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明灼聽完彙報後,摁出一個電話,對方接的很快,“爺,有何吩咐。”
“我要挑一個人手筋。”
“雙手?”
“嗯。”
開車的秦星輝頭一次沒開口勸,畢竟若非那姑娘聰明,姓錢的就是侵犯少女之罪,不值得同情。
等掛斷電話後,他揶揄道:“明爺你這睚眥必報的性子喲,人家不就摟一下那姑娘的腰嘛。”
明灼冷哼,“他應該慶幸只是摟了腰。”
“……”
要是那姓錢的真碰了明爺的心頭肉,只怕錢家都要遭殃。
秦星輝話音一轉,問:“你臉上的傷怎麼處理?”
帝都太子爺從小到大一巴掌都沒捱過,敢對他動手的,只怕沒幾個能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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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結束後。
許堯和孟沉紅說說笑笑地從姚家出來,許如意左右看看,不解道:“表姐呢?表姐不跟我們回去嗎?”
“你表姐早躺在……”
“沉紅!”
許堯厲聲打斷孟沉紅的話,黑臉解釋道:“一諾她自己有事,你別管那麼多。”
“可……”
許如意似乎還想再說什麼,孟沉紅拉拉她的手,小聲說:“回家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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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若酒店,1201。
宋硯的辦事效率倒是高,項目書的複印件已經躺在桌面上。
正翻看的時候,電腦彈出一個視頻電話。
接通,屏幕上出現一張可男可女的冷峻臉龐,配上一頭奶奶灰齊耳短髮,好看的像是動漫截屏。
“帝都那邊接案了,不過,對方退了除原本價格外所有加碼的錢。”
林一諾擡眸,一雙眼又黑又亮,帶着鉤子,“什麼情況?”
杭御杏搖頭,耳邊的流蘇隨着擺動,折射出瑩瑩光澤,“不清楚,但是交接的人留了一句話給你,說是林家可疑。”
林一諾不解地眨眨眼,那神探都沒過來,憑什麼這麼斷定?
直覺嗎?
杭御杏勾脣笑,又帥又壞,偏還是個煙嗓,更撩人,“你以爲神探爲什麼叫神探,聽說他不是奇案懸案不接,而且接手必破案,所以很多時候警局有棘手的案子,都會找他做心理畫像。”
“不過他已經很久沒接案子了,甚至爲此把價格調到極高的位置,沒想到偏碰上你這麼個不拿錢當錢的祖宗。”
“這麼說來,他學心理的?”林一諾繼續翻項目書,燈光下右手腕的銀手鍊格外奪目。
“不知道,誰都沒明確說過。”杭御杏說,“你在許家過的怎麼樣?”
林一諾不屑‘哼’一聲,沒擡頭,“許堯今兒就想把我送別人牀上,你敢信?”
“喲,”杭御杏意外,“你沒拆他房子?”
“先記一筆,以後慢慢算,”林一諾將看完的項目書放一邊,開始翻手機,“三年前的案卷你能幫我調出來嗎?”
杭御杏搖頭,順帶敲出一根菸,咬着,沒點,“你還是跟你小舅舅好好說,他不點頭,沒人敢給你調。”
海城警察局局長,誰都要賣幾分薄面,更別說他那些戰績,怕是帝都那邊都要敬他三分。
林一諾煩躁擰眉,“不行,他要知道我攪這裡邊,不把我抓回去纔怪。”
杭御杏笑,“你三哥也一直在找你,好像挺急的樣子,你又毀他什麼東西了?”
“估計是找我要實驗報告,別管他。”
杭御杏眉梢一挑,“行吧,我這兩天給你寄點衣服過去。”
林一諾看着裴淳發來的‘江臺峰開發案’的資料,“嗯,我的行蹤你幫忙瞞着。”
杭御杏‘嘖’一聲,“我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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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後,許家。
孟沉紅震驚地看着被劉嬸帶進來的林一諾,“你怎麼回……”
話說一半,許堯從樓上下來,打斷道:“劉嬸你把人都帶出去。”
徹底安靜後,林一諾不動聲色地點開錄音,楚楚可憐道:“舅舅你這算什麼意思?拿我當禮物,你有顧念親情嗎?”
樓上,出來倒水喝的許如意腳步一頓,隱在暗處偷聽。
許堯將她打量一番,無恥道:“錢公子沒碰你?”
“舅舅你怎麼能這樣問?!”
林一諾忍住揍人的衝動,裝委屈道:“要不是他半路接到他爹的電話,不得已把我拋在路上,要不是被姚公子遇到,我都不知道會是什麼後果,你怎麼能這麼心狠?”
許堯連解釋的想法都沒有,捏着手機折返上樓,“白瞎那張臉,一點用都沒有,哎,錢公子……”
孟沉紅威脅道:“這次算你命好,不過你要是敢說出去,平城……”
“一諾啊。”
許堯突然興沖沖從樓上下來,“剛剛是舅舅不對,錢公子說這次不怪你,怪他,所以他想親自請你吃頓飯,讓我問問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林一諾一早就知道許堯這個人,唯利是圖,膽小懦弱,最擅長的就是算計自家人,典型窩裡橫。
但真實接觸還是有些噁心。
穩穩情緒,佯裝傷心道:“算了吧,我躲得過一次,未必躲得過第二次。”
“那我就幫你推掉。”
許堯知道這件事不能急,不然會弄巧成拙,所以先打親情牌,“都怪舅舅沒本事,關鍵時候還讓外甥女犧牲。”
“哎,要不是爲了讓你進七中這種好學校,舅舅也不會出此下策,你怪舅舅是應該的,但是明天你就只能去職高報道了,你的成績沒學校願意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