癲瘋的眼中閃過一抹怨毒,我看得很清楚,因爲我一直盯着他的眼睛,隨即那種怨毒的神色又被血光代替,彷彿這一刻,癲瘋又化身成了魔鬼。
不過轉眼之間,癲瘋眼中的血光盡去,再次恢復了清明,緊接着對方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我連忙上前關切的打量對方,癲瘋吐出來的鮮血是黑色的,這時候他的臉色很蒼白。
“你怎麼樣”?我有些心悸的詢問對方。
“我沒事,你去看看你二叔吧,他應該沒事了”。癲瘋說着擺擺手,然後結出一個手印,閉着眼睛開始打坐,看樣子他是要療傷。
我沒有再去打擾癲瘋,而是上前去看二叔的情況了。
這時候二叔雙目緊閉,臉色蒼白,不過呼吸很均勻,看樣子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了,最起碼我覺得他不會掛掉。
緊接着林高翔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臉色同樣很蒼白,顯然一樣受了不輕的傷。
“二叔怎麼樣了”?林高翔過來問我。
“他沒事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醒來”。
我說着又問林高翔,“你呢?傷得重不重?還能不能抗住”?
“放心吧,一點小傷”。林高翔無所謂的說。
我知道對方在硬撐,一點小傷怎麼可能暈過去?不過我也沒有去揭穿,只要對方沒什麼事就好。
過了一會癲瘋收功站了起來,看樣子比先前好了不少,不過臉色依舊很蒼白,顯然之前受的傷,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好的。
“前輩,你剛纔到底跟什麼人鬥法的”?出於好奇,我問了癲瘋一句。
“我也不知道”。
癲瘋搖搖頭說,“不過那人非同尋常,尤其是玄學法術,已經修煉到了一定的程度,他剛纔用的是元神出竅,以自己的一部分元神控制了你二叔,我也同樣元神出竅,與他周旋良久,纔將其那一部分元神給吞噬了,不過對方臨死反撲,也讓我受了重創”。
“他的元神被你吞噬了”?我一聽頓時睜大了眼睛。
“是的”。
癲瘋點點頭說,“我因爲某種原因,元神比尋常修者強大很多,也就是魂力強盛,但就是這樣,也跟對方纏鬥了良久,虧得他只是一部分元神,不然我都不見得能夠奈何對方”。
“那他是不是就直接死了”?我好奇的問癲瘋。
“不是,不過他也受了重創,最起碼會耗損大量修爲,短時間也無法復原了”。癲瘋說着搖搖頭。
“這樣啊”。我聽完多少感覺有點可惜,不過也算是放心了,最起碼對方短時間內不會找我們的麻煩,不然那傢伙自己不現身就可以整我們,這種手段光想想都讓人心寒。
二叔依舊處於昏迷的狀態,我們只好帶着二叔,還有菠蘿的屍體離開了,其實這時候菠蘿就只剩下一個骨架了。
回到家以後我自己去操辦了菠蘿的葬禮,一個月之內,三次辦喪事
,而且都是我的朋友和親人,老鬼爺爺就不說了,菠蘿和小白臉,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正值青春,就這樣煙消雲散,真的是天意弄人。
站在成排的公墓中央,我忽然感覺一瞬間蒼老了太多,也看淡了太多,也許某一天,這些墓碑其中就會有一個屬於我,當然,這是最好的結果,總有一天要死,就怕我死後連安葬在這裡的機會都沒有。
我在墓地裡一個人喝了一晚上的酒,最後直接醉的不省人事,其實我不喜歡讓自己喝醉,我喜歡時刻都保持清醒的頭腦,但有時候,太多的壓抑,太多的痛苦,我不得不發泄,放縱自己一把,既然想喝醉,那就醉的徹徹底底。
我真的徹底醉了,醉得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然後就那樣倒在了墳墓旁邊,我甚至感覺身體在下陷,一直沉到了土裡,然後我被埋沒。成了千千萬萬的墳墓其中的一個。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感覺挺舒服,腦袋枕在什麼上面我也不知道,總之感覺軟軟的。
“你醒了”?耳邊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
我擡起頭,看到了那張唯美的容顏,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夢佳......
