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暗自搖頭苦笑,這黑龍爲了他,不,應該是龍鳳項鍊的秘密,可謂是費盡心機.這樣的方向也能想得出來.爲了得知秘密,被逼得什麼手段都盡數用出.
到此朵兒讓他在失去力量時選擇東行,可見在那時她就已經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是爲了其他,是讓他其逃避黑龍的追捕.以免被黑龍奪去了身體.因此,這具身體中看樣隱藏着的秘密不止晶體那麼簡單.而現在黑龍纔出手搶奪,或許是時機已經成熟.龍力,晶體,還有天山中沉睡的朵兒,被盜走的藥劑.
這一切聯繫起來,黑龍等於是掌握了擁有龍鳳項鍊秘密的兩具身體.他們手中又有着人造人和記憶植入的技術.只要選擇其中關鍵的部分記憶,再植入黑龍殺手的記憶,那麼‘天空’和‘朵兒’就完全變成了黑龍組織的人.其龍鳳項鍊的秘密自然也會隨之揭曉,雖然可能會有些麻煩,但二人都掌握在他們手中,所需要的僅僅是時間而已.
不過有一點天空還沒琢磨清楚,黑龍是如何對自己的行蹤瞭若指掌,如果是暗中有察覺不到的高手一直在監視的話,那麼又何必花費這麼多手腳,裡應外合之下,他們有的是機會完全掌握自己.看來不瞭解到更多的事情還是無法得知來龍去脈啊.
“既然這樣,通訊設備修好後,我們就會離開.畢竟滬市還有些事情等着我去處理.”天空對這個地方也沒了留戀之心,雖然好奇這裡的一切,但是相對於夏清她們的安全,他更關心後者.而且以後也有的是機會與周致遠聯絡.
況且這次意外也讓他有了些許收穫,不過白凝還下落不明.這次黑龍看來也是不得不帶走白凝,似乎也是個契機,正好實行了這個計劃.但如果這一切都是數年前就已經籌劃好的,那麼這黑龍也太可怕了,至少他們也有着預知能力的人存在.否則即便是再生諸葛,也無法步步先機預料得如此精準.這可是數年的跨度啊!!
這些疑問天空也只得埋在心中,現在黑龍的目標又調轉向了他.而且其他人也有可能被牽連,所以他必須儘快回到滬市.
周致遠嘆息一聲也沒再阻攔,畢竟他無法幫助到天空解決他身體的病症,而滬市也似乎有些麻煩,他要自然要離開.本想着至少能讓他們留在這兒一段時間的,這樣或多或少都能從天空的身上得到一些裨益.畢竟這可是殺神君王啊,在這些人眼中,他渾身都是寶貝,或許聽一句話都能多一條逃命的手段.
這可不是誇大其詞,三星的實力就能屠殺七萬人,所有執行任務的完成率都是百分之百.數十年來凝結出的經驗,可都是用生命換來的.這些可是每人都會有着不同的想法.在同一個環境中,所理解的也都會盡數不相同.而且當年所有見過他,對他有敵意的人都永遠閉上了雙眼.六年前性情大變隱跡之後,就沒人再見過他.現在好不容易見到了真人,只是可惜沒時間相處一段時間.
“既然這樣,那好吧.我會下令讓他們整修一下船體,給你們些足夠的食物和淡水.”周致遠知道天空這樣的人決定的事情是無法輕易改變的,何況又是牽扯到了他掛記的人.與其阻攔,倒不如儘可能的讓他儘快離開會得到更多的感謝.
天空也沒矯情,他和白凝離開自然需要食物,而且這一路上他也沒時間停下去獵食,自然是有準備好的最爲方便了,而且在這途中自然是全速航行回到滬市.周致遠這樣幫助他肯定是有着目的,天下沒白吃的午餐,但他現在是無暇與他保證什麼,在之後有機會的話一定會還他這個人情的.
只是白凝還是一副憂心腫腫的神色,在看着周致遠離去準備時,纔開口道:“天大哥,你的身體不要緊麼?可是,如果在半途中.”
白凝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但是現在天空如果有選擇的話他也想找個萬無一失的方法.這裡已經無法醫治他的病症,那麼就算留在這裡也只是浪費時間.與其這樣倒不如直接返回滬市,在途中再想着方法.
