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靈,你不要提素菲。”寒徹的臉黑着,緊緊的攥着拳頭。
“哥哥,既然你心痛,爲什麼不離開,你知道素菲生前最大的心願就是讓你離開非夜,不要再做這樣血腥的事情,可是你卻執迷不悟。”凌靈一直反對寒徹就在非夜,她總覺得不放心,這樣危險的環境,遲早有一天會有厄運降臨的。
“凌靈,你不懂,現在離開與否,已經不是我能決定的了,你以爲我現在還能全身而退麼?”
“爲什麼不可以?素菲離開,你心灰意冷,不願離開,我能理解。但是,我看的出來,裡面的那個女人,你也是喜歡的吧,你想要她重蹈素菲的覆轍麼?”
“她不會的,她跟素菲不一樣,她可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就是爲了她,我更加不能離開非夜,只有利用非夜的力量,我才能把她留在我身邊。”
“什麼意思?哥哥,難道她在你身邊不是心甘情願,而是你囚禁了她?”凌靈越發覺得事情不對勁了。
“凌靈,我說了,我的事情你不要管。”
“哥哥……”
“你再多說一句,我立馬叫人把你攆出去,你信不信?”寒徹轉過頭來,警示性的看了凌靈一眼,雖然他不會對她怎麼樣,但是將她攆出去這話絕不是唬人的,凌靈也因爲胡鬧不止一次的被攆出去過,本來也算不得什麼,主要的就是被丟在大街上的樣子太丟臉,着也成了寒徹唯一能夠嚇得住她的地方了。
“好吧,我不問了,但是這個孩子的性命比不能剝奪,我沒撞見也就罷了,既然今天讓我看着了,這個孩子我就必須救。哥哥,就算你心愛的女人給別的男人生了孩子你不高興,但那個終究是一條命,而且是她懷胎九月的骨肉。你要是害死了這個孩子,她會恨你的。”
寒徹依舊沉默不語,只是看着冰冷的地板沉思,神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哇……“嬰兒的哭聲打破了這個地方死一般的寂靜,寒徹的眉頭一凜,緊緊的攥緊了拳頭,凌靈卻舒展了眉頭,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沒事就好。”
“不好了,不好了,孩子窒息了。”醫生驚慌的滿手鮮血,孩子在短暫的哭了兩聲之後,就再也沒聲了。
“救人啊……”凌靈衝着醫生喊道。
“可是大人也大出血,這裡人數有限,要是就孩子,那大人可能會來不及……”非夜這裡的醫療設備雖然齊全,但是隻有一個醫生,兩個護士,根本沒有辦法對大人孩子同時展開救援。
“這……”
“救大人。”寒徹毫不猶豫的開口道,森然的抓住了醫生:“大人絕對不可以有事,不然我就讓你們陪葬。”
“是,是,是。”
……
蘇萌萌在極大的疼痛中醒來,好像睡了很久,她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裡印着天天花板的花紋,手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肚子的時候,卻發現小腹已經變得平坦,她的心一緊,孩子呢?
“孩子,我的孩子。”蘇萌萌着急忙慌的下牀,卻差點摔倒,幸好扶住了牀頭櫃,才勉強支持者身體站了起來。
她看到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陌生的女人,凌靈忙過來扶住她。“你怎麼起來了?快回去躺着吧,你剛做完手術,身體還很虛弱。”
蘇萌萌一把抓住凌靈的手,眼神裡滿是驚惶和擔憂。“我的孩子呢,你們把我的孩子弄到哪裡去了?”
凌靈的臉色一變,低下頭。“你先回去躺着,我再慢慢的跟你解釋,好麼?”
“不,我的孩子到底怎麼了?你們把我的孩子怎麼了?我要我的孩子。”
“你冷靜一點,你的孩子……”
“她已經死了。”寒徹的聲音那麼冰冷無情的響起,宣判了她的孩子的命運。
蘇萌萌面如死灰,擡頭看到寒徹慢慢的走過來,她就像掉進了冰冷的海里一樣,沒有辦法說話,只是愣愣的看着寒徹,不敢相信。
“你說什麼?”
