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務處負責人立刻站了起來,指着夏雲兒罵道:“你怎麼回事?隨隨便便就闖進會議室,懂不懂規矩啊。王秘書沒教你進老總來的時候要怎麼做?”
“我只是送個茶……”她沒有犯罪吧,夏雲兒愕然地站在那,只覺得面前沾染了不少口水。開口說話的那人一嘴黃牙,噴過來的氣還帶着異味。
她不自覺讓封爵身後縮去,不經意還拿起封爵的手替自己擋口水。
總務處的負責人見了,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踢開椅子就準備去扯夏雲兒,拜託,如今這多事之秋,他該不會因爲這不爭氣的下屬被開了吧?
肥肥的手掌正要落在夏雲兒肩上,面前的男人忽然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頓時擋在他眼前,那張讓他異常懼怕的臉,如今鐵青得好似要吃人。
男人瑟縮了一下:“封、封總。新人不懂事,我這就帶她下去。”
說完他便走到夏雲兒面前,惡狠狠地瞪着她。
“喂,我不走。”
“你還敢說不走?”他倒抽了一口涼氣,掃過全場,便發現不少人臉上掛着幸災樂禍的笑。
“我怎麼就不敢說了,我又不是來找你的。”夏雲兒挺了挺胸膛,不太合身的衣服本來就把身子包裹的緊緊的,如今因爲這個動作,更是突出了些。
“閉嘴!”封爵忽然開口,讓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
夏雲兒得意洋洋,指着那人道:“聽見沒,叫你閉嘴了。”
“我叫的人是你。”封大總裁淡淡地轉身,目光垂落,和夏雲兒相對。
難得看見他那樣冰冷的目光,夏雲兒有些驚詫。指尖迴轉指着自己:“我?”
“還有別人胡亂闖進會議室嗎?”
夏雲兒不服氣,咬了咬脣,不懂他爲什麼突然生氣。可看了看在場的人,似乎每一個人眼睛裡都是不太好的目光。她不由得有些難過,緊了緊掌心。
“我也不是胡亂闖進來,我就是擔心而已。”
“出去。”
“啊?”
“出去,
還要我說第三遍?”
夏雲兒咬咬牙,發現封爵整張臉都繃了起來。一下子心情跌落到低谷,狠狠地跺了跺腳。轉身便走。
“哼,沒教養。”隨隨便便闖入會議室不說,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撒嬌發脾氣。
她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兒媳婦?
“封爵,閒雜人等都走了,我們就進入正題吧。”
“不知道您說的正題指的是什麼,據我所知,今天應該是封氏本月的總結會議。閒雜人等的確不應該在場。”
封爵意有所指,對自己的母親也絲毫不留情。文靜當即站了起來,怒火沖天。
“你什麼意思?你爸爸是封氏的總裁,我也是掛了名的助理,怎麼就是閒雜人等了?”
“是前總裁。”封爵淡淡地道,約莫猜測到她出現的意思。不外乎就是要重新掌控封氏大權而已,做到這個份上,連封爵自己都開始懷疑,他究竟是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文女士,封先生。您二位只是封氏的股東,分別持有封氏百分之十五和百分之八的股份。並不是公司的大股東,沒有權利召開公司會議。請回吧。”
封爵這話可以說是毫不留情了,文靜臉都綠了。
“封爵,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媽媽了?”
“在公事上沒有親疏之分。”
“你也真夠冷血的,連弟弟的性命都不顧了!”文靜語出驚人,讓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誰都知道封家還有一個兒子叫封軒,天賦也很不錯。但是患病多年,需要骨髓救治。
只可惜過去了這麼多年,哪怕是以封家的財力,竟然也沒有找到合適的。
“爲什麼又扯到封軒身上!”封爵猛地一拍桌子,驚駭住衆人。唯有文靜靜靜地站在那,一動不動。
“讓其他人出去,我們單獨聊聊。”她非要召開這次會議,也不過是想和那人親自談一談。既然驚動了封爵,那通過他是一樣的。
衆人如獲大赦,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空檔的會議室,頓時只剩下他們三人。
“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封爵默默地坐在前方,目光如炬。
文靜和封嚴對視一眼,她遲疑了一會。便主動走到了封爵面前:“我發現封氏有一名員工,他兒子的骨髓和軒兒的相匹配。”
“你怎麼知道?”一份資料扔在封爵面前,他卻沒有去翻看。而是擡眸看向文靜反問道:“骨髓匹配是需要做過專業鑑定的,你怎麼會知道?”
“並且,那個人是誰?”
早幾年替封軒找合適的骨髓時,都以爲機率不小。但漸漸發現,封軒的血型太過特殊,加上配型要求高,要在陌生人中找到合適的骨髓,無異於大海撈針。並且由於手術風險較大,哪怕真有合適的,願意幫助的人也少之又少。
他曾拿錢砸出過一個國外的婦女,可偏偏人就是不吃這一套。威逼利誘怎麼也沒用,過了兩年,甚至連那人的消息都失去了。
“你別管我們怎麼知道的,總之這件事必須要你出面協商,讓他同意兒子把骨髓捐獻我軒兒。到時候加薪升職什麼的,都準了。”
“這些你也可以做到,爲什麼不親自去找他?”封爵敏銳地發覺到不對勁之處,依文靜的性子,假如真與這麼容易。早就迫不及待親自出馬了。
文靜愣了一下,遲疑許久也沒有說出合理的解釋。
封爵也不生氣,隨手把東西收起來,便站了起來:“不說也沒關係,告訴我是誰,我親自調查。”
“你這是什麼態度,別這麼對你媽說話。”封嚴總算看不過氣,依了妻子一輩子他的,早已習慣做“幕後英雄”,哪怕是對兒子的管教,也從來不插手。
“那個人,叫文德戶。”
“我知道了。”封爵記下了這個名字,轉身便走,經過兩年面前時,還淡淡地加了一句:“一般而言,沒有重要的事。希望二位不要隨便出現在公司,避免造成誤解。”
他從小就對母愛父愛抱有幻想,可偏偏每次期待之後都是失望。好不容易有一次見到他們,文靜的眼裡卻只有唯一的命。
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