“沒關係,只要不出意外,身體不礙事的.而且還有着最後的保障.只不過有些賭博的成份在其中了.”天空所說的自然就是服下朵兒的藥,現在身體的狀況以目前來看他是徹底沒了法子.滬市又有着上百個黑龍的殺手,他也只能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在那藥會在關鍵時候發揮應有的作用吧.
雖然天空這樣說,白凝心中依舊盡是擔憂.他體內等於是埋藏了一個不定時的炸彈,如果在半途中出現了意外,她可是對此沒有丁點兒應對的方法.可天空決定的事情,她又阻止不了.即便是強求,天空也不會放棄立刻回到滬市.到底有什麼方法能幫助到天空呢?在天空不顧身體的老化固執地要會去時,她心中就一直在考慮着這件事情.
如周致遠所說的一樣,半天的準備時間,通訊定位設備維修完畢,裝滿了足夠他們回到滬市的燃油,食物和淡水.而且還徹底檢查了船體,保證他們一路安全無阻礙的航行,能夠儘快回到滬市.
“小天,雖然我們無法輕易離島,但如果你遇到不可解決的危險,又無去處的話,歡迎你再次來到這兒.我們會給你最大的幫助.”周致遠輕拍了一下天空的肩頭說道.
他知道天空此行未必會安全無恙,要知道他可是殺神君王,能把他逼到這地步,可見黑龍動用的殺手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但既然已經讓他昏迷了,又沒痛下殺手去搶奪想要的東西,可見這東西是極爲奇妙的東西,未必是實物.而這樣的東西,卻偏偏能讓一個組織等了六年,到底是什麼事物呢?
“如果有那一天,我走投無路的話,一定會不客氣的.”天空輕笑着說道.周致遠熱情地有些過火了,不過目前來看他們沒有任何對他們不利的理由和動作.所以,他也承下這份情了.
周致遠爽朗地大笑了起來,天空的行事作風頗和他的胃口,只是可惜他沒權力讓組織去協助他,否則他倒是可以試試去幫助天空儘快剷除黑龍.畢竟這樣一個組織能盯上天空,又正面與龍組作對,把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他也很不爽.
“好了,我也不廢話了.這裡面留有回到這兒的方法,其中數個地點都暗藏了一些不錯的道具,會幫你快速,安全的來到這兒.”周致遠從懷中掏出一個方形盒子,打開后里面拇指蓋大小,看似普通的金屬質地的東西出現在眼前.
天空略微愣了一下,便笑着接過.一點兒也不擔心他會在那上面做什麼手腳似的,他們也沒必要這樣做.“好,如果有那一天,我自會用的.”
“我無法相送了,一路順風.”
二人沒再多交談,天空和白凝轉身上了船,不一會兒船便緩緩航行了起來,順着來時的通道向出口行去.
隨着二人離開,從監視上看着船隻逐漸化成黑點,周致遠才走進了暗處的一個房間,這個地方只有他纔有資格進入.
“他們走了麼?”一道分不清年齡的聲音兀自響起.周致遠應聲點頭,道:“可是他並沒有接受換身體的治療.他那樣的身體如果在海上出現意外的話,即便是能求救,我們也未必趕得及.”
“無妨,這纔是他的性格.而且他不會有事的.之前怎樣以後就保持怎樣的態度,你看着做吧.我是無法參與到其中的,從現在開始你可就要忙碌起來了.好了,你去忙吧.把島上的痕跡清除,任何人都不得隨意進出島.”
“是.”周致遠應了一聲後退了出去.那人在等他走後,按在某一個暗處的按鈕上,牆壁上赫然出現了一道虛擬的相片.數十個人中,赫然就有着天空在其上,同時朵兒,丫頭秋絲,均是一個不差!!
看到這兒那人臉上纔有了些笑容,彷彿是極其懷念似的,喃喃着:“三百年了,這無盡的歲月終於快結束了.”
