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能是原身到底跟她有着血緣關係,見到面前婦人如此這般,心裡還是有些難受,眼不見爲淨,程曦也轉開了眼神,不再盯着那婦人看,對一旁許三郎說道,“我們走吧。”
許三郎緊緊握着程曦的手,輕輕應了一聲,“好”,之後便對着對面的薛成頷首說道,“告辭。”
那薛成見着如此情景,也一直不知道該說什麼,眼睜睜的看着兩個人相攜進了船艙,不再往這邊看一眼。
薛成猶豫的看向一旁的婦人,“姐……”
那婦人卻是在薛成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之前,招呼道,“我們走吧。”
說完就自己先進了船艙。
許三郎程曦進了船艙後,許三郎就吩咐了花船老闆開船,沒等對面船離開,他們的船便已經先行離開了碼頭。
看程曦一直呆呆的坐在軟塌上,看着外面發呆,許三郎過去程曦身邊坐下,輕輕摟住了程曦的肩,開口問道,“沒事吧?”
程曦轉過頭看了許三郎一眼,搖了搖頭,再次看向外面,開口應道,“沒事,只如今見着面,看到她居然是如此態度,到底心裡還是有一點難受。”
許三郎摟着程曦得肩,輕拍着程曦的背,輕聲安慰道,“你要難過,你還有我。”
程曦昂起頭看向許三郎,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輕輕應道,“嗯。”
今日阿武倒是難得開竅,一直沒有進去船艙當電燈泡,跟阿秋兩人站在船頭,時不時幫船上的舵手搭把手。
這邊婦人回去了船艙,卻是一直坐在位置上發着呆,薛成進去之後,看着婦人嘆息一聲,開口說道,“阿姐,她跟你長的太像了,就真的不認回來麼?”
婦人搖了搖頭,“阿成,她現在過的挺好,無需我認她回來,這件事情不許再提,更不要讓大哥知道。”
薛成很是不解的看着婦人,婦人卻似不想再多說,薛成也只能無奈點了點頭,吩咐門口的船伕,出發離開。
自從見到了那婦人,程曦遊湖的情緒就沒了出門時高昂,時不時總有些心不在焉,許三郎也不好再勸,只靜靜的陪在一旁,想着程曦讓帶來的古琴,或許能轉移一些她的注意力,許三郎便對外面說道,“把古琴拿來。”
阿秋很快便抱着古琴過來,放到了兩人身前,之後又自覺施禮退下。
許三郎拉着程曦過去古琴的前面坐下,開口說道,“教我也彈一彈。”
程曦疑惑看向許三郎,隨即應道,“我自己都是歌半調子,教不了你。”
許三郎道,“那你彈給我聽吧。”
程曦點了點頭,伸手撥了兩下琴絃,然後試探着開始彈旋律稍微的曲子,忽略掉偶爾不小心的破音,慢慢悠悠的曲調從她手裡的古琴飄散出來,聽着倒也悠揚。
果然程曦專注於彈琴,分散了注意力,倒是漸漸忘了那婦人的事情。
花船沒有離開神仙塢湖面的範圍,一直都在繞着那一片寬廣的荷花池轉悠,等到中午的時候,花船便靠了岸。
許三郎往之前薛成停船的那裡看了一眼,那裡的船已經離開。
兩個人一起下了船,碼頭上便有一個男子上前,對着許三郎程曦施禮之後,開口說道,“周公子,周夫人,將軍讓小的在這裡等着,讓小的將這塊玉佩親手交給二位,並說二位若是有事,可以拿着玉佩去懷安城外找他。”
許三郎微微皺眉,看了一眼程曦,面上並沒有什麼異常表情,正想開口拒絕,不想程曦便已經身後接了過來,開口應道,“替我多謝你家將軍。”
許三郎疑惑看着程曦,到底是沒有說話,阿秋過來遞給兩人一人一把油紙傘,開口說道,“太陽太大,用油紙傘遮擋一下吧。”
許三郎卻是隻接過來一把,撐開摟着程曦往回走,阿秋跟阿武跟在兩人身後。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許三郎纔開口問道,“你怎麼收下了那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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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曦應道,“幹嘛不收,他既然要送,不收白不收,說不定以後還用的上呢。”聽程曦話裡的語氣,收的倒是沒有一點負擔,許三郎便也沒再開口。
兩個人回去了風波亭小樓,花姑阿菊已經準備好了午飯,吃過了午飯,程曦便開口說道,“回去了吧。”
許三郎道,“不多留幾天?這地方風景不錯。”
程曦果斷搖了搖頭,“再不錯想想一天得多少銀子,住了一晚上,看一看風景也就行了,緊呆在這裡幹什麼?再說歌舒還傷着呢,也不知道他跟趙玉會如何折騰。”
許三郎平時雖不怎麼待見歌舒,但程曦一提起,心裡到底還是有些擔心,開口應道,“那就回吧。”
兩個人去樓上收拾了一番,換回了兩人來時穿了衣服,程曦又將神仙塢這邊的兩間衣服收拾好,可是花了兩百兩銀子買的,當然要帶走,樓下阿武也已經跟花姑結好了賬,幾個人便又去了碼頭,上了花船出發回去雲城。
等三個人回到雲城院子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吳管家一聽幾個人還沒用晚飯,就忙着去張羅了,許三郎則跟程曦一起去了歌舒的院子。
歌舒靠坐在牀上,看到許三阿玲程曦一臉的幽怨,開口說道,“我還受着傷呢,你們居然不管我跑去神仙塢玩兒。”
程曦癟了癟嘴,“那今兒開始咱們那兒也不去,天天在這兒守着你好了。”
歌舒被程曦堵的冷哼一聲,他可不想兩個人天天守在他這人給他添堵,還是趙玉守着他好,還時不時的刁難一下她,看她被自己氣的吹鬍子瞪眼的噘着嘴,又拿自己無可奈何的樣子。
許三郎開口對跟過來的阿奕說道,“他的傷如何了?”
