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果真聰明,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甄箏有些遺憾地搖搖頭,自己怎麼就沒有注意到這些呢?枉費了自己學習了那麼長時間的陣法!
“甄箏,我知道你平日裡喜歡鑽研陣法。但是,不是每一個陣法都是固定不變的。陣法可以根據佈陣者的需要而隨意更改。不過,你要記住的是,無論是什麼樣的陣法,都必然遵循五行之間、八卦之間相生相剋之理。如此這般,只要找到其中的對應關係,這類陣法也就迎刃而解了。”
琴江拍了拍甄箏的肩,如同一個師長一般語重心長地循循善誘。
“甄箏受教了。”
甄箏現在是越來越佩服琴江了,非常禮貌地拜了兩拜。
“此處也不是什麼安全之所,我們還是快些離開吧!”
琴江完全不在乎這些虛禮,只是收回了自己的手,又繼續向前走去。
“是。”
幾人跟着一同走向前去。
對於琴江沒有接受這樣的大禮,也算是甄箏的意料之中。畢竟,憑着琴江的性子,他可不在乎這些東西。
又是那樣令人窒息的昏暗,又是那樣高聳的城牆。
“嗷嗚~”
“嗷嗚~”
忽的,傳來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
這樣陰森而詭異的聲音,在這樣一個地方出現,還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呢!
“這是什麼聲音?怎麼感覺這麼恐怖呢?”
簫鶴縮了縮脖子。
“恐怖什麼?只是風聲而已,你莫不是草木皆兵了?”
甄箏看着簫鶴懼怕的樣子,嗤笑道。
然而,神經大條的甄箏卻沒想過,在這樣一個深埋於水下的地方,又是怎生來的風聲呢?
“我倒是不想!”
簫鶴撇嘴道。
其實,真要說起來,又有誰願意緊張兮兮的呢?
那不也是因爲心有餘悸嗎?
“你們看!那裡有一間房子!”
眼尖的甄狄,有了一個新的發現。
在過道的盡頭,有一處地方,亮着昏黃的燭光,應當是一間房間。
“還真是!”
簫鶴定睛一看,確實如同甄狄所說。
“走,過去看看!”
看了看周圍,似乎只有這麼一條路可走,琴江提議道。
“是。”
一行人向着那間有着燭光點點的屋子走去。
“吱嘎~”一聲,走在前方的琴江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房門。
原本還很戒備的衆人,看見了屋內的陳設,戒備的身體頓時也就跟着放鬆下來。
原來,這間屋子沒什麼特別的,只是一間普普通通的書房罷了。
“我還當這裡有什麼怪物呢!嚇死我了!”
簫鶴撫了撫自己嚇得快要驟停的小心臟,唏噓道。
“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琴江倒不認爲事情會像是表面看來這麼簡單,不由提醒道。
“知道了,大哥。”
簫鶴點點頭。
的確,他們自從進入這個地界一來,就沒順利過。要說這裡沒有暗藏什麼陷阱,倒就真的有些奇怪了。
“你們看!這間屋子的主人,應該是個丹青手吧?”
甄狄的目光在房間中大致掃了掃,最後定格在書桌上的各色顏料上。指着那些顏料,甄狄推測道。
“是啊,誰有事兒沒事兒,弄一些顏料來擺着呢?”
甄箏順着甄狄的聲音,看了過去,點頭道。
幾個人在這間書房裡轉來轉去,探頭探腦的。
彷彿對於這個憑空出現的地方,感到頗爲好奇。
可琴江卻沒有這個心思。
這是爲何?
琴江覺得這妖孽引他們來到這裡,肯定是有目的的,不可能是鬧着玩的。
正是有了這樣的想法,琴江才格外地注意屋子裡的一切。
照目前的情況來說,這個妖孽的計劃應該有兩種可能。一來,是想要利用這個書房裡面的一些東西,告訴來人一些線索,或者是一些想要來人知道的事情。二來,這個書房裡應當暗藏着殺機或者陷阱,就等着放鬆了警惕的獵物自投羅網。
但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什麼好事。
琴江一邊思索着踱步,一邊用銳利的眼光在屋子裡掃視,希望獲得有價值的線索。
然而,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是有了發現。
但有了發現的不止琴江一人。
“這人怎麼看上去那麼像甄箏?”
“這人怎麼看上去那麼像甄箏?”
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句話。
但這話一說出,兩人具是一驚。
這兩人是誰?
