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岑說着話,腦袋低垂的很低。
這輩子,想必她蘇岑都沒有像是現在這樣,將自己的腦袋低垂到這種程度過。
這種道歉和認錯,要是讓她熟知的人知道的話, 必然會震驚不已。
李光明靜靜的聽着。
他深深的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樣一個道理,因此現在這些人做的舉動和行爲,讓他並不是很敢相信,這蘇岑是不是已經洗心革面。
“我仔細想了看我的所有事情和行爲舉動,想必是沒有辦法讓人原諒的……”
“但是沒關係,你不原諒我,哪怕是你因爲這種事情對我介懷之後,從今往後都不在跟我有聯繫,我都沒有資格說出任何話語。”
“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因爲我,黑了你自己的名聲,老王頭……”
蘇岑此刻,真是將自己的自尊放在塵埃裡了。
這輩子或許就這麼一次,對着的就是李光明。
從沒有像是現在這樣更感慨過,李光明看着蘇岑,“我不管你是真心悔改,還是虛情假意,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可以到現在說一聲止步了!因此,帶我去給老王頭看病吧。”
現在不論是看蘇岑的面子,還是因爲李光明一直都放心不下老王頭。
但是最終的目的現在不是達到了嗎?
蘇岑擡起來發紅的眼眶,衝着李光明一陣點頭之後,道,“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帶你去!”
再次坐上蘇岑的車的時候,和上一次的情況明顯不一樣。
上次兩人的情況完全是一個調轉,蘇岑意氣風發,完全是一派大姐大一樣的派頭。
但是現在卻要對着李光明低頭,或許是因爲覺得怕現在張嘴不合適?
亦或者是因爲其他,總之兩人一路上少見竟然安靜到這種程度。
雖然和曾經不同,但是也能算是一種相當之不錯的靜謐氛圍吧!
一直等到兩人到了醫院之後。
“下車吧。”蘇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看着那樣子,像是之前在存疑時門前那個脆弱,又無助的人不存在一樣,黃粱一夢般。
李光明卻不深究,擡步朝着醫院裡面走去。
雖然再來的路上,李光明已經在心中料想了老王頭的傷勢。
但是卻都沒想到來的時候,比起來自己想象當中看起來更是嚴重。
進入病房門口,就已經聞到了濃重的像是要薰死人的藥味兒不說。
更讓人不敢相信的是,老王頭的膝蓋腫脹的大的,像是要直接撐碎了石膏一樣不說,乃至是厚厚的石膏,都擋不住的從裡面透出來的帶着的腐朽的味道。
老王頭來到這裡攏共幾天的時間?
總之現在人看起來足足瘦了一圈不說,臉色也呈現出不正常的灰敗狀。
在他機械的轉動腦袋,看到來人竟然是李光明的瞬間,已經是潸然淚下,“小李,你來了……”
“您受苦了。”幾天時間爲了和蘇岑置氣,將病患放在這裡實在是不應該。
心中本就對此有些過意不去,此刻看着老王頭的現狀,內心一陣難受的感覺從心底涌現出來,霎時間充盈上他的心頭。
“沒事,倒是我覺得過意不去,小李村的事情本就是因爲你的幫忙才得以解決,只是沒想到,那件事情的恩情,我還來不及償還。”
“此刻竟然要再次麻煩你,老頭子我真是不知道之後,該怎樣償還這恩情纔好了……”
“您不用跟我說這樣的客氣話,來讓我看看你的腿。”
李光明一陣搖頭之後,衝着老王頭這麼說着,動手小心翼翼的將石膏直接拆掉。
隔着石膏都能聞到的與衆不同的味道,拆開之後,現場聞起來更是濃郁。
索性現在的天氣已經不是夏天,要是不然的話,指不定這膝蓋要直接腐爛到生蟲了吧?
“這樣的處理方法明顯是不對的!”李光明倒沒有因爲味道皺眉,反倒是拆開了老王頭的石膏,看着那膝蓋眉頭瞬間緊皺起來。
蘇岑雖然在醫術上對於這些東西不懂得,但是,不代表她聞不出來現場這樣難聞的味道。
雖然李光明並不想因爲這情況,對着誰進行指責。
但還是開口道:“如果一一開始,不用這樣 保守的方式進行治療,而是選擇讓我來動手的話,我想現在這膝蓋起碼要好了三分了吧!”
“呵,說出來這樣的話,你小子還真是好的口氣啊!”
一臉都帶着冷笑的揹着手的一個胖子醫生,從外面走進來。
像是李光明之前,在這醫院裡面鬧了那樣大的一場事情。
其實他還以爲現在這些人,基本上都應該是知道自己的。
也正是因此,像是自己說出來這樣的話之後,應該不會在有誰來找茬了。
但是現在看來,果然還是他將事情給想的太簡單了一些啊。
看着這張陌生的面孔,李光明問,“看樣子,你就是王老先生的主治醫生是不是?”
“那當然,不看看我的身份名牌嗎?”
這舉動一出,李光明頓時有種,換了皮囊但是沒換芯子一樣的感覺,這行爲可不就是和之前的王通如出一轍嗎?
“李聰。”看着不一樣的名字,李光明在心中暗道,難道王通的舉動,已經成了醫院裡面的一個標準姿勢?
因此這無論是百家姓上的哪一個,站出來都能做出來這樣的行爲和舉動?
“你用這樣的目光頂着我看的意思,是想怎樣?小子,雖然你不認識我,但是我可是認識你的。”
“昨天在我們醫院裡面,將整個醫院給鬧的是人仰馬翻,讓我的舅舅都直接栽了跟頭不說,更是讓下面接連一羣的醫生,都被懲罰的人,就是你小子吧?”
嚯,舅舅?
李光明聽着面前人這話,瞬間瞭然。
哦,怪不得相似,感情還是親戚,只是因爲是外甥,所以姓氏不同,這也就難怪了。
只是,這小子既然知道昨天自己在醫院裡面做出來的事情,到現在竟然還能昂着脖子,做出來這種吊炸天一樣的行爲和舉動,是怎麼的。
認爲自己能行的,甚至超過了自己的舅舅和知名的歐陽修。
還是腦殼太不好使,才做出來了像是這種愚蠢的事情?
對此李光明也真是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