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眼疾手快,單手撐住倒下來的張現成,另一隻手迅速一個前衝,快速將他手裡的那把槍支搶了過來,也就在同時鬆開了手裡的張現成。
重重一聲悶響,張現成應聲摔倒在地。
旁邊那名毒士再想撒出手裡那銀色粉面的時候,孟凡卻不給他了機會,第一時間擡起手槍,扣動了扳機, 金銅色的子彈穿膛而出,正中那名毒士腦袋上。
下一刻,他瞳孔睜大,身子結結實實摔在了地面上,手中的銀色粉面也脫手而出,全部傾灑在了身上。
接着,驚悚的一幕出現了。
這名毒士之所以手裡能握着那些銀色毒粉沒有任何事情,是因爲他的雙手經過長時間解藥的浸泡,所以當這些毒粉被握在手裡的時候,不會出現任何反應。
可是,手掌是免疫的,不代表全身都是免疫的。
那整整一把銀色粉面落在身上的瞬間,刺啦一聲響動,一股濃郁的白煙騰地燃燒起來,接着全身像被浸泡在了硫酸內,衣服、肉體和骨頭都在逐漸被吞噬。
這一幕就算是孟凡看的都觸目驚心,金瑞山夠狠的。
現在顧不上這麼多了,孟凡知道金瑞山今天晚上不在這裡,再耽誤下去也是徒勞,單手將張現成給打暈過去,起身衝着樓上而去了。
既然來了不能白來,雖然沒有碰到金瑞山,但是孟凡可想着看看是否其他房間還有東西能被發現,不管是對張鵬還是張現成,只要有用,都是可行的。
然而,他再一次敗給了無情的現實。
樓上樓下兩層樓,孟凡都搜索了一遍,根本就沒有找到所謂重要的東西。不得不說,金瑞山在這方面倒是挺讓人佩服,所有房間,各個角落,都是乾乾淨淨,任何把柄也不會留下。
最終,徒勞一番的孟凡不得不放棄打算,從樓上下來,看着再一次恢復安靜的院落裡,他突然爲自己感到僥倖起來。
這裡,不僅沒有金瑞山,就連一個所謂的修士都不在。
他現在可以戰勝的了毒士,包括張現成在內,殺掉他們輕而易舉,可是如喪屍一樣存在的修士幾乎超出了人類的正常範疇,纔是最可怕的。
可是,現在卻沒有一個。
其實,孟凡哪裡知道金瑞山已經進入了防禦狀態,他不僅將所有修士藏匿了起來,自己也離開了這裡,去尋找合作人去了。
金瑞山雖然自大,但是他不傻,自己現在正處於衆叛親離的狀態,猛虎架不住羣狼,想要幹掉孟凡這票人,他必須有一個強大的聯盟,才能保全自己。
對此事完全不知道的孟凡走到院子裡,左右看了看,最終一把將昏迷過去的張現成給拎了起來,如同拎着一隻小雞那麼簡單,輕而易舉。
可是,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小王村想要坐上一輛車返回龍江是,就不容易了。
走出小王村,徒步在路上晃來晃去孟凡仰頭望着滿天繁星的夜空,自言自語的咒罵着自己:“你說你逞什麼能?不找幫手就不找幫手吧,可是起碼帶個手機來,至少還能打個電話求救一下,現在好了,傻逼了吧?”
說歸說,抱怨歸抱怨,孟凡還得十分苦逼的自己往前走。
步行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候,上了外環路,這纔看到了一輛從遠處漸漸開來的出租車,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的孟凡欣然一喜,帶着昏迷的張現成坐進了車裡。
與此同時。
鄭家,所有人都圍着張雅芝痛斥個不停,都在憤怒的說她明知道孟凡要去找金瑞山,爲什麼還不攔住?爲什麼不告訴大家?
性格懦弱不善言語的張雅芝也不說話,默默地承受着這一切。
“行了行了,都差不多了啊。”
畢竟是一家之主,鄭老爺子有些看不過去了,伸出手揚了揚,呵斥了下孫女鄭嘉怡:“嘉怡,少說兩句,孟凡的性格你還不清楚嘛?那小子決定的事情,誰還能拉得回來?”
聞言,不服氣的鄭嘉怡氣嘟嘟哼了一聲,轉過身,不再說話。
“雅芝,你也別往心裡去,他們就是太擔心孟凡了。”張鐵兵走了,鄭德勳現在就是把這些小輩都看成了自己的孩子。
“鄭叔叔,我沒事兒。”張雅芝畢竟不是小孩子,恬然一笑。
“想睡覺的就去睡覺吧,我在這兒等着孟凡,你們去睡吧。”鄭德勳端起旁邊的茶杯,輕輕抿了口茶水說道。
“不,爺爺,我也要留下。”鄭嘉怡舉手表示抗議。
“胡鬧,你明天還要上課的。”鄭德勳呵斥了句,轉臉看向大兒子:“子峰,把嘉怡帶走,別在這兒添亂。”
都看得出孟凡不在,鄭老爺子的心態都變得浮躁了,他比誰都擔心。但是沒辦法,作爲全家人的主心骨,誰亂了他都不能亂,誰慌了,他也不能慌。
“爺爺,求求你了,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在這兒等着孟凡哥哥。”鄭嘉怡說什麼都不肯離開。
“不走就不走吧,反正也用不着等了。”
正說着,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所有人心頭一喜,下意識轉臉看了過去,就連鄭老爺子也跟着吃驚的站起身,面露驚訝。
來到人自然是孟凡,肩膀上還扛着昏迷的張現成,像卸貨一樣到了客廳直接將他扔到了地上:“哎喲我去,我上輩子肯定是欠了你們張家的了,這孫子咋這麼重呢?”
