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農民工墜落的時候,舒城和徐晉,完全就傻眼了,舒城幾乎是眼睜睜的看着對方墜落到地面上。
整個過程,除了那名農民工踏空那會“啊”了一聲之外,然後就是掉到地上發出噗的一聲,其他毫無聲響。
“臥槽,人摔下來了。”過來了足足有三秒鐘,終於有人反映過來,大聲叫道。
這人一叫喚,衆人也清醒過來,原本圍在周圍的農民工,潛意識的向前跑去,準備救治那名農民工。
而此時,其他地方幹活的農民工,也跑了出來,向這邊跑來,因爲不止一人在交換誰摔了,出人命了!
舒城醒悟之後,見其他農民工想擡對方,連忙大聲阻止道:“大家先別動,先打120,別亂擡,到時候萬一動到哪就麻煩了!”
舒城說着,也跑上前,準備阻止其他農民工擡救,因爲這種時候,誰也不知道對方傷情怎麼樣,最好的辦法就是通知救護車。
一旦因爲擡動傷員,導致傷害更大,那就更加麻煩了!
“對對對,大家先別衝動,快打120,叫救護車!”一名正準備擡那摔倒農民工的男子,連忙開口道。
在他開口的時候,舒城已經拿出手機,撥打了120。
“喂,你好,我這是………”接通之後,舒城快速的將地址說了一遍,並確認之後,才掛電話。
如果讓這些農民工叫救護車,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狀況呢。
此時,舒城纔看清那名墜落的農民工,看上去二十歲左右,很年輕,就躺在舒城前方不到一米的地方。
他是仰着摔下來的,臉部朝上,右手的一隻胳膊被身體壓在下面,不知道骨折了沒有。
在他的身上,還繫着安全帶,可是剛纔卻沒看見他系在可以掛安全帶的地方。如果繫好了安全帶,也不止於墜落。
頭部幸好帶着安全帽,沒有出血,不過安全帽也被摔裂了,因爲他是頭部先着地的,可見力氣之大!
此時,這個墜落的年輕農民工,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除了一雙眼睛在無助的轉動,連叫都叫不出來,看着讓人揪心。
突然間,讓舒城感到生命的脆弱。
周圍幾名農民工靠近他,在和他交談,想了解他的情況,得到的只是張嘴,卻說發不出聲音。
邊上還有兩名農民工在低聲哭泣,舒城從他們有一句沒一句話中得知,他們和這個年輕人一個村的,和他很熟悉,出門的時候對方父母還囑託他們幫忙照顧他。
舒城嘆氣一聲,轉身離開人羣,拿出手機,撥通了任長虹的電話,發生這種事情,舒城當然要第一時間報告給任長虹。
“喂,舒。”
“任經理,攪拌站這邊出事了,一個農民工從攪拌罐上摔了下來,現在躺地上沒點動靜。”舒城將事情簡要說了一遍。
“立馬叫120,我這就過來。”任長虹道。
“已經叫了,救護車一會到。”舒城道。
“人死了沒?”聽到舒城的話,任長虹問道。
“沒,就是不能動,也不能說話,感覺蠻嚴重的。”舒城道。
“到底怎麼回事,這麼高都沒系安全帶嗎?”任長虹說話間,舒城能感覺到他在喘氣,應該是在走路。
“我也剛到,就看見他掉下來了,還沒了解情況。”舒城如實道。
“恩,你先了解一下情況,我和書記一會到!”任長虹道,隨後掛斷了電話。
這種事情,不止任長虹要出面,最好帶上書記,因爲項目書記,對處理這種事情,比較在行。
此時,圍繞在那墜落農民工旁邊的民工,雖然沒擡對方,卻是弄了一些水給他喝,但是對方卻喝不小,只有一雙眼睛在轉。
舒城和徐晉認識現場的帶班人員,上前和他交談一番之後,舒城才知道,爲什麼沒系安全帶。
今天一早的時候,因爲已經在攪拌罐最上面,沒地方系安全帶,施工隊爲了安全起見,便調了一臺吊車過來,把安全帶直接掛在吊車那個勾上,保證安全。
然而,幹活不到十分鐘,吊車出現了故障,無法轉動,導致在上面幹活很不方便,好多地方到不了。
在修吊車的時候,這名年輕的農民工卻毫不在意,他在沒有繫好安全帶的情況下,獨自在攪拌罐頂作業。
開始的時候,對方還小心翼翼,到也沒出現什麼事情。半個小時之後,加上那名農民工也年輕,也就忽略了安全隱患。
這不,就導致了剛纔這場事故!