沒有太多的意外和激動,也許是經歷了太多,我開始學着看淡,或者說,這時候我依然處於最低落的時期,興奮,那不是現在的我該有的情緒。
我無聲的點點頭,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一支菸,點着後狠狠的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開始在口腔與肺葉之間徘徊,我現在可以確定,我還活着。
夢佳從我手裡奪過煙,然後放在嘴裡吸了一口,將煙噴在了我臉上。
我頓時有點愕然,也許在我的潛意識裡,夢佳一直都是淑女,但現在這樣,就像女流氓一樣,確實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不過我喜歡。
我一把撥開夢佳手裡的煙,然後狠狠的吻上了她的脣,夢佳也急切的迴應着我,我們在墓地纏綿。
這時候我完全沒有想過,我腦袋是不是出問題了?竟然在墓地幹這種事?
也許是壓抑的太久,我腦地真的出問題了吧,總之這時候我腦袋裡都是慾望,只是一味的索取。
我的手伸進了夢佳的衣服裡,開始撫摸她的身體,吻她的脖子。
夢佳的臉色漸漸開始潮紅,連呼吸都變得急促,她開始摟着我的脖子迫切的迴應着我。
最後我把夢佳摁在了地上,然後褪去了她的衣服......
放縱與纏綿,激情在墓地上演。
也許是我太久沒有碰過女人了吧,總之比我想象的要快。
夢佳的臉上掛滿了淚水,她默默的沉受了我的放縱,她是第一次,我吻幹了她的眼淚,然後記住了她此時的樣子,現在,她屬於我。
夢佳笑得很甜,也很燦爛,縱使她眼角掛着淚水,看起來依舊那麼美麗。
“我們分手吧”。夢佳笑着說。
我一聽頓時愕然,“這纔剛開始”。
夢佳無聲的穿上衣服,然後很瀟灑的說,“我不想你下一個來這裡安葬的人是我,那樣你會傷心,我也不想下一次來這裡安葬你,那樣我會傷心,所以,等我們處理完彼此的事,如果我們都還活着,就來這裡相會”。
我忽然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提議,所以我採納了,然後夢佳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墓碑的盡頭,我忽然感覺心裡少了什麼,就好像心臟缺了一塊,我有種預感,也許將來我們再次相會,就是被同時葬在這裡的結局,其實那樣也好。
“哈哈哈......”。我忽然放聲大笑了起來,感覺這一瞬間輕鬆了許多,現在我不需要有牽絆,也不需要有顧忌,只需要去做我該做的事。
“笑你妹啊,在老子墳前幹這種事,也虧你能笑得出來”。我腦海中忽然響起這樣一句話。
我頓時一個激靈,然後連忙看了一下眼前的墓碑,菠蘿的照片就在上面,笑得很甜。
“唉,你就在這裡待着吧,說不定不久之後,我他麼就來陪你了”。我說完對着菠蘿的墓碑做了個揖,然後就離開了。
我回到家的時候,二叔終於醒過來了,他整整昏迷了三天,也不知道這傢伙這次是什麼情況,竟然昏迷了這麼長世間。
“二叔,你這次能活過來真好,要不然一個月辦四個喪事,估計我都要窮得穿不起內褲了”。我坐在二叔旁邊打趣。
“臭小子,你別咒我,二叔我可沒那麼容易掛掉”。二叔說着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
“你快別吹吧,要不是癲瘋,你前幾天要掛掉不說,估計連我和阿翔都要被你弄死了”。我說着翻了翻白眼。
“那個只是意外”。
二叔攤了攤雙手說,“我當時剛剛以降神加持本身,然後神明法駕離體,我處於最虛弱的狀態,被對方鑽了空子,再說我也沒想到那傢伙會將元神寄身在獨眼老頭的身上啊,不然怎麼可能着了他的道”?
“道友,你可知道那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應該不是一般的角色吧”?癲瘋也上前插嘴問了二叔一句。
“他的身份我也不知道”。
二叔遙遙頭說,“不過那傢伙是一個修煉邪術之人,擅長控制和驅使鬼物殭屍之類的邪物,是一個很難纏的角色,我上次跟他也交過手,不過沒討到便宜”。
“你說的是養鬼之人”?聽到這裡我連忙問了二叔一句。
“正是,除了他,沒有別人”。二叔點點頭說。
“哦,對了”。
二叔忽然想起了什麼,問癲瘋道:“你上次不是被血魔控制了心神,怎麼現在又好了?難道你把那血魔給煉化了”?
“沒有,其實我就是血魔”。癲瘋說着忽然眼中紅光大盛,頭頂升起一道血色的匹練,整個人都充斥着一股血煞之氣,彷彿來自地獄的修羅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