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閒非常突兀地出現在衆人眼前,在場的人紛紛嚇了一跳。
在場的人中,除了陳小雨和站在門口的元叔,沒有人認得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馬嘉翰看到陳家的人也是一臉懵圈,不禁有些陰陽怪氣地對陳一夫說道:“怎麼你們陳家現在都這麼包容的嗎?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跑進來指手畫腳?”
“馬公子好大的威風!”張雲閒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周圍衆人疑惑的目光,上前一步站在陳小雨身邊。
“你……你怎麼來了?”陳小雨心中的怒火,一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滿腹的驚訝,有些不解地看着張雲閒。
“一會再告訴你,先幫你處理眼前的麻煩吧!”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們陳家人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得到外人來插手?”原本跪在地上的魏良梅,剛聽到陳老爺子敲定了和馬家的聯姻,覺得自己的兒子終於有救了,可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張雲閒的出現給打斷了,心裡一時氣憤,生怕這樁聯姻再出什麼岔子。
“我是什麼人?這位只知道維護自己兒子,卻一心想推別人女兒入火坑的老女人,你還還不配知道!”
“哼!老實說,你是不是對我們小雨有什麼圖謀不軌的想法?我告訴你,小子,癩蛤蟆永遠是夠不着天鵝肉的!小雨嫁給馬少爺,那才叫天作之合,地造一雙的絕配,你哪裡來的滾回哪裡去吧,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魏良梅完全不像剛纔,求人救自己兒子時候那樣的可憐兮兮,衝着張雲閒張牙舞爪,嘴裡噴出的唾沫,徑直飛出兩丈來遠。
張雲閒有些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實在懶得跟這個女人一般見識,越過她對馬嘉翰說道:“馬少爺,你記好了,我的名字叫做張雲閒,閒看雲捲雲舒的那個雲閒,以後你們巴結的那位來自帝都的大人物如果問起來,你也知道該怎麼跟他講!”
“呵呵,講什麼?誰有興趣瞭解你的姓名?”馬嘉翰不屑地輕笑道。
“彆着急,馬上你就知道了!”
“裝神弄鬼,故作玄虛!陳老爺子,想來你們應該不介意,我來幫你們陳家趕走這條瘋狗吧?”馬嘉翰看到自從張雲閒出現開始,陳小雨的眼神中一直流露着那麼迷人的甜蜜,心中的妒忌和恨意早已控制不住,聽到張雲閒挑釁的話語,直接朝着他衝了上去。
馬嘉翰自然是有些身手的,空手道練了三五年的火候,自信地說,兩三個尋常人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
他眼看張雲閒的身形,雖然有些健壯,但臉上的氣質明顯還稍顯稚嫩,左右也不過二十歲的年紀,心想可能這是個喜歡健身的青年,就算是運動細胞發達,又能厲害到哪兒去?
陳小雨自然瞭解張雲閒的身手,臉上完全一副吃瓜羣衆的休閒模樣,一旁的陳楓可是有些坐不住了,他能看出來張雲閒是來爲自己的妹妹解圍的。
坦白說,就張雲閒敢一個人闖入陳家,在一衆人的鄙視下表現得雲淡風輕,僅僅是這份膽色,就足夠令陳楓刮目相看。
“馬嘉翰!你真當我們陳家無人了嗎?”
“不孝子孫,給我退下!”只是陳楓還沒動手,就被陳一夫一聲怒斥,給喝退了回去。
“小子,讓你嚐嚐我的厲害!嘿嘿……今天誰也救不了你!”馬嘉翰來勢如風,轉眼就到了張雲閒面前,一雙虎虎生威的拳頭,眼看就要落到張雲閒的身上。
張雲閒不避不退,盯着他的眉心處,意念一動,口中輕聲說道:“馬少爺,陳如風究竟怎麼得罪了你們帝都馬家的那位大人物的?”
四周的人都是一愣,不明白張雲閒這個時候不想着怎麼全身而退,反而找馬嘉翰打聽消息,到底是該說他心思單純,還是傻得可愛?
然而,這話落在馬嘉翰的耳中,似乎蘊含着一道奇異的魔力,讓他的頭腦情不自禁地放棄牴觸的念頭,幾乎是想都不用想,就張口說道:“是因爲雲宮的羅秀秀……”
“前晚,我在雲宮招待帝都來的馬騰馬大少,他喝的有點多,拉住一個侍應生非要讓她唱首歌,沒想到這個女侍應居然是陳如風的心頭好,而且陳大公子當時剛好就在隔壁的包廂裡……”
張雲閒揚了揚眉,心想怎麼又跟雲宮扯上關係了?這些富家少爺,難道對侍應生都有特別嗜好不成?
