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藝大賽時整個翰林城都格外熱鬧,春風得意樓在翰林城只建了二十年,卻因食物美味,發展得當,其分店已經遍佈整個翰林城。掌櫃的元盟是性情中人,提出的要求——廚藝大賽獲勝者即可半價收購春風得意樓,如此大手筆自然格外引人唏噓。
米豆豆到時春風得意樓前已是人山人海。參賽者和春風得意樓的三大掌櫃已經各自待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米豆豆衝蕭冀陌安撫一笑,就朝參賽者中走去。底下歐陽茗修和柳芸香正在朝她揮手,她輕笑着點頭示意。
南風瑾隱秘在人羣裡,他俊秀的眼睛狠狠地眯起,打量着臺上明明年紀尚小卻已格外引人注目的米豆豆。他眼神更凜冽了些,這個女人,永遠是這麼一張高高在上的臉,高貴,堅強,美麗。該死,南風瑾低咒一聲,猛地搖了搖頭。自己這是瘋了嗎?她是害死靈兒的殺人兇手,自己竟然還會被那身影迷得移不開眼!
南風瑾,她是你的仇人,殺妹之仇不共戴天!你竟還會爲她心動,你對得起靈兒嗎!
於此同時,人羣裡另一邊也瞪着臺上的米豆豆咬牙切齒。花木葉頭戴斗笠,遮住了他那張禍國殃民的臉。冰藍色的眸子不自主地隨着臺上的身影移動,突然他身子猛地一抖,以腳爲中心,方圓幾米都感受到了他森森的怨念。
以他爲中心的百姓紛紛詫異地看着他,彷彿看見了黑煙在涌動。
花木葉不自主地又抖了一抖,他惱怒地握緊拳頭,在心中低咒。該死,好癢,原以爲那女人給他下了什麼毒藥。誰知找了諸多大夫看了都說毫無異樣。本想着那女人不過是嚇嚇他罷了,可今早起來渾身就開始發癢。他那“嬌嫩”的皮膚彷彿螞蟻爬過一般,原本還是輕微地癢,接着越來越嚴重。如今更是癢的厲害不撓不行。可是大庭廣衆之下,他堂堂大漠三皇子,怎能做出當街撓癢癢如此不雅之事。
花木葉又是渾身一抖,癢啊,好癢,癢的太銷魂。他一雙冰藍色的眸子惱怒地看着米豆豆經過各個流程,然後站到自己的位置上準備烹飪。只恨不得撲上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逼她把解藥交出來。
他雖出身王族,但生性貪玩,對用毒也略知一二。這女人給他下的是讓人奇癢無比的毒,中毒之後一天比一天癢,直到三日後毒性完全發作,渾身千萬只蛇蟲鼠蟻爬過般又癢又麻。
偏偏這種毒配方刁鑽的很,不同種類的毒花毒蟲只要經過合理的搭配都可以達到此效果。但若是中毒者不知道具體的配方,要解毒幾乎是不可能。該死,花木葉又低咒了一聲。他儘量正常地用衣服磨蹭着身體,希望能稍微減輕一些麻癢感。
米豆豆此時正在臺上篩麪粉,待看到臺下一個頭戴斗笠,姿態詭異,一直在扭動的男子時,脣邊勾起一抹愜意的笑。
翰林城瘟疫剛過,就舉辦了廚藝大賽,衆百姓皆想着趁着這場比賽好好熱鬧一番,也好去處前陣子瘟疫的晦氣。眼看着人流越來越多,莫軒也隱藏在人羣裡走了進來。
他溫潤的眸子靜靜地打量着臺上的米豆豆,脣邊卻勾起淡淡的冷意。大皇子一派想要挑撥南風家和蕭冀陌的關係,如今米豆豆在翰林城又這般得人望。哪邊勢力太大對他都沒有好處,偏偏米豆豆已經籠絡了翰林城的人人心,如此,便讓他們鷸蚌相爭,自己坐收漁翁之利吧。
蕭冀陌一雙深邃的眸子目不轉睛地盯着臺上已經開始打蛋白的米豆豆。他眼神專注而炙熱,恨不得揮開臺上所有人,只看得見米豆豆一人才好。
米豆豆這邊的蛋清開始漸漸凝固成型,底下一些能看見的百姓都紛紛發出不敢置信的抽氣聲。天,原本是透明液體狀的蛋清,竟然在極速攪拌之下漸漸凝固,到最後成了即使倒扣也不會流下的白色固體。
