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這時候已經是深夜了,而且黑大個好像也喝了不少酒,躺在牀上呼哈大睡了起來.天空現在被婆祖刺激的毫無睡意,腦中的疑慮揮之不去,試着叫醒他看來是不行了,他喝得太多了.天空嘆息着一人跑到了屋頂抽着煙,仰望着星空還有漆黑一片的沙漠怔怔出神.或許今天是天空有史以來最心徨的一晚.自己就像身處巨大的迷局之中,眼前一片黑暗,只能根據不時發現的線索來尋找到下一個目標,而這一切,幕後人一直像觀看電影一樣喝着茶美滋滋地看着.
不知何時天空的雙眼閉合在一起就在屋頂上沉睡了過去.由於睡得太晚,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天空就被急促地敲門聲吵醒了,而黑大個依舊鼾聲震天,這傢伙做完倒底喝了多少?比這個更讓天空在意的是誰在這時候敲門?
天空開門看到一個有些眼熟的女子站在門前,回憶了一下才回想起她就是昨晚帶路的姑娘:“額,這麼早?婆祖現在就要吃飯麼?”
女子甜甜一笑,指着微亮的天色道:“天色亮起的時候婆祖就會起牀,看到太陽時就要吃飯.而且,還要出村摘新鮮的蔬菜和其他食材,做好後在飯菜變涼之前送到婆祖面前.中午晚上都一樣.還有,如果想讓婆祖準時吃上早飯的話,現在最好就立刻動手,時間不多了.”
說完女子就轉身離去,沒走幾步就停下轉過上半身依舊微笑着說道:“婆祖她老人家說了,如果她老人家餓着了,一不小心就可能忘掉讓丫頭恢復記憶的辦法.”
這時天空真想罵人了,這老婆子讓自己做飯也就算了,居然還這麼規矩,最讓人瘋狂的是她居然拿丫頭作爲要挾!!他最吃的就是這一套,這老婆子把天空掐得死死的.
天空看了下天色,如那女子所說,如果自己現在不開始行動的話,婆祖的早飯真要趕不上了.罵歸罵,可還是立刻行動了起來,洗漱都沒有就直接衝着村外跑去,如果不是先前有一次跟黑大個他們出去狩獵,給他講了村子附近的情況,他還真找不到食材.天空一頭鑽了進去開始爲老婆子的早飯努力!!
天空對於吃的本來就有研究,還有着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這裡的環境對他來說太小兒科了.選取食材時謹慎了許多,一些暫時無法辨別藥性的天空都沒有采摘,而且一個老人的飯量也不會太大,很快天空就蒐集好了一日三餐的份量做成了美味的早餐急忙趕到了山腳下.太陽已經露出小半個腦袋了,時間剛剛好.
夕陽西下,山頂上婆祖整和丫頭圍坐在飯桌旁吃着晚飯.
“嗯,不錯,沒想到丫頭你的手藝也這麼好,這魚燒得真香.”婆子夾起一塊魚肉*吃了一口點評着.可丫頭沒有一點被誇獎的反應,倒是勉強衝着婆祖一笑.
“天大哥都呆在迷陣一天了,他沒事麼,可能現在還餓着肚子….”丫頭蹙着眉頭,擔憂的神色一覽無遺.手裡的筷子只是在碗裡攪動着,沒有一點進食的慾望.
婆祖似乎絲毫都不擔心,依舊不停得吃着美味,眼前的食物好像比天空的情況更能吸引她:“你沒覺得這小子很不尊重老年人麼?教訓一下是應該的,讓他吃吃苦頭.”心裡卻加上一句‘就你小子敢在老孃勉強裝酷,玩不死你.這只是開始,一天三頓飯,你就要來回三趟,這樣體力的消耗就算你是殺神君王也夠你喝一壺的.’
“可是……”
“放心吧,那小子命硬的很,估摸着再呆個二天就能出來了.”婆祖看着丫頭緊張地模樣搖頭回答道.
這時的天空呢?
“就知道這老婆子不安好心,在這等着我呢.這死迷陣….”天空坐在地上喘息着,自從他進山後才發現這裡不太對勁,仔細觀察才知道這座山被老婆子坐了手腳,怎樣他都走不出去,這時他才明白自己進入了一個迷陣.
休息了一會天空提着木製飯盒繼續尋找出路,雖然他氣憤婆祖的所作所爲,可答應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沒有動婆祖的早餐一點.如果不想露宿在野外的話,天空只能抓緊腳步走出這個迷陣了,現在時間對他來說纔是最重要的.他一天也不想浪費.