可以說,各個方都有責任,沒有按照安全施工來作業。
十分鐘左右,救護車終於來到了現場,開始對墜落的農民工進行救治。
正當衆人將那名農民工擡上救護車的時候,任長虹和李建國也趕到了現場,正好看見了這一幕。
“醫生,他傷勢怎麼樣。”任長虹下車之後,連忙上前關切的問道。
“很嚴重,右手骨折,具體情況,還要檢查才知道,你們誰是負責人,上一個跟我去醫院付錢!”這時,一名護士道。
這種情況下,護士當然不可能單獨把這名農民工運到醫院救治,還得讓人陪着,交醫費等事情。
“你們在前面,我們後面跟着!”書記李建國道。
“好的。”有人答應,護士點頭道,隨後關上救護車的門,開向攪拌站的出口,駛向醫院。
“舒,走,你跟我們一起去。”任長虹見舒城在不遠處,對舒城說道。
“好的。”
舒城也不含糊,直接進了任長虹的車。
“你們誰是現場負責人,也跟我車去兩個人,好照顧那名工人。”這時,李建國對現場的農民工道
隨後,兩名農民工走了出來,上了李建國的專車。在救護車後面,跟着任長虹越野車和李建國的車。
“舒城,到底怎麼回事?”上車之後,任長虹直接問道。
舒城將事情的經過大致的爲任長虹解釋了一遍。
“吊車真壞了?”任長虹問道。
“是的,我剛纔也問過吊車司機,的確是壞了。”舒城道。
“恩。”任長虹點點頭道。
顯然,任長虹懷疑吊車不是真的壞了,而是根本沒用!
這時,任長虹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老李,你到哪了?”任長虹直接給李雲強打的電話。
顯然,這攪拌站還是由對方來承建!
“我快到攪拌站了。”電話裡,傳來李雲強的話,連後排的舒城,都能聽見。
“直接去附近的人民醫院,墜落的農民工已經被救護車拉走了。”任長虹同時安排道:“還有,通知你底下幹活的農民工,不許亂傳!”
對於這種事情,也算事故,一般來說,是要上報的,如果這種事擴大化了,對項目部影響不好。
而把李雲強也叫上,是爲了防止出現意外,畢竟李雲強怎麼說也是本地人,處理一些事情,會方便許多,也會更加順暢。
附近的人民醫院並不遠,大約十五分鐘,便到了。
當任長虹和舒城下車的時候,護士已經推着農民工,前往了搶救室。
“任經理,李書記!”李雲強見任長虹下車,連忙迎了上來。
李雲強正好離人民醫院進一些,便提前趕來了。
“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請跟我來掛靠交下錢,馬上就要動手術了。”李雲強還沒開始說第二句,只見一個護士,急匆匆地跑來道。
聽這護士的意思,不交錢是不給做手術了。
“我來交,在哪邊?”李雲強一聽,連忙迎了上去道。
這裡除了他,就是任長虹、李建國和舒城,就李雲強他自己交錢最合適。
至於另外兩名農民工,直接被李雲強忽略了。
因此,李雲強搶先一步去交了。
李雲強跟着護士走了進去,兩個跟來的農民工在後
,跟了上去。
任長虹和李建國三人,也同時往裡走,想進一步的確定那名農民工的傷情。
對於這種事故,只要不造成終生癱瘓,都好說,哪怕農民工不幸去世,也就是錢的問題,但在場的三人,都不想這種事情發生。
進入醫院之後,任長虹等人直接奔向一樓的搶救室。
此時,搶救室的大門緊閉着,門上正在手術的燈,已經亮了起來。
不到五分鐘,李雲強和兩個農民工,也來到這裡,只能在外等待。
任長虹和李建國都是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沒有說話,在等結果。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搶救室的門被推開,一個醫生模樣的人走了出來。
“醫生,病人怎麼樣?”李建國先站起身來,迎來上去問道。
“右手骨折,還有比較嚴重的腦震盪,體內還有出血症狀,暫時脫離了生活危險,不過可能會有後遺症,或者半身不遂,你們要做好準備。”那醫生說完,便離開了。
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在坐的衆人,都高興不起來,因爲醫生說可能出現半身不遂!
“沒事,任經理,李書記,這事我來處理。”沉默片刻,李雲強開口道。
任長虹沒有回李雲強的話,而是扭頭對舒城道:“舒,你先讓司機小杜送你回項目部吧,反正你在這也幫不上忙。”
“好的,任經理!”舒城也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既然任長虹這樣說,他便坐着任長虹的車,向項目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