阿奕表情複雜的看了一眼靠坐在牀上的歌舒,開口應道,“已無大礙。”
許三郎將阿奕的表情看在眼裡,他哪兒會不知道歌舒的德行,於是略有深意開口說道,“給他多點補藥,好好的補一補,身子好的快些。”
阿奕點頭應下,“是。”
一聽到許三郎的補一補,歌舒一股腦兒從牀上坐直了身子,開口說道,“上藥換藥就好了,哪兒需要補一補。”
許三郎卻是當沒聽見歌舒的話,再次囑咐阿奕,“按我說的去做,讓趙小姐照顧他喝藥。”
歌舒惱怒道,“我纔不喝。”
許三郎已經站起身,拉着程曦跟着起身,無視歌舒的叫囂,開口說道,“你好好養傷,我們先回去休息了。”之後便拉着許三郎出了門。
等出了門,程曦忍不住笑着說道,“他這麼怕喝藥?”
許三郎搖了搖頭,“不是他怕喝藥,而是阿奕開的補藥不怎們好喝。”
程曦想着歌舒聽說要喝補藥的表情,笑着說道,“怕是不一般的好喝吧,不過他到底是傷患,你這樣折騰他不好吧。”
許三郎伸出空的那隻手,揉了揉程曦的頭,開口應道,“平時挺細心的,今兒怎麼沒發現?剛歌舒坐起身來那生龍活虎的樣子,哪兒像是臥牀不起的傷患?”
程曦瞬間瞭然,“裝的,這人還真是夠無聊,爲了折騰趙玉居然還裝傷重。”
許三郎道,“反正無事,由他折騰吧。”
邊說着話,兩個人已經到了他們住的院子,阿武守在門口,看到程曦便招呼道,“主子,夫人,吳管家把晚飯送過來了?”
許三郎點了點頭,程曦對打算繼續站在門口的阿武說道,“你也還沒吃飯,進來一起吃吧?”
阿武居然搖頭說道,“多謝夫人,吳管家已經單獨替屬下準備,屬下這就去吃飯。”說完便一溜煙跑了。
程曦疑惑看着阿武離開的背影,對許三郎說道,“這人怎麼怪怪的?”
許三郎身後的阿奕開口應道,“他就是這樣,主子,夫人,您們先用晚飯,屬下去給二公子配藥了。”
許三郎點了點頭,知道阿奕肯定是有事情想給自己彙報,想着如今這麼晚了,便開口說道,“有事明天再說吧。”
阿奕應下離開,之後追上了阿武,開口斥道,“你這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啊?”
阿武疑惑道,“我又怎麼了,不是你說的主子惱我,是因爲我擾了主子跟夫人麼,我今天晚上多識趣啊,主子夫人一回來我就走了。”
阿奕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木頭腦袋,果然是缺不了阿文,也不知道阿文的傷如何了,得派個回去看看。”
阿武連續兩次被阿奕嫌棄笨,心裡也有些不高興,冷哼一聲不再搭理阿奕,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阿奕看着阿武快速離開的背影,邊搖頭邊自言自語,“嘖嘖嘖,這小子真是,腦子笨也就算了,這還也學會鬧脾氣了,不得了啊。”
吃過了晚飯,程曦坐在桌邊,勾着脣角,看着許三郎忙進忙出,心道自己真是上輩子燒了高香撿到了寶,在這種男權的封建社會,也能遇見許三郎這樣的男人,有許三郎在,她都變成了飯開張口衣來伸手的大小姐了,自己想過去幫忙,許三郎還不讓。
許三郎準備好了洗漱用品,正準備叫程曦過來洗漱,看向程曦時變見着程曦面上掛着笑容,手撐着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許三郎的面上也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開口說道,“這麼好看?”
程曦居然還笑着點了點頭,許三郎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轉移了話題,開口說道,“過來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