“陳如風把馬騰怎麼了?”
“他拿酒瓶子給馬大少直接開了瓢了!結果馬大少一個電話,他就被關進局子裡去了,到現在連探視都不允許呢!”
張雲閒雖然在帝都的新月組總部呆過幾天,但對帝都的家族勢力卻並不瞭解。
“這個馬騰,來頭很大嗎?”
“馬騰是帝都馬家家主的長孫,他的父親是華夏發改委的大佬,而且據說下一屆進政治局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就算是在帝都年輕一代的交際圈裡,馬騰都算得上是核心人物之一了。西京的四大家族,在他眼裡,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陳家衆人臉上的表情別提多精彩了。
這個馬少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人家問啥他就答啥?
就連陳一夫和魏良梅都愣住了,要說場上誰最擔心陳如風?非他倆莫屬了。
魏良梅是怕兒子受苦,陳一夫是怕陳家面子受損,都希望這件事能夠息事寧人,哪怕背地裡陳家付出一些什麼代價,也可以。
“陳小雨答應嫁給你,你真有把握把陳若風安然無恙地救回來?”張雲閒微微眯眼,盯着馬嘉翰問道。
“帝都這個馬大少,那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這次吃了這麼大的虧,就算看在我們西京馬家一脈的份上饒陳如風不死,但讓他脫層皮是少不了的,斷胳膊少腿是肯定的!”
馬嘉翰的話,把魏良梅氣的渾身哆嗦,陳一夫的臉上也是青一陣紅一陣,顯然是覺得自己剛纔被馬家這個黃毛小子給騙的不淺,他信誓旦旦地表示,只要陳小雨願意嫁給他,保證立馬釋放陳如風,一點皮肉之苦都不讓他受。
可惡!
居然敢戲弄陳家一大家子人?
氣急攻心,又是一連串怎麼也止不住的咳嗽,從陳一夫的喉嚨裡冒了出來。
“咳咳……咳……咳……馬家……欺人太甚……”
陳斌和陳強兩兄弟也是一臉的陰沉,陳家真的這麼好欺負的嗎?
“好了,感謝馬少爺的真誠講解,接下來的時間,我想交給小雨做主!”
張雲閒笑的十分燦爛,有些討好似的對陳小雨說道:“小雨,你希望馬少爺以怎麼樣的方式,給你賠禮道歉呢?”
小雨破涕爲笑地回道:“這就是一隻滿肚子壞水的瘌蛤蟆,除非他光着屁股學蛤蟆邊跳邊叫,從我們陳家一路跳回馬家,否則我是不可能原諒的。”
“要玩這麼狠嗎?”張雲閒呲牙咧嘴地看向陳小雨,他都無法想象馬少爺如果這麼跳回去,馬家的爺們會不會拎着大刀砍過來。
“那就不光屁股了吧,反正蛤蟆的屁股,也沒什麼好看的,留一塊遮羞布給他!”陳小雨‘大方’地宣佈。
張雲閒噓了口氣,有些同情地看着馬嘉翰:“你聽見了,馬少爺,你這麼癡愛着小雨,她說的話,你一定會聽的,對吧?來,乖乖脫掉衣服,跳起來!”
陳家一屋子的人看着張雲閒和陳小雨一唱一和,心中說不出的詭異感覺,正琢磨着馬嘉翰又不傻,怎麼可能連這種要求都會服從?
下一秒,馬嘉翰就用自己的行動,狠狠地給了衆人一個巴掌。
他……居然真的脫的只剩一條內褲?而且,臉上還掛着微笑?
這他孃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馬嘉翰的臉上,是真的堆滿了微笑,彷佛接下來他就要前往美麗的海灘上去衝浪了一樣,極其妖嬈地舒展了兩下手腳,果斷地匍匐在地上,做出一副蛤蟆蹲的架勢。
“來,小雨,你喊‘預備開始’,馬少爺你聽到口令就開跳!”
陳小雨興高采烈地喊道:“預備,開始,蛤蟆跳起來!”
噗通……
噗通……
噗通……
滿面春風的馬少爺,在陳家衆人下巴掉了一地的驚歎聲中,漸跳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