一幫從沒見過這種情形的百姓紛紛揉了揉眼睛,在確認自己沒看錯之後便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來。元盟詫異地看着米豆豆,眼中閃過讚賞,他鑽研廚藝這麼多年,竟然都不知道生蛋白可以在極速攪拌之下變成白色的固體。
北流冰寒夜般的眸子淡淡地看着米豆豆已經帶着薄汗的臉,面癱着一張臉看不出在想什麼。
眼看着底下鬨鬧聲抽氣聲越來越大,孫三娘不滿地瞪着米豆豆。這個女人,比她漂亮,比她年輕,偏偏廚藝還如此高明。決不能讓她贏得廚藝大賽,否則她的地位會受到很大沖擊。她捏緊了拳頭,在心中冷哼,好在早就給張峰安排了一道拿手好菜。即便是那女人做的再好,只怕也沒有張峰的出彩。
時間一點點過去,米豆豆這邊已經快要完工,她滿意地看着稍有成色的提拉米蘇,又在上面細緻地篩上事先用苦丁和百合磨成的粉。然後分成十份,準備給在座的三位裁判和從百姓中選出的七個志願者品鑑。
她這邊剛做好沒多久,那邊張峰和其他參賽者也陸續完工。隨着一聲品鑑開始,底下的百姓統統沸騰起來。
從廚藝大賽開始沒多久,整個春風得意樓便被陣陣濃烈的香味籠罩着。引的一幫百姓饞蟲大動,恨不得撲上去能吃上那麼一小口也是好的。如今眼看着試吃開始,衆百姓更是難掩期待。
而參賽者事先便已被排上序號,依次從第一個開始接受品鑑。不知是不是有人從中作梗,米豆豆好巧不巧成了最後一個。若是普通的中式菜餚,等了這麼久菜早該涼了,味道會大打折扣,那麼參賽者會吃虧很多。
可米豆豆做的是意大利甜點,她輕笑出聲,有些嘲弄地看着只有一面之緣就彷彿跟她有着深仇大恨的孫三娘。不管怎樣,這意式甜點即便是放涼了,也會更有一番風味吧。
場地上突然一陣安靜,原來那邊第一位參賽者的食物已經被品鑑完畢。他做的是麪食,龍鬚麪。香濃的湯汁配上口感極佳的龍鬚麪,的確引人食指大動。可是看着三個裁判只草草試了一小口便不願再動,從百姓中選出來的七人也是隻吃了幾口便罷。可見這個廚子的烹飪水平還有待提高。
試吃完畢後一幫裁判並未作出評判,而是在面前的紙上作出記錄,等着品鑑結束時公佈最後結果。
參賽者一個個地呈上自己的作品,有的是蟹黃包子,有的是松鼠活魚,可謂是各展神通好不激烈。
輪到張峰時比賽已進行了一半,衆人只見他派人端出一隻烤全羊來。羊的肚子極大,彷彿要下崽一般,肥美的很。上等的肥羊被烤的茲茲流油,再灑上鮮味極佳的調味料,完美地把羊肉的羶味轉化成一股勾人舌頭的鮮香。
底下一羣百姓皆不自主地嚥了口口水,香,真香。知情的人都知道,這張峰是春風得意樓三掌櫃裙下的入幕之賓,私底下受她指導定不會少。如今僅聞味道就如此令人饞蟲大動,可見吃到嘴裡定是勾人舌頭般的極佳。
眼見着他拿着刀子去切那全羊,衆人只以爲他是要把羊肉切片。米豆豆卻眯起眼在心中諷刺,真是難得,在這麼個不知名的時空,區區一個翰林城之內竟然能見到中國十大禁菜之一。
果不出其然,底下的百姓紛紛發出不敢置信的驚呼,就連元盟也驚訝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孫三娘挑着一雙三角眼冷笑,哼,着張峰練習了這麼久,這道菜又這般別出心裁,還愁贏不了這場廚藝大賽?
原來,張峰用刀緩慢地切開了母羊的肚子,從裡面拉出了一隻完整的乳羊來。那乳羊頭腳皆全,眼看着就要被順產,如今卻……一些膽子較小的女子紛紛捂着臉偏過頭去,不敢再看。
烤乳羊被切片,裝盤,送到各個裁判面前。孫三娘得意地看着一些從百姓中挑出的參賽者狼吞虎嚥的模樣,彷彿已經看到了她接管春風得意樓的日子。她眯起眼,勢在必得地看着身邊的北流冰,在心中冷哼。等老孃成了這春風得意樓的大掌櫃,還怕你不是我囊中之物?
接着她雙眼越發凌厲地眯起來,只見北流冰冷着一張亙古不化的寒冰臉,十分嫌棄似的推開了那烤乳羊,只口未動。她怨恨地紅了眼,可惡,這北流冰分明知道張峰是她的人,這般不給面子,豈非是故意要給她難堪嗎!
