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跟你開會,說是業績提升百分之三,完成的怎麼樣了?我已經看了這個月的報表,業績較上個月並沒有提升,這可是銷售的旺季,其他分公司的業績均有不同程度的增長,你能跟我說一下原因嗎?”費銘很熟悉天津那邊的市場,他之所以給他開會,也是做足了充分的準備。
“因爲這個月的人員調動,招了很多新員工。。。。。。”李總也是早有準備,他早就想好,如果費總問這個月的銷售業績爲什麼不見起色,就說是人員調動的問題。
“胡說。我已經看了天津所有的報表,人員調動或者離職的人根本不到百分之十。”費銘打斷了他的說話,他現在是明目張膽地說謊話了,真的膽子越來越大了。他在他面前儘量剋制自己的情緒,他的拳頭緊緊握着,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冷靜。
“關於這個問題,我會詳查。。。。。。這是分公司的問題,還請費總不要插手,請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李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關於這件事情,銷售業績肯定可以上去,而現在報表上還是這麼多的銷售金額,跟上個月的銷售業績相比,並沒有什麼變化。無非就是他的舅舅貪污了公款,然後委託別人做了假帳。
要不他怎麼會天天生活的衣食無憂,想幹嘛就幹嘛,光買的別墅,在他的名下的都已經是3套了,還有光頭名下的一套,這些都是明帳上的,還有他養的那些女人,費銘不相信他不買一套房子贈與她們,這所有的所有費銘心裡跟明鏡兒似的。他費銘這麼有錢,掌控整個P&R集團,他名下的房子也不過才只有三套而已。
“給你一個月?我都給你幾個月了,我上次開會的時候怎麼跟你說的。”費銘見他這樣的一副德行,並沒有要檢討自己的意思,他氣勢洶洶地跟他說着,猶如一個王者,不把任何事情放在眼裡。
李總則是一直低着頭,不說一句話,他知道,這件事情他越說,反而最後鬧出來的事情就會越大。但是不說話,也並不代表沒有意見,或者費銘不讓他說話。
“砰”的一聲,費銘拍了一下桌子,即使是通過電腦傳播到李總的耳朵裡,仍然有很大的聲響,有很大的氣勢,他仍然嚇的一哆嗦,臉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不得不承認,他的心是虛的,他害怕費銘細查他們分公司。
但是那只是害怕,他還是禁不住誘惑的,他曾經想:這次幹完,下次就不幹了,自己已經擁有了那麼多錢,應該知足了,但還是一次次地貪污公款,然後做假賬,這點從老費總在的時候他就這麼幹了,好像一切都已經是習慣了一樣,改都改不掉,這一切還源自於他的永遠不知足的心理。
如果是其他人,他費銘早就把他告上法庭了,就是因爲他是他的舅舅,他愛他的媽媽,這是媽媽唯一的親人,他才一直不動他,而他卻一次比一次猖狂。
“我爸爸不動你,是因爲他愛我的媽媽,對我的媽媽有虧欠,而且媽媽特意交代,要照顧她這個不爭氣的哥哥,您呢?您怎麼做的。我現在不動你,也是因爲我的媽媽,還有小時候寄住在你家的報答,但是我覺得我們已經償還的差不多了。。。。。。”費銘臉色凝重到了極點,周圍的空氣都要凝結了一樣,李總在這邊大氣也不敢喘一個。
他的這些話,以前從來沒有說過,李總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他恐懼,他彷徨,他害怕他的職務就這樣不保。他還沒有享受夠,他喜歡那種指五呵六的感覺,他喜歡那種想讓別人怎麼樣,別人不敢說任何怨言,就怎麼樣的感覺。他也喜歡掌控一切的感覺,只有在那裡,他才能得到那種感覺。
所以他不願意離開,一萬個不願意離開。
他唯唯諾諾地樣子,低着頭,不敢說一句話,好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費銘看見他這個樣子,心裡諷刺道:現在知道這個樣子,以前幹嘛去了,他要是稍微收斂一點,他也不會盯着他不放。
他費銘家已經這麼有錢了,會給他賺錢的,因爲他是他的舅舅,他們是一家人。
“對於這件事情,請問你是怎麼想的。”費銘不再靠在椅子上,把身體稍微地前傾,胳膊放在桌子上,兩隻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
李總知道費銘這是死死地盯着他,他更不敢擡頭看他的眼睛了,他不要看費銘那冷酷的眼睛,也不要看他有點壞壞的,顯得有點猙獰的表情。他明顯地感覺自己在發抖,一直以來,他拿公司的錢可不是一星半點兒,費銘只要一個電話,他足足可以在牢裡度過下半生。
“我。。。。。。我願意聽從您的安排,還是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不過,就一個月,業績提升百分之三,不,百分之三點五。”他祈求似的說着,有那麼一秒鐘,他清清晰晰地看見了費銘的面容。
跟他看見的小時候在他家的費銘的面容一樣,只不過,多了好幾分成熟,好幾分霸氣,眉宇間,眼神裡都透露着犀利。
費銘知道,雖然他說的只比他們的原計劃提升零點五個百分點,但那的確是不少錢,只不過現在的他已經不想再給他機會了,他對他的話已經產生了疲憊效應。
“可惜我不想再給你這個機會了,不是對於呆在天津一直有意見嗎?今年的聖誕節你就可以回來了,也不用再回去了,好好在北京呆着吧。”費銘說這話的意思就是他可以在天津辭職,然後好好地在北京安享晚年。
這點,李總體會得清清楚楚,透透徹徹,他還在做垂死的掙扎。
“我希望您能聽聽董事會的意見。”李總見形勢不對,他只能用董事會來壓他,希望事情能有轉機,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猖狂了,小時候一直不愛說話,看着還挺好,挺老實。他在心裡暗暗罵着。
“要不是老費總和我一直苦苦撐着,你老就下去了,你還能坐在這裡安安穩穩地跟我說話嗎?請問還要聽聽董事會的意見嗎?”費銘一字一句地說着,氣勢壓人。
“回去吧,回去也好。。。。。。”李總臉上露出一絲苦澀和無奈,能有什麼辦法呢?他費銘佔有主要地位,讓他幹他就幹,不讓他幹也就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光頭在這裡很好,你把東西收拾好,這個月10號我去天津,你直接跟我做交接,下午的時候光頭會過去,打點天津的一切。”對於這件事情,費銘早就已經考慮好、
“不行,光頭還小,他還沒有完全畢業。”李總忽然很爲公司着想一樣地說着。
“現在正好實習,直接過來就可以,就當鍛鍊鍛鍊,以後接手天津分公司更好適應一點。”費銘似乎已經貼了心了似的說着,沒有半點考慮的餘地。
經過長達兩個小時的開會,李總最後猶猶豫豫地關了電腦,沒有了,一切都沒有了,他只能說自己要到了退休的年齡,不想再呆在天津繼續拼搏,想回北京老家的名義,去公司收拾東西,他只有一週的時間整理。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退休”,說實話,他還沒有準備好。
“喂,爸,我有事情跟您商量。”費銘撥通了費國強的電話說道。對於這件事情,看在媽媽的面子上,也算是他們的家務事,他還要跟費國強商量一下,其實也不是商量,只不過是告知一聲而已,他都已經做好了決定。
“好,我現在在家。”此時的費國強正坐在客廳戴着眼鏡,看報紙,自從讓費銘接手公司,他的生活真的很清閒。
“我現在回家。”費銘掛斷了電話,拿起外套,就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