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菲的手術很成功，面對着這個看起來有點陌生的女孩子，闞月都忍不住誇道：“你很漂亮。”
凌菲菲也很得意，除掉鱗片的她，的確是煥然一新，稱得上漂亮兩個字，當然離“很”還是有點差距的。
“那接下來就是想辦法，把徐梓賜弄死了。”
徐梓賜的身體已經死了，怕是現在屍體都腐爛了，而現在名號還在。
闞月沒有急着處理徐梓賜的身後事，而且先去找念邵他們三個人。
目的不是閒聊，也不是找他們幫忙，而是給藥。
自然就是，洪祥研究出來的能使得普通人具有異能的藥。
這些藥劑有些給了高層，但是並不是所有都給了高層。
洪祥還是，餘下了一些，他自己留着。
不過，這些留着的，除了洪祥自己喝了一瓶，餘下的全部便宜了闞月。
由於，這種藥對半獸人沒有用，闞月乾脆就沒有給自己留，全部給了念邵他們。
“據說這種藥可能起死回生，並且獲得異能，但是隻是可能，別爲了低微的可能性去死。”闞月不放心，又強調了一句。
而本來想試試的楊治，忍不住放棄了這個念頭。
他太想要異能了，太想幫闞月的忙了。
他一點都不想，像現在這樣子，什麼事都插不上手。
上次搜尋背擁面，他除了着急就能着急，甚至還沒有一直被闞月抱着的君卿有用。
……
闞月正在看一份名單上面的名字。
最終念邵還是把人體植物背後的人，整理出了一份名單給了她。
據說，這還只是一部分。
“真是大勢力啊，真好我缺一個合格的幫手。”闞月笑了笑，將名單燒燬。
……
最近徐媽覺得徐梓賜很不對勁，不，不是最近。
很久之前就很奇怪了，自從把凌菲菲帶回來以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難不成是被凌菲菲那個狐狸精勾了魂？”徐媽忍不住產生了這個念頭，而有了這個念頭以後，她就找不到凌菲菲了。
原本徐媽還準備把氣都撒到凌菲菲身上，現在卻找不到人了。
而很快徐媽知道了凌菲菲到哪裡去了。
“媽，凌菲菲被抓走了！”
“被抓走了？”徐媽看着自己的兒子，皺了皺眉，凌菲菲怎麼可能被抓走了，有誰會去抓一個卑微的半獸人。
徐媽覺得自己兒子，肯定又在和自己玩笑。
徐梓賜什麼都愛玩，甚至，和徐媽裝死過。
第一次看到兒子假死，徐媽被嚇了一跳。
第二次，也是心驚肉跳。
結果，第三次……
第四次……
徐媽看到自己兒子屍體都想上去踩一腳，估計這次又是徐梓賜惡劣的玩笑。
不過，好在徐梓賜終於換了一個戲碼。
“真的，就當着我的面！”徐媽看着自己兒子焦急的樣子，難道凌菲菲真的被抓走了？
還是說，兒子演技又進步了？
結果，沒有等徐媽去問。
闞月僞裝的徐梓賜氣呼呼的剁了剁腳，轉身跑了，一邊跑，還一邊說：“你不救凌菲菲！我自己去救！”
看着兒子離開的背影，徐媽皺了皺眉。
“去跟上少爺。”
這次好像事情不一般，徐媽覺得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結果，徐媽焦急的等到傍晚，纔得到信息。
徐梓賜真的在滿城瘋狂找人。
難不成凌菲菲真的丟了？
“去幫幫少爺。”得知真相，徐媽也沒有猶豫。
結果，就在第二天，徐梓賜也不見了。
“夫人……我們找不到少爺了……”
“梓賜不見了？”徐媽猛地站起來，她第一個反應就是出事了，卻又突然想起來徐梓賜的那些惡作劇。
“不不不，這次也一定是惡作劇！”徐媽叫着，而下面的人很懵，少爺都失蹤了，爲什麼夫人還要說惡作劇。
夫人是瘋了嗎？
只聽徐媽喃喃自語道：“上次梓賜惡作劇，我沒有配合他，所以這次他一定是想玩一個大的，嚇嚇我，沒錯，肯定是這個樣子。”
