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被凌靈甩了,慕雪的表情是吃醋的意思嗎?這樣的話,慕雪也太不夠朋友了,居然不告訴我,傷心。
不過,保險起見,還是試探試探好了。回家的路上,烈日炎炎,很是熾熱,我和慕雪喜歡在樹蔭邊走邊乘涼,所以便追趕着樹蔭。“慕雪,你覺得那個叫凌靈的女孩子怎麼樣?”
“她,你怎麼會問我,我又沒見過她幾眼?”“哎呀,我就是想問問你對於這些傳言的看法而已。”慕雪眼裡閃過一絲不屑:“就目前的傳言來說,我覺得這個女子並非善類,反正不是個好女孩。”
慕雪啊慕雪,好像你通常情況下不會輕易的說別人壞話吧,除非那個人罪大惡極,不過,這個凌靈根本沒出現幾次,而且,我們對於她的瞭解,除了那一面之外,就都是傳言了,慕雪從什麼時候關注傳言了,還是嫉妒寒徹對於她的的保護呢。
高中生活的過於枯燥,讓同學迫切的尋找茶餘飯後的材料,讓乾癟的日子裡多一些樂趣,雖然不得不說這些樂趣很罪惡,有時也很讓人困擾,但細細想來,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流言往往在不經意間成爲傷害人的利劍,只爲了這茶餘飯後的材料,多少人深受其害,阮玲玉就在死前寫下了‘人言可畏’四個字,不過,有時候,流言也會有好處,它會促使真相浮出水面。
如果不是因爲凌靈和寒徹,凌崴學長的流言,我們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們的關係竟然是那麼驚人。
高二下學期的最後一次假期就是五一勞動節了,只有這一天,我們可以暫時忘卻快要踏入高三殿堂的這一殘酷事實,好好的放鬆一下,因爲我們都清楚的知道高二升高三的這個暑假,將是怎樣一番場景。
所以趁還有時間,我們就盡情的玩一玩,話說我們這小地方雖然不怎麼出名,可是文化遺產還是不少的,文遊臺,當年秦少游,王鞏,蘇軾四人聚會的地方;還有始建於明代的盂城驛,龍虯莊遺址,不過作爲一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這些地方都還沒去過,這句話足夠讓人臉紅的了。
so,我就拉着慕雪一起陪我來到了文遊臺,還沒進門,就看見有三個人出來了,這三個人好生眼熟啊,不就是寒徹,凌靈和凌崴學長嗎?他們三個人居然還能和平的走在一塊,凌靈走在中間,一手挽着凌崴學長,一手挽着寒徹,三個人都開心的笑着。
這是什麼情況?寒徹顯然看見了我們,隨即三人都停了下來。“凌崴學長,真巧啊,你們也來這玩。”
寒徹在一旁吹鬍子瞪眼,你什麼意思,看不到我嗎?凌崴學長綻開笑顏,“是啊,這是我妹妹,叫凌靈。”妹妹?什麼情況,這也太烏龍了吧,我怎麼沒注意,凌靈和凌崴學長都姓凌嘛。
“你好,你叫沈涵清吧,我哥哥跟我說過你,果然很可愛啊。”可愛,凌崴學長是這麼說的嗎?太好了,我傻笑着,臉不禁紅了,所幸凌靈忙着跟慕雪打招呼去了,沒注意到我。可是,可惡的寒徹居然。沈涵清,你的臉這麼紅,好像猴屁股。”
“你。我剛想發作,無奈凌崴學長和凌靈也在,注意形象。算了,直接無視他就好了。
“寒徹,你幹嘛老針對人家啊。”“跟你說多少遍了,不許叫我的名字,你應該叫我哥。”“我纔不要,明明是同一天生的,我幹嘛叫你哥。”“我是在你前幾分鐘出來的,當然比你大的。”
“那是醫生的問題,當初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我們就是同時出現的呀,哪分什麼前後?”“小丫頭,你就知道狡辯。”寒徹笑着捏了捏凌靈的臉。
我越來越暈了,怎麼回事?凌靈和寒徹是同胞兄妹,那麼凌靈,寒徹,凌崴學長就都是兄妹了。不對啊,凌靈凌崴是同一個姓,還可以理解,但是寒徹是姓裔啊,我好奇的望向慕雪,很顯然,從她的眼神我可以看出她也是一無所知啊。
“你們也是兄妹,那凌崴學長就是你們的哥哥了。”凌靈看了看凌崴學長和寒徹,兩人都點了點頭,凌靈才告訴我們真相。
這是個很久遠的故事了,寒徹本名凌徹,凌靈和凌徹是孿生兄妹,而凌崴學長則是凌靈和寒徹的哥哥,凌靈寒徹的母親和凌崴學長的母親卻不是一人。
原來凌靈和寒徹是凌崴父親的私生子,她們的母親裔凝懷孕後被凌崴學長的母親方如心發現,方如心沒有逼迫她打掉孩子,而是讓她生下孩子。
裔凝生下孩子後接受了方如心的支票,隻身離開,而方如心將兩個孩子接回了家中,當作自己的孩子撫養。