船體的設備被修好,所以天空很輕易就確定了航線,照着這個船的速度,差不多也是五天左右的時間就能到達滬市.在這期間天空幾乎一直是不眠不休,如果不是白凝逼着他睡一會兒,或許他現在已經累倒了.現在他的身體可不是從前那樣強橫了,老化之後,他還如此強撐,白凝自然也不會願意.幸好她學東西也很快,又在天空的悉心教導下,她也學會了些簡單的操作,這樣天空也才能稍微安心休息.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如果現在搞垮了可是得不償失了,更何況體內的毒素還在,正常的休息是極有必要的.
一路上平安無事,在第六天的時候二人終於看到了遠處的滬市在眼中逐漸放大.或許是白凝的祈禱起了作用,天空的病症沒有加重的跡象.期間也沒病發,這倒是也讓他鬆了口氣.如果在海上出現意外的話,身邊只有着白凝,他可是徹底沒了轍.
內心迫不及待想到回來的心情被另一種事情沖淡了一些,現在滬市已經遙遙在望,期間又不停地與她們通訊,以確保她們沒有出現意外.這才讓天空安心一些,雪兒那丫頭怎麼說都要來接天空,最後還是在夏清的勸慰下才呆在瑾姨那兒等着.
畢竟現在滬市至少有着上百個黑龍殺手在潛伏,如果她們因此被發現那就麻煩了.這些只要簡單的說一下,雪兒就能理解.任性和亂來完全是兩碼事,她還是知道事情輕重的.
另一點就是讓天空也感到難辦的事情.白凝該如何處置?畢竟她不是真正的白凝,而是人造人.如果繼續留在身邊,如果她身體被做了什麼手腳,那就等於是把他自己所有的事情告訴了黑龍.而且他和夏清的龍魂身份,還有不時會談起朵兒事情的秘密,即使再注意,也會露出一些被她知道.
而讓白凝回到白氏的話,這更是麻煩.那些人她是記得,但是不再自己的保護之下,黑龍便有了機會收回,或是再次做手腳的機會.而且,之前見過的她的人都有可能說出一些她忘記的事情.這更是有些麻煩.
但是又不能把她扔在其他地方,畢竟她有着白凝的容貌和記憶,而且還是人造人,如果被其他勢力注意到而掌握在手中,那引發的後果也是白氏無法承受的.
所以這些纔是讓天空頭疼的問題,這黑龍真是狡詐,這種稀奇古怪的點子都能想到.即便是他發現了白凝身上被做了手腳,也算定他不會輕易撇開白凝的.如果可能的話,天空真想去見識見識指揮黑龍的人是怎樣一個老狐狸,第一次也是有這樣一個人讓他束手無策,處處都手腳被束縛.而他還不得不按着他們固定好的線路去走.這樣憋屈的感覺,他還不能告訴別人!!真是,就像,被狂揍了一頓之後,明明有着還手的能力還要忍氣吞聲,明明知道走下個路口還會被揍一頓,但又不得不去!!能不憋屈麼?這攤上誰,誰都不會好受.
天空也想過是不是和秦子君一樣將她送到龍組之中,雖然與他們的關係不怎麼樣,但至少有着雪兒這層關係,想來龍滄海不會拒絕,也會好好照顧白凝的.但想到連龍組最高人都被黑龍調過包,他立即否決了這個想法.龍組雖然人數衆多,實力不俗,但同樣人多眼雜,不是一個明智的去處.
但如果是這樣,身邊不能留下她,龍組也不可以.那還有什麼合適的地方適合白凝?而且還是她願意去的.天空暗自嘆了口氣,唯一的問題就是他無法確認白凝身上有沒有做過手腳.之前秦子君給他的印象太深了,那時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操縱着他,如果在白凝身上再來這麼一處出,他倒是不怕,就是擔心波及到身邊的人.
“得,順其自然吧.”天空想破了腦袋都沒找到一個穩妥的方法.既然這樣就該怎麼樣,怎麼樣吧.有時候刻意去躲避反而只能起到反作用,不如順其自然,或許解決的方法自己就蹦達了出來.
至於白氏,有着那找來的數十個高管在運作,即便是她這個老總不在也不會有問題,何況又通知過了她們,還有着暗中人的保護,應該不會出太大的問題,如果黑龍會對一個普通職員下手的話,那天空也沒話可說了.