“我說你的孩子已經死了。”寒徹再一次重複了這句話,每一字每一句都想是刀子戳在她的心上。
“不可能,不可能。”蘇萌萌歇斯底里的推開凌靈攙扶自己的手,卻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小腹上的傷口在流血,她跪在那裡嚶嚶的哭了起來。“不可能的,我的孩子不會死的。”
“那個,你不要緊吧。”凌靈忙去扶她,可是蘇萌萌卻甩開了她的手。“別碰我,你們都別碰我,把我的孩子還給我,我明明聽到她的哭聲的,我聽到的。”
“對不起,你的孩子,確實已經……她剛生下來哭了兩聲就沒氣了,醫生來不及救她,因爲當時你也大出血,所以,醫生先救你,沒能及時搶救孩子。”
“別說了,別說了。我不相信,寒徹,都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孩子,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蘇萌萌不顧流血的傷口,用盡全身的力氣撲向了寒徹,扼住他的喉嚨,你去死,你去死。”
寒徹就站在那裡,看着蘇萌萌悲傷欲絕,不曾失去他的冷靜,實際上,蘇萌萌因爲太虛弱,手上根本沒有力氣。
“蘇萌萌,以你現在的狀態,就算我不還手,你也沒有辦法殺了我。”
“寒徹,你欺人太甚,你害死小凱哥哥,現在連我的孩子都不放過,你不是人,總有一天你會遭報應的。”
“報應?呵呵,蘇萌萌,你等着你來給我報應,不過在此之前,你還是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否則你這個樣子作踐自己恐怕是沒有辦法等到那一天的。”寒徹抿了抿嘴脣,走上前去將蘇萌萌抱了起來,輕輕的放回了牀上,他看到蘇萌萌的衣服上滲出了血跡,知道是傷口裂開了。
“凌靈,去叫醫生來。”
“不需要,你們誰都不要碰我,寒徹,你這麼想要我留在你身邊?那麼幹脆把我一起殺了吧,死人是沒有辦法逃跑的,那樣你就可以永遠的擁有我了,這不就是你想要的麼?”蘇萌萌忽然冷笑着說。
“我不會殺你的。”寒徹的動作僵了一下,冷靜的回答道,這個樣子的蘇萌萌他不是第一次見到了,曾經王俊凱的事情發生之後,她也這樣一心求死過,不過後來她還是勇敢的活下去了不是麼,可是他不知道當初蘇萌萌活下去的理由是孩子,可是現在臉孩子都沒有了,那麼他就已經剝奪了她活下去的希望,她怎麼還能安然無恙。
“哥哥,你去叫醫生吧,讓我跟這位萌萌小姐談談怎麼樣?”
“你?”
“哥哥,放心吧,現在她不想見你,或許,同爲女人,我更能理解她的感受。”
“那我去叫醫生。”寒徹複雜的眼神看了蘇萌萌和凌靈一眼,轉身離開了,他不輕易信人,但至少,他的妹妹還信得過。
“你別太傷心了,當時情況真的不允許,其實,這對你來說,未必是壞事,沒有孩子,也少個牽絆,不是麼?”
蘇萌萌呆呆的坐在那裡,失去了孩子的她就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布偶,她聽着凌靈的話,冷笑着,空洞無神的眼睛盯着凌靈。“你安慰人的方式還真是特備,在爲你個開脫麼?他害死我的丈夫在先,現在有害死我的孩子,我是不是還應該感謝他,讓我少了一個牽絆。”
“我不是這個意思,是你跟那個孩子沒有緣分,我哥並不是故意要她死的,當時我已經說服了他留下那個孩子了,你不要怪他。我不知道哥哥他害死了你的丈夫,對你做過那麼多過分的事情。”凌靈忽然明白了這個女人爲何會如此的怨憤,原來,哥哥竟然爲了得到她,害死了她的丈夫。
“罷了罷了,你只是個局外人,我不想與你多說什麼,你也休想讓我原諒你的哥哥,你們最好不要救我,否則只要我還活着,我就一定會殺了你的哥哥爲我怕的丈夫和孩子報仇。”
蘇萌萌的眼裡滿是悲憤的光芒,她是那麼的恨寒徹,恨他的出現毀掉了自己的一切,害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凌靈無法緩解蘇萌萌的仇恨,她理解蘇萌萌的憤恨,如果她遇到同樣的事情,她可能也會生無可戀,對那個人充滿憤恨,恨不得殺了他吧。
“就算你恨我哥哥,就算你想要報仇,你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啊,你這個樣子,只能爲人魚肉。”
“呵呵,你也拿話來激我?還是說,你也那麼相信,你的哥哥無所不能,我根本沒有辦法對你哥哥怎樣?”
“我沒有任何輕視你的意思,我很抱歉哥哥對你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但是哥哥他不是壞人,你知道你陷入危險的時候,他有多擔心你。”凌靈試圖爲寒徹說話,雖然她知道這樣做的效果微乎其微。
“你是誰?”
“我……”凌靈沒有料想到蘇萌萌會突然這樣問自己,有些吃驚。“我是寒徹的妹妹,凌靈。”
寒徹給她講述的那個漫長的故事中,曾經出現過這個叫凌靈的女孩,現在,她終於看到了這個女孩,跟故事中的很像,是個很迷人的姑娘,眉眼間和寒徹也有幾分的相似,只是沒有寒徹的戾氣和冷漠。
“你知道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