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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眸光緩緩的從她的眼往下移,看到了那透着倔強性格的俏挺鼻樑上,有着可愛的點點雀斑。而在鼻子下方……她那緊抿着的嫩柔紅脣,簡直是他看過最能引起男人征服慾望的一張嘴!

這念頭才從腦海中閃過,他突然感到喉頭一縮,有種無以名狀的衝擊,正在他的心裡激盪着。

沉默不知持續了多久,才被方裳珞開口打破:“那……謝謝你的讚美,我去幫你拿醫藥箱。”

她被他的眼神看得好不自在,只想趕緊離開。

“順便收容我?”

正要往餐廳門口走去的身子一僵,她緩緩回頭,“你說什麼?”

“我說,收容我。你這房子這麼大,房間一定很多。”他半開玩笑的說。

但他知道,這種要求很不合理,因爲這房子目前只住了她跟兩個妹妹而已。

“別開玩笑了!我沒錢多養一張……連那碗咖哩飯都填不飽的嘴。”

她拿沒錢養他的這藉口來堵他,聽來真的是有點小小的傷他男性自尊。她怎麼不說家中多個男人會對他們這些女孩造成危險呢?

所以,他忍不住又說:“我不是開玩笑的,事實上,我可以擔任……”

“噓……”

“嗯?”他也注意到外面的車聲,似乎有車正開到她家的院子上。

“有人來了!你躲在這,別被人看到。我等等就拿醫藥箱回來,你千萬不要出去。”她冷靜的說完後,隨即扭頭走出餐廳。

“要我躲?我?”

看她走後,他指着自己的挺鼻,哈哈一笑。

他會躲纔怪!

但他真的躲起來了,因爲那個在院子裡跟她說話的男人。

他記得那個男人!

雖然他在那艘船上的打扮不同,名字也不一樣,但他認得出來,那就是收了某個傢伙的錢,想置他於死地的走私船船長。

而他,差點忘了還有某個傢伙要他的性命!

深深的嘆口氣,他頭也不回,只是左手—擡,就接住了那揮向他的木棒。

“啊……”

方裳月沒想到自己的突襲會被人看穿,纔想尖叫,就被他反手製住,還用大掌搗住她的嘴。

他低聲警告:“是你大姊方裳珞叫我躲在這的。”

“什……嗚……什麼?”

方裳月在他的手掌下,費盡力氣才擠出完整的句子。

“你大姊要我躲着的,如果你現在大叫,我被發現的話,那你要負責.”知道方裳珞對這些弟妹們的影響力有多大,他又說。

方裳月擡眸,怨懟的瞪了他一眼。

他點頭,這才放開她的嘴。

“很痛耶!”她的手被他扯到身後,痛都痛死了!

他冷笑,“這點痛都受不了,還想保護你大姊?”

方裳月臉一紅,有點不甘心的用鼻子噴氣,“哼!反正我以後要是畫漫畫賺了錢,我還是可以像大姊一樣去學拳擊。”

“方裳珞會拳擊?”他想起她上午那虎虎生風的小拳頭。

“沒錯!我大姊在警大時,是拳擊社的副社長呢!她會的事情可多了,甚至還會做傢俱。”

“做傢俱?”

“對啊……”看着他,方裳門突然眯起眼,“幹嘛?你想打我大姊歪主意?”

“纔不是!”古諭嘯否認得很快,又瞄向窗外一眼。

方裳珞似乎很不想要跟那男人說話,爲何?心底突然有股陌生的不悅,讓他眼眯了起來。

“那噁心的傢伙到底是誰?他看起來纔是一副想打你大姊歪主意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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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方裳月很訝異,有種遇到知音的感覺,“你也這麼覺得嗎?我就說嘛!張致桀那個人,明明就是壞蛋一個,以前跟我大姊交往還搞劈腿,我真不懂大姊幹嘛現在還跟他有來有往、說說笑笑的?不過認真說來,他也是有有用的時候,他的勢力黑白兩道都有,可比警察好用得多了。例如那把槍……啊!”

說到這,她突然閉嘴,因爲想到身旁的男人,正是那把槍的受害者。

“這個叫張致桀的傢伙,他……”深眸一想到那畫面,就忍不住眯了起來,“他跟你大姊交往過?”

“嘿啊!他跟我大姊同高中時交往過,但沒幾天,就被我大姊在牀上抓姦了。聽說……是這樣的啦!”

她口氣中的遲疑引起了古諭嘯的注意,“怎麼說?聽起來你很懷疑這種說法。”

“沒啊!大姊的說詞也是這樣,但大姊那種個性,我總覺得她不可能會喜歡上張致桀那種人,不管幾歲都一樣……唉呀!這都陳年舊事了,沒什麼好說的啦!我跟裳麗也是亂猜而已。”

“是嗎?”他又瞪向窗外那個一直對方裳珞笑的男人。

“沒錯!大姊的個性就是啥都不說,因爲她不想讓我們跟大姑媽擔心。其實啊!就連當年她警大畢業後,沒去警察局任職的事也一樣,她說是薪水低纔不去,但我很懷疑,是那時候有別的事情發生,才逼得她不得不離開警界。”

“嗯!”聽着她的敘述,古諭嘯看着窗外,對她大姊真是越來越激賞了;而相對的,也越來越討厭那個張致桀,“那傢伙到底什麼時候纔要滾?”

“嘿啊!有機會的話,我真想警告他,離我大姊遠點,不然就把他閹了!”方裳月找到討厭張致桀的同好,忍不住恨恨的說。

“會有這機會的。”他說。

他原本只想透過這傢伙,找到意圖謀殺他的主使者,但現在……這張致桀竟然跟方裳珞交往過?還劈腿?

好啊!新仇舊恨,這下,帳可難算了!他一定會要他付出可觀的代價!

“對了,你到底是誰啊?”

方裳月看着他,突然想起了早上的是非。這男人的來歷還不清楚呢!她在這跟他同仇敵愾個什麼勁?

“我?我叫……”他頓了下,接着才說:“我叫嚴譽嘯,嚴肅的嚴,榮譽的譽,海嘯的嘯,你可以叫我阿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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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嘯?你今天早上在我家院子幹嘛?”

“睡覺啊!在那樹屋上睡覺挺舒服的。”

“但這是我家耶!你沒家嗎?”

“目前沒有。”他一聳肩,不想解釋,不是找不到藉口,而是他聽得出方裳月並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