天空不得以又打給了龍滄海,畢竟他們用過的船隻總不能就那樣停靠在那兒,現在他也沒時間去處理,這善後的工作只能讓他派人前來掃尾了.何況,或許還能從其中找到一些線索也說不定.
在二人回到住處時,天空對着眼前的一幕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三個,不是四個人正香汗淋淋地在瑾姨的指導下在做着體能訓練.約莫的時間,大概是快結束了.這種訓練的好處是長時間堅持才能逐漸體現出來的.一味蠻力訓練也是沒有太大的作用.
但是這四人,雪兒和秋絲跟着亂來也就算了,怎麼夏清也會在其中?身邊隨時都有可能出現黑龍的殺手,她們這樣耗費體力時,一旦黑龍乘虛而入,豈不是很容易就能被他們得逞?
瑾姨衝着天空的方向打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不遠處正專心致志訓練的四人示意暫時不要驚醒她們,現在這種狀態可不是能刻意營造出來的,這對她們進步有着巨大的作用.
“難到是瑾姨要求她們訓練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天空倒還可以接受,她沒把握的話絕不會讓她們陷入這種危險的.當然,無論她們努力訓練自然是好事,能提升她們的實力.但這可不是短時間就能做到的,除非動用特殊的手法.
天空擁有三星的實力可是在訓練營中呆了數年,吃盡苦頭纔得到的.因此更別談她們已經數星了,即便是有着瑾姨的指導,想要進步也不時十天半個月就能有進步的.但這樣的話天空自然不會說出來.她們這樣的舉動也是好事.只是,有些亂來了.
二人就這樣在一旁等了數個小時,四人才陸續從忘我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在習慣性地要瑾姨評點一下時,卻看到她身邊的天空就站在那兒.
雪兒哇地尖叫一聲,不顧形象地就衝了上去,三兩步嬌弱的身子便躍入了天空的懷中,欣喜的雙眸也泛起了霧氣,道:“天大哥,你可回來了.我們都擔心死你了.這麼長時間你都去哪兒了?遇到什麼危險的事情沒有,有沒有受傷啊?”
雪兒的問題像是爆豆子似的接連問出,一點兒也不給天空回答的時間,只顧着舒發着心中的情感.甚至還誇張地跳下來,左右打量着他身上有沒有傷勢.因爲天空每次回來身上不是被繃帶纏着,就是上滿了藥.這種慣性的思維養成了她第一時間就要檢查身體的舉動,說沒說謊看看身上有沒傷勢就便知道.
瑾姨小曼,夏清都在一旁看着雪兒在膩着天空查看着證據,秋絲只是站在一旁臉上流露出安心的笑容.衆人都不可能像雪兒那樣肆無忌憚的揮發着自己的情感,畢竟她還算是個孩子,成長的歷程本就是天真,純真,不像她們都是一路坎坷,也造就了她們不會輕易流露出情感.即便夏清也想像雪兒那樣撲上去,但還是控制住了.至少在私底下她纔會這樣.
天空也只得苦笑着任由雪兒折騰,這是她變相的關心,他怎麼能拒絕.不過這次雪兒恐怕要‘失望’了.半個多月的修養,他的傷勢都痊癒了,就算是背上被長針傷到的痕跡也已經癒合.她怎麼可能找到‘證據’.
“哼,這次就放過你了.”雪兒擦掉額頭的香汗,本就是因爲訓練體力被壓榨得丁點兒不剩,再努力一番又沒找到有傷勢才安心下來.隨即呀地一聲便衝進了別墅.這裡都是女子,所以她們爲了方便訓練都是穿着寬鬆的衣服,在流汗之後,軀體的玲瓏曲線都被映了出來.
緊接着其他三女似乎也都發現了這一點均是羞紅着臉也急忙會房間去沐浴了.
這時天空才暗中送了一口氣,道:“瑾姨,這段時間麻煩你了.”
瑾姨輕輕一笑,對此並不在意.畢竟她這地方雖說不上隱秘,但想要找到她們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而且從接到天空短信時,她就限制住了四人的自由.除了她出門採購必需品纔會出去外,其他人都是寸步不離呆在這兒.
