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濤現在指東說西的本事是越來越好了,剛纔的這話聰明人都聽得出來,不過也是實話,薛雪是比以前看起來快樂許多。
薛雪見洪濤這麼說還挺不好意思的,如今想想以前的那些所作所爲還真的是讓人難爲情的,便道:“以前不懂事,總喜歡強求,如今好了,放開了也就沒什麼了。”
“這話說的很是,該放手的時候就別攥的那麼緊了,免得到時候傷得是自己,對不對?”洪濤跟着點了點頭,看開了的人就是不一樣啊。
薛雪又低頭笑了,“幾日不見真當刮目相看啊。”
薛雪一同和齊犀來的,齊犀走之前說要不了一會兒就趕來,這也過去快一個時辰了還不見人影,會不會有什麼事情啊,想到這裡,薛雪不安地又朝門口看了看。
袁晗知道她在看什麼,便道:“你放心吧,他答應的送你,肯定不會食言的,如果你着急的話,那我讓人送你回去吧。”
薛雪聽了搖搖頭,道:“沒有,不着急,你們鋪子快打烊了?”一起來的,說什麼也得一起走,天這麼黑了,也不知道齊犀去處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現在怎樣了。
“客人還多,還有一會兒纔打烊吧。”袁晗出去看了一回,又來了一撥客人,吃的不亦樂乎的。
“素霖呢?怎麼不見她啊。”薛雪說了半天話,才發現素霖也沒在。
袁晗搖了搖頭,道:“素霖啊,誰知道呢,燦兒也不見,可能是他們回去了吧。”
袁晗見薛雪總是心不在焉的。便道:“你既然來了就高興點兒啊,咱們好久沒有一起說話了。”
薛雪點着頭,“好啊。”
陸弘一在一邊閒坐着,袁晗也不跟他說話,薛雪也從頭到尾都沒有再看他一眼,這讓他心裡很不好受,時候也不早了。不知道薛雪還在等什麼。“時候不早了,雪兒,我先送你回去吧。”
“多謝了。不必麻煩,我再待會兒也使得。”薛雪聽到陸弘一再一次叫她雪兒,本來已經平靜的心湖又激起了一圈漣漪,她不知道陸弘一是什麼意思。大家都互不相干了現在又說這些讓人容易誤會的話,好在她心裡明鏡似的。不會再一次犯傻。
陸弘一站了起來對袁晗道:“我先送她回去,然後再來接你,可好?”
“你要送她回去,行啊。你送了她不必來接我,我和乾爹乾孃們一塊兒回去就是了。”袁晗此時也有一點不懂了,陸弘一這是什麼意思。剛剛纔信誓旦旦地說要和駱鈞公平競爭,這麼快又把注意力轉向了薛雪的身上
綜清穿之陳貴人。他是想要玩弄別人的感情嗎?還是說他不愛薛雪卻又受不了薛雪對他的如此冷淡?
薛雪不接受陸弘一的提議,不肯讓他送,“我都說了不必了,你如今不用照顧我,你沒有必要,我也不會纏着你。”
“我說了送你,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就算之前鬧的不愉快,咱們也還是有兄妹之情啊。”陸弘一不知道爲什麼,薛雪越是不讓他送他越是想要送她,他想不明白,薛雪那麼愛他,爲什麼在短短的數月之類就可以變的這麼冷靜,無動於衷,這讓他接受不了。
別看薛雪是個弱女子,倔強的時候也不容小覷,“你爲何一定要如此呢,之前我那麼喜歡你,希望你對我有一點關心體貼,可是你不肯,你吝嗇,如今我不需要了,你卻硬要塞給我,你想幹嘛。”
“我想送你回去,你一個人我不放心。”陸弘一生氣了,在他的印象中,學學從來沒有對他大呼小叫過,他生起起來的時候手靜兒特別大,他抓着薛雪的手腕,薛雪感覺到手腕快要斷了。
面對陸弘一的強勢,薛雪到底拗不過他,最後只得不情願地站起來跟着他往出走,薛雪眼中噙着淚花,不明白陸弘一是何用意,她現在已經能夠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了,本來是會慢慢的忘卻的,可是......
