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跟隨着前面的三人前往了分會場的休息區。其實,說是休息區也不過是大一點的空地而已。這塊空地四周被鐵絲網圍着了,地上散落大大小小不一的牀鋪和廢品。不少的人在躺在自己的破爛牀單上空洞地看向天空。旁邊還有一處雨棚,不過那裡的人已經擠滿了。準確說,是那裡的牀鋪已經沒有了。
在五人進來的鐵門上還寫着“無級別參賽者休息區”這幾個字樣。一些跟克威帝一起來的人也有不少在休息區裡面。
“芸兒,你帶着女孩去那邊先把參賽者的衣服換上。我帶着這小子去換衣服。”張哥對着身後的女子說道。
“好的哦,張哥。”被稱作芸兒的女子就帶着陳彩伊去了另一邊。
“嘿,張哥,這衣服是一定要換的嗎?”克威帝用一副熟人的語氣說道。
“你叫誰呢!張哥是你叫的嗎!混小子,一點禮貌都沒有!”一旁的另一個男子有些生氣的拍了拍他的腦袋。
“行了,李毅。他只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面的男孩,先把該做的事情做完了再說。”張哥似乎並沒有生氣。
克威帝摸着自己腦袋有些傻乎乎的笑着,在他心裡面這三個哥哥姐姐倒也算是好人吧。
於是,張哥兩人就帶着克威帝去了另一邊換衣服。其實那邊就是男廁所,不過裡面的衛生條件是很艱辛的。一大堆破爛的衣服就放在廁所旁邊,甚至還有一些從廁所出來的人下意識用衣服擦手。
張哥從裡面挑了一件勉強合身的給克威帝。一開始,克威帝還有些抗拒的,因爲衣服不僅僅是破爛還帶着一股腐臭味。不過,最後他還是把這件橙色的衣服穿上了。
“我叫張昊天,頭三天的新人是不用參加格鬥大會的。我就在頭三天帶帶你們。但是,先說好可不是免費的。你和那女孩每天兩頓的饅頭要一人分我們一個。記住了嗎?”張昊天靠在一旁的木柱上說道。
“記住了,我叫克威帝今年十五歲了。和我一起同行的女孩叫做陳彩伊,也是十五歲。張哥。”克威帝下意識的就按照這個回答來說了。
“我是李毅,記住我的名字,要是你被其他人欺負了,就大聲喊出我的名字。”張昊天旁邊的短髮男子氣勢滿滿地開口。
“李哥,喊出你的名字他們就會嚇得不敢動手了嗎?”克威帝睜着大大的眼睛問。
“哈哈哈哈,不是,你喊我的名字後,我也就隨便過去打你幾拳。哈哈哈哈……”李毅看着他的表情笑得更歡了。
“克威帝,你別聽他瞎說。而且按照規定在比賽以外的地方,是禁止打鬥的。當然,不被發現就不用談了。現在先帶你回到我們休息的地方,然後坐一會準備吃晚飯。記住啊,你和叫做……陳彩伊的女孩一人給一個饅頭我們。這也算是三天的報酬了。”張昊天這樣說道。
“可是啊張哥,我要是隻有一個饅頭那還怎麼給你呢?”克威帝突然想到了這一點。
“放心吧,你們新人頭三天雖然沒有比賽,也沒有勝場獎勵,不過發的饅頭確實按照勝場獎勵來的。一人一餐三個饅頭一瓶水。三天後,你就每天必須參加一場比賽,贏了就還是這個待遇,輸了就只有一個饅頭了。等下還有一些規矩我要詳細說給你們聽的。先過去吧。”張昊天如此回答着。
三人慢慢向着休息區的邊緣靠近,一路上的人看見張昊天的表情也都不一樣。除了那些新來的和資歷尚淺的人,大部分都是認識他的。其中有一半的人都是尊敬的眼光,另一半人則是不屑的眼光。
克威帝對於這些目光還是很好奇的,突然有一種認對了大哥一樣的感覺。
在邊緣處的休息區,那邊有一些看起來半死不活的人,他們有男有女,年紀層次都不一樣。最小的也才十七八歲左右,最大的應該差不多四十歲了。只不過,那些人和前面休息區的人相比就很顯得一點生氣都沒有了。
不過,當他們發現張昊天來了之後,就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眼中瞬間迸發出來的不僅僅是渴求和感激,更多的是敬畏。