徐媽的聲音很低，下人豎起耳朵準備去聽，結果差點被徐媽的尖叫聲，震穿耳膜。
“還愣着，做什麼！都給我去找梓賜，找不到少爺，你們通通都給我去死！”徐媽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了。
徐媽惶恐又不安，她坐在沙發上面，一個勁的安慰自己：“假的，肯定是假的。梓賜，梓賜就是想嚇嚇我，一定是這樣子的。”
她反覆呢喃着，似乎這樣子，真的就會變成假的。
而她的幻想越來越破裂，距離徐梓賜失蹤已經五天了。
徐媽幾乎都要產生幻覺了，卻得不到兒子一點點消息。
“夫人，您去睡吧。等少爺回來，我們再告訴你。”管家勸說道。
徐媽尖叫着，已經完全失去了儀態，此刻她不再像一個保養良好的貴婦，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婆子：“不！我不去，誰都別想搶我的梓賜！梓賜啊，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以後，你要什麼，媽給你什麼。媽陪你玩，媽再也不罵你了。”
徐媽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她的話已經越來越沒有輪次了：“凌菲菲！凌菲菲就是個賤｜人！都怪她！梓賜！梓賜別走，我派人去找她，你別去找她！梓賜啊，你要和凌菲菲結婚？她……她這種賤｜種怎麼可以嫁入我們徐家！”
徐媽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麼：“你別走別走，明天見安排婚禮好不好，媽給你們辦一場最大的！最隆重的婚禮！”
管家連忙拉住徐媽：“夫人，少爺還沒有回來，您冷靜一點吧，先去睡覺吧。”
徐媽衝着他就吼：“別想把梓賜帶走！”
徐媽說着，把管家當成了假想敵，就要去撕扯管家的頭髮。
管家連連躲閃，卻是不敢還手，十分被動。
“找到少爺了！找到少爺了！”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救命的聲音，只不過這救命的聲音比起激動，更加像是某種悲催的呼喚。
管家連忙對着徐媽也強調了一遍：“少爺回來了，這次是真的回來了。”
“梓賜回來了？”徐媽似乎一瞬間恢復了理智。
帶回信息的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他猶猶豫豫，慢吞吞的開口。
“不過，是少爺的屍體！”
徐媽總覺得一道雷劈到了自己身上，幾乎是下意識，她就朝着說話的人，好幾個耳光：“胡說！胡說！明明梓賜就在我旁邊！”
管家知道，徐媽又瘋了。
……
徐媽被打了鎮定劑，好不容易安頓下來，睜開眼的第一反應就是喊：“梓賜了，梓賜了……”
管家不敢開口，怕激怒到徐媽，只能說：“少爺已經回來了，等回就來看夫人。”
徐媽安心下來，乖乖喝了藥，但是沒有安心五分鐘，門口穿來女僕竊竊私語的聲音：“少爺死得可慘啊，據說被發現的時候，屍｜體已經腐爛了，不僅僅惡臭無比，還死無全屍。”
“據說死的時候，手裡面喊抓着凌菲菲的鱗片。少爺倒是癡情，死都要和凌菲菲死一起！”
“！”徐媽再次尖叫起來，叫聲吸引來了管家。
“夫人，夫人你又怎麼了？”管家連忙問。
“去，去給我把外面兩個女傭給我喊進來，敢詛咒少爺！我要弄死他們！”
“可是……可是外面沒有女傭啊。”管家只以爲徐媽又發瘋了。
“怎麼怎麼可能……”徐媽皺了皺眉，卻是連連揮了揮手，“行了，這個不重要。帶我去見梓賜！”
“夫人……您還是先休息吧。”