一人,自然是琴江
而另一人,則是和甄箏一同長大的哥哥--甄狄。
發現不妥的兩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震驚。
自然,這震驚並不僅僅是因爲彼此說了一樣的話,也是因爲他們共同的發現。
看到來自對方眼裡不可置信的眼神,難免有些尷尬。
兩人具是頗有默契地移開目光,一同去看那張掛在牆面上的畫作。
牆面上,掛着一幅畫作。
畫作上,畫着一名紅衣女子依靠在一名淺綠色墜地長衫男子的身上,淺綠色墜地長衫的男子將紅衣女子含情脈脈地摟在懷裡,非常親暱。站在一起的兩人,具是站在一棵桃花樹下,遙望樹上的桃花。兩顆腦袋依偎在一起,似是在說着令人愉悅的情話。
雖然只是背影,只是透過畫作,可也能讓人感受到那樣一種充溢在空氣中滿滿的幸福和快樂。
但有一點很值得注意。
一同長大的幾個結拜弟兄都知道,甄箏這個性情活潑、喜歡到處瞎蹦噠的傢伙兒,一直不喜穿着淺綠色的衣服,尤其是非常阻撓他行動的墜地長衫。甄箏最喜歡穿的,就是那些顏色豔麗的服飾,以及非常輕便的衣物。這般,他纔好“爲非作歹”啊!如此着裝,倒才應了甄箏的性情。
既然如此,可爲何甄狄和琴江都不約而同地說出了同樣一句話呢?
答案只能是,那個背影實在是太像了!
兄弟幾人自小就生活在一起,一同吃,一同睡,一同沐浴,一同修習,對彼此不能更熟悉了。
自然是不會認錯的。
即使琴江錯認了,難道甄狄也會錯認不成?
顯然是不可能的。
可這副畫作和甄箏又有着怎樣的淵源呢?
甄狄和琴江兩人都若有所思地看着這副畫作,心思飄去了遠方。
然而,另外兩個不省心的,卻偏偏在這兩人思考之時,搞出了狀況。
“二哥!二哥!你怎麼了?”
聽到甄箏急切的呼喊聲,兩人也顧不得去思考了,立刻跑到簫鶴的身邊,觀察起現在的情況來。
“簫鶴...他怎麼了?”
甄狄看着簫鶴似是了無生氣的樣子,很是遲疑。
剛剛不是已經調理好了嗎?這會兒子,又是個什麼情況啊?難道剛剛還沒有調理好?簫鶴只是在強撐?
“不知道啊!剛剛還在和我說話,可突然一下就暈了過去!”
甄箏也是焦急。
“待我看看。”
所有人中,只有琴江知道簫鶴並未好全。並且知道,簫鶴體內還有一股五行屬火的力量在作祟,自是對於簫鶴的突然暈厥沒有多大的震驚。
琴江抓起簫鶴的一隻手,正打算撩開袖管給簫鶴探查探查脈象,卻發現了讓他始料未及的情況。
琴江原本以爲,被那隻火斑貓撓了以後,最多也就是在簫鶴體內有了一股五行屬火的力量。以後應該是可以想辦法祛除的,哪裡知道會出這種狀況?
只見簫鶴的手部皮膚上,出現了紅顏色的火焰形斑紋。那火焰形的斑紋,與那隻火斑貓相差無二。並且那火焰形的斑紋上,還有一股十分詭異的氣息。只是稍稍挨近,都會覺得很是燙人。
琴江耐着這詭異的溫度,撩開簫鶴的袖子,看了看其他地方,果不其然都是一樣的。
失望的琴江搖了搖頭,情況是真的不妙啊!
“大哥,二哥這是...?”
甄狄用一種很疑惑的眼神看着琴江,希望從琴江嘴裡得到有關現在這種奇怪情況的答案。
但琴江並不打算回答甄狄的問題。畢竟,此事無從說起。
“甄箏,封住簫鶴的經脈。”
琴江收了手,站起身,命令道。
這是此時對於簫鶴來說,最好的解決方案了。
“是!”
甄箏看着琴江凝重的表情,便知此事非同小可。也不敢多問什麼,趕緊按照琴江的命令做事。
“啪~啪~啪~啪~”
甄箏挨個兒封住了簫鶴的大穴。
琴江這法子,也不過是緩兵之計。起不了多大作用,最多不過是讓簫鶴不那麼痛苦罷了。畢竟,簫鶴本身五行屬金,火克金,最怕的就是五行屬火的物什了。
這簡直就是對簫鶴天大的折磨啊!
哎......
“這可怎麼辦啊?”
甄箏眼瞅着簫鶴的樣子很着急,一邊憂心忡忡地說,一邊輕輕把簫鶴放在地上,站起身來。
然而,哪知這一站,甄箏的袖子卻把書桌上的一隻瓷杯弄翻了。
而瓷杯中所盛着的淺黃色液體,也隨之傾瀉而出,弄溼了書桌上的一張白紙。
“咣噹~”一聲,瓷杯摔倒在地上,四分五裂地碎了。
衆人又是一驚。
哎...
這一路走來,驚嚇實在是太多了!
防不勝防啊!
“大哥!你看!那...那...那...那是什麼?”
甄箏看到桌面上的白紙,在淺黃色液體的浸溼下,竟然顯現出模糊的畫面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如此大驚小怪的!”
甄狄心中本就有些緊張和氣鬱,尤其是看到簫鶴手上那種奇異的花紋以後。這會兒子,又聽着自己弟弟一驚一乍的話語,就更是有些不耐煩了。
這死小子能不能穩重一些?
成天就知道瞎咋呼!
煩不煩啊!
還嫌現在的情況不夠亂啊?
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