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看着龍嘯天,笑着說:“羨慕啊!你也趕緊給我找個大嫂,讓未來大嫂也給你生一個。”
龍嘯天笑了,他沒說話,只是幸福的微笑着看着那個可愛的小嬰兒,月月剛要準備餵奶,龍嘯天便皺眉問道:“你幹嘛!”
月月愣了說:“給孩子餵奶啊!他該餓了。”
龍嘯天看看四周,急着說:“你瘋了,大庭廣衆之下的,你也不嫌害臊。”
月月笑着說:“餵母乳有什麼可害臊的,是你思想齷齪。”
龍嘯天扶起月月說:“去去去,上裡面去,你個大姑娘家的,一點也不注意點形象。”
月月站起身撅着嘴說:“我哪還是大姑娘啊,我都是孩子他媽了。”
龍嘯天看月月頂嘴,撕拉一聲擡手嚇唬月月要打她,月月吐了一下舌頭做了個鬼臉,轉身走了。
晚上吃吃喝喝後,終於散場了,閆偉來接龍嘯天,龍嘯天和洪伯父、月月等人打招呼說:“那我先走了,唉,那月月和小天呢?”
小天笑着說:“今天晚上就不回我們自己夾了,孩子太小不折騰了,直接回岳父家,離着也近。”
龍嘯天點點頭後離開了,回去的路上,他傻呵呵的開心的笑着,還在那自己高歌着,惹得一旁擔當‘柴可夫斯基’的閆偉快吐了。
閆偉說:“龍哥,你喝多了,都唱跑調了,你可別長了,別再一會把我給拐到溝裡了。”
就在這時,洪伯父突然給龍嘯天打電話,龍嘯天接起電話,聽到洪伯父的口氣十分焦急的說:“小龍,你快來,把月月和小天跟孩子接走,還有,從明天開始,物流公司不要開業,你快點來。”
龍嘯天聽着洪伯父的聲音,感覺他好像十分緊張,更像是在害怕什麼,便問着:“洪伯父,怎麼回事?”
洪伯父什麼也沒有說,只說讓龍嘯天快點趕去他家,龍嘯天掛了電話,急忙讓閆偉調轉車頭趕去洪家。
不知爲什麼自從接了這一通洪伯父的電話後,龍嘯天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讓他坐立難安,總是擔心着似乎會發生什麼不幸的事。
龍嘯天一個勁的催着閆偉快點,閆偉說:“龍哥,你彆着急,咱們已經離開這麼遠了,再回去,是會有點時間的,你別急,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的。”
龍嘯天和閆偉終於趕到了洪家,可看到的確實一片汪洋火海,龍嘯天目瞪口呆,發了瘋的似的就往那火海里衝,閆偉拼命的攔着,也是種攔不住。
龍嘯天衝進火海之中,那棟他曾經幫着月月帶上頭紗的房子裡,那棟他曾激動地睡不着的房間裡,那棟曾經全是充滿歡顏笑語的房子裡。
周圍的居民報了警,火警趕到後,閆偉攔着消防員就說:“快,快進去救人,我大哥爲了救這家人,已經奮不顧身衝進去了。”
火勢越來越大,房屋開始漸漸坍塌下來,幸好及時的救出了裡面的所有人,可不幸的是,洪伯父、洪伯母以及月月、小天回天乏術搶救無效當場身亡。
只剩下那個可憐的小生命,和龍嘯天還活着了,龍嘯天只是被濃煙嗆到,沒什麼大礙,當他醒來時,自己正在觀察室的病房裡,閆偉一看龍嘯天睜開了眼睛,急忙問着:“龍哥,你醒了,哪裡還不舒服,我去喊醫生。”
龍嘯天環顧四周,緊緊抓住閆偉的手喊着:“洪家的人呢!”
閆偉的表情顯得有些悲哀,龍嘯天瞪大眼珠子,揪着閆偉的衣領喊着:“我問你紅家的人呢!”
閆偉說:“除了孩子,其他的人,都死了。”
龍嘯天一聽,‘什麼?’都死了,他像是沒了靈魂的驅殼,呆呆的坐在了病牀上,像是沒有扭動發條的機器人,毫無生機。
閆偉又說:“那個孩子現在正在強求。”
龍嘯天一聽,一把扯掉手背上的針頭,從病牀上跑下地,赤着腳就這麼跑去了急救室,跪在地上不停地祈禱着,祈禱着,眼淚住不住的流淌着。
小天的父母得知這個消息後,急忙趕到了醫院,看到龍嘯天后,便問是怎麼回事,可龍嘯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也什麼都不知道。
龍嘯天和小天的父母守在醫院裡,希望孩子能沒事,幾個人已經兩天兩夜不吃不喝。沒有休息過了,可是最終得到的還是不幸的消息。
加護病房外,幾個人透過那與世隔絕感的玻璃窗,看着那小病牀的小生命,突然,一旁的護士激動地跑了出來,拼命的喊着醫生。
醫生護士,一羣人跑了進去,看的龍嘯天等人,一顆心緊緊的揪着,最終,他們卻聽到的是,醫生無奈的走出病房說:“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小天的母親當場暈倒,小天的父親,也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晃三晃,龍嘯天又像是被冰封住一般,一動不動的呆在那裡了。
財去人安樂,那人去又是如何呢?