就在兩年前,裔凝卻突然現身,要帶凌靈,寒徹兄妹離開,知道真相後的寒徹一時難以接受,就在他和母親相認後不久,裔凝突然因爲車禍去世了。
當時在車上的司機竟然會是養母方如心,寒徹堅持認爲是方如心害怕自己的母親會奪走她的一切,而故意造成車禍,害死他的親生母親的,他一氣之下離開了凌家,改名成爲了寒徹,沒有再回到凌家。
至今,寒徹一直不肯原諒凌崴的母親,他曾經因爲小時候母親對於哥哥的偏愛而傷心,後來知道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他終於認回母親,她卻又再一次奪走自己的母親,寒徹對於方如心的憤恨,也產生了對於凌崴的憤恨,凌崴因爲母親的事感到愧疚,所以每次見到寒徹都會那種臉色。
而事情發生的時候凌靈正在國外,凌家人就向凌靈隱瞞了這件事,爲了避免妹妹受傷,寒徹也默許,沒有將事情告訴妹妹。而凌崴沒有辦法讓寒徹回家,只好向妹妹凌靈求助,凌靈雖然是個女孩子,心裡承受能力卻比寒徹強,雖然一開始難以接受,不過最後還是答應來勸哥哥,果然凌靈出馬,一個頂倆,在她的三寸不爛之舌的勸說下,寒徹慢慢的放下了心結,答應不再提那些事情,可是和凌崴的心結卻是難以解開。
不得不說,這些好像電視劇裡的情節,要不是凌靈親口告訴我們,我和慕雪還真是不敢相信,也許人生本就是一場戲劇,有位著名的戲劇家說過,戲劇源於生活,卻高於生活。生活中有些事情,比戲劇還要難以讓人相信吧。
凌靈的謎一樣的身份終於揭開,雖然關於凌靈和寒徹關係的傳言還是時不時的冒出來,但那些事對於我和慕雪來說,已沒有了任何吸引力,因爲我們知道了真相,同時也答應了凌靈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接下來就是期末的大考了,據說這次大考,是我們踏進高三戰場的開門之戰,幾個市裡的聯考,氣氛逐漸凝重起來了,因爲我們離高考越來越近了,考試過後,就是暑假了。儘管教育局嚴加追查,學校也打起了地道戰,游擊戰,與教育局的相關人員鬥智鬥勇,只爲了幫我們爭取多一點的上課時間,多少同學感動的‘喜極而泣’,唉,這年頭,老師,學生,都不容易。
暑期的行程安排真是緊上加緊,剛剛考完試,第二天我和慕雪就要登上化學競賽的夏令營的最後輔導階段,在南京師範大學學習七天,最後一天參加考試。只有半天的休息時間,回來的第二天就要回歸到班上的輔導課程,那感覺真是不一般的充實。
回來的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去了指定地點,想想他們已經上了兩天課,座位應該安排好了吧,不知道有沒有給我們留位子呢?
“哎,湯老闆,杜慕雪,你們可回來了。”杜子騰看到我們就熱情的上前打招呼。
“你們過的怎麼樣?上了兩天課了吧,有沒有給我們留位子?”既然叫我老闆,那自然說話也要有老闆的威嚴。
“哦,位置,當然有啦,我們特地爲你們留了個黃金寶座,包你滿意,來第一排的兩個位子。”杜子騰的笑容怎麼怪怪的,該不會是想整我吧,我訕訕的想。
慕雪剛要坐下,我便攔住了,杜子騰的表情實在詭異,不得不防“且慢。”
“怎麼了?”慕雪不解的看着我。
我上前拿出一張面紙擦了擦,咦,沒灑水呀。我再摸摸,恩,也沒釘子。“好吧,我們坐下吧。”
不過,我這邊的還有個位子是誰的?也許沒人吧。我一開始的確是這麼認定的,不過,很快我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爲,我清楚的看到有一個人揹着單肩包,很拽的走來,然後坐了下來,我揉了揉眼睛,不會吧。
平時在班上,他坐在我前面已經讓我深受其害了,現在,居然……杜子騰,看他的壞笑,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啊,敢情這是一個局,你們耍我啊,故意的吧。
“你瞪着我幹嘛,你的眼睛已經夠大了。”寒徹打了個哈欠,瞥了我一眼。
“你怎麼會坐這,你故意的吧。”我已然對這個局感到怒不可遏。
“什麼?哎,明明是我先選的位子,是你故意想要靠近我坐吧。”寒徹拋了個媚眼,挑着眉毛道:“怎麼?幾天不見,這麼想我,從我來,你的眼睛就沒離過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