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好說的呀,一山不能容二虎,尤其是兩隻母老虎——要麼要她,要麼留我,大當家的,給個痛快話吧!”小鳳仙說着,已經掏出了匕首,擱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大哥呀,難道這都是真的嗎?”座山彪想進一步確認。
“你看大哥像開玩笑嗎?”座山虎一點兒都不想拐彎兒,也拐不了彎兒了。
“那大哥打算咋辦呀……”座山彪想逼迫老大趕緊拿主意。
“能咋辦,沒辦法……”座山虎一副無可奈何,束手無措的樣子。
“要不然,大哥跟原配復婚,把小鳳仙讓給我吧……”二當家的絕望到家了,臨了還想抓一根救命稻草。
“放屁,小鳳仙咋能跟你呢……”座山虎立即堅決反對。
“難道大哥還能一星管二兩個都要啊!”座山彪也豁出去了,反正自己又要雞飛蛋打了,何不拼死一搏呢!
“那也不能把小鳳仙給你……”座山虎好像鐵了心一樣。
“爲啥呀,大哥?”座山彪完全不能理解大哥,爲啥因爲女人而跟他斤斤計較。
“因爲她已經懷了我的骨肉!”座山虎這樣話一出,偌大個聚義大廳頓時鴉雀無聲!
正當在場的人,誰都不知道事態該如何往下進展的當口,鄭舒蘭卻挺身而出說話了:“呦,都懷上大當家的骨肉了,這樣吧,若是不嫌棄,就給我家大當家的做小吧……”
“啥,我做小?你算哪根蔥哪頭蒜呀,跑這裡來裝大尾巴狼,小心大風扇了你的舌頭!”小鳳仙一聽,這個叫鄭舒蘭的女人,居然以原配自居,公然說讓自己給座山虎當小,立馬針尖對麥芒地舌戰起來。
“你的耳朵裡塞驢毛啦,剛纔沒聽大當家的親口說,我就是他的結髮妻子,原配夫人哪!”鄭舒蘭纔不怕小鳳仙這樣的女人呢,你厲害,我比你更邪乎!
“你說你是大當家的原配夫人,有什麼證據?我小鳳仙的肚子裡,可是懷了大當家的骨肉!”小鳳仙揚起那張迷惑男人的俏臉,這樣挑戰說。
“懷了骨肉就能證明是大當家的女人?那我告訴你吧,大當家的十五年前就明媒正娶了我,現在孩子毛歲都十六了!”鄭舒蘭立即來個迎頭痛擊。
“啥?你說咱們的丫蛋兒還活着?”大當家的座山虎,一聽鄭舒蘭提起了女兒,立馬這樣問道,看來在他心目中,親情還在。
“不叫丫蛋兒,叫鐵蛋兒!”鄭舒蘭馬上這樣更正道。
“明明是丫蛋兒呀……”座山虎還較真兒,因爲他當年就是因爲老婆生了個丫蛋兒,他娘百般刁難,他也跟着虐待,末了,喝了大酒,打了媳婦兒,纔沒臉再見面,腦袋一熱,跟着幾個弟兄就闖了關東……
“我怕她被你們這樣的土匪給糟蹋了,所以給她剪了小子頭,叫了鐵蛋兒,當成男孩子養,纔算活到了今天!”鄭舒蘭馬上這樣給出瞭解釋。
“鐵蛋兒還好吧,她現在哪裡呀!”一聽自己的女兒都十五六歲了,竟立馬勾起了座山虎某種兒女情長。
“你現在連鐵蛋兒的娘死活都管不了呢,還管鐵蛋兒!”鄭舒蘭立馬予以呵斥!
“天哪,大當家的,你可得給奴家做主啊!”小鳳仙一聽大當家的座山虎和這個女人的對話,足以證明他們的確的夫妻,而且都有了十幾歲的孩子,若是不趕緊抱住大當家的大腿,給他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怕是無法繼續鞏固做他第一壓寨夫人的地位了!
“還沒聽明白,現在我是大當家的原配夫人,結髮妻子,所以,你求他沒用,要求,你得跪在老孃面前,興許還能發發慈悲,寬宏大量,給你一條出路!”鄭舒蘭完全不懼聚義大廳中的百十號土匪,越戰越勇,還真用那種潑辣的氣場,將所有人都給鎮住了。
“大當家的!”小鳳仙突然站了起來,從袖口裡拔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舉過頭頂,“若是大當家的今天不主持公道,給小鳳仙一個滿意的說法,別怪我一刀下去,扎死大當家的親生骨肉!”
大當家的座山虎剛要邊做手勢邊喊千萬別,卻聽鄭舒蘭搶先一步大聲喝道:“扎呀,你往下扎呀,正好一刀下去,斬草除根,省得將來生出個小狐狸精來繼續禍害大當家的!”鄭舒蘭豁出去了,不拼命可能就沒命了,既然逼上梁山了,不放放手一搏了!
“大當家的,那我可真紮了!”小鳳仙光是嘴上喊,但卻遲遲不肯下手……
“別別別,有話好說,有話慢慢說……”大當家的座山虎似乎沒了底氣,只能這樣略表自己的對小鳳仙的同情。
“大當家的,我懷的可真是你的骨肉,到這個時候了,你卻不爲奴家主持公道,奴家真是不想活了!”說着,小鳳仙還真是被逼到了絕處,揮刀就往下扎去——這一刀下去,非一死兩命不可……
說時遲,那時快,小鳳仙的匕首正在空中劃成弧線的時候,大當家的手起鏢落,就將小鳳仙手中的匕首給擊落在地了。
小鳳仙一看大當家的還知道阻攔她的自殺行爲,立馬撲跪在了他的面前,哭天抹淚地再次求個說法……
“好啦!!!”局面到了這個程度,大當家的才低吼了一聲,壓住了陣腳:“我承認,這個女人是我的原配,到死都是我的結髮妻子!但是,小鳳仙也不是別人的女人,肚子裡也懷上了我座山虎的骨肉!兩個女人我都不能拋棄,都不能不要!”
“大哥,兩個女人你都要了,那我咋辦呀!”二當家的座山彪可憐兮兮地這樣問道。
“愛咋辦咋辦!我要是連結髮妻子都不要了,還算什麼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座山虎特地將這句話說得很悲壯,讓在場的所有弟兄們都聽見。
“大哥,我不是說了嘛,我不要大哥的原配夫人了,我要大哥剩下來的小鳳仙,這總行了吧!”二當家的座山彪,已經被殘酷的現實,給逼得厚顏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