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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風擦了擦頭上的汗,後背一陣發涼,的確,今天察忽而多部可以爲大遼效勞,那麼明天阿納家族也可能爲大遼所用,到時候,恐怕虎口關就不平安了。

“除了這些部落,草原上有其他的村子麼?”慕容墨染問道。

“有,還有七八個村子住的都是普通村民,也都是大梁國的牧民,只是他們往日與草原上的部落交好,還時常與那些部落交換物品,所以在這裡一起放牧,倒也是相安無事。”凌風解釋道。

慕容墨染皺了皺眉頭,有大梁的子民,恐怕不好辦。

這時,天快亮了,初生的太陽卻如血色般濃重,像是在預示着草原上將有一場浩劫。

慕容墨染派出的幾個士兵已經回來。

“稟將軍,前面有幾個村子,但是都已經被屠村,看起來是那些草原牧民的手段。但是卻沒有那些部落的消息。因爲沒有活口,所以我們無處打聽。”

慕容墨染的臉上佈滿了陰雲,很好,之前他還在想怎麼對付這麼野蠻的人,但是他現在心中已經有底了,他們的做法,又加深了他以暴制暴的念頭。

凌風更是大吃一驚,喃喃道:“這怎麼可能?往日他們相處很融洽的。”

慕容墨染陰沉臉,跳上馬後,沉沉的說了一句“出發”,便不再說話,而夏夢萌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慕容墨染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

灰色的天空,陽光像是被蒙上了一層厚重的濃霧。慕容墨染的大軍來到李家村的時候,大火還在繼續燃燒,時不時有房屋倒塌的聲音響起。而原本生機盎然的一個村落已經變成了死氣沉沉的廢墟。

凌風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不可相信,他知道,那些草原狼雖然兇猛,但是卻不傷害同伴,所以他們一直與大梁的村民處的很好,誰知道他們此時竟然會做出這種令人髮指的勾當。

剛走進村子,就見一個赤果的女子倒在一灘血泊之中,她的背後式一條長長的傷疤,顯然是被草原狼常用的馬刀所傷,而在她不遠處的一個孩童,看起來只有五六歲的樣子,也倒在血泊之中,臉上寫滿了驚恐。

越往裡面走,盡是些殘破的屍體,凌亂的倒在村子的空地處,男人,女人,老翁,小孩,全村的幾十個人,盡數躺在這些廢墟之中。

空氣中飄過一絲絲焦炭的味道和腐蝕的氣味,夏夢萌忍不住想吐,縱然是那些強壯的士兵,看到這一幕幕,也不禁心驚肉跳。而慕容墨染,更是狠狠的握住了拳頭,這些殘暴的,沒有人性的畜生,他一定不會對他們手下留情的。

就在此時,夏夢萌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陣低吟的聲音,連忙下馬跑到了聲音傳來的地方。一間還沒有坍塌的房子裡,夏夢萌的拳頭緊緊的我成一團,連指甲陷入肉裡的疼痛感都沒有感覺到,而整個身子也以爲憤怒而輕輕的顫抖起來。

慕容墨染走到夏夢萌身邊,只見一個五六歲的男孩,四肢已經被砍斷,眼睛被挖出,就連舌頭,也已經被殘暴的人斬斷。此時正因爲疼痛而無助的哀號着。

慕容墨染倒吸了一口冷氣,縱使他馳騁沙場數年,縱使他眼中看慣了無數殘忍的畫面,可是當他看到眼前這一幕時,也還是不禁被震怒,是什麼樣的畜生,竟然會對這些一無所知的孩子下手!

