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兵頓時一驚,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他是怎麼知道的?!
看着王兵那眼神,花斑虎頓時就怒了。
一把揪起他的衣領:“好你個王兵!老子讓你幫忙找房子。”
“你就找個凶宅給我?!”
“上禮拜我還發了片口香糖給你的,你都忘了嗎!”
這間房子,充滿了花斑虎對未來的期待與幻想。
他今年32歲了,好不容易打算金盆洗手,好好跟着師父幹事業。
居然就遇上了這樣的房子。
晦氣啊!
“虎哥您別生氣,我,我……”
“行了阿虎。”馮一洵說道:“趕緊問問房東吧。”
此言一出,王兵如釋重負,連忙掏出手機詢問。
花斑虎不解道:“師父,好房子那麼多,咱爲啥要租個凶宅啊?”
白天到也還好,都是大老爺們兒,血氣方剛的。
可一到晚上。
誰不害怕呀!
馮一洵咧嘴一笑,點上一支菸:“忘了咱是幹啥的了?”
“踏實的吧,以後賺了錢,盯着低價凶宅買。”
“處理完之後,再平價賣出去。”
“光靠給人算命是沒前途的。”
“蘇城就這麼大,有錢人就這麼多。”
“得廣開財路,方能財源廣進啊。”
花斑虎聽得腎上腺素都加速分泌了。
“對對對!還是師父有辦法!咱是誰?天師道的!怕啥凶宅啊我!哈哈哈!”
雖然沒學到什麼本事,但自己是馮一洵的徒弟。
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與此同時,王兵也聯繫好了。
“馮總,房東同意了,說是明天上午來籤合同。”
“好的,辛苦了。”
……
奧迪車內。
“師父,我把錢放進去,再套出來,還能多一萬。”
“現在還差7萬可咋整?”
關於這錢,馮一洵早就想好了。
銅錢劍能頂5萬。
剩下2萬,直接找老媽要。
與其欠別人的,不如欠自己老孃的,大不了加倍還就是了。
“先回趟我家,然後去帝景山莊。”
胡青等了一天,終於等到了馮一洵。
馮一洵也特意幫他挑了個好位子,就是原先採氣甕的神龕之上。
那裡殘存煞氣最多,放在那裡慢慢化解吧。
“真是太感謝您了馮先生,晚上咱們吃個飯吧?”胡青微笑道。
這才一天的工夫,他的黑眼圈就消了不少,整個人也精神多了。
“不了,還有事,先走了。”
“馮先生慢走。”胡青一路把他送到門口,還想着親自爲馮一洵拉開車門。
“好了留步,回吧。”
我這頭等艙靠背椅可不能叫你看見。
不然多沒面子。
……
“師父,胡老闆也是您客戶啊?”花斑虎一臉驚訝道。
“怎麼?認識?”
花斑虎笑了笑:“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還有兩萬咋整?”
他有想過和金錢豹他們拿一點。
但想想還是算了,他們都兩個月沒收入了,網上也欠了不少錢。
“去我家吧,振泰小區,我媽應該有,她也快下班了。”
“好嘞!”
……
振泰小區是上個世紀的產物,也是馮一洵父親犧牲後分配的。
小區內部道路還是水泥路,存在開裂情況。
1~2樓的窗戶、牆壁外長滿了爬牆虎。
到了地方,馮一洵讓花斑虎也上樓了。
樓道內牆壁大面積長黴、脫落。
鞋櫃擺在門外,氣味燻人,要不就堆積着硬紙板,道路難走。
總算到了3樓。
馮一洵家門前算是乾淨,門頭掛着鐵牌牌“光榮之家”。
“我秦叔在家,進去後有點眼力見。”
“師父你放心,我就喊您馮總。”
馮一洵拿出鑰匙,打開家門。
迎面而來的是一股淡淡的黴味,天花板上的吊扇緩緩轉悠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被翻修過的真皮沙發上坐着一名中年謝頂男子,正在看報紙。
他身穿一件破舊的白色汗衫,背部依稀印着“白象電池廠年度勞模”的紅色字樣。
“一洵回來了。”秦貫通發現了花斑虎,放下報紙:“有朋友來家裡怎麼不說一聲?”
“快請坐,桌子上有西瓜。”
花斑虎點點頭:“叔叔好,我叫小虎。”
馮一洵看了眼時間問道:“我媽呢?”
“買菜去了,我讓她多買點菜回來。”
“不用了,我們不在家裡吃。”馮一洵坐在吃飯桌上,刷着鬥音。
花斑虎坐如針氈,也沒敢去吃那西瓜,熱得不行,解開兩個襯衫釦子,裡面的過肩龍若隱若現。
“最近怎麼樣,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秦貫通起身問道。
“不用你管。”
秦貫通看向花斑虎,擠出一絲笑容來:“讓你見笑了,你們坐,我上個洗手間。”
“好好好,好嘞。”
“砰”的一聲輕響,廁所大門關了起來。
馮一洵看向花斑虎,皺眉道:“哆嗦什麼?”
“你,你秦叔的眼神……嚇人啊。”
馮一洵白了他一眼。
沒多久,母親姚桂香提着菜回來了。
“老秦啊,今天超市大減價,我買了……一洵?!”
姚桂香忙放下手中東西:“一洵咋回來了?這是朋友吧?”
花斑虎連忙起身:“奶奶好,啊不是,阿姨好阿姨好。”
照輩分,喊奶奶沒毛病。
但這不是怕奶奶無法接受嘛。
姚桂香並沒在意,笑了笑:“晚上吃飯,阿姨買了很多菜,等等啊,馬上就得。”
“媽。”馮一洵起身道:“我們不在家裡吃,有個事想跟你說說……”
“說唄,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姚桂香坐了下來。
“我想和朋友開個公司,做直播,還差兩萬塊錢……”
姚桂香點了點頭:“我是聽說做這個挺賺錢的,但你有把握不?”
“也聽說有人虧不少的,要不還是找個班上吧?你也這麼大歲數了,總不能一直閒在家裡。”
馮一洵撓了撓頭。
“我之前找了個輔警的工作,沒跟你說,待遇蠻好的,就是危險,上次出任務被打了一槍。”
馮一洵撩起體恤衫,指着根本不存在的傷口:“要不是有防彈衣就懸了。”
“後來想想還是算了吧,自己乾點小買賣,賺多賺少無所謂,起碼有個事情做。”
馮一洵太瞭解老孃了,這套說法天衣無縫。
果不其然。
姚桂香嚇了個半死,連忙查看着馮一洵的肋條。
“對對對,這個不能幹!你和嫣然還沒孩子呢,說啥也不能幹這個!”
“媽有錢,這就給你拿去!”
秦貫通走了出來,往八仙桌上一坐:“兩萬夠不夠?你們起步資金準備了多少?”
馮一洵不耐煩道:“都說了不用你管,你去看電視不行嗎?”
秦貫通並不在意,看向花斑虎:“小虎之前是做什麼工作的?”
花斑虎尷尬笑道:“在廠裡打螺絲的。”
“哪個廠?有紋身也能進麼?”秦貫通遞去一片西瓜。
花斑虎雙手接過,臉上乾巴巴的笑着。
“你有完沒完?到底什麼意思?我朋友有紋身怎麼了?我還想去紋呢,有問題嗎!”
秦貫通嚴肅的看着馮一洵:“我不希望你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此言一出,花斑虎的笑容也僵在的臉上。
他自認過去的職業有點那啥,但他時刻都告訴自己,要做一個好人。
“你再說一遍!”馮一洵憤然起身,指着秦貫通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