龍嘯天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如今他最親的人,這洪家一家人全都歸西了,他根本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葬禮上龍嘯天擔當長子披麻戴孝,面部毫無半點表情,有的只是心碎的聲音。
小天的父母也安慰着龍嘯天,他們知道,洪家人在龍嘯天的心裡是怎樣的角色,在他們的心裡,他們失去的是兒子、兒子和孫子以及親家,而對龍嘯天而言失去的是最親最親的親人。
龍嘯天決定讓小天的父母接管洪伯父的家業,法律上來說洪伯父再沒有了其他親人,小天的父母是可以來接管的,而小天的父母則覺得洪幫幫視龍嘯天爲親自,一部分家產理應給龍嘯天。
龍嘯天說:“我還欠着洪伯父錢呢,怎麼能再拿他的錢。”
龍嘯天死活不要,小天的父母也實在沒辦法,也只能先這樣了。
洪家的人喪事都辦完了,洪嘯天也沒有心思搭理物流公司了,決定收拾好之後交給小天的父母管理,可這一去公司,蝦叔便把一個袋子交給了龍嘯天。
龍嘯天問:“蝦叔,這是什麼?”
蝦叔說:“這是月月孩子滿月酒那天的錄像,服裝廠那邊的人送來的。”
龍嘯天回憶了,這纔想起,洪家人爲了給小寶寶留個紀念,專門找了攝像師拍攝現場,還記得洪伯父特地囑咐過,這次就不要剪輯了,就要這原是畫面,看着夠親切真實。
龍嘯天看着那張碟片,苦笑着嘆了口氣,他不明白爲什麼會人生苦膽,好人總是不長命。
龍嘯天不由自主的降低碟片放進電腦裡,開始觀看着,他試圖回憶起那些過往的快樂和幸福,他一會傻笑,一會掉眼淚,就像是個傻子一樣。
一旁的閆偉看着也很擔心龍嘯天真的被這事折磨瘋了,可又不知道該勸些什麼。
光叔得知龍嘯天的事後,便想來看望一下龍嘯天,龍嘯天一見光叔親自來了,趕緊招呼着光叔,光叔坐下後,看龍嘯天正在看月月孩子的滿月酒時的錄像,嘆了口氣說:“小龍啊!節哀順變吧!”
龍嘯天苦笑着點點頭,他雖然這麼點頭,卻心裡始終不能釋懷,他緩緩地望向了那屏幕,凝望着月月笑容滿面的臉頰,凝望着小天愛護妻兒的眼神,凝望着洪伯父與洪伯父相扶到老神態。
龍嘯天又緩緩的落下了淚水,他笑了一下說:“不好意思光叔,讓你見笑了。”
光叔搖搖頭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你這不是淚水,是血是淌在心裡的血,沒事,光叔不會笑話你的,哭吧,有時候哭一哭反而對身心健康。”
龍嘯天又苦笑着,突然,屏幕畫面出現了一個人,那個人正在和洪伯父說着什麼,可洪伯父的表情似乎很不滿,還瞅了一眼之後拂袖而去。
龍嘯天立刻定格那屏幕,仔細的看着那個人,嘴裡呢喃着:“是他!”
光叔皺眉問道:“怎麼了?”
龍嘯天搖搖頭說:“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有點怪怪的,突然有種感覺,洪伯父一家人的死可能和他有關。”
光叔站起身,向前走了兩步,眯着眼睛看去,突然皺眉驚訝的喊着:“白眼狼!”
龍嘯天一聽愣了,這是說誰是白眼狼,便問:“光叔,你是說我嗎?”
光叔搖搖頭,指着屏幕上的那個男人說:“他叫白浪,外號‘白眼狼’,曾經是我結拜弟弟的手下。”
龍嘯天越聽越糊塗,不明白光叔說的是什麼,騾子上前說:“光叔,白眼狼不是已經離開很久了嗎?怎麼會又回來了?還和洪家的人又牽扯,這洪家的人不是做服裝生意的嗎?是正當生意,怎麼會認識白眼狼這種人。”
光叔疑惑的點點頭,問着龍嘯天:“你認識這個人嗎?”
龍嘯天搖搖頭說:“我只是見過他,不知道他叫什麼,更沒有打過交道。”
光叔‘哦’了一聲,然後眯着眼睛說:“你是通過誰認識的?”
龍嘯天將龍公子和洪伯父一起合開物流公司的事告訴了光叔,光叔沉默不語琢磨着,然後說:“小龍,這段時間你聯繫一下這個龍公子,我想和他見一面。”
龍嘯天點點頭說:“我也正有此意,一來這公司有他的股份,我也得給他交代一下,二來,我也有些不明白的事想找他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