孫三娘只狠狠地瞪着北流冰,卻沒注意到就連元盟也只是象徵性地咬了一口,接着就不再動。而被瞪的一方神色淡然冷漠,彷彿完全置身事外一般。
終於輪到米豆豆上菜,她側身讓人把絢麗華美的提拉米蘇送到各個裁判面前,衝衆人點頭輕笑。又轉身朝臺下的百姓朗聲解釋道:“小女子不才,做的這道菜乃是一道甜點。其口感醇香爽利,滋味極佳。我敢保證,在座的各位,沒有人曾吃過這道菜。”
話剛說完底下就再次熱鬧起來,誰都知道那元盟是曾在宮裡做過御廚的,誰都沒吃過她的菜,這話說的未免太過狂妄。
可是待他們看到那道絢麗華美的提拉米蘇時,卻紛紛噤了聲,這菜,自己還真沒吃過。
花木葉用衣服摩擦着身體扭得越發厲害,他如今身上癢的難受,哪裡還有功夫去關心什麼鳥比賽。照這麼下去,只怕不用等到三日後藥效完全發作,他就已經忍不住去求那女人討解藥了。
可是,他堂堂大漠三皇子,去求一個女人,豈非太沒面子!
突然聽到周圍一陣驚呼,花木葉斂了斂心神,只聽元盟的聲音彷彿還在耳邊:“米姑娘,這道菜,老朽的確未曾吃過。”
一幫百姓皆不敢置信地互看了幾眼,接着滿是敬佩地看着賽臺上的米豆豆,心中的敬意洶涌澎湃。參加醫者大賽,治療全城瘟疫,如今又做出在場的人都沒吃過的美食,這女人也是絕了!
有些懷疑地嚥了口口水,花木葉冰藍色的眸子好奇地打量着那道提拉米蘇。那是什麼怪玩意兒,看起來倒是挺好吃的,哪天去那女人廚房裡偷一個去。
北流冰寒夜般的眸子裡星光點點,他冷冷地看着面前的提拉米蘇,俊逸的長眉微蹙,然後拿起身旁地勺子試探性地吃了一口。接着彷彿受了莫大的刺激般,眸子猛地顫了顫。他用力穩住心神,眼神怪異地看了米豆豆一眼。當初還是個面黃肌瘦啃着窩窩頭的小女孩,如今怎麼竟有這般本事。
孫三娘眯着眼不滿地看着北流冰和元盟臉上既吃驚又讚賞的表情,也用勺子吃了一塊。接着她渾身一震,勺子竟不慎掉落在地上。太美味了,苦、香、甜、醇,各種味道彷彿在舌尖上起舞,讓人享受得連毛孔都要舒展開來。而且,還是她從未吃過的味道。她自認從小跟着父親研習廚藝,各色美食皆試過不少。這種味道,竟是她生平第一次遇到!
米豆豆輕笑着看着這些人或激動或讚賞的表情,得體地解釋道:“諸位,這道菜名叫提拉米蘇。是一道甜點,由酒,雞蛋,百合,苦丁等材料製作而成。其味道醇香爽利,最妙的是,在不同的人吃來,它的味道天差地別。”
米豆豆說完底下便一陣唏噓,同一道菜,不同的人感受不同可以理解,但是天差地別,這未免有些過了吧。
蕭冀陌深邃的眸子掃過議論的火熱的衆人,他眼中閃着自信的光,讚賞地看着臺上的米豆豆。他的女人,絕對會讓所有人大開眼界!
米豆豆聽着底下的置疑聲卻也不惱,她去問從百姓中選上來的一個裁判:“這位大叔,請問您覺得這提拉米蘇味道如何?”
那男子正沉浸在甜點的美味中難以自拔,聽到米豆豆詢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忙對米豆豆有幾分恭敬道:“米姑娘,這道菜,香甜軟糯,甚是可口啊。”
米豆豆抿脣輕笑,還沒來的及說話,便聽旁邊一個男子反駁:“胡說,這菜分明是醇香濃郁,卻帶着淡淡的苦味,讓人回味無窮。”
二人的話出入太大,底下一羣百姓皆好奇地瞪大眼睛。
此時又有一個男子插口:“真奇怪,怎麼我吃來,這菜是又苦又甜的?”
話一說完,底下便唏噓起來,三個人竟是完全不同的感受,能把一道菜做的如此奇妙,當真不是一般人。
蕭冀陌墨色的眸子盯着臺上那道倩影,看着百姓們議論紛紛滿口稱讚的模樣,從心底裡生出幾分自豪來。這麼個廚藝精湛,而且醫術高明的女子,是他的女人!
