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突生

祁渙忍俊不禁道:“尚未想到緣由,這麼說,墨兄是專門來找我的?”

“你猜啊。”

“……”你猜我會不會猜。

見祁渙一臉無語,墨隨輕咳一聲,正經了兩分,“沒錯,我找你是爲因果命運線一事。”

“因果命運線……”

沒想到會從墨隨口中聽到這個詞語,祁渙倒是怔了怔,然後才狀似好奇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命運因果線這個東西事關重大,又太過神秘,就連大部分上界的普通修士也不一定聽過,墨隨從來都沒有想過祁渙會恰好了解,如今祁渙的樣子才符合他的預料。

墨隨看見祁渙向他投來好奇的目光,解釋道:“我的功法特殊,可以算到與我有命運牽連的一些人,以前算的時候,總感覺模模糊糊,只知是否存在,卻總也算不具體,但就在三年前,我的其中兩條命運線忽然漸漸清晰起來,所以我就順着指引找來了。”

哦,其中兩條線。

墨隨對因果命運線的解釋其實故意偏差了許多,這東西也絕不是功法可以修煉的,不過他提到兩條線,這倒有點意思。

一千年前,祁渙曾聽東荒女帝說過這件事,她說:“因果命運線每人有無數條,其中最重要的有三條,一條稱作友線,指引此生最重要的朋友,一條稱作災線,指引此生最大的敵人,還有一條是情線,指引此生摯愛。”

墨隨能夠利用命運線找到這裡,不論這根線是不是主線,都能說明他的因果命運之術已經有了不小的成就。

“既然你我註定有牽連,那你不該着急,你主動找上門來,就不怕這份因果會有什麼改變?”祁渙挑眉,出言繼續試探。

“不會不會,”墨隨擺手笑道:“祁兄你可能不太清楚,這命運線預示出來的必然是真的,我在命運線那端算到你我是友非敵,所以纔會來找你。”

“原來是這樣。”

說了半天,原來墨隨是把一切都算好了,所以纔會來。

墨隨笑得眼睛彎彎,墨色瞳孔猶如琉璃,有細碎的光點在其中流轉,

“所以,你好啊,我的朋友。”

祁渙看墨隨的第一眼,就覺得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一直沒找到緣由,現在看來估計就是這命運線在作祟。

恰好,墨隨的脾性倒也與祁渙頗爲符合,面對墨隨的友善,祁渙也笑了,道:“既然註定是朋友,以後就叫我名字吧。”

“好啊,清筠。”

“不是這個。”

“啊?”

“叫我祁渙吧。”

墨隨驚呆了,哪有剛認識就叫人名字這一說,不太好吧!雖然修士之間對於名和字的稱呼不是太在意,但也斷沒有剛認識直接叫人名字的。

“不不不,直接叫名字也太……”

“……”

祁渙默默看向墨隨,眼神那叫一個真摯,彷彿如果墨隨不叫他名字的話,他就要這樣一直看下去。

墨隨不由得一個冷顫,頓時決定還是尊重祁渙的意思,

他乾笑一聲道:“那個……那你也叫我名字吧,對了祁渙,你來自哪個宗門?”

“天機閣,剛剛加入的。”

“這麼說,你之前是散修?”墨隨驚訝了,如果散修能在十幾歲的年紀達到凝氣九階,那說明祁渙簡直算是妖孽級別的天才了。

“也不算吧,我之前在青雲宗修行,後來宗門出事,被趕出來了。”祁渙說的風輕雲淡,彷彿被趕出宗門的不是他一樣。

墨隨也是沒想到祁渙居然是被趕出來的,不由得捂臉:“抱歉,我沒想到——可惡!這些人怎麼陰魂不散!”

一句話還未說完,墨隨驟然掀桌,茶杯脫手朝窗外飛去,卻聽悶哼一聲,一道影子自窗外落下,潔白窗紙瞬間被大片鮮血染紅。

墨隨將祁渙一把拉到身後,單手將已經被茶杯擊破的窗戶轟爲碎片,就見外面一羣白衣人已經包圍了整個房間,那些人臉上帶着青銅面具,皆憑空而立。

竟是一羣築基修士!

在這小小凡界城池,同時出現這麼多築基修士,那簡直駭人聽聞!

就連祁渙也驚訝地張大了嘴,

“這些人怎麼回事?”

墨隨沒法解釋,只道:“抱歉,這次是我連累了你,待會兒打起來,你抽個空隙趕快跑,我怕護不住你。”

說話間,外面人的攻擊已經把靠窗整面牆壁化爲齏粉,與此同時,門被人一腳踢開,墨隨和祁渙被逼至牆角。

墨隨冷笑一聲,絲毫不懼,雙手結印,一座大陣鋪天蓋地朝前方籠罩而去,所過之處血霧爆開,亂劍紛飛。

對面,其中一名白衣人雙手結印,與墨隨居然使出同一招,兩座大陣相撞,整座樓樓頂被徹底掀翻,巨大的爆鳴將地面都震的顫抖。

“卑鄙!”