在離那羣人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雨棚。這個雨棚是用衣服給搭設的,下面還躺着兩個看起來像是生病的女孩。年紀從她們瘦弱的面孔已經看不出來了。
李毅不知道從哪來弄來了兩個牀鋪,放在了雨棚旁邊。臉上似乎還有着一些不情願的樣子。
這時,另一個女子也帶着陳彩伊往這邊走了過來。只不過,她的眼光閃爍,時不時還看向旁邊的女孩。
“剛好兩個新人都到齊了,這也是我第一次帶新人。我就再來正式介紹一遍,我叫做張昊天,那個斷髮脾氣不好的叫做李毅。這個長得最漂亮的叫做馮芸兒。你們可以喊我張哥,也可以喊名字。”張昊天一邊介紹一邊指着同伴。
“張哥、李哥和芸姐,你們好。”克威帝想起許叔叔說要做一個有禮貌的人,所以還是決定全部喊尊稱。
“嗯……張哥、李哥還有芸姐,大家下午好!”陳彩伊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跟着喊了。
就在張昊天還準備說什麼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馮芸兒突然把他拉到了另一邊。
“怎麼了?芸兒?是不是那些管理者又來找麻煩了?”張昊天還覺得有些奇怪。
“不是啊,張哥。你……唉,你可能不知道。我剛剛幫那個叫做陳彩伊的女孩換衣服時。發現……她身上有一些舊傷。就像是被人用用鞭子抽打過一樣。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三人在被販賣到礦之國做苦工時,那裡的混蛋就是這麼幹的。而且……”馮芸兒說到最後欲言又止了。
“而且什麼?戰場孤兒不都是差不多的經歷嗎……所以我纔想要幫助這些人的。”張昊天不僅僅是這麼去說,他也一直都在這麼去做。
“她是異色瞳,並且不是天生的。”馮芸兒這句話說得很小心。
“異色瞳嗎?我倒是沒怎麼在意的。不過,現在的話異色瞳的人也還是有一些吧。畢竟因爲魔法或者從事工作的原因,後天瞳孔顏色會改變也是可以的。”他似乎沒有在意這一點。
“哎呀!張哥,你是沒有仔細看看。她的異色瞳並不是那種的,裡面彷彿蘊含着某種魔力一樣。剛纔在昏暗的廁所之中,我可是注意到了,她的雙眼雖然很輕微,但仍然在發着微光。你也知道的,我還是有木屬性魔法潛質,雖然沒有成爲魔法師,但魔法知識知道不少的。那些微光就是蘊含在眼瞳之中的魔力,很可能本人不知道而已。”馮芸兒詳細解釋了一遍。
“蘊含魔力的異色瞳?這不挺好的嗎?可是看你的表情似乎很……擔驚受怕一樣。”他發現面前的馮芸兒的腳在微微抖動着。
“無論是魔法師還是異獸,他們都是可以溝通自然元素的。通過自身魔法迴路之中的魔力來溝通自然元素外放魔法。這是最爲基礎的魔法知識。但是,他們的魔力都是蘊含在體內魔法迴路之中的,從古至今都沒有一個人類的魔力是蘊含在瞳孔之中。如果不是一些重來不問世事的隱世家族的話,那麼就只能是……”馮芸兒說到最後還不自覺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陳彩伊。
“只能是什麼啊?是幽魂異獸還是惡魔精靈呢?芸兒,你是不是看那什麼《大陸奇聞志》看多了?”張昊天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個腿呀!我是認真的,你知道嗎,這種魔力蘊含在瞳孔之中,還擁有人形的,就只能是災厄魔女的化身啊!你知不知道!災厄魔女有多麼恐怖?連七聖之一的護國精靈都只能把其封印住。如果讓災厄魔女再次問世的話,可不是當年寒之國的悲劇了!”馮芸兒差點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大聲喊叫了出來。
聽到她的話之後,張昊天倒是沒有繼續反駁什麼,反而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