“對了,這次遇到什麼麻煩事情了麼?而且,她似乎?”瑾姨的目光轉向了白凝,經過一番調查後她就找到了一些白凝的資料.可奇怪的是她的過往都是一片空白,從六年前出現在天空身後,之前的一切都沒任何線索,彷彿就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而且天空聲稱白凝出了意外,可她現在卻完好無損的站在這兒.不是她小瞧天空,難到那上百個都沒能將二人留下?即便是她,如果不付出一些代價都難以從中逃脫,更何況是帶着一個看似沒怎麼有實力的女子脫身,這更是難上加難.
這件事是無法隱瞞太長時間的,天空從瑾姨謹慎的目光中也看出她對這白凝起了疑心.何況如果是他的話,也會去簡單調查一下白凝這個人爲什麼會讓自己去救她.顯然,肯定能發現了白凝一段很長空白的過往.
不是查不出來,而是根本就不存在.之前這個叫白凝的人根本就沒出現在大衆的眼中,檔案局自然也不會有她的檔案.所有的信息只是從外人口中一點點收集的.否則絕對查不到有這樣一個人存在世間.
“一言難盡.”天空打了個眼色後,並沒說出白凝的事情.以瑾姨的嚴謹,自然會發現其中的貓膩.可見天空也不想在這女子面前談論她的事情,而是有意迴避.這樣她心中也有了些數.這女子果然有問題.可即使是這樣,天空也帶她回來,這又是爲什麼?看來要單獨找這小子好好談一談了.畢竟她不想因爲可以避免的事情,而讓小曼有丁點意外.這纔是她首要關心的事情.
“那好吧,你們先去沖澡,吃飯時在邊吃邊談.”瑾姨說着便走進了房中去準備晚飯了.
白凝眨巴着眼睛看着不一會兒幾女都進了房間,顯然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從她們的反應來看,應該不認識自己.而且似乎被當成了空氣,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般.這讓她心裡怎麼會好受得起來.
“凝兒,別亂想了,好好去衝下澡,然後休息一會兒,吃飯的時候我叫你.”天空自然也看出了她臉上的失落,那時一種無法融入的神情,而且她的記憶又被抹除了許多,有着這樣的情緒也不奇怪.
安排好了白凝後,天空取回了備用的通訊器,他也想過是否能和黑龍一樣將其他的記憶植入白凝的體內,讓她有着‘全部’的記憶.但是想了一會兒便放棄了,這需要白凝本人在纔可以做到,可現在她人在何處都不知道.而且即便是補全了記憶,也無法改變她是人造人的事實,這樣當她得知真相後也只會更加痛苦.
可是總不能就這樣下去,即便是儘可能縮小白凝行動的圈子,相處時間長了也極有可能會說漏嘴.總之不能從根部解決這事情的話,早晚都會穿幫,只是延長了時間而已.到了那時,對白凝的傷害只會更大.
“看來,還是選擇告訴她事情纔是最好的方法.對她,纔是最公平的途徑.”一直欺瞞下去,她只會深陷入她是‘白凝’的記憶中.那時告訴她真相,反彈只會更大.心靈上受到的傷害也無從彌補,秦子君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那時他泯絕生唸的樣子,直接選擇了自殺.
天空雖然不能體會到替代品的感覺,但他可以想象出,一旦他努力了六年,千辛萬苦終於達到了朵兒甦醒的所有條件,在那時如果上天開玩笑似的告訴他,朵兒已經無法醒來,那時會發生怎樣的事情?不用去想,天空也能知道.不論秦子君還是白凝,他們應該都是類似這樣的心情吧.
“凝兒,希望你能挺過來吧.”這種打擊對心靈脆弱的人來說是致命的,這比剝奪了他們的生命更爲殘酷.只是,天空也只得選擇這一途,否則繼續欺瞞下去白凝只會越陷越深.而且現在有這麼多和她年齡相仿的人在,應該好溝通一些吧.