墨隨狠狠罵了一句,再次擡手,手腕翻轉間數百劍形飛鏢結爲矩陣。

對面一片血肉破開的悶聲,眨眼白衣人已經倒地十幾個。

只是來的人太多,這點傷亡遠解不了祁墨二人危機。

白衣人配合有度攻勢凌厲,招招致命,墨隨雙拳難敵四手,陣法劍道緊密配合,卻也只是勉強護住自身,不能反攻。

祁渙被墨隨牢牢擋在身後,墨隨處處受制,忍無可忍,眼眸一狠,飛劍割破右手手指,血液灑落同時一掌按在地上,無數血線猙獰化作囚籠將所有白衣人囚禁其中。

墨隨猛然收拳,

“血衣煉魂!”

言隨法行,囚籠內升起猙獰骷髏,不消片刻,白衣人居然就被吞噬其中,血線囚籠消失,只餘地面血跡鮮紅。

與此同時墨隨亦是一口鮮血噴出,面色驟然蒼白。

祁渙大驚,想要扶住他,墨隨卻直接攬住祁渙腰跡,低聲道:“先走,離開這兒。”

不等祁渙反應,他帶着祁渙踏空而行,化作流光朝城外飛去。

一直到迷霧森林邊緣,墨隨才鬆了口氣,只是甫一落地,又是一大口鮮血,這下,墨隨直接“怦”一聲單膝跪在了地上。

不用墨隨說,祁渙也已經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直接從血河中取出一顆丹藥塞進墨隨口中。

墨隨吞下丹藥,蒼白着臉連忙坐下調息,不想卻又是一口鮮血狂涌而出。

“怎麼回事?爲什麼那些人身死會反噬到你身上?”祁渙皺着眉彎腰在墨隨面前扶住他。

墨隨冷笑一聲:“那些東西都是用我的一絲靈魂煉製的。”

“魂絲傀儡?”

“……”墨隨詫異地擡眸,“你知道?”

“嗯,恰好見過。”

何止是見過,當年祁渙剛結識妻子夜璃時,夜璃就被魂絲傀儡圍攻差點身死道消。

墨隨見他知道,便不再隱瞞,道:“我有一絲靈魂自小被人抽離體外控制,這些年來,他們爲了弄死我,沒少利用這抹靈魂作妖,這魂絲傀儡也只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

這話說的平靜,其中卻難掩悲涼。

祁渙無言以對,又取出一枚丹藥遞給墨隨。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不管他,該怎樣還怎樣,我先療傷,待會兒咱們重新回城。”

“好。”

祁渙放開墨隨,任由他坐在地上療傷。

看着面前的迷霧森林,祁渙有心想先去探索一下那所謂結界,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合適,遂歇了心思,也盤膝坐地,利用這點時間開始修煉。

祁渙現在肉身還不算完全重塑,做不到晉升凝宮,但此時的修煉可以爲晉升凝宮做準備,百利而無一害。

半個時辰後,祁渙從修煉狀態脫離出來,就看見對面墨隨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這是幹什麼?”

祁渙語氣微妙。

墨隨語重心長道:“我覺得你特別像一個人。”

祁渙滿臉黑線:“滾。”

墨隨這才意識到方纔的話語氣有問題,反應過來以後把自己逗笑了,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很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只是我記不清他是誰了,只覺得很熟悉。”

聞言,祁渙嘴角抽搐了一下,沒再糾結這個,翻身站起來,順手把墨隨也拉了起來:“走吧,該回去了。”

“唉唉,別急,有沒有興趣跟我進一趟迷霧森林?”墨隨擠眉弄眼拽住祁渙道。

“???”祁渙一臉懵,之前墨隨好像沒有說要去迷霧森林吧?

墨隨道:“就在剛剛,我感受到迷霧森林傳來一股強大的力量,我懷疑有什麼重寶出世。”

“算了吧,估計是中圍的妖獸王又甦醒了。”

“不可能,自從迷霧森林裡的結界出現以後,整個迷霧森林中圍已經被隔絕了,如果是妖獸王再次甦醒,力量波動不可能傳得到迷霧森林外面。”

“既然如此……”祁渙想到之前金鴻的話,既然遲早都要去,現在和墨隨一起先去看看也好。

“可以,那我們就去看看。”

“走。”

迷霧森林以迷霧命名,除了每天正午時分的一個時辰迷霧會完全散去以外,其他時候都是處於迷霧籠罩的狀態,神奇的是,這種迷霧只有人類能夠看到,生活在其中的各種獸類完全不受影響。

這個時間進迷霧森林,四周全是迷霧籠罩,明明外面的天還沒有黑,進來這裡面卻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幸好有墨隨放出威壓震懾着藏在迷霧中的靈獸,否則就太危險了。

墨隨一邊感受着迷霧森林裡強大氣息的來源,一邊帶着祁渙向裡邊飛奔而去。不知道走了有多久,眼前的迷霧越來越濃,時不時有強大的靈獸從迷霧之中竄出,不等祁渙出手就被墨隨擡手間斬殺。

“那邊,跟我來!”

