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明明很暖,可安好一坐進去就感覺氣壓很低。
她甚至不敢去看坐在前面駕駛位上的左寒城的身影,更不敢看他肩上的傷處。
黃阿毛正睡眼惺忪的靠在座椅上,擡起手揉了揉鼻子轉頭看向安好:“安好,你終於出來了啊。”
安好怕黃阿毛會調侃自己,有些心虛的低低“嗯”了一聲,出口的聲音卻是有些發啞。
黃阿毛又吸了一下鼻子,皺着眉說:“剛纔在山上可能是着涼了,我這會兒頭疼的難受,麻煩讓你家左BOSS送咱們去別的地方住之前幫我買個感冒藥哈。”
說完後,她就伸了一個懶腰,再又撓了一下頭說:“你們兩個進去後我就睡着了,現在天都快亮了,咱們是直接回A市還是先找個其他地方住啊?”
見黃阿毛全然沒有一點要調侃或者一臉八卦的質問他們兩人剛纔幹嗎去了的意思,安好本來懸起來的心才緩緩放下。
然而她沒有回答,左寒城也沒有回答,車子就已經向着不遠處的路口開動。
再一次被無視了的黃阿毛非旦沒有半點尷尬的意思,而顯然是已經適應了他們兩個的這一氣氛,徑自一邊揉着自己的太陽穴一邊說:“頭疼死了,一會兒必須吃點感冒藥才行,不然我怕回到A市後都沒有力氣回我家親戚的公司去實習了。”
“那邊有個藥店,我下車去幫你買吧。”剛過了一個路口,安好就向外看了一眼,看見有個24小時營業的大藥房。
她的話音剛落下沒多久,左寒城雖然沒有說話,卻直接將車停在了路口邊。
黃阿毛吸了吸鼻子,因爲鼻子不太舒服所以一直用力的吸着,忽然間彷彿是聞到一絲奇怪的味道,不禁說:“奇怪,我怎麼聞見有血腥味兒?”
安好的眼神立時就不由自主的掃向左寒城的肩膀,他現在身上穿着外套,將襯衫遮蓋住了,沒想到黃阿毛感冒了鼻子還會這麼靈,她一時間有些坐不住,不等他們說話就直接推開門跑下了車。
“我去買藥!”
說着安好就頭也不回的跑進了裡面的那家看起來很正規的藥房。
幾分鐘後安好跑回來,上了車後黃阿毛就瞥了她一眼:“顧安好,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怪怪的。”
安好沒答,只說:“藥買好了,在我包裡,一會兒先找個酒店住下吧,到了酒店後你再吃藥然後再睡一覺。”
黃阿毛又吸了一下鼻子,撇了一下嘴說:“我們家安好可真是好啊,溫柔起來真像個賢惠的小媳婦兒。”
說着黃阿毛就笑着將頭靠在了安好的肩上。
車子重新開動,左寒城就像是不存在似的始終沒有說話,在安好將頭也靠在黃阿毛的頭上閉着眼睛假寐時,左寒城的目光正巧透過車裡的後視鏡看見安好的雙手正緊緊的捂着放在腿上的帆布包。
只看了一眼,他便目光淺淡的將車開向T市中心的度假區。
直到一家有盛凌集團一部分股份投資的連鎖度假酒店門前,黑色賓利終於停下。
安好和黃阿毛都坐在車裡沒有亂動,直到左寒城率先下了車,酒店門前的保安過來接過備用的車匙後,她們兩個才自覺的忙跟着下車。
保安將他的車開向停車場的方向,黃阿毛跟在左寒城的身後偷偷的對着身旁看起來精神狀態不太好的安好小聲的說:“你家左BOSS的氣場太強大了,我跟在他身後這小心臟都不停的亂跳,感覺能和這麼一個男神近距離接觸,比跟要到XX歐巴的合照還讓人興奮。”
安好白了她一眼,沒吭聲,手依然小心的捂着自己的包。
十幾分鍾後他們乘電梯上樓,因爲左寒城只開了兩個房間,雖然目的很明顯,但黃阿毛依然很自覺的先開口要求自己一個房間,然後拿着房卡就興沖沖的跑去傳說中的高級商務套間享受所謂的按摩浴缸去了。
留下安好走在左寒城身後,在兩人走向房間的方向時,安好的腳步緩慢,左寒城卻沒像平時那樣陪着她走,他走的很快,一眨眼就與她分開了幾米開外的距離。
直到房門打開,他亦是率先走了進去,並沒有等她一起進去,僅是將房門敞開等她。
剛剛在那家小旅館裡發生的一切到現在還讓安好的心裡跳個不停,身上的酸-痛雖然沒有剛纔那麼明顯了,但難免還是覺得各種不適應,下-身更是在走路的時候讓她總能想起被一個男人狠狠-佔-you時的那種感覺。
可現在她根本臉紅不起來,只是滿心的惶恐,不知道再回到房間裡後,不再溫柔的左寒城會不會再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
可是,都已經走到這裡了,黃阿毛也在這裡,她要是現在半夜出逃,她的那一小部分行李都還在他的車上,她就算是跑了也沒有錢,難免還是要用他的卡,這樣的逃走似乎很沒有面子也沒有必要。
於是她慢吞吞的走到房間門口,看見房間裡面的燈都亮着,才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進了門後只走了兩三步,她就緩緩停下了腳步,特別是在看見左寒城已經脫下了外套站在裡面的沙發邊正往玻璃杯中倒水時,她猶豫了一下,沒有再向裡走。
“關門。”左寒城喝過水後放下玻璃杯,並沒有看向她,冷冰冰的聲音卻是對着她說。
安好沒有回身去將房門關上,仍然在考慮要不要去黃阿毛的房間裡去住。
然而就在她正猶豫着的時候,左寒城顯然是已經對她不耐煩,擡起手扯-開襯衫領口上的兩三顆鈕釦,冷眼掃向她,忽然直接向她走了過來。
眼見着他向自己走近,安好腳下一顫慌忙向後退了兩步想要出門,然而她的速度卻比不過他的身高腿長,幾步就已經走到她身前,在她將要跑出門的瞬間一手直接將她面前的房門關上。
“砰”的一聲關門的聲音,讓安好的心也爲之一抖,回頭就見左寒城一手撐在門上,將她禁錮在門與身-體之間,挺拔的身影遮住身後房間裡的燈光,在她的身上照下一片暗影。
安好本能的忙向後靠在門上儘量與他保持距離,臉色有些僵白:“你還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