龐是一個不熟悉的人,撫雅的笑容立即停在嘴邊。
“姑娘,你找在下?”儒雅的小生溫文而雅的道,眼裡盡是疑惑。
他未曾見過這個女子,怎麼她……
“額……啊……”撫雅慢半拍的回過神來,而後抱歉的垂了一下頭,有禮的回:“抱歉,公子,小女子認錯人了”說完撫雅不顧男子疑惑的目光,抱着琴,失望的走向馬車。
段白一直在原地看着撫雅的情緒,從開心,到失望,全都看在眼裡,撫雅的失望,他怎麼會有悶悶的感覺?
撫雅一直低着頭,直到在段白的面前才停了下來,擡頭淡然的看了一下段白英俊的容顏,淡淡的道:“段白,我要走了”
“走?”段白不解,她要去哪裡?
撫雅輕輕點頭,未說隻言片語,倆人都未說話,氣氛一下子變得壓抑起來。
“好,撫雅,我們就此告別吧”段白扯出微笑,卻含着點點的苦澀,他明白,這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就這樣,撫雅嬌小的身影慢慢的淡出了段白的視線,消失在人聲頂沸的集市上。
段白的笑容也慢慢的收回,他很是不解,明明只是一個認識了幾天的女子,爲什麼面對她的離開,他會有不捨的感覺。
有人說,如果對一個人心存掛念,那麼就是喜歡。
段白瀟灑的回頭,跳上馬車,吩咐着馬車離開。
搖搖晃晃的馬車震醒了段白的思緒,他還沒有忘記閣主讓他來到黎朝的目的。
君信和紅塵一直跟在撫雅的後面,眼看着撫雅就要消失在轉角,君信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趕緊的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