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吧。 ( . v o dtw . )”
也不知是哪裡亮了光,總之不再是伸手不見五指,最起碼,看得見面前的那些黑影,可是不見比見得着要好。
“不知燕小姐想去哪兒,我等奉命前來護送。”黑影彷彿往兩邊分開了一下,中間走出了個人來。
燕若夢笑道:“江總真是會說笑,雖然我是做了幾日天師,但是還不至於厲害到可以操控幾百個殭屍,帶着他們去遊街逛商場。”
不錯,走出來那人正是江濤,而那些黑影不是別的,就是他秘密製造的殭屍!
真是纔出蜂窩,又遇上狼爪,
江濤也笑了,道:“燕小姐本領高強,又何須如此過謙。”
燕若夢道:“你這是讚我,還是踩我。”
江濤翹起了嘴角,並沒有接下話去。
客套話永遠都是這些人的開場白,雖然心裡面卻是恨得你要死。
“請了——”
黑影開始移動,向燕若夢漸漸靠攏。
“不知江總打算帶我去哪兒?”
雖然不是電影中那些吐着嘀血獠牙,伸長着手抓向你的傢伙,可是面對着這些帶着黑色的深深眼眶只知執行命令的傢伙,別說燕若夢真的一點也不會不害怕,她強作鎮定站在原地,心裡面卻在打着幾十個轉。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去面對一個比她厲害百倍的江一山,也不願意對着這一百個無知無覺連殭屍也稱不上的怪物。
江濤並沒有走過來,他僅僅是發出個指令後,就抱着手好以整暇瞧着。
君子報仇,十年未晚。不過是十天不到,他就可以一雪恥辱。
“呵——”
腐屍一般的氣味撲面而來,燕若夢差點沒吐出來。這個江濤還真會挑選手下的,他並沒有派出那些戰鬥力強的殭屍來,卻是帶了這些本應入土爲安,卻又被挖出來的傢伙前來。別說打,光是這麼圍着她,薰也薰死了。
殺了她實在難解心頭之恨,他要慢慢來修理她。
嘴角勾起了一道弧,心裡面拈着數兒,只差沒有笑出聲。
“咦,怎麼江氏集團對漁業也有興趣了,竟然賣起鹹魚來了。”
寂靜中,突然不知打哪裡傳來了聲音。
似朝陽初升,拉開了黎明的黑幕,原本黑壓壓的一片終於也打上了光芒,不再是一團團的黑影,終於也看清楚了周圍。
不是停車場,而是在一塊空地上,不遠處正是那望不到頂層的江氏大廈。
是什麼時候走出來的,這個時候的燕若夢可沒興趣去管了,瞧向那個憑空而降的傢伙,不滿的嗔道:“有沒有搞錯,現在纔來。”
“早來了,只是不想與你搶這些小魚小蝦。”白色的長袍在這一堆黑衣中顯得格外的突出。一色素衣,簡單又普通,偏偏卻又是去到哪都是奪人眼球。能將和尚的衣服穿成這樣的,當今之世除了衛少遊之外,還真找不出第二個。
“你喜歡,就送給你了。”
“不留點下酒嗎?”
“我早戒酒了,還是留給你做木魚吧。”
“這麼多的木魚看來有得敲了。”
“那你就得快點啦,別忘記和尚是不能娶老婆的。”
“好的。”話音一落,禪杖順勢往身邊劃了個圈,金光閃過,倒下了一地黑衣。
“嘶嘶嘶”餘音仍響,卻不見了那一片的怪物。
“若不想當尼姑,就趕快離開這兒找個人嫁了。”了空忽地抓起她的手,側頭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你就這麼不想我陪你嗎?”