幸好這對天空來說情況不適那麼糟糕,比這更加惡劣的環境他都堅持了下來,而且滿地都是可食用的食物,比在荒漠中找一滴水簡單了很多.對於他來說走出迷陣只是時間問題.
果然如婆祖所說的一樣,天空在進入迷陣的第三天走了出來,在迷陣中的山間生活了三天,沒有意思疲憊,倒是神采奕奕,只是有些風塵僕僕.他手中的飯盒一直都在!!
在天空出現在婆祖居住在山頂上的房屋時,倒是讓她有些意外,天空做給她的飯菜省着吃的話足夠他三天的食用了,可是他居然沒有動一下.
“早飯是不成了,只是有點涼,勉強能當作晚飯.”說完這些在婆祖驚訝的目光中天空轉頭就下山了.婆祖已經準備好了被天空埋怨甚至怒罵,可沒想到他這麼冷靜.難道這一次他的性子改變了?
婆祖接過天空爲她準備的早餐,雖然是三天前的.有些感觸地走回了房間把色香俱全的飯菜擺上了飯桌,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或許是天空的堅持讓她有些動容,可以想象在迷陣中,手中拿着可以食用的飯菜他居然因爲一個諾言寧願吃着數根喝着冰涼的溪水也不會動一下‘早餐’.他倒底在想什麼?婆祖發現自己本以爲非常瞭解天空,現在看來,他並不是自己熟識的天空了.
婆祖夾了一口飯菜放入口中,雖然因爲時間有些長食物有些冰涼變硬了許多,可她依然一口一口吃了下去.似乎有些應景的感觸:“你真傻,爲什麼要這樣…”
從天空離開後,婆祖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中,連丫頭要進來時都讓她拒絕了.丫頭也很奇怪,只是婆祖發話了,她也不能拒絕,只好自己吃過晚飯就休息了.
而婆祖把天空的飯菜吃得乾乾淨淨,一個人坐在陽臺的躺椅上看着星空:“天空,你還是沒有變,和從前一樣固執,傻子!!傻子!!!”
“對不起,對比起,所有的事情都是爲了你好.希望你能覺醒過來,否則,不僅朵兒,還有我們,所有的人都會永遠睡去.我只能以引導人的身份讓你逐漸達到覺醒的臨界點…抱歉我不能把事實真相告訴你.”
婆祖眼角隱隱有着淚光盈動,抽泣地聲音壓着沒有太大聲,她的手摸到頸部,一層百分百和人類皮膚相同的薄膜被扯了下來,裸露在空氣中的面容居然是二十多歲的模樣,細眉粉黛雙眸就如一汪明淨的水潭讓人憐惜.
被村民們一直奉爲婆祖的人居然是個外貌二十多歲的姑娘,如果這時天空看到後也會明白爲什麼他一直感覺婆祖的脾性和她的年齡不相符了.
“天空,有時候我真羨慕你,忘記了過去有着新的生活,雖然雲朵她在沉睡,你也在爲她醒來努力,哪怕艱難險阻,起碼你有着努力的信念.可是我呢,從寂滅以後一直過着一個人的生活,擁有着過去的記憶是一種痛苦地折磨.”
“幾百年來,一個人隱藏着內心的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還要堅守餘下的事情.出生時的烙印一直刻在腦海,我已經試着融入到他們中間了,可是我外在的身份讓他們望而卻步,一直恭敬如常.你知道麼,我就像是被孤立的人一樣,一個女孩子就這樣在一座荒島呆了上百年,沒有一個熟識的人可以談心,以你們的視角看到這個世界,只是爲了當初我們的錯誤!!”
‘婆祖’擦掉了眼角的淚水:“天空,我也很想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繽紛的世界,可是我要守住這裡,爲了你能成功的醒來,這裡纔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也是一切罪惡的根源..我們當初的決定就錯了,否則我也不會讓你們現在才醒來.時間已經快到了,如果你不能達到喚醒雲朵的程度,恐怕,我們會重蹈當年的覆轍.”
婆祖從懷中掏出一張泛黃皺巴巴的相片無神地看着,眼角的淚水低落在上面她還毫無所覺.上面幾個年輕人穿着超越現代人類科技的服裝露着潔白的牙齒大笑着.這是‘婆祖’幾百年來唯一的精神寄託.
在中間的少年和天空一模一樣,左側的小姑娘有些羞色地被天空摟在懷中,右邊的女孩白眼看着他們.在照片的角落,有着一個穿着白色大褂的嬌俏女子遠遠望着他們,無疑她就是‘婆祖.’
“天空,或許當初我應該勇敢說出來的,我和朵兒一同喜歡着你,可她卻一直在你心中…可現在的我只能默默引導你找回當初的你!!!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