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似清涼的水灑在校園的每一個角落,唐秋歌邁着閒散的步伐在校園內溜達着,不知不覺來到了那兩棵銀杏樹下。高大粗壯的枝幹緊緊地交叉在一起。
唐秋歌擡頭仰望着銀杏樹,透過濃密的枝椏尋找點點的星光,她圍繞着樹轉了一圈,突然出現在樹下的一團黑影將她嚇了一跳,整顆心差點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你叫什麼?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難聽嗎?萬一讓別人聽見了,還以爲是我們學校鬧鬼了呢。”炎涼倚靠着樹身坐着,懷裡抱着一個吉他。
原來是個人,唐秋歌拍了拍被嚇壞的心臟,而且這聲音怎麼聽上去那麼熟悉?她俯下身仔細打量着面前的人,臉幾乎都要貼在炎涼的臉上了。
“原來是你啊,這大半夜的你在這裡做什麼?害得我以爲是遇見鬼了呢,你該不會是夢遊到這裡來的吧?”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也不是一樣嗎?你跟個幽靈似的,在這裡轉什麼?也不怕把別人嚇着。”炎涼依然坐在那裡,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
一直這樣低着頭和他說話,唐秋歌還真有點不習慣,所以她索性直接坐在炎涼的旁邊,笑道,“你不知道嗎?我一般都是在十二點之後才睡覺的,而且宿舍裡那麼熱,出來涼快涼快,這裡空氣確實清新。”
炎涼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破天荒的同意讓她坐在旁邊了。唐秋歌看了看他懷裡的吉他,笑道,“你來這裡唱歌啊?這裡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一般很少有人來的,反正我們坐在這裡也沒事,與其乾坐着,不如你唱首歌給我聽吧?”
“看見你我就沒興致了,不想唱。”炎涼毫不客氣的說道。
經過白天的事情之後,唐秋歌對他的印象好了很多,她現在已經習慣他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了,她繼續笑着問道,“你每次見到我都不說點好聽的,而且經常說我長得醜,其實我很納悶,我醜的有那麼明顯嗎?”
“你長的呢,怎麼說呢,也不能說你長得醜,只能說像素比較低。”
“像素比較低?”唐秋歌重複了一遍他的話,這是什麼意思?聽着就不是什麼好話,“你還不如說我長得醜呢。”
看着她傻傻的樣子,炎涼輕輕笑了一聲,眼裡閃過一絲邪魅,唐秋歌摸了摸他手中的吉他,問道,“你可以教我彈這個嗎?我想學。”
炎涼點了點頭,這讓唐秋歌又驚又喜,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浮上心頭,她接過炎涼手中的吉他,學着偶像的樣子,輕輕地撫着弦。
聽着她彈出來的聲音,已經不能算音樂了,炎涼糾結的皺了皺眉,“你撫弦不要這麼粗暴好不好?對待吉他就要像對待老公一樣,要溫柔,溫柔點。”
他的比喻讓唐秋歌覺得很噁心,她不滿的說道,“我連男朋友都沒有,哪來的老公啊?”
“要不就說你笨了嗎?你難道連溫柔都不會嗎?難怪沒有男人肯喜歡你。”炎涼一副“你無可救藥”了的表情望着她。
“我已經夠溫柔了,剛纔我只是輕輕地掃了一下,還沒敢用勁呢。”唐秋歌依舊覺得很委屈。
炎涼立即露出一副求饒的表情,無奈的說道,“好了,大嬸,我知道了,因爲你天生就是一個粗暴的人,就是一個男人婆,是我太爲難你了,這吉他你還是不要學了吧,免得明天我還得換一把新的,拿來,我彈一首曲子給你聽。”
“好吧。”唐秋歌也覺得自己沒有音樂天賦,笑了笑又將吉他還給了他,然後就靜靜地坐在那裡聽他唱着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