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個日上三竿,撇去了昨夜的愁雲慘霧,張欣語打算再去看看陸晚霜和吳清敏的情況,然後就出宮去。
如今,三天回門的日期都已經過去,不知道父王和母妃會不會又覺得她胡鬧了?說也真是的,她怎麼總是覺得到了這裡事事都跟不上邏輯呢?
“今天覺得如何?”
張欣語爲陸晚霜診了脈,撫平她的衣袖。
陸晚霜淺笑道:“已經感覺好多了,謝謝賢王妃的救命之恩。”
“你我投緣,無需談什麼謝不謝的,等你好了,咱們可以經常走動,本宮也是沒有什麼朋友的。”
“承蒙賢王妃不嫌棄,妾身願意和王妃做朋友。”
陸晚霜笑得有些靦腆:“賢王妃也知道,妾身來自江湖,在這偌大的京都城,除了皇上,就沒什麼人願意和妾身說話了。能夠結實賢王妃,妾身覺得很開心。”
張欣語感覺很是懵囧,她好想說,好歹你還是這個世界的,我可是來自外太空,比你慘多了。卻還是憋住了,傻缺的話以後還是少說吧。
“你我年紀相仿,私下來就姐姐妹妹相稱吧,以後咱們也算是有個伴兒,相互幫襯些總是沒錯的。”
“嗯,是的,賢……語兒妹妹。”
相視而笑,又閒聊了一會兒,張欣語便起身離去。
御書房
兄弟兩個執棋對弈,待一白子落下,龍玄燁揶揄道:“語兒可是把那小太監的血都給放乾製藥了?”
“皇兄英明!”
龍玄御也落下一子,淺笑道:“皇兄智慧過人,定是早就看出了那夏公公是假的,這世上哪有什麼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還不是語兒想出的怪主意。”
“她倒是個鬼靈精,這麼狡詐的招數都能想出來。”
“多得感謝皇兄沒有拆穿她,要不然這欺君之罪不知會連累多少人?”
龍玄燁正經道:“現在咱們都是一家人,所以這些事都可以算做家事,如果什麼時候都那麼較真兒,朕不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而且……”
語鋒一轉,又頗爲無奈道:“你覺得欺君之罪對於她來說,真能有什麼威脅性?她只會說朕拿皇權壓人,然後一口氣拆了朕的景陽宮。
早說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正好朕的好弟妹兩樣都佔全了。”
“語兒雖然叛逆許多,但她確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她的心很柔軟也很脆弱。”龍玄御寵溺的語氣蘊藏着無限心疼。
想着她昨天夜裡對自己說的那一聲聲‘我好愛你,你不能離開我’,他就想無時無刻的把她綁在自己身上,撫平她的恐慌。
龍玄燁莞爾一笑:“御,有時候朕真的看不懂你,當初父皇把江山交於你,你死活不幹,非讓朕來做這九五之位。
現在你卻甘願讓一個女人把你作爲丈夫的尊嚴踩在腳下,難道在你的心裡,她比江山還要重要?”
“她和江山一樣重要”龍玄御毫不猶豫的接道:“但是江山是咱們龍家的,有咱們兄弟幾人共同守護。而語兒,也是臣弟需要用生命守護
的人,她是真心愛着臣弟的,所以她不會踩踏我的尊嚴。”
“唉!果然是世事多變,”龍玄燁又落下一子,撿出被自己吃掉的棋子,調侃道:“想不到朕一向冷若冰霜,傲然鐵骨的弟弟,居然有一天變成了裙下臣,
看來你當初把皇位交給朕是對的,要不然這祖輩傳下來的萬里江山,怕是要被那個活妖精給作翻了。”
龍玄御卻不是這麼想的,他想的是幸虧當初沒有接下皇位,要不然上哪兒去遇見他的語兒?
過了午時,張欣語過來又把龍玄燁氣了一番,便拉着親親相公回家去了。
賢王府
爲了讓未來姑爺快點好起來,玉凌峰可是把最好的藥膏都拿了出來,所以這才短短兩日,冷清秋腿根的燙傷就不再那麼火燒火燎的疼痛,也可以下地行走了。
這會兒正坐在園子涼亭裡愁眉苦臉,唉聲嘆氣,他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自己可是江湖上人人聞風喪膽的血魔教教主來着,爲何會栽在一個丫頭片子手裡?還栽的這麼的憋屈?肌膚相親哪,爲什麼他就一點蛛絲馬跡也想不起來呢?
“想什麼呢?”
耳邊傳來一個柔美的聲音,打斷了所有思緒,冷清秋起擡頭,歡喜的一瞬間無限落寞。
“怎麼進宮這麼久?”
張欣語聳聳肩,笑道:“宮裡出了人命案子,了結了纔回來的。對了,聽下人說你受傷了,好端端的怎麼會受傷了?傷在哪兒,給我瞧瞧?”