入夜,六人齊齊圍坐在一起吃着瑾姨做的飯菜.或許是天空回來的緣故,幾人都多吃一些,把飯菜掃蕩只剩下了盤底子.期間幾人倒是都和白凝聊上了幾句,雖然一開始她有些拘束,不過放開後倒是了得才投機.不過除了白凝外,其他幾人都在等着天空詳細說一說這半個月來他去了哪兒,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簡單收拾得當之後,六人都沒去休息的意思,天空自然也知道他們這麼做是爲了什麼,而且他也沒打算隱瞞,尤其是白凝的事情,他也想過是否適合也讓瑾姨知道,最後還是打算也告訴她.畢竟之後會發生怎樣的事情他也不會知道,或許還會再麻煩她照顧幾人,那時如果她才發現白凝的身份,豈不是尷尬了許多.而且現在瑾姨肯定也對白凝起了疑心,即便是他不說,她也會去着手調查,開始進一步試探的.
天空略微想了想便開口道:“之前已經告訴過你們了,黑龍這次出動了上百個精英殺手,現在可能還潛伏在滬市.所以我纔會麻煩瑾姨讓她照顧你們.幸好你們都沒事.而且在我昏迷後,爲什麼會突然在那船上,到現在我也沒有想明白.而且從那之後就沒再碰到黑龍的人.”
這也是讓天空擔憂的一點,如果僅僅是想將他困在海上的話,也沒必要出動這麼多的黑龍殺手.如果說是對其他人動手,那麼現在眼前一點兒事都沒有的幾人,又如何解釋?
“嗯,黑龍這次確實有些奇怪,每次他們行事都是讓人琢磨不出真正的意圖.”夏清聽着天空的描述後,考慮了一會兒冷冰冰的說道.她和天空搭檔多年,雖然空白了六年,但是她一直在暗處,所以對黑龍也不陌生.
天空看着夏清的秀髮還略微溼漉漉的,俏臉上隱約還透着紅暈,這時也沒了心思亂想,畢竟他們現在的處境可沒那麼多閒暇時間.那上百個黑龍殺手可是如扼在咽喉的利刃,一刻不解決,找不到他們的動向和目的,天空就無法徹底安心.那可是一股任何勢力都不可小覷的實力!
不過這並不是天空想要說的重點,簡單敘述了一下這半個月發生的事情,只是想爲接下來白凝的事情做一下鋪墊,而且黑龍的事情即便是深談,也只能和夏清私底下聊.畢竟其中關係着朵兒.其他人即便是知道也沒多大的幫助.何況他和夏清又是老搭檔了,也是他最爲信任的人之一.
“現在我要的另一件事情,和凝兒有關.”天空還是狠下心說了出來,可以想象在她得知真相後心靈會受到怎樣的打擊.這個坎遲早是要過的,趁着現在有着相對把握的情況下.拖延下去,只會讓這可能性愈來愈低,最後到零.
幾女均是疑惑地看向天空,又望向白凝,這和她還有什麼關係麼?瑾姨眯着眼鏡,靜靜等待着,她隱隱感覺到天空接下來說的話恐怕不是撓癢般的小事了.否則他的神色也不會如此凝重中還夾雜着一絲難以言明的情緒在其中.
白凝心中咯噔一下,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但看到天空的臉色時,稍微緩和了一些.似乎是其它什麼重要的事情,但既然是關於她的話,爲什麼要當着大家的面說呢?難到和她失去的記憶有關?想到這兒,白凝也是緊張兮兮,俏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天空.
天空想着儘可能平緩的言詞,組織了一會兒後,纔開了口:“你們可能不知道,現在有倆個白凝,之前在白氏的那個也是,在船上醒來的白凝也是.她們都是白凝.”
“嗯?”天空繞口令似的話讓幾女聽得不明不白,什麼白凝是白凝,倆個白凝.這又不是打謎語還如此拗口.
夏清第一個反應了過來,畢竟她是知道黑龍擁有人造人技術事情的,而且秋絲的身體就是用那種技術人造出來的.隨即心中驟冷,眯着眼睛看向了白凝.難怪天空會突然昏迷,如果不是身邊有人抽冷刀的話,那上百個黑龍殺手即便是想要擊殺天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何況他還有着各種手段,但只來得及發出一條短信便沒了迴應.何況,天空怎麼可能會昏迷,這種事情只有在他力盡之後纔會出現,但是天空清楚地說過滬市還有着上百個殺手,可見天空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如果不是當時在他身邊白凝動了手腳的話,天空也不會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第二個反應過來的是瑾姨,她像是看着物品似的打量着白凝,好像要發現她哪兒和正常人不同似的.可是她一開始都沒能發現,那麼天空又是如何確認她就是人造人的?這一點就是人造人本身都不知道啊.