“不需要。”手腕一使力,將她托起,擲了出去。
黃芒划動,黑霧升起,剛纔還是黑壓壓的一堆腐屍頓時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地的長袍。
了空輕撫着禪杖,瞧向江濤,嘴角含着笑,道:“到你了,江董事長。”
二十年前,他一根長槍橫掃天下妖邪;二十年後,他仍是持着這根槍桿子再戰邪魔。不同的是當年那染滿邪血的槍頭給換掉了。
“老朋友,又到了你表現的時候嘍。”
天慚慚發白,卻又不見那帶給人朝氣的曙光,一塊淡灰色的浮雲在頭上飄動着。哎,看來這個早晨可不是什麼好天氣。
“出來吧。”該來的還是來了,怎麼躲也躲不開。
淡霧逐漸匯成了個人形,白色的紗裙輕輕飄起,帶來的是無盡的殺氣。
沒有了往昔的嫺靜柔弱,也沒有了強忍的妒意,有的只是那滿腔的恨意。
是仇恨,深深的仇恨!
燕若夢瞧着她,並沒有被她嚇着,只是覺得奇怪。奇怪她怎麼才一會功夫就變成這樣了,難道是因爲剛纔被自己逃脫嗎?可是自己若是走了,對她豈非更好?
“你這是……”
“你害死了我的女兒!”
“你的女兒?”燕若夢一怔,暗想這夜小昭什麼時候有女兒了,怎麼就沒有聽說過。
忽地眼前驟變,不再是密林深處,而是一個暗暗的地下停車場。一輛跑車似是失了控般在其它車輛間穿來插去,也不知撞飛了多少輛車,引起了多少次爆炸。一團白霧自遠而近尾隨着那輛跑車,其間似乎還發出了幾道奇異的光芒。
車門打開,只見有兩個人分別從左右兩邊撲出,跟着跑車發出火光,四散開來。
人往兩旁滾去,熄滅了身上的火球。但是那一團白霧並沒有停止追擊,反而往其中一人而去。那人給拋了起來,落下在地上滾了幾滾。變化就在這時開始,原本黑色的衣褲變成了月牙白的西服,而她也變了個樣子。
白霧驟然化開,現出個人形,似是瞧着地上那人,可沒聽那人道出一聲,跟着一個閃身,往另一邊滾出車的那人拍去一掌。
掌並沒有拍中那人,因爲一條白影閃至他的身前,替他捱了這一掌。
鮮血噴灑,兩人一同倒飛開去。去勢盡,兩人又一同倒下地,而白霧化作的人形隨之趕至,再次舉起了手掌。
同是倒在地上的兩人,那身着月牙白西服的女子猛地一坐起來,張開手臂護在另一個人身前,雙眉皺得可以打個結,嘴角還掛着一道血痕,可是那顫動的雙脣邊,吐出的分明就是:“別殺他。”
墨黑似是被灌了奶油般打着旋轉,眼前那烈火熊熊的血腥景象消失不見,換上的仍是自己身處的密林。燕若夢扭頭看向夜小昭,脫口道:“佘小嬋是你的女兒?”
“是。”
“那她的父親是……”話才說出來,又住了。因爲燕若夢知道,夜小昭的女兒的父親只會是一個人,那就是周郅斌。但是他們二人的年齡也差不多呀,這怎麼可能!但若不是他,又能會是誰?
“我冰封了她千年,才找得方法,使她可以化身爲人,不用做妖了。是你,是你,破壞了這一切。你,燕若夢,不單搶了我的男人,還害死了我的女兒。都是你——”想起當初悲痛他的離逝,爲了與他再續前緣,她聽從江一山的指點,狠心將剛出世的女兒置於虛空幻境以阻援她的成長。沒想到,最後竟害了她的性命。越想,夜小昭就越是激動,怒氣灌滿了周身,本是束起的秀髮驀地散開,烏黑的長髮也化作了根根銀絲,白晳的俏臉越是顯得發白,是宣紙一般的白裡透光。
五指張開,鷹爪般的銳利緊緊掐住了對方的咽喉。只要她輕輕一擰,一切破壞她幸福的,就不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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