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輕輕淡淡的一聲嘆息,終於從那邊紫青的牀上發了出來,林曉白一雙眼睛盯着天花板,她沒有看房間裡的任何一個人,也沒有看玻璃門外的鬧劇,只是就那樣躺着,然後顫動了脣瓣:“你們雖然活着,其實已經死了……”(筆者:你現在這個時候開始煽情了)懶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足以讓房間裡房間外的人聽見,他們全部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轉過頭看着林曉白。
林曉白輕輕的伸出手,支撐起半個身子,從牀上坐了起來,烏黑的青絲順着肩膀滑落下來,身上被女傭們換上的這一件淡雅的連衣裙,此刻像是碧池裡盛開的蓮花一下,剎那間釋放了自己的美麗:“整日玩着這些自以爲很好玩的遊戲,你們沒有任何追求麼?覺得世間萬物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裡……覺得自己可以一手遮天稱霸世界了麼?呵呵……你們啊,雖然活着,但其實已經死了,不但死的徹底,而且死的乾淨。”
他們的眼睛統統難以置信的睜了開來……她,她身上的麻醉劑什麼時候給解開了?!按照時間推算,應該還要很久纔對!
玻璃門外的段軒也很震驚,他同樣沒有料到林曉白會這麼快可以坐起來。要知道,她可是中了一劑量的藥啊。江啓程他們可以醒過來是因爲他們注射瞭解藥,而她……沒有注射解藥,不在牀上躺個**個小時是絕對不能動彈的!蟲
“怎麼了?很驚訝?呵呵……剛纔可一個個都厲害的很呢,對着手無縛雞之力的我上下其手。不過真是慶幸啊,我這副身體還算是保住了,你們剛纔如果下手快一點,我可就栽在你們手裡了呢!”林曉白笑眯嘻嘻的,她坐起來之後還保持着半臥在那裡的姿勢,修長的手臂託着自己的額頭,視線斜斜的看着這一邊:“有些事情啊,還是應該考慮的全面點爲好,這種麻醉劑也許對普通人藥效非常強,但是對我,維持不了多長時間呢。我堅持不懈的躺在那裡硬是不動一下,就是爲了等到自己可以動彈的一剎那,要是途中拼命掙扎,這個麻醉劑可是會擴散的更快,先好好了,它們統統被我逼到了這裡。”
另一邊的手擡了起來,指尖被明顯割破的痕跡還在那裡流淌着鮮紅的血……那是帶着麻醉劑的液體。只要排除掉它們,林曉白就可以任意活動了。
段軒的整張臉都暗了下來,林曉白可以自由行動,這就代表……這個地方,已經關不住她了。他知道她的能力,可以一拳打碎一堵牆的,這可不是一般女人能夠做到的。她這樣的能力,不是殺手……就是特工。
特工不可能,那就只能是殺手……而且之前他按住她肩膀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了強大的殺氣,也是因爲有這樣的成分在,所以他一直沒有敢對她下了手去。
“怎麼了?爲什麼都不說話?之前不是說了很多麼?你說,只要我求饒你就放我……呵呵,你呀,心太軟了。求饒就放過的話,我們以後怎麼混飯吃啊。手上沾染了鮮血,是無論如何丟洗刷不掉的,反正已經髒了,何必心地善良的說一句,求饒就放過這樣的話呢。你知道不知道,我生長的地方有一種植物,每當我們那邊的人回來,都要用那種植物才清洗身體和手指,因爲只有那種植物才能洗掉身上的血腥味,還可以給他們一股淡淡的香氣。但其實這種香味裡,還是瀰漫着鮮血的……只是時間久了,聞習慣了,自然而反也覺得沒什麼了。有些人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只第一次見面,還覺着這樣的香氣很吸引人呢。”也許是牀上坐膩了,林曉白已經走了下來。
她站到玻璃門前,手指輕輕的在上面畫出一個叉叉的符號。
這一切動作都很緩慢,但是看到段軒的眼裡,卻像炸藥一樣。他明白她要做什麼,立刻和江啓程一起閃到了邊上!“嘩啦啦啦”一大片碎玻璃就這樣墜到了地面。林曉白揚着笑容站在過道上,看着段軒蒼白的臉,以及江啓程額頭上被重重磕出來的傷痕。
這個人,明明只是遇見沒有多久,居然會願意爲了他而跟別人磕頭。林曉白的心有些抽痛,她其實說到底也只不過是在利用他罷了,利用他尋找人魚之心,利用他離開這個地方,利用他回到自己所在的世界裡。可以說,她其實根本就沒有仔細瞭解過他,只知道他是院長,對待病人都很好的院長。甚至當初說好會告訴她自己來自哪裡,自己的身世,結果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提。
“好了,段軒是麼,現在我給你一個選擇,你是想死在這個地方呢,還是交出人魚之心,讓我帶走它。”林曉白一步一步靠近過去,段軒鬆開手裡的江啓程,擡起頭看着林曉白的臉:“就算你現在帶走了人魚之心,我也可以把你找出來,然後奪回它。”
“你們每一位少爺都是喜歡這麼吹捧自己的能力嗎?呵呵……找出我,之前不是不知道我從哪裡來,我的身世是什麼嗎?”林曉白挽起微笑。
段軒冷着臉,他轉過頭吩咐了一句,然後幾個保鏢從過道另一邊走出來,站到林曉白麪前:“小姐,這邊請。”
“我帶你去拿人魚之心。“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此刻段軒根本沒有多想什麼,直接帶着林曉白去上次那間地下室。雖然他並不甘心於受她控制,但是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多餘的辦法了,要麼死,要麼交出人魚之心,只有兩條路。
本來她是想要顧着點江家的,但是現在的她似乎並不願意將這些都考慮進去,她已經爲了一次顧及江家而差點出事了,這一次……她不打算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