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麼樣?”紀巖眼裡帶了些玩味,手裡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深邃的目光似乎要在她身上燒出兩個大洞。
“你放開我。”秦桑心說這人還會使壞了,氣得背過身去,不想和紀巖“同流合污”,悶聲道,“我要睡覺了,不玩了。”
今天遇到那麼多糟心的事,她還在氣頭上呢,不伺候這尊大佛了。
“衣服不穿上再睡?”
“……”
“媳婦,你看着我。”
“幹什麼?”
秦桑不滿地躺平身子,正好對上他深邃的眼眸,那裡頭有着令人無法直視的專注,她臉上一熱,稍稍偏過視線,拿着旁邊的衣服蓋到身上,“有話快說,瞎看什麼,當心長針眼。”
“我媳婦這麼漂亮,長針眼我也樂意。”
“越說越離譜了。”
心中不由得腹誹,紀巖這傢伙,在外頭人五人六的,回到家卻這麼沒皮沒臉,你戰友知道你這麼悶騷嗎?
她這副害羞的樣子,落在紀巖的眼裡卻是無比美好,男人將手撐在她身邊,俯身在秦桑的額頭上印下一吻,“秦桑,你能來,真好。”
從前,除了跟肖崇毅他們混在一起,紀巖一直是獨居,所以體會不到家的味道,加上他自身的原因,對這方面並沒有什麼期望。
所以就算看到別人娶了媳婦,也沒有多羨慕,最多就是有份念想,比他更着急的人,其實是徐桂英,現如今真的有了妻子,紀巖才明白過來,這種窩心的感覺,是誰都代替不了的。
“你怎麼了?”秦桑看他皺眉,自己也跟着納悶,剛纔還好好的,突然這麼抒情幹什麼?
“就是覺得高興。”他用手指輕輕梳着她的頭髮,柔軟的髮絲令紀巖有些心猿意馬。
“我也高興。”
秦桑話剛說完,對方的身子已經壓了過來,男人用手掌托住秦桑的後腦勺,修長的手指穿過烏髮,然後朝着對方的紅脣,深深地吻了下去。
那樣疼惜,彷彿要透過靈魂,將她永遠地禁錮在身邊。
這是秦桑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覺,她積極地配合對方,甚至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
結束之後,秦桑的身上透着一絲粉色,她能感覺到對方的技巧越來越嫺熟了,正如紀巖說的,他哪方面都很強,她支起軟綿綿的身子,伸手勾住紀巖的脖子,把自己的下巴擱到他的肩頭,在上面輕輕地蹭了蹭,“騙子……說好九點睡覺的。”
也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紀巖抱着她的身子,似乎還在靜靜地回味,連聲音都帶着一絲暗啞,“明早九點前,肯定讓你睡覺。”
“…………”會出人命的!!
沒等秦桑反應過來,對方已經重新把她壓在牀上,她驚恐地地瞪着眼睛,“你不是認真的吧?”
紀巖聽她喊自己騙子,嘴角不由得浮起一絲笑容,他也不想秦桑這麼辛苦,但是他忍不住,忍不住想要抱着她,忍不住想要品嚐得更多。
——是你每次,都讓我言而無信。
她瞭解到他的深情和喜愛,此時此刻,秦桑深刻地體會到這個男人是屬於她的,只屬於她。
只不過,做這些事情還是太耗體力了,以後還是要節制爲上啊!
*
顧文清跟着同學回到醫科大,心中卻久久無法平靜,有肖明宏幫忙安排,他住的地方挺寬敞的,算得上是團級以上的待遇,只是屋子裡只有他一個人,顯得有些空蕩蕩的,每每這時候,他就感到無比孤獨。
等自己的事情都處理完之後,他和幾個同學老師在一起吃飯,席間不免聊到今天的事,顧文清嘴裡說着紀巖,心裡卻想着秦桑,因爲走神還被調侃了幾句,他只好拿起酒杯自罰。
和同學分開之後,顧文清回到宿舍收拾東西,把該拿的拿着,該送人的送人,折騰到半夜才躺在牀上,手裡還拿着一本書,卻一個字也沒有讀進去。
被舍友調侃了幾句之後,顧文清將手裡的《解剖學》擱到胸前,回想着今天的相遇。
他閉上眼睛,腦子裡滿是秦桑畫面,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在牽動着自己的內心,顧文清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身爲幹部子女,他從小也見過不少女孩子,不管是活潑的還是文靜的,卻沒人能像秦桑這樣讓他念念不忘, 不過是一個尋常人家的女子,卻有股獨特的氣質。
在吸引着他,告訴他,對方是特別的。
想到這裡,顧文清看着自己的掌心,如果能再遇見秦桑,他一定會把握住任何機會,告訴她自己的真心,不再讓她逃開了。
這邊顧文清孤枕難眠,另一邊秦桑則是一覺到天亮,直到清晨的號子聲將她叫醒,她伸手一摸,身邊已經沒人了,兩道細眉輕輕皺起,身子涌起一絲倦怠。
看着眼前凹下去一塊的枕頭,秦桑癟癟嘴,紀巖又出門了?
就沒幾次能在早上看到他。
秦桑重新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一些短暫的畫面,昨晚他們親密無間,不分你我,到最後,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對方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
他們十指相扣,呼吸交疊,對彼此而言,都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嘴角又浮出一抹笑意,彷彿兩人隔得再遠,內心都是連在一起的。
迷糊中,秦桑隨便拿了件衣服套在身上,扣了兩個釦子才發現是紀巖昨天穿的襯衣,穿都穿了,她懶得再脫下來,就是想去個廁所,回來了再繼續睡。
結果出去了才發現浴室的燈開着,昏黃的燈光下,一個修長的人影正站在洗手檯邊,寬肩窄腰,身姿挺拔,不是紀巖是誰?
“你沒走啊。”秦桑說完,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
紀巖早在鏡子裡看到一個白色的人影,此時回頭一看,秦桑套着他的衣服站在門口,兩條又直又長的腿讓人眼花,他一下子想到這兩條腿纏在自己身上的摸樣,身子略僵硬。
根本不知道這個樣子有多撩-人的秦桑看他傻傻站在那,走過去在他面前晃了晃胳膊,“說話呀。”他還要不要用洗手間,沒看自己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