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秀宮。
“王嫂覺得如何?”
“這身比剛纔那身還要好。”
“我也這麼覺得。耳環呢?”
“是我……我會選左邊那對。”抿了口茶,唯墨欣賞着眼前嬌美華貴的可人兒。
“好,我聽王嫂的。”頌和取過戴上,對着銅鏡照了又照。滿意之際,她一把抽過懸於架上的長劍。“如何?”
蓮步生風,利劍隨手揮灑。
“呵呵,論輕靈可人,誰能比得了我們頌和公主。”輕笑出聲,唯墨驀地開口道,“對了,頌和,你跟你王兄可是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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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過師父曾嘆,王兄資質優異於常人,就我的水平,再多練個十年都未必及他現下五層。”把劍“嗖”的放回原處,頌和幾步回來捧起茶盞。
師父?
頌和不提她都沒意識到,郝連成是有提過他們所謂的師父。“不知,你們的師父是哪位高人?”這一問,頌和險些給嗆到了。眨了眨眼,頌和放下茶杯一臉的嘻笑,“……一般的武將高人……”
“太假了吧,頌和。”這不說還好,一說倒讓唯墨起了興致,“父王怎麼會給最寵愛的頌和公主和成王爺挑個尋常武將做師父?”
“王嫂還是別問了,我……”
“是嗎?那算了,我也只是好奇你們師父是隱居於躍明山的哪位高人?”
“躍明山?王嫂你知道!”猛地擡起頭來,頌和張了張櫻脣,杏眼瞪得圓鼓鼓的,“王兄把這個告訴你了?”
唯墨沒料到頌和反應這麼大,抿抿脣道,“其實只是個偶然,上次,上次打賭還是什麼的你王兄只透露了一半。到底是哪位高人呢?”
“他連這個都告訴你了……嗯,我還是不能說啊。”
這兄妹二人真是把她胃口都吊足了。“算了,不說這個了。公主最近聽說了沒有……”
“聽說什麼?”
“你王兄本欲賞給董侍郎兩名美人,但董侍郎婉言拒絕了。”
“美人啊……董旭他,拒絕了?”
“是啊,我料想着董侍郎也許有心儀的女子了。”唯墨悠悠地說着,不時掃過頌和的面龐。
“王嫂怎麼會知道?”頌和別開眼,捧起杯子,只是專注於杯中茶水。
“你王兄生辰當日,摘星樓上我跟董侍郎閒聊了幾句。”
“他怎麼說的?”唯墨話剛說畢,頌和便迫不及待的問了出來。
“……”
頌和這丫頭……以迂爲直,郝連成,可是你教我的。
頌和紅脣一撅,難得的面帶嬌羞。
如今這個被她尊稱爲“王嫂”的女人確實不簡單……王兄都不避諱說了躍明山,她也沒必要瞞了吧……“這樣好了,我告訴你,不過你也要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洗耳恭聽。”
“……別嚇到了。”頌和從鏡中睨着唯墨,清了清嗓子道,“師父是,崔老將軍。”
“不是吧……”
也難怪——放眼整個祁國,再怎麼人才濟濟,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得到老王信任賞識呢?
只沒想到,會是崔老將軍。
“可傳聞,當年崔老將軍在祁國政局安穩後不是與嵐姬遠離京都,退隱山林了嗎?怎麼會又成了你們的師父?”
“傳聞不假。當年我師父和嵐姬遠離了塵世羈絆,在深山老林裡過上了閒雲野鶴的日子。只是好景不長,沒過五年,師母便隱疾而終。此後一年,父王爲覓尋高人栽培王兄,不惜費盡心思派人尋找師父蹤影……或許是機緣巧合,或許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派去之人竟然查到了師父的隱居之處。”
“於是,崔老將軍在輾轉思慮後最終還是橫下心來,改變了初衷,成爲了你王兄的師父,接着成爲了你的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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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吧,師父雖然爲此搬至京郊,可至今仍在深林隱居。他從未以真面目示人,更不要說是像從前一樣在朝爲將了。”
“到底,崔老將軍對祁國始終懷有一顆赤誠之心。他也希望祁國國泰民安、國富民強,所以他應了父王的懇請,不惜出山以另一種特別的方式爲祁國王庭盡力了。”
“差不多就是這麼回事了。”
“或許……”
“王嫂想說什麼?”
“我在想,或許崔老將軍願意遠離最初所居之地,也是因爲嵐姬吧。”素
月、竹林、茅舍、孤冢……這樣畫面實在……“可以想象老將軍愁腸寸斷、不能自已的孤楚……”
“是嗎,聽王嫂這麼說,我還真是嫉妒師母呢。”
“嫉妒什麼,你將來也會覓到個惜你愛你的駙馬的。”
駙馬……
突然想到了什麼,頌和臉又是一紅。“對了,王嫂你還沒告訴我呢。”
“是啦,我的公主。那夜在摘星樓,董侍郎親口說,一日趕巧經過御花園,一粉衣女子在王上身邊狀似刁鑽,又狀似撒嬌的模樣讓人家是忍不住駐足了。”
“董旭,他真這麼說?”喜色入了眉梢,頌和揚高了語調。
“是,他親口說的。說真的,董侍郎確實是祁國的俊才,文韜武略兼備,還爲你王兄所看重,公主上心也是理所應當的。”
“什麼我上心了。其實,我……我也只是覺得跟他近了的時候,說話有點意思而已。不是王嫂你想的那樣。”
“反正父王沒急着給你挑駙馬,你有的是時間慢慢尋嘛。”
“那倒是。都說女怕嫁錯郎,我頌和更是要好好觀望這駙馬人選。”
……
儀秀宮裡回來,這幾日,唯墨都把自己溺在了房裡。
“哎,不行,不行,我實在是被折騰夠了。”
“小姐,要不,不繡了吧。”
抱怨聲在房中不時響起,蓮侍訕訕地望了一眼繡架,已是忍不住上前勸慰了。
“啊,蓮侍,我必須得承認我天生就是個跟繡線搭不着邊的人。”唯墨大嚷着把手中針線一置,賭氣般地躺到了榻上。“唉……”
“王爺吉祥。”
“我說這兩日怎麼很少正面見着個影兒呢,原來是窩在這兒呢。”
笑意噙在嘴角,郝連成人已經到了她身側。這丫頭繡的都些什麼呀。一團紅麻似得,估計原是想繡個什麼花色吧。
“碧映,玲瓏,幫我它們都扔了吧。”
“是,王妃。”
撞上大糗事般,唯墨趕緊衝一邊的侍女吩咐。“還有,你不準看,更不準笑。”輕咬着下脣,郝連成每次笑而不語的樣子都弄得她心間癢癢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