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靖南狠狠地將手裡的煙揉成了團,嗖的一聲扔到了裴少卿的臉上!
“啊,你想燙死我!”被御靖南狠狠地打了一下,他皺着眉頭喊疼。
“到底怎麼回事!”說着,他已經站了起來,抽走了裴少卿手裡的病例,一副惡狠狠地模樣。
裴少卿知道御靖南生氣了,咳咳清了清嗓子:“她現在的腦電波達到了波動異常,大腦的神經元已經極度緊張,很有可能出事!”
“這麼嚴重?”御靖南緊皺着眉頭,非常的緊張。
“對啊,你想啊,人只要失去理智,大腦得神經元都會過於敏感,就她那脾氣怎麼會讓你們好過?肯定是要想盡辦法折磨你,折磨那個先入爲主的楚凝夏,所以因爲用腦過度,她最近的腦電波一定會波動很厲害!所以,一定會嚴重!”裴少卿躲在一邊捂着嘴偷笑。
被裴少卿這樣揶揄,御靖南這才明白,原來這個傢伙在逗他。
這個該死的傢伙真是活膩了!
緊接着御靖南拿起了手裡的病例狠狠地甩在了裴少卿的頭上。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說完就要往外走。
裴少卿趕緊叫住他:“哎,哎,好了,我不跟你開玩笑了,我也是好心提醒你,畢竟,梅林的脾氣我也是知道的!如果你想腳踏兩隻船呢,小心翻船!”
“你管的太多!我沒你那麼噁心,閱女無數!還動手動腳!”御靖南一身戾氣頭開門想要離開。
“握草,我是婦產醫生好不好那些都是我的病人!”
裴少卿一臉的無奈,此時見御靖南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他也只好嚥了這口氣:“你先別走,我還有件重要的事情!是關於楚巖明的!”裴少卿一步上前,按住了已經被他擰轉的把手。
御靖南這才轉頭一臉厭惡的看着他。“有屁快放!”
裴少卿嘴角抽了抽,這男人真是粗野!
“好了,重要情報,今天早上我拿到了楚巖明的化驗報告單,但是,讓我吃驚的是楚凝夏和楚巖明的血型不配!”
“不配?”御靖南緊握着把手的手已經暴露出了青筋。
“對,我們同事正好要給楚巖明配送明天準備手術的血庫,因爲之前,楚凝夏在我們這裡有過記錄,所以,我做了詳細的對比,所以,不會有錯,我可以肯定,他們並沒有血緣關係!”
裴少卿說完,已經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拿出了檢驗報告要遞給御靖南。
“御,我今天跟你說這個就是想確認一下,既然他們沒有血緣關係,這個楚巖明我們還要給她做手術嗎?”
御靖南則是快速的翻看了手裡的文件,之後便又重新從兜裡拿出了煙,再一次點燃。
砰的一聲,瀰漫的煙霧擋住了那雙黑沉的眸子。
御靖南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直至很久之後,他才輕輕地吐出來一口氣。
“救!”
*
許念成自從得知楚凝夏和御靖南結婚了之後,當晚就去了酒吧。
在酒吧裡喝了很多酒,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酒醒。
他從臥室裡走了出來,坐在沙發上發呆,昨天晚上是怎麼回到公寓的,他怎麼也想不起來。
可是,片刻之後,他還是拿出了手機撥通了楚凝夏的電話。
電話那頭,楚凝夏已經在醫院陪爸爸,畢竟明天的手術,決定了爸爸是否能醒過來。
許念成握着電話的手腕一直有些發顫,“凝夏,你還好嗎?腳好寫了嗎?”
“我沒事許大哥,扭傷並不厲害,現在已經好多了,對不起,昨天的事……”楚凝夏一想起這件事就覺得尷尬。
“你現在在哪,我們見一面好嗎?”
“我在醫院!”
許念成強忍着內心的煩躁,從牀上爬了起來;“你等我,我一會就到!”
許念成驅車來到醫院的時候,楚凝夏已經站在了醫院的門口等候。
楚凝夏遠遠地看見那輛黑色的熟悉的奧迪停在了停車場裡。
車裡的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目光柔和的盯着前方,他的臉上永遠都是一臉的溫雅。
記憶回到了十幾年前。
那時候,她還是一個10歲的小學生。
那一次楚煙在家裡踢毽子,結果不小心打爛了一隻花瓶。
可是在陳亞蘭進門的時候,楚煙直接撲進了陳亞蘭的懷裡哭訴是自己打碎的。
陳亞蘭一向對自己沒什麼好態度,聽到了這個消息更是直接拿起了掃把,拽着自己的胳膊朝着後背就打去。
一棍又一棍,啪啪的打在了她瘦弱的後背上,她只能蜷縮在地上,認打。
她知道,掄起的掃把就好像一種儀式,她躲不過,陳亞蘭不喜歡她,無論對錯,每次打她只不過是爲了出出氣。
而從小就被陳亞蘭打,她的慣用招數就是將她暴打一頓之後,就直接推出了門外。
那一次同樣,塑料的掃把被敲斷,她的後背血肉模糊,而最終,她還是被推出門門外。
那天下着大雨,她一個人坐在走廊裡,一直到深夜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人推她的肩膀。
她這才睜開眼。
眼前是一個年長他幾歲的男生,拿着一瓶水一個麪包,遞到了她的眼前。
“餓嗎?你在這裡呆了一晚上了,吃點東西吧!”
楚凝夏往後躲了躲,緊接着搖了搖頭。
“不要害怕,我是你們新搬來的鄰居,我住樓上,我爸爸和你爸爸是同事!我叫許念成!”
當時的楚凝夏只是餓極了,聽到了他不是壞人,拿過水和麪包就大口的吃了起來。
“慢點,慢點,都是你的,不要着急!如果沒吃飽,我在回家去拿!”許念成說着將手裡的水杯遞到了她的眼前。
楚凝夏滿含着眼淚,抽噎不止。
這樣溫暖的話,溫暖的目光讓楚凝夏第一次覺得溫暖。
從那以後,每次陳母打楚凝夏的時候,許念成總會出現在她的眼前,他就是一個大哥哥,總是會給她最真摯的幫助和溫暖。
一直到上大學,許念成的全家都很照顧她。
在他的心裡,許念成就就是除了爸爸以外的親人,尤其是當陳母將她真正趕出家門的時候,她沒有家的時候,最想念的還是許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