再次斬掉一隻五階靈獸後,墨隨心有所感,一個加速。

眼見墨隨消失在視線之中,祁渙未免跟丟,也加速追了上去,只是墨隨修爲畢竟高得多,祁渙一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墨雲起等等,別再往裡面走了!”

前方忽然傳來巨大的能量波動,從中祁渙嗅到了極度危險的氣息,連忙出言試圖叫住墨隨。

然而,墨隨身影不停,好似什麼都沒聽到,消失在迷霧之中。

祁渙察覺不對,停下腳步沒有繼續追上去。

清風劍祭出,祁渙絲毫不敢大意,警惕地看向四周,卻聽整個迷霧森林忽然間安靜的有些可怕,先前的各種聲音似乎一下就消失了。

這時,迷霧對面傳來年輕男子的聲音,卻並不是墨隨,而是兩個陌生人。

“咦?這魂魄有點意思,阿濰,你說呢?”

“是很奇怪,我也是第一次見。”

這兩個聲音各不相同,一個輕挑一個溫和,祁渙聽到他們的對話,卻是心神劇震,轉身就跑。

這地方絕對留不得!!!

“別走啊,急什麼?”

那輕佻的聲音從迷霧中再次響起,一點光芒從迷霧中激射而出,落在祁渙身上。

祁渙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轉而朝迷霧中走去。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終於見到迷霧中的兩人,那兩人面容俊朗,一紫一白兩道身影皆面帶笑容,可感覺到他們身上的氣息,祁渙卻只覺恐怖如斯。

“我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那聲音輕佻的男子身着紫衣,眯起眸子,似笑非笑。

“我不知道,”祁渙道:“墨隨去哪了?是不是你們……”

“墨隨?你說的是這個小娃娃?”那男子輕聲一笑,打斷祁渙的話,單手從地上拎起一個人,祁渙這纔看見,墨隨居然被打暈了扔在地上,只是因爲四周都是迷霧,所以祁渙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躺在地面上的墨隨。

“阿鈺,你嚇到他了。”

不等祁渙做出反應,那語氣溫和的男子也說話了,不知道爲什麼,祁渙總覺得在這男子開口以後,那紫衣男子似乎收斂了些。

他撇撇嘴,將手中拎着的墨隨“砰”一聲扔到祁渙面前,祁渙整個人沒法動,眼睜睜的看着墨隨被摔到地上,心裡居然有種奇妙的感覺:這孩子屬實是慘。

“放他們走吧。”

白衣男子看着身邊人笑道,聲音依舊溫和。

紫衣男子沒說話,左手一翻,一根淺綠色羽毛就出現在手中,而後輕飄飄落到了祁渙身上,化作霧氣消散。

“你們走吧!”

話音未落,眼前兩人好似幻覺,居然就那樣化作星光點點消散。

驀然間,祁渙周身一鬆,沒站穩直接摔倒在墨隨身上——是剛剛那神秘男子的力量解除了。

墨隨被壓地悶哼一聲悠悠轉醒,看着倒在自己身上的祁渙,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無言。

“還不走?”

迷霧深處又傳出那紫衣男子的聲音,祁渙一個激靈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拽起墨隨狂奔而去。

估摸着離開那裡片範圍後,祁渙停下腳步,只感覺胸口似乎被壓了一塊大石,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墨隨自己一身泥,還有心情站在旁邊調笑道:“瞧你這熊樣,不行啊,跑這麼點路就累成這樣?”

“滾!”

祁渙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墨隨。

自從跟他出來以後,倒黴催的事一件接着一件,要不是墨隨實在沒有害他的動機,祁渙還以爲這人就是來往死整他的。

“你瞧你,生什麼氣嘛,我也不是故意的呀!”墨隨歪歪頭,一臉無辜。

“……”

對,我看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

祁渙捂着胸口,只感覺自己一陣心肌梗塞。

等出去以後,他一定要離墨隨遠遠的!

“吼——”

正在這時,一聲震天的怒吼從森林不遠處傳來,聽到這聲音,祁渙哀嚎一聲,頓時撒丫子狂奔,一邊跑一邊罵道:“墨隨!老子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你自己好好玩吧,不奉陪了。”

“喂,等等我啊!”

祁渙與墨隨的聲音響徹森林,恐怖的九階靈獸氣息隨之狂涌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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