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厲霆回到家,推開了門第一眼就往沙發上看去,那裡空空的,然後是她的臥室,廚房,陽臺,甚至連洗手間的門也敲了,居然都沒有談悅的身影。
她不在!
去哪兒了?
商厲霆一把扯下領帶丟到了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可是朗木的話總是不自覺的浮現在耳邊,他終是忍不住,掏出手機給談悅打了個電話,可那邊卻傳來關機的聲音。
不聲不響的走了,而且還關了手機?她這是在給他抗議嗎?
商厲霆仰頭把杯裡的紅酒一飲而盡,然後轉身將杯子往桌上一丟,可就在這時發現桌上還有張紙,皺巴巴的,但上面寫了字。
他眯了下眸子,捏起紙張,只見上面揚揚灑灑的寫着請假條三個大字,下面跟着一行字‘身心有恙,請假休養’署名自然是談悅。
請假條?
虧她想得出來!
商厲霆本來鬱氣凝結的臉,看着手中這張紙脣角不由的揚了揚,只是當目光再次停到‘身心有恙’四個字時,驀地想起什麼,眸色又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在房間踱步走了兩圈,然後一把抓過車鑰匙離開。
療養院。
“媽,爲什麼他們一個個的都欺負我啊?我做錯什麼了?我給人做保姆有錯嗎?”
“媽,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根本沒有人心疼我。”
“媽,你快點好起來好不好?我好想你以前給我唱歌的樣子。”
“媽,我好累,我有種快撐不下去的感覺。”
“媽”
談悅趴在牀頭,把心裡的委屈一股腦的往外倒,可是不論談悅說了什麼,躺在牀上的林素都沒有任何迴應,只是睜着一雙沒有焦距的眸子直直的望着某一處。
不知是不是說累了,談悅的聲音越說越低,最後她的眼睛也慢慢閉上,她趴在牀邊居然睡着了。
“談悅,談悅,你醒醒,醒醒……”談悅是被別人叫醒的。
她睜開眼,只見是療養院負責照顧母親的護工正在拍自己,她連忙坐直身,聲音還迷迷糊糊的,“張姐,怎麼了?我媽她……”
談悅幾乎是神經質的第一反應就是母親出了什麼事,可看到母親好好的睡在牀上,她鬆了口氣。
“是你鄰居把電話打到這裡來了,說你家水管爆開了,水都流到樓下了,讓你趕緊回去一趟,”張姐的話讓談悅打了個激靈。
壞了,她的手機關機了,一定是鄰居打不通電話纔打到療養院來的,談悅騰的站起身來,抓過包就往外跑,邊跑邊說,“張姐我回家了,你幫我照顧好媽媽。”
談悅張口氣喘的回到家,只見老舊的公寓樓下已經積了一大片厚厚的水,水上面還飄着幾隻舊塑料袋和一些食材廢物,而且水還從樓梯口往下嘩嘩的流。
這是淌了多少水啊?
完蛋了,這個月的水費估計會高的冒泡了!
談悅一邊懊惱一邊往樓上衝,打開房門,直奔衛生間,可是衛生間裡的水管好好的,她又跑去廚房,只見洗菜盆裡的那根水管正嘩嘩的向外噴着冷水。
她本能的伸手去堵,結果水沒堵住,卻濺了她一身一臉的冷水,談悅想哭,站在那裡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關總閥!”熟悉的聲音響在身後,只是頭都大的談悅並沒有回身,就手忙腳亂的就去關那個被安在旮旯的總閥。
結果總閥常年不用,已經鏽的擰都擰不動,談悅累的手臂都酸了,她抽回手想休息一下,結果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纏了一手的蜘蛛網,而且一隻黑色的大蜘蛛正順着她的手臂慌亂的往上爬。
“啊——”
她驚恐的尖叫,並連連甩手,蜘蛛被甩掉的時候,她也腳下一滑,整個人跌倒在地上,流了一地的水瞬間就浸溼了她的衣服。
談悅欲哭無淚,忍着摔痛剛要起身,只見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從她身側走過,然後手伸向角落,幾秒後,四處噴濺的水管倏的停了。
“謝謝!”還坐在水裡的談悅鬆了口氣,對出手幫忙的人道謝,可是當男人回頭過來,她一下子僵在原地。
商厲霆!
怎麼是他?
他怎麼來了?
“怎麼很喜歡這種戲水的感覺?”商厲霆出聲,談悅才如夢初醒的從地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