莫軒溫潤的眸子打量着臺上的米豆豆,周身漸漸泛起一股刻骨的寒意。這個女人,遠比他想象的聰明能幹,只怕以後會擋到他的路啊……
花木葉此時已經悄無聲息地挪到一根柱子邊,他背靠着柱子用一種跳肚皮舞似的姿勢上下磨蹭着,樣子十分有趣。不過好在此時百姓們的注意力皆被臺上那道提拉米蘇狠狠勾了去,並沒多少人注意到他怪異的動作。
南風瑾握緊了拳頭,努力壓下心中的悸動。又來了,這女人,總是這麼光華萬千,優秀得讓人移不開眼睛。南風瑾俊秀的眸子追隨着臺上那道讓他寢食難安的倩影,突然猛地一咬牙偏過臉去。他好看的臉甚至因爲痛苦而扭曲,該死,那女人害死了靈兒,自己跟她不共戴天,怎能再次被她迷惑!
底下一片嘈雜,鬨鬧聲越來越大,元盟細細品嚐着面前醇香撲鼻的提拉米蘇,臉上露出和善的笑。接着他略顯蒼老卻十分渾厚的嗓音傳來再次讓底下一片嘈雜的百姓噤了聲。
只見元盟帶着笑起身,渾厚的聲音響徹在人羣裡:“讓諸位久等了,本次廚藝大賽果真是人才輩出,實乃我蕭夏之幸,下面,請各位裁判寫下比賽結果。”
聽到這話,米豆豆暗自舒了一口氣,偷偷活動了一下痠痛的手腕。這古代沒有電動打蛋器,雖然提前做了一個手動的,可用手把那些蛋清打成固體狀,真是個體力活。等回去,得給自己紮上幾針才行,否則這手,恐怕幾天之內都不能用了。
臺上一片奮筆疾書,臺下更是被各種香味勾的熱火朝天。此次廚藝大賽的評分標準與其他的不同,品鑑者共十名。春風得意樓的三個掌櫃,還有七名從百姓中篩選出來的志願者。
評分標準也很奇特,因爲最終只需得出一位獲勝者來接管春風得意樓,所以品鑑者也只需把心中的最佳人選寫出即可。而七名志願者的結果算一分,北流冰和孫三孃的結果算兩分。元盟乃是這春風得意樓的大掌櫃,他的分數最多,以三分記。張峰一雙眯眯眼略顯兇狠地瞪着米豆豆,見對方偏過頭看他時立刻和善的一笑,偏偏他方纔的兇狠還沒有及時隱藏起來,再配上他那張賊眉鼠眼的臉,一時倒顯得有些猥瑣。
米豆豆輕哼一聲,從比賽開始就看着這張峰和孫三娘眉來眼去,想必關係不一般。孫三娘那兩分,怕是不必考慮了。
果然,待到公證人報出品鑑結果時,孫三娘寫下的名字,正是張峰無異。而其他七名志願者的結果各異,其中三個寫了米豆豆,四個寫了張峰。公證人依次報出結果時,張峰憑藉着烤乳羊已經獲得六分,米豆豆卻只有他的一半!
北流冰聽着耳邊的結果飄過,千年寒冰的臉波瀾不驚。他提筆久久沒有寫下答案,寒夜般的眸子盯着宣紙好像在發呆,淡淡地看墨汁滴在宣紙上。孫三娘在旁邊陰陽怪氣地提醒:“怎麼,流冰是在考慮到底是寫出公正評判還是偏幫那小賤人嗎?”
北流冰握筆的手猛地用力,他眉頭緊鎖,滿含警告地看了孫三娘一眼,冷冷道:“注意你的措辭。”接着落筆生花,寫出了米豆豆的三個字。
待答案被報出來,米豆豆微笑着看了他一眼。對方卻彷彿毫無察覺般,仍是冷着一張數九寒冬的臉繼續面癱。而此時張峰六分,米豆豆五分,還是差了一分。誰勝誰負,就只等着元盟的結果了。
饒是米豆豆再胸有成竹,此刻也有些緊張。她抿了抿脣,眼神朝臺下瞟去。待看到蕭冀陌高大挺拔的身影和他那雙深邃的眸子時,眉眼瞬間柔和起來。
有他陪着,她什麼都不怕,贏又如何,輸又怎樣。她開心,他跟着高興,她難過,他跟着擔憂。這人彷彿跟她合爲一體,不管怎樣,都是無條件地站在自己這邊護着自己。得夫如此,已經夠了。
不止是米豆豆,就連衆百姓也都紛紛屏住呼吸,滿含期待地等着元盟的答案。誰料元盟拿着狼毫筆良久,卻遲遲不肯下筆。他擡眼鄭重地審視着米豆豆,問道:“米姑娘,本次廚藝大賽要求參賽者做出最拿手的一道菜來。不知米姑娘這道,究竟是飯還是菜?”
米豆豆淡笑的臉一時有些僵硬。這個,她做的提拉米蘇,不是飯也不是菜。而是飯後甜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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