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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玉雙環是佟望舒隨身佩帶的飾品,倒也不是多貴主要那是她媽送她的,這些年她媽時好時壞,自然不會想起送女兒什麼東西。總之那塊東西於佟望舒而言無疑是珍貴的,想來昨夜混亂中興許早就掉了。
週五晚上,佟望舒跟江燁瑾約好了在學校外面粵菜餐廳見面,江燁瑾不能吃辣,這家店據說味道還可以。整個裝潢風格更顯典雅。有不少的人在這裡吃飯。
江燁瑾今天穿的很悠閒,不似平常那般正式。感覺到到他今天心情很好,也許是因爲這是第一次佟望舒主動約他單獨會面。
服務員恭敬的遞出菜單,佟望舒望了兩眼,實在不知道點什麼菜好。問:
“學長,你想吃點什麼菜?”將菜單遞了過去,嘴裡還嚼着軟糖。
“那我隨便先點幾道吧。”看到他在菜單上隨意勾了幾道。
“望舒,聽說你最近忙着爲發佈會做準備?”佟望舒很詫異,爲什麼設計院的事他一個學金融的這麼瞭解。
“嗯,想去那個新品發佈會觀摩一下。”
“那你這週末有時間嗎?”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她,語氣中帶有期盼。
“這周啊,不方便呢。不好意思啊,學長,還有昨晚實在是麻煩你了。”佟望舒確實這周有約了,跟劉家老太的約。
“沒事的,那就下次吧,也不急。”江燁瑾邊說着邊爲她整理餐具,他似乎永遠都是如此從容,即使這樣的拒絕已經不是第一次。
在等菜的間隙,佟望舒實在不知道跟他搭茬說什麼,聽江燁瑾複述昨夜自己的狀況,還好,她只是睡着了。倒是李月嵐在車裡一直哭還嚎,聽起來也確實像她能幹的事。習慣性想要摸摸自己的脖頸,啊!忘了玉環不見啦。
佟望舒對着還在陳述的江燁瑾突然來了一句:‘學長,能把你弟微信推給我嗎?’
他似乎完全沒有預想到會被問及這個,神情不太自然。卻忙不迭接話“你要燁之的嗎?哦,好。”說話間已經在解手機密碼鎖了,他一貫是這樣讓人舒適。
“對,我找他,有事。”
期間一直有零零散散的聊天,佟望舒口味並不清淡,所以只是象徵性的吃了一些菜,倒是江燁瑾胃口大好,一直說這家很不錯。佟望舒撐在桌面望他,他吃飯的樣子很規矩,一看就是在家教極好的環境中長大的人,笑聲爽朗。有那麼一瞬間,佟望舒想:也許自己就是需要一個眉眼都透着溫柔的男人陪伴她,壓抑她時不時爆發出來的歇斯底里,或許江燁瑾是可以嘗試的,她總該要學會愛別人吧。不過這奇妙念頭也僅僅存在了一瞬間。
回到宿舍,伴隨着江燁之名片一起發送過來的還有一句話;【雖然不知道你找燁之什麼事,但最好離他儘量遠點,他脾氣古怪。】
看到這條消息的佟望舒不知怎麼就想笑,這世界上能有脾氣比我還古怪的人嗎?不過無礙,她對江燁之沒什麼想法,只是想問問酒吧裡有沒有落下自己的雙玉環。點開了他的名片看了一眼,頭像是希斯萊傑的黑白小丑,咧着嘴似要穿過屏幕扼住人們的喉管。背景頁面也是乾乾淨淨。佟望舒隨手就發送了好友申請。然後就去卸妝準備洗澡睡覺。今晚宿舍裡只有她一個人,其他一個回家了,一個去打工了。
她從洗浴間出來時,那邊20分鐘前已經通過了好友申請。界面顯示着:【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比意想中快了很多。本來都做好了被拒絕申請的準備了,手太快甚至沒來得及補充自己是誰,結果這麼爽快就加上了。
佟望舒右手用毛巾揉搓自己的溼發,左手摁着鍵盤飛快按動着:【我是佟望舒,你睡了嗎?】
直覺對方可能正在享受愉快夜生活,她就準備先做自己的事。
叮咚一聲,對方回覆的挺快【怎麼?】隔着屏幕,佟望舒甚至都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
【嗯...我想問一下,那天晚上你酒吧侍者有沒有撿到客人掉的東西?】
【那每天可不少,你指什麼東西?】
佟望舒儘管覺得找到的機會不大了,但還是碰碰運氣地問:【就是一塊玉,是雙環的。】
【我可以讓服務生幫你去看看,有更詳細的信息嗎?比如照片。】
佟望舒倒是覺得他說的沒錯,單是玉環的一個描述,很難讓別人幫忙尋找到。因而去相冊裡翻找着照片,找了一圈並沒有找到,她已經很久沒有拍照過了。正當佟望舒懊惱的時候,一張兩年前的照片上進入了她的視線,這張能清楚地看到項鍊。她馬上點擊發送了出去。
【圖片.JPG】
【長這樣的,麻煩你幫我問問。謝謝!】
入目的是一張少女的照片,應該是老照片了,背景在一所遊樂場,身後是旋轉木馬,頭髮還沒有現在這麼長,鬆散的扎着雙馬尾。照片裡的女孩笑的很開心,眉眼彎彎。穿着藍色格紋t,灰咖色的毛衣外套已經垮在了肩頭。尚顯稚嫩的女孩手在右臉處比了耶,她好像真的很開心,是江燁之從未見到的模樣。
放大屏幕,看到了那個綠色的雙環玉,男人嘴角勾着若有似無的淺笑,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觸摸它,手裡躺着的赫然是佟望舒正在找的雙環玉。
【好,我可以幫你找。】
【謝謝。】
【不謝,我不幹虧本的買賣。】男人的場子進入了其他人,他小心的收起了項鍊。跟來人點頭示意。
【如果找得到的話,請儘快聯繫我。麻煩了】佟望舒補充道,但願吧還能找到它。
根本無心想男人的話,就放下手機繼續去吹頭髮了。明天她要回去見老劉家,又是麻煩死的一天,她一點都不想回去。劉家是有點名氣的商人,外公以前是幹餐飲業的,人很純良。當初也就是外公劉鳴越很喜歡她,不過他已經過世很久了。
外婆李春蘭並不疼愛她,她是封建迷信餘孽的典型代表人物,重男輕女,只可惜佟望舒不是男孩子。並且母親瘋,父親死,劉家老太都覺得是佟望舒不詳所致。因而她並沒有以劉家小小姐的身份養大,除了以前那波人,現在鮮少有人知道劉家還有個小孫女。
她也懶得想明天會究竟面對啥,反正她怎麼樣那老太太也會看不順眼的。倒不如按照自己的心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