可是他知道,有些事情,他無法選擇,慕容墨染緩緩的抽出腰間寶劍。

他的劍法凌厲,可以很容易的刺穿一個手無寸鐵的男孩子的心臟。

可是爲什麼他的手在發抖。

慕容墨染咬緊牙關,舉起了手中寶劍。

噹的一聲,他的劍被人擋住,夏夢萌正紅着眼睛看着他。

慕容墨染無奈的搖了搖了頭,說道:“你讓開,我替他解脫。”

夏夢萌看着慕容墨染,緩緩說道:“我要你在這個無辜的孩子面前發誓,他日,你管你面對怎樣的戰況,都不許殘害無辜的人,就算他們是敵人的子民。”

慕容墨染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我慕容墨染劍下無冤魂。我向你發誓,向這個無辜的孩子發誓,慕容墨染,絕對不會做出如此獸行!”慕容墨染一腔怒氣。

言罷,夏夢萌從慕容墨染面前走開,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外面,同時也聽到了那個孩子的一聲悶哼,她知道,慕容墨染已經替他解脫了。

慕容墨染握着天嬌母劍的手在顫抖,這樣的仇恨,恐怕永遠都不可能化解了,血債就必須用鮮血來償還,他會用行動讓這些殘暴的草原狼意識到什麼叫做戰神,他會讓他們爲他們的獸行付出代價,極爲慘重的代價。

這時,去鄰近幾個村落探查的人馬已經回來,所報情況和李家村沒多少差別,都已經被屠村,那些村落都成了一個個廢墟。

“李家村後面還有一個鎮子,恐怕也已經……”凌風的聲音有些顫抖。的確,說起來他常與這些草原狼打交道,但是從來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如此殘暴,如此沒有人性。

慕容墨染沒有說話,飛身上馬,催馬前行,直奔下一個鎮子。

當士兵們到達這個鎮子的時候,村鎮上的炊煙緩緩升起,接着有村民不斷拿出食物慰勞將士們。

慕容墨染問起有沒有草原狼騷擾他們的時候,他們說那些草原狼已經搶走了他們的牛羊以及男丁壯年,慕容墨染嘆了一口氣,問他們是哪個部落乾的,一個年長的老者說是阿納家族已經與察忽而多部結成了聯盟,共同殘殺了他們的同胞。

“老伯,你放心,我們定會爲你們的族人報仇。”不斷有士兵安慰着這些拉哭哭啼啼的村民,他們已經按捺不住的想要找那些草原狼爲自己的同胞報仇。

可是夏夢萌卻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目光看向慕容墨染,慕容墨染的眼神中也滿是疑惑。不錯,這個鎮子上的村民像是在隱瞞着什麼,前面的幾個村子都遭到了屠殺,爲什麼偏偏這個村子卻只是損失了一些牛羊和壯漢。

慕容墨染沒有說話,用眼神示意夏夢萌靜觀其變。

果然,不多時,慕容墨染就感覺到了他們已經被包圍,因爲遠處草叢中不斷有銀光閃現,那時敵人的武器反射的光線,慕容墨染沒有絲毫驚慌,因爲他的士兵們也注意到了這莫名的光線,但是他們也都沒有驚慌,他們就是在尋找這羣殘暴的畜生,現在他們自己送上門來,正合他們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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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墨染向凌風揮揮手,示意他按照自己已經告訴他的陣型步兵,他以兩萬士兵可以對抗大遼十萬之師,而現在,他手下的這一萬士兵,都是他訓練出來的,各個驍勇善戰,有勇有謀,更何況現在都是滿腔怒意,對付這些草原狼,他有勝算。

當那些草原狼接近的時候,慕容墨染眼中也噴出了仇恨的火光,放眼望去,這些草原狼髮型怪異,身上裹着獸皮,有的穿着鐵甲,有的甚至赤果着上身,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而慕容墨染冷冷的看着他們,然後只說了一個字:“殺!”

說完便身先士卒的帶頭衝了出去,他們必須在村子以外的地方對敵,以確保那些村民的安全。

慕容墨染手下這支隊伍,都是隨着他南征北戰,經歷過無數次鮮血的洗禮的戰士,而雙方的人,都是通紅的雙眼,滿臉的怒氣。

刀光劍影,殺聲震天,血光乍現,轉眼間雙方人馬已經緊緊的廝殺在了一起。

漫天血雨,橫屍遍野。

當這戰爭停止的時候,慕容墨染的戰甲已經被鮮血染紅。

他的士兵死傷無數,但是那些草原狼也還不到哪裡去。只有爲數不多的人趁亂爬了回去,其他的,都躺在了慕容墨染腳下。

慕容墨染看着眼前橫屍遍野,心中卻無一點報仇的快感。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了慕容墨染的大手,已經沾滿了鮮血的雙手。

看着眼前的景象,夏夢萌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果然是永遠無法化解的仇恨。”每一份殺戮,都加深一次仇恨,或者是樑軍更狠草原狼,或者是草原狼更狠樑軍,但是無論是哪一個,都離不開了殺戮和仇恨。

慕容墨染粗重的喘着氣,然後重重的坐到一旁的石階上,眼神深不可測。沉沉的問道:“援兵什麼時候到達?”

