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把這兩口子的法師塔弄到手，找到其中隱藏的線索，卻是相當困難。
至於那兩口子會不會把那個裝着奇點炸彈的銀灰色箱子搬回去再打開，他卻不太擔心。
只要有點腦子的人，就不會把一位法聖遺留的不明物體弄回自己老巢去研究，別提那個懸浮金屬城堡的誘惑。
張昊之所以敢在空間塔裡研究這兩口子的物品，那是進了空間塔的東西，就別想再隱瞞其隱秘。
雅典娜更不會隨意去開個未知內容的箱子，這一點上，張昊早就注意過。
他有大把的荒蕪星球可以用來開啓某些不確定的危險玩意兒，當然不怕發生這種事。
在很多零碎的記錄中，張昊大概拼湊出了水火二法聖發家的情形。
他們是維利爾法聖的徒弟，卻不是最受寵的，也不是天賦最好的。
實際上，當時維利爾最寵愛的是自己的親兒子，人家那位親兒子的天賦也遠比這兩口子高。
但這兩口子心機深沉，平日裡表現也很老實，最終作爲打雜人員參與到了某個神秘的研究中。
這個研究應該是與神人李鋒有關，那些科學法師的修煉方法就是從那個研究中得到的。
有心算無心下，兩口子找到了機會，一舉在維利爾實驗時引發了事故，坑死了維利爾，讓他們這位法聖老師直接死得渣都不剩。
緊接着，他們隱瞞了維利爾死亡的信息，並藉此殺死了毫無防備的維利爾的兒子。
從那一天開始，這兩口子就悄悄竊取了維利爾法師塔的一切，並且在幾年後成功晉升二級。
兩個二級法師，還是親密無間的兩口子的威懾力足夠強大，別說他們還有維利爾的法師塔在手。
就這樣，他們靠着維利爾留下的那份關於科學法師的修煉方法，晉升了三階，一場預謀已久的大清洗就此展開。
最初的那個研究，是維利爾主持，周邊數個國家的十多名法師參與。
但維利爾也是有私心的，大部分內容並沒有流傳出去，因此其他法師的進步並沒有這兩口子大。
三階實力碾壓下，水火二法聖成功地收回了當時參與研究人員的各種文書記錄，並加以銷燬，藉此掩飾維利爾從神人李鋒那裡得到了科學法師修煉方法的消息。
他們想把那個研究的一切都徹底埋葬，因爲那是他們發家的黑歷史。
只要有人研究，自然就會發現其中的蹊蹺之處。
一大羣人研究，就他們獲得了巨大的進步，其它人卻沒啥好處，連維利爾都莫名其妙死了。
那隻要不太笨的人，都會懷疑到他們兩口子身上。
早期他們是不想被人打上門搶奪科學法師的修煉方法，後期則是想掩蓋自己弒師證道的超級黑歷史。
也是因此，奧斯陸曾經和神人李鋒有過聯繫，但最終科學法師的修煉體系卻並未在這裡建立起來。
它被水火二法聖當成了傳家寶，準備留給聖奇奧皇室最核心的成員修煉。
和原始法師不同，科學法師對外界環境的要求相對較低，且突破時對自身的精神力要求也更低，因此水火二法聖才能在活躍能量逐漸減少的年代晉升三階。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算是張昊的編外師兄師姐。
不過，人家要是知道張昊掌握了科學法師全部的修煉方法，怕是要追殺他到死。
看着這個整理出來的故事，賽琳娜若有所思：“咦，這不就是水藍星上武俠小說的傳統套路麼？只要把法術換成武學，這兩口子不就是那種爲了絕世武學，弒師殺兄毀屍滅跡的人渣麼？可惜，小說裡早就寫了，這種人沒有好下場的。”
衆人無言以對。
傻白甜說的這話，真是一點毛病沒有。
弄清了大概的故事脈絡，張昊才把注意力投到了另外一件東西上——維利爾那個研究遺留下來的研究地。
這個情報只是偶爾在水火二法聖的遺留文書中提過一句，卻還是被雅典娜給找了出來。
張昊在奧斯陸的最大任務，或許就是找到這個地點了。
他隱隱覺得，那裡或許有着他一直在尋找的某個答案。
不到十天，雅典娜就排查出了十多個可能的地點，張昊一行人用了不到一天時間，就跑遍了這些地點。
在星際戰艦的超強掃描系統下，他很快就確定了一個地點。
因爲在這裡，有一個巨大的地下空洞，而且形狀明顯有人工改動過的痕跡。
沒用多久，這個塵封在一公里地面下的地下洞窟就被機器人打開，機器人蜂擁而入，展開了地毯式搜索。
和預料不同的是，這個地下宮殿除了外圍一些防禦措施外，內部並沒有特別誇張的法術陷阱。
張昊甚至能看出，外圍的那些防禦法術纔是水火二法聖的手筆，裡面的佈置卻不象他們的出手風格。
在徹底排除了可能存在的陷阱後，張昊一行人才進入了地下宮殿。
還沒到核心部位，張昊就聽見雅典娜的提醒：“發現……已知維度空間，發現已知空間座標。”
張昊停下了腳步，滿臉莫名之色，片刻後他退了出去。
他要的那個答案，似乎已經確定了。
一年後，張昊把其他人都安排回了各自的家，一個人站在了安宇市的那個小公園中。
這裡，他很久沒來過了。
四周依然是偶爾來往的人去，夜色下的小廣場上，有跳舞的老年人，也有輪滑的小孩，玩滑板的少年，一切似乎都如二十多年前的那個夏夜一樣。
隨着夜色的深重，公園裡的人羣漸漸散去，再到不見一人。
只有他還靜靜地坐在已經換過幾次的鐵藝木椅上。
張昊依然帶着一個保溫杯，只不過裡面的茶葉已不是最早的綠茶，而是喝了多年的巨石龍鱗。
他難得地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香菸，是真正的水藍星香菸，默默地將它抽完。
最後，他扔掉了手中的菸蒂，口中輕聲道：“傳送吧，雅典娜。”
雅典娜這次只是簡單地回答：“好的。”
下一刻，他就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星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