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家大廳內,此刻一團忙亂。
樑奕軒站在大廳的中央,他的面前,是一個巨大的沙盤。
沙盤上,密密麻麻的插着許多的旗幟,綠色的,自然是樑家他樑家的,而紅色的,便是聖教的人馬。
今日,聖教已經對樑家宣戰,各路兵馬都在集結。
發動進攻,只是遲早的事情。
“報,家主,蘇家派人來了。”
“哦?我親自出去迎接。”
當即,樑奕軒便帶着一羣大族長朝着門外走去。
雲飛省,蘇家、樑家、黃埔家乃是世交。
如果能有蘇家的幫助,縱然是聖教,也無法撼動他們。
當樑奕軒帶着衆人到了花廳外的廣場上,當即,樑奕軒的臉上,便露出了一抹殺氣。
因爲,蘇家派的人,並不是倆幫忙的,而是來宣戰的。
站在廣場上的蘇家,帶頭的乃是數蘇家的曾蘇,名叫蘇羽。
他的手裡,拿着一面燙金的戰旗,臉上的神情,也有幾分畏懼。
畢竟,他不知道是否能活着回去。
“樑老前輩,我奉我家主之命,將戰旗送到。從今日開始,我蘇家對你樑家,正式宣戰。”
深吸了一口氣的蘇玉,頓時用盡了全身力氣,大聲的喊道。
樑奕軒身後的幾個大族長,頓時臉上都出現了怒色。
蘇家和他們歷來交好,他們沒有想到,這蘇家竟然投靠聖教一起倆對付他,這讓那些大族長的心裡,有些憤怒。
“回去告訴你們家主,他會爲今日的決定,後悔的。滾吧。”
當即,樑奕軒一揮手,便朗聲怒道。
蘇羽終於心裡是鬆了一口氣,抱拳道:“告辭。”
說完,他就帶着着他的幾個手下,匆忙的離開了。
樑奕軒望着插在地上的那一面燙金的戰旗,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雖然他想過蘇家會對他宣戰,畢竟,蘇家如果能夠吞併他樑家的話,極有可能成爲西北第一世族。
但是,樑奕軒心裡清楚,劉夏不會放過他樑家,自然也不會放過他蘇家。
蘇家的叛變,讓他樑家的整個左翼都失陷,逼得他不得不退守。
從昨天起,孫家,歐陽家,張家都先後送來戰旗。
如今,樑奕軒,最關心的乃是黃埔家的情況。
黃埔家一直都爲加入聖教,並且對聖教嗤之以鼻,相信,他們不會和聖教聯手來對付他。
但是,樑奕軒心裡也清楚,黃埔家雖然不會和聖教聯手,卻不見得,對他樑家的產業不動心。
所以,樑奕軒心裡,對黃埔家自然有幾分戒心。
一羣人回到了大廳之中,樑奕軒臉上的神情陰晴不定。
“這些人,平時對我們樑家一個個俯首稱臣,如今一個個都跟大尾巴狼一眼,翻臉不認人。真是可氣。”
當即,一個大族長紛紛的怒道。
“朝廷那邊有消息?”
樑奕軒略帶幾分疲憊的問道。
“家主,老夫親自去都指揮司面見了趙勇,並說明了情況。結果那個趙勇說,這是世族之間的事情,朝廷不方便插手。除非有證據能夠證明,這幾個世族,和聖教之間,確實有聯繫。”
當即,一名大族長回稟道。
“證據?趙勇果然和劉夏是穿一條褲子的。也罷,既然他要證據,便給他證據。把這些年來,蘇家資助聖教的明細,給趙勇一份。我看他有了證據,還能說什麼?”
樑奕軒起身,憤憤的說道。
“對,他們蘇家既然不不顧多年情面,那我們也沒有必要手下留情。將證據交給了趙勇,如果趙勇還不出兵,我們就參他一本。”
一個大族長起身說道。
“一旦趙勇出兵,我們就能反撲蘇家,到時候,名正言順的將蘇家覆滅,說不定朝廷還會獎賞我們。”
“嗯,我看這個辦法也可行。”
一時間,這些大族長七嘴八舌的議論着。
“龍都那裡有什麼消息沒有?”
這個時候,一個大族長起身問道。
“說來奇怪,上次參奏劉夏,不幾日便有了消息。這次龍都參奏劉夏的奏摺,堆積成山,結果卻久久沒有消息。”
樑奕軒擔憂的說道。
“我們再等等,皇帝雖然不會殺劉夏,但是他這欺君之罪在衆目睽睽之下,皇帝也無法爲他遮掩。只要將這個小子,離開西北。聖教也好對付。”
“家主,我看現在當務之急,是派一個人去龍都,利用我們兩家的影響力,徹底的將劉夏參倒。不然,真的一旦開戰,變數太多,到時候怕是要出意外。”
此刻,一直坐在樑奕軒身邊的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說道。
這個老頭,身材佝僂,但是精神矍鑠,四周的大族長,對他十分尊敬,顯然,這個老頭在樑家的地位不低。
“事到如今,也只要如此了。只是,我不能離開這裡,要不三叔就麻煩您去跑一趟?”