“熊樣,說什麼呢?”張雅芝哭笑不得白了他一眼,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激動。
也難怪,孟凡叫張現成孫子,按照這個輩分來,就連鄭德勳都得小一輩兒了。察覺到這個問題,孟凡連忙哈哈一笑:“隨口一說,隨口一說。”
“孟凡哥哥,你個壞蛋。”
鄭嘉怡忽然哭哄着眼睛撲了上來,一頭扎進孟凡懷裡,掄起那粉嫩的拳頭狠狠捶打着孟凡的胸膛:“誰讓你去的?誰讓你去的?你知不知道我們大家有擔心你?你個壞蛋,大壞蛋。”
“那個……嘉怡,好了好了別哭了。”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鄭嘉怡好不矜持,弄得孟凡一臉尷尬,不住地給鄭老爺子解釋:“鄭爺爺,您別多想,我和嘉怡就像親兄妹。”
“嘿,你個臭小子,我多想怎麼了?我孫女還配不上你是嗎?”就連一向嚴肅鄭爺爺都變得會開玩笑了。
從進門就一直在說錯話的孟凡察覺到這個問題,乾脆閉上嘴不說話,自己說什麼都錯,老子不說了還不成嘛!
可是,歡樂輕鬆的氣氛還沒持續幾分鐘,整個客廳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原本喜笑顏開的表情一下僵住了,直愣愣的看着門口。
客廳門前,站着兩個年少的男女,他們雙目赤紅,眼神中帶着痛恨和心疼的複雜情緒,他們目光緊緊盯着昏睡在地面上的張現成。
頓時,最先反應過來的孟凡迅速衝到兩人跟前;“張曉,張倩,你們跟我來,聽我解釋,別激動。”
“放開我,不用你解釋。”
兩人正是張曉和張倩兄妹倆,一把甩開孟凡的胳膊,邁着腳步一步步走向父親身邊,眼神中有憎恨,殺氣,忽然,二話不說狠狠一腳踹了過去。
“誒,張曉。”
就站在旁邊的鄭子旭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張曉兄妹倆:“幹什麼?你們爺爺已經被人殺死了,你們還想殺死你父親嘛?”
“他不是我父親,他就是個畜生,我殺了他也活該。”張曉猙獰的面孔雙手緊緊握着,牙齒都快要碎了。
“胡鬧,那你們這樣和他有什麼區別?他親眼看着敵人殺死了你爺爺,也是他自己的父親。你們再把他給殺死?這樣一來,對誰最好?你們自相殘殺,有人卻樂的合不上嘴,非要這樣做纔好嗎?”
鄭子旭畢竟是長輩,一陣陣冷聲痛斥這兩個小侄子:“睜大眼睛看清楚,現在你們家都成了什麼樣子?你非要再按照金瑞山那個老東西設計好的陷阱一步步往裡跳嗎?”
其實,很多道理,張曉兄妹倆都明白,也都清楚。
但是,他們卻沒辦法說服自己的內心,沒辦法忘記爺爺被殺的那一幕,更沒辦法忘記父親和叔叔這兩個人做出來那泯滅人性的事情。
“行了,孩子。”
鄭德勳挪着腳步從後面走上來,擡手拍了拍張曉的肩膀:“你們也不小了,該是扛起責任的事情了。之前的那些事兒你父親沒有錯,錯的是金瑞山,懂嘛?”
張曉雖然叛逆,但是對鄭老爺子卻尤爲尊重,點點頭,沒再說話。
“孟凡,你是怎麼把我哥弄來的?”張雅芝這時問出了一個大家都好奇的問題,擰着眉頭:“金瑞山死了 ?”
孟凡苦笑的搖搖頭:“姓金的這兩天沒在,應該是去搬救兵了。我去的時候,那裡只有四五個人,其中就有張曉的父親,隨手我就打暈帶來了。”
他輕描淡寫的一番話,但凡有腦子的人都知道其中的威脅多大。
“人都殺了?”鄭子旭問道。
孟凡點點頭:“不殺我還給金瑞山留着不成?”
“你怎麼樣?沒受傷吧?”張雅芝說着走上來查看着詢問道。
“沒有!”
孟凡漸漸收起了那張帶有笑容的臉,深吸一口氣;“金瑞山這老東西夠狠的,我到今天才明白爲什麼金虎會那麼多人效忠他,寧死不背叛,跟失去了靈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