剩下的秋絲和雪兒都還是在疑惑着,隨即看到天空的表情,她們也恍然大悟.心中雖然有些埋怨天空繞彎子,如果直接說是人造人她們不就明白了.不過從他的臉上捕捉到了莫名的神色時,也知道他是想婉轉地傳達出這個訊息.
這直接相告和委婉的說明完全是兩種效果.如果有一天突然冒出一個人指着你的鼻子,一臉鄙夷地告訴你,你是一個人造人,是他人的複製品.你會不會有着直接根那人幹架的衝動?
相反,如果是像天空這樣表達出來的話,效果則完全不同.雖然人造人的事實不會改變,但至少能給白凝一些緩衝的餘地.從,‘倆個白凝是怎麼一回事?’‘失去的記憶和莫名冒出來的技能難到是因爲這個?’到,‘我是人造人?’‘我是人造人!!’
一系列的心情轉變雖然起到的作用不會太大,但至少會讓白凝好受一些.不會像秦子君那樣選擇剛烈的方式面對事實.
天空的目光和煦地看着白凝,希望因此能讓她看到自己並沒因此生出嫌棄的感覺.雖然是人造人,但只是部分的記憶,從他們相處開始,就是二人獨有的記憶,不再是屬於真正的白凝了.
白凝看着幾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耳邊還在迴響着天空的話,俏臉上一片茫然,她的記憶中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記憶.就像是普通人一樣,倆個自己是怎麼一回事?一點兒都沒朝着人造人那方面去想.
“天大哥,有倆個我,是什麼意思?那我失去的記憶是不是在另一個‘我’身上?”
天空嘆了口氣,既然開了口就要說個明白,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他比誰都清楚.而且這種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幹,只得硬着頭皮道:“也可以這麼人爲.你的記憶來源於本身的主人,抹除過一些之後,才植入你現在的身體.之後的記憶都是屬於你自己的.”
說完後天空心中才鬆了口氣,這種小心翼翼地感覺讓他憋屈得難受,但又不得不這樣做.剩下的就是想方設法讓白凝恢復到正常的心情.至少別有着是他人的替代品的感覺,而採取極端的方式.
白凝噢了一聲,然後逐字逐句想着天空的話,隨即雙目瞪得渾圓,這時她反應再遲鈍也有些明白了,語氣弱弱吱吱唔唔地道:“我,我的記憶是別人的?樣貌,聲音,一切都是,是這個意思麼?”
天空無奈地點了點頭,這是事實.即便是他是殺神君王,也不可能改變.
“呵呵,你們合起來騙我的吧,今天是愚人節麼?我應該是因爲某些事情失憶了而已,而且我的身體很好.你們應該都是我想不起來的,關係很好的朋友吧.是不是,天大哥?”白凝自欺欺人,語氣虛浮地斷斷續續說着.顯然她自己都不相信,哪怕是繼續欺騙她也好.
“這種離奇的謊言,你們騙不了我的.怎麼會有這麼離開的科技.是不是?是不是?”
白凝腔調中已經有了祈求的意味.不要再說下去了,她心中也早已開始懷疑,但是從天空口中說出來,他可是腦中記憶最深的那個人,在面對時,她還是想要選擇逃避.這等於對她宣判了死刑,她是別人的替代品,完全從未存在過的一個人!
衆人均是一片默然,天空突然說出這樣的事情,她們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沒想到這個白凝是人造人,這也讓她們陷入了驚愕,和不知如何開口的境地.換做是她們的話,或許也會和白凝一樣,想要被欺騙下去.沉浸再這謊言中,不要醒來!
白凝拉着天空的手,忍着淚水擠出一絲笑容等待着他的回答,哪怕是一個搖頭,她都願意相信,這只是一個不怎麼好笑的玩笑而已.
不過看着天空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回答的神情時,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心逐漸下沉,若似轉瞬間被扔丟棄到了沒有一絲光亮的深淵似的,她無法再欺騙下去.
“簡單的說,你是人造人,你的身體是人造出來的,記憶是從他人身上移植過來的.這樣清楚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