樑奕軒擡頭問道。
“也罷,如今也只好我親自出面了。”
此刻,那個老頭起身說道。
這個老頭,名叫樑殊勳,乃是上一任家主的弟弟,樑家如今存活在世殊字輩的高手之一。
當年,曾經救過當今皇上的性命。
乃是二等侯,爵位在樑奕軒之上。
“那好,三叔即日啓程吧。需要什麼,儘管去內庫提。”
樑奕軒當即說道。
隨即,樑殊勳便帶着人離開了這裡。
“報,家主,黃埔家主在大門外求見。”
兩殊勳剛走,便有一個下人進來稟報。
“終於來了。”
樑奕軒鬆了一口氣,急忙邁出朝着門外走去。
一羣大族長緊隨其後。
到了斷劍山莊大門口,便看見一對車隊,大約十多輛鎏金車駕。
上年都插着黃埔家的旗幟。
見到樑奕軒從大門內出來,黃埔英這才從馬車上下來。
“哎呀,黃埔兄,你可算是來了。”
“哈哈,這種時候,我若是不來,豈不是對不起我們兩家多年的情誼?”
黃埔英寒暄的一笑。
“快請進。”
當即,樑奕軒便帶着黃埔英朝着書房而去。
那些大族長看黃埔英並未來送戰書,也都紛紛的鬆了一口氣。
片刻之後,兩個人進入了書房內,下人奉茶之後,便都轉身離開。
“樑兄,這次的情況,到底有多危機?”
黃埔英喝了一口茶,便開門見山的問道。
“不容樂觀,孫家集結了兩萬餘人,已經陸續抵達,蘇家的實力,你我都清楚,他這次,想要吞併我樑家,必然會全力以赴。至於歐陽家和張家,怕是也會集結一萬餘人。他們的數量,恐怕要超過我樑家的人馬。好在我樑家經營多年,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樑奕軒堅定的說道。
“這些世族,擺明了是要來瓜分你們樑家。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只要能堅守一個月,他們士氣低迷,看嘗不到甜頭,必然會放棄。說到底,這些世族,並不是鐵板一塊。比起我們樑家的情誼,可是差遠了。”
黃埔英微微一笑說道。
“呵呵,果然是黃埔家主一雙慧眼。這些世族,確實是一羣烏合之衆。不堪一擊,只要聖教麼,在西北不過兩萬餘人。只要他們敢現身,趙勇再沒有不出兵的道理。到時候,趙勇和我們,裡應外合,不愁對付不了他們。如今又有了你黃埔老兄的鼎力幫助,我樑家固若金湯,區區一個聖教,我樑奕軒還不放在眼裡。”
樑奕軒不屑的說道。
“我早就勸你,離開那個魔教。你不聽,反而還勸我加入,你看看,如今我說的話,應驗了吧?”
黃埔英聽到這裡,便知道樑奕軒已經穩操勝算了,自然不忘,要教訓他幾句。
“哎,當初加入聖教,無非是圖,有朝一日,他們起兵對付天極王朝。天下一亂,我們便有出頭之日。沒成想,這個聖教,是個扶不起的爛泥。算了,偷雞不成蝕把米,算我樑家倒黴。這次的教訓,我樑奕軒銘記。”
樑奕軒輕嘆一聲說道。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今日來見你,便是要你安心。我黃埔家,不會做坐視不理。到底,雲飛平原一亂,我也要受到波及。過幾日我便親自帶一隊人馬來和你一起防守。”
“多謝黃埔兄了。我樑家若是這次僥倖躲過這番劫數。一定會覆滅了他蘇家,到時候,我們一人一半。”
樑奕軒急忙說道。
“這事情,日後再說。目前的首要,是守住樑家。時辰不早,我先回去。調集兵馬需要幾天。你等我的消息。”
說道這裡,黃埔英便起身要走。
“黃埔兄,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你還記得威郡王麼?”
樑奕軒輕聲問道。
“劉夏?當然記得,那個小子當時可是了不得的人。”
黃埔英點頭說道。
“這個劉夏,已經叛變朝廷,投靠了聖教,如今是聖教的聖子。此人大奸大惡,如今藏身砸聖教之中。還請老兄幫我一個忙,將他趕出西北。”
樑奕軒抱拳說道。
“他不是早就離開西北了?”
黃埔英好奇的問道。
“哼,我猜,他一開始便是聖教的細作。此人不除,便是西北的禍患啊。”
樑奕軒憤憤的說道。
“原來如此,那你放心,我會回去寫信給念兒,讓他幫你樑家,一起參奏劉希。合你我之力,一定讓他原形畢露。”
當即,黃埔英說道。
“多謝黃埔老兄。”
“客氣,告辭。”
說道這裡,黃埔英便朝着大門外走去。
樑奕軒將黃埔英送出的大門,望着黃埔英的車隊離開,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有了黃埔家的支援,將劉夏身份一公開,看他還如何繼續在聖教裡面呆着。
他敢陷害老子,老子也要讓他孤立無援。
到時候,等熬過這場危機,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想到這裡,樑奕軒,不禁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小子,你就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