看張欣語突然伸過來的魔爪,冷清秋嗖的站了起來,俊臉幾乎和他的衣服紅成了一個顏色。
“你怎麼了?我懂醫術,保證治不死你,再說你又不是第一次被我治了,也至於反應這麼大?”
張欣語疑惑的同時又覺得好笑,這男人怎麼變得奇奇怪怪的,居然還有害羞的時候?
“沒什麼事,已經快好了。”
“快好了也就是還沒好了?我只是看看又不是要對你圖謀不軌,你幹嘛緊張成這樣?”
清風一帶,拂起一縷髮絲,映襯的那張笑臉格外動人。
冷清秋看的有些癡迷,他好久都沒有細細看過她了,如今她已嫁爲人婦,卻依然深深住在他的心裡。
“你當真要看?”
“你在懷疑我的誠意?”
“咳,不是”冷清秋輕咳着不敢看她的眼睛,很不自然的道:“只是在這裡看不太方便。”
“不方便?”
張欣語仔細瞧了瞧,露在外面的地方完好無損,那就是在裡面了。
大庭廣衆之下脫衣服好像是不好,只怕這一院子的婢子,都會跑過來流口水的,誰讓乾哥哥長的這麼人神共憤呢。
“那回房間看好了。”
冷清秋猛地一怔,正猶豫着要不要告訴她自己受傷的位置。
已經走出去的女人就喊道:“快走啊,還在那裡發呆做什麼?”
眼中一抹浮光,順着她的腳步跟了出去。
進了廂房,張欣語還很是爲人着想的關上房門,直讓冷清秋的心咯噔
一下。
“傷在哪兒了,前胸還是後背?”
一般時候就這兩個地方容易受傷,張欣語也不把他當外人,竟親自上手去扒他的衣服,整的冷清秋一頓手足無措。
“你就是不知道愛惜自己,現在我是你妹妹了,以後我和龍玄御就都是你的親人,你有事就和我們說,不要見外嘍。”
“語兒!”
冷清秋一把抓住她爲非作歹的小手,眉眼糾結:“你說我們是親人?”
“難道不是嗎?”張欣語笑道:“難道你把我當外人?”
“沒有,是,我們是親人。”冷清秋緊着道。
不知爲何,有一股暖流自心底滑過,他驀然感覺自己那一瞬間的想法,竟有些齷齪,放下張欣語的小手,攏了攏已經快被她扒乾淨的紅衣。
淺笑道:“我真的好的差不多了,不用勞煩神醫妹妹給看了。”
“那怎麼行?萬一傷口感染或潰爛就麻煩了。”
說着,張欣語又動起手來繼續沒有完成的工作,儘管他緊着阻止,可是現在的張欣語力氣可不比他小多少,只聽嘶啦一聲,大紅的裡衣就給扯了兩半,大片白皙的皮膚裸露出來。
張欣語不滿的撅嘴:“你就老老實實讓我看看嘛,瞅瞅,衣服都給扯破了。”
吱嘎!房門被人推開,張欣語和冷清秋一同看向門口。
“你,你們……”
玉紫煙歡喜的笑容僵在臉上,眼睛睜的多大,一動不動的盯着他們倆。
因着張欣語扒冷清秋的衣服,遭到阻止,所以現在呈現的是大手包小手的狀態,再加上破爛的衣服,怎麼看都像是偷情的。
“表姐,你都已經成親了,爲什麼還要這麼做?”
玉紫煙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嚇了張欣語一跳,想着她說的話,嗖的抽出自己的小手,一臉的莫名其妙。
“煙兒,你怎麼了?”
怎麼還說哭就哭了,貌似還跟自己脫不了關係。
“張欣語,我討厭你。”玉紫煙指着張欣語,哭的憤然:“我和冷清秋都要成親了,你幹嘛還來勾引他?你們這樣讓我怎麼辦?”
轟,張欣語只感覺一股熱血竄上腦門兒,有些混沌不清。
成親?玉紫煙和冷清秋?她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啊?
扭頭看向另一個當事人,冷清秋斂下眼瞼,掩飾了眸底的失落。在張欣語看來他不否認那就是事實了。
“呦呵,沒想到你們進展的挺快呀,還隱藏的挺深,快說你們倆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這麼大的喜事兒居然把大家瞞的死死的,真是不像話。”
張欣語忍不住調侃,也忍不住怨懟,都是自家人,成親這麼大的事兒,他們居然在背地裡進行,簡直可氣。
玉紫煙看了冷清秋一眼,心虛的低下頭,還是止不住掉眼淚,她很害怕冷清秋會因爲放不下對張欣語的感情,改變了娶她的想法,不由得咬着下脣,又憤憤的瞪向張欣語。
“你這小眼神兒可不好啊,有這麼瞪着自個兒姐姐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