“到底是你是夫人還是我，我做什麼，需要你來吩咐。”徐媽指甲直接朝着管家抓取，實際上打了鎮定劑以後，她的力氣不是很大，但是關鍵是管家不敢反抗啊。
管家默默忍受着，道：“不敢，但是……少爺……少爺”
“少爺怎麼了？”
“少爺已經死了啊。”
徐媽只覺得一口氣就要背過去，但是這次她卻一下子冷靜下來，不再發瘋。
“帶我去見少爺！”
“夫人……”
“我……我不信，我不信你們。我要自己看！”
管家只能嘆了一口氣，退下，將一個盒子帶上來。
盒子不大，放不下一具完整的屍｜骨。
徐媽更加堅信了，這就是假的，但是等管家打開盒子以後，那裡面已經腐爛的，殘缺的肢體，以及那表情驚恐的頭顱……
“……梓賜！”
更加淒厲的一聲叫聲響起。
“不對，不對，梓賜只失蹤了五天，怎麼可能腐爛這麼嚴重。”
“因爲……少爺被他們拿去種菜了……”
人體種菜，會吸收掉人體內的營養，自然會快速腐爛。
“他們……他們居然敢……”徐媽掙扎着，就要下牀，“我要弄死他們！我要弄死他們！”
闞月看着這個狼狽的女人，嘆了一口氣。
“月月……心軟了……嗎？”君卿的進步真的很大，這次表達非常完整。
闞月看着徐媽道：“她是個好媽媽。”
就在君卿還想說什麼時，卻聽闞月繼續說：“但是隻是徐梓賜的好媽媽。對於其他人，她就是惡。”
闞月摸了摸君卿的頭，眼簾微垂。
……
徐梓賜早就死了，自然不可能再死一次，於是闞月僞裝成徐梓賜，提前告知了徐媽，凌菲菲消失，爲凌菲菲後面真正消失打個鋪墊。
然後，闞月僞裝的徐梓賜在大肆搜查後，徹底消失。
於五天后，闞月將真正的徐梓賜的屍骨挖出來，替換到她找到的那些拿半獸人種菜的地裡面。
還將凌菲菲脫落下來的鱗片塞入徐梓賜手中。
營造凌菲菲和徐梓賜都死了的假象。
然後僞裝成徐家的僕人來告知徐梓賜的屍骨位置。
之所以，要等待五天，第一就是足夠的時間，讓徐梓賜的腐爛不是那麼突兀。
第二，就是讓徐媽他們失控，失去理智。
否則，闞月僞裝的徐家人沒有那麼好混進去。
但是，闞月沒有想到徐媽會瘋……
瘋得那麼厲害……
所以，闞月才說徐媽是個好媽媽。
對於徐梓賜而已，徐媽該做的，都做了。
而，之所以闞月要冒着被發現的風險，來告知徐梓賜的死亡。
第一就是，先入爲主，讓所有人相信這就是徐梓賜的屍骨。
畢竟，屍骨的確是徐梓賜的屍骨，但是並不完整。
因爲徐梓賜長出翅膀以後，骨骼上面發生了改變，闞月爲了防止暴露，將徐梓賜的骨骼變化的一部分去掉了。
第二，就是闞月要激怒徐媽，讓徐媽恨上那些拿人體種菜的人。
畢竟，先告訴徐媽找到了徐梓賜，再通知死亡，是最好的打擊。
闞月要的不僅僅是徐梓賜徹底的消失，還要徐媽幫助她抵制人體種菜。
甚至，連在徐媽門**談的女傭，也一樣的闞月假扮的。
這次闞月是下了死手的，徐媽絕對會和那些人體種菜的人死磕。
就算那些人能繼續做實驗，也肯定要收斂不少。
禍害的人自然也會減少。
……
明明目的到達了，看着眼前這個瘋狂的母親，闞月卻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她曾經殺死了三十七個少女，只因爲自己的丈夫多看了她們一眼。”
“她曾經將無數想勾引徐梓賜，嫁入徐家的半獸人女孩，送進紅燈區。”闞月說着，她知道的徐媽做過的錯事，以此來減輕她的負罪感。
“徐家曾經是靠販賣假藥起家，而這些假藥，害死了無數次，到現在，都有人再也站不起來。”
如果再來一次，闞月依然會這樣子，會刺｜激這個母親。
她做過的事，她不後悔。
徐媽對徐梓賜來說，是好媽媽。
但是，她對任何非徐梓賜的人來說，就是一個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