薛雪在陸弘一的迫視下上了馬車,陸弘一也跟着上了馬車,車剛啓步,一陣馬蹄聲傳來,薛雪掀開簾子,只見一齊犀從馬上下來,腿腳有些不靈便的朝裡面走去。
“等一下。”薛雪開口對外面駕車的人說。
馬車停下了,陸弘一不讓薛雪下車,堅持要送她回去,薛雪卻不願意。
就當陸弘一和薛雪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洪濤扶着齊犀和袁晗們出來了,袁晗見馬車還沒走,喊了一聲,“薛雪,快下來,齊犀受傷了。”
本來還在僵持中的薛雪聽到齊犀受傷了,義無反顧地摔開陸弘一的手,掀了簾子下了馬車,匆匆朝齊犀走去。
陸弘一被甩在半空中的手忘了縮回來,就那麼保持着姿勢,這一刻,他的心亂了,從前的薛雪不會爲了別人拋下他,但是如今,已經不會了。
陸弘一完全在他的世界裡,嘈雜的人聲中,他還能分辨出薛雪那帶着焦急關切的聲音,不過那都是對齊犀的。
薛雪下了馬車的時候,心裡有一陣陣的快意,她終於不再沉溺於他了,薛雪沒有看陸弘一的臉色,她也不想知道,反正他不喜歡她,但是這樣的行爲應該也會對他帶來一點點傷自尊的感覺吧,薛雪忽然覺得很解氣,她甚至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當薛雪看到齊犀疼的齜牙咧嘴的時候,她也不好意思再笑了,緊張地問:“好好的怎麼退受傷了呀,要不要緊。”
齊犀咬着牙笑道:“沒事,我怕你等不急,以爲我忘了你,所以解決完事情我便快馬加鞭趕回來送你,誰知道有一段路坑窪溝壑的,總之......”這麼大的人墮馬還是很丟人的,他也不想描述的更詳細。
薛雪看齊犀咬着牙關,知道一定很疼,便道:“快扶他進去休息一下吧。”
袁晗又匆匆地去找銅臂王三,他那裡應該有治跌打損傷的東西,不管好不好先湊合着用吧。
薛雪心裡是愧疚的,齊犀受傷,也是有她的緣故,當袁晗把跌打藥拿來的時候,薛雪堅持要給齊犀上藥
極道魔尊。
齊犀怎麼捨得薛雪爲他做那些事情,不過他的心裡卻甜滋滋的,“有薛小姐的一句話我便知足了,這種事情我自己來吧。”
薛雪見齊犀堅持,便把藥遞給洪濤,道:“勞煩你幫他上藥了。”
“舉手之勞。”洪濤接過藥,給齊犀上了起來。
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齊犀身上,一直到給齊犀上了藥,大家才放鬆,洪濤歪着嘴巴掃視了一圈兒,道:“不知道陸弘一去哪兒了?”
“不知道啊。”袁晗也看了一圈,沒人,跑出去問了薛雪的車伕,車伕說陸弘一走了。
袁晗越來越不懂了,陸弘一這是什麼意思啊,怎麼弄了半天還想腳踏兩隻船了?一邊說愛自己,另一邊又去糾纏薛雪?
“他走了,走了好,別管他。”袁晗並不擔心,因爲他是陸丞相的兒子,至多是心情不好一個先走了,或者是躲起來了。
齊犀喝着茶,半天了才問:“陸公子也在,我怎麼沒看見呢?”
袁晗可不敢說陸弘一硬要送薛雪回家啊,便道:“誰知道呢,來的時候不打招呼,走的時候也不打招呼。”
齊犀聽了就一直不露痕跡地看着薛雪的臉,想要在她的臉上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不過薛雪如往常一樣,沒有什麼異樣的。
外邊的客人基本上散盡了,駱鈞也總算是解放了,他進來跟齊犀打了聲招呼,兩人雖說不是太熟,但是也認識。
齊犀看了看駱鈞,雖然裝束有些狼狽,但是從臉上來看,比之前大有起色,“駱大人。”
“齊大人。”駱鈞也點了點頭。
袁晗在一邊聽着彆扭,道:“哎呀,大家都這麼熟,叫名字就好了,什麼大人小人的。”
“也好。”駱鈞和齊犀聽了相視而笑,如此一來交往起來就更便宜了。
薛雪一直在齊犀的旁邊,時不時的看一看齊犀的臉色,只要看着他稍微有些皺眉,便關心道:“是不是疼啊?”
“不疼。”齊犀從未感受過薛雪如此的關心,心裡比吃了蜜還甜,別說只是受傷了,就是斷了他也不帶吭一聲的。
薛雪知道齊犀也是不想讓她擔心,便笑道:“那你就忍着吧。”
“有些人啊,人家沒來的時候不知道有多擔心啊,那個讓人嫉妒呀。”袁晗見薛雪和齊犀兩個人你來我往的羨煞旁人,便在裡邊湊趣兒。
薛雪紅着臉在一邊不說話,齊犀害怕薛雪害羞,便替薛雪解圍道:“薛小姐心地善良,本來我與她同行,所以關心,我非常感激,換了別人也是一樣的。”
“我又沒有說你,你在一邊激動個什麼啊,真是的。”袁晗促狹地打趣齊犀,誰讓這兩個人那麼旁若無人的。
齊犀這下糗大了,坐也不是站起來也不是,假意咳嗽了兩聲,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告辭了,薛小姐我送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