“沒有意外,一天後就可到達。”凌風回到。

“我們還有多少戰鬥力。”依舊是冰冷的聲音。

“還有……還有不足七千……”凌風回到。

慕容墨染心中嘆一聲,那些草原狼果然厲害,他們大概四五千人,就敢包圍他一萬大軍,而且還殺了他這麼多手下,雖然他們死傷也很慘重,但是慕容墨染一直以爲,以一換一的方法是不合適的,尤其是在戰場上,雖然不合適,但是卻不可避免。

這時候,慕容墨染卻站起身來走回那個村子,那個他和他的士兵用命保護的村子。

村民們在雙方交手的時候就紛紛多了起來,現在聽到外面的聲音已經漸漸退去,這才紛紛走出來,卻看到慕容墨染正帶着他剩下的人馬回到村子裡來。

“多謝南宮大將軍保護我們。”那個老者帶頭跪下,身後的村民也紛紛下跪。

南宮發給然冷冷的看着這些跪在他面前的人,沒有說話,只是來回踱步。夏夢萌知道,慕容墨染此時心中正在激烈的爭鬥着,它只是希望,最終理智的一方能勝。

“說,爲什麼要出賣我們。”慕容墨染突然停在那個帶頭的老者面前,以一種極爲冰冷的語氣說道。

那老者擡起頭,驚恐的看着慕容墨染,說不出話來。

“不說就死。”慕容墨染說道:“來人,把這些人都給我殺了,以祭兄弟們的在天之靈。”凌風看着慕容墨染,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但是慕容墨染緊接着又說:“我寧願你們選擇像前面那些村莊一樣選擇尊嚴的死去,也不要這樣做出賣自己國家的傀儡。”慕容墨染恨恨的說。

“慢着。”夏夢萌喊道,她看着慕容墨染的眼神有些失望。

夏夢萌走到慕容墨染面前,冷冷的說道:“前面的那些村莊,那些村民,他們根本就沒有選擇,如果他們有選擇,他們也一定會選擇活下去,他們只是普通的人而已!”夏夢萌瞪大了眼睛看着慕容墨染,可是慕容墨染沒有妥協。

“那他們也可以選擇沒有選擇的死去,人固有一死,可是哪一種死法都比卑微的活着好!他們的苟且偷生,卻是用那些真正的爲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男兒的生命換來的。”慕容墨染也恨恨的說道,他的軍隊固然是爲了保護他們的大梁子民,可是卻絕對不是這些貪生怕死出賣自己國家的傀儡子民。

“將軍恕罪!”那個老者跪在地上,身體顫抖的說道:“將軍,他們威脅我們,我們村子上所有的男壯丁和孩童都被他們擄走了,他們威脅我們,如果不這樣就殺了他們,將軍,我們沒有選擇啊……”那個老者老淚縱橫。

他想起了昨天夜裡的那一場場殺戮,鄰近的幾個村子都成了廢墟,就連他們的村子,也死了不少人,可是那些人還是帶走了村裡的男壯丁和孩童,要他們在樑軍來時去向他們彙報,所以纔有了今日的被草原狼包圍的一幕。

他們真的是被逼無奈啊,老者苦苦的哀求着慕容墨染,他身後的那些老弱傷殘的村民也在苦苦哀求着。

可是慕容墨染卻越發覺得心中混亂,若是在一年前,就算他們是被逼無奈,他也會毫不猶豫的下令的懲戒這些村民,畢竟是他們貪生怕死造成自己的部下無辜枉死,他必須的懲一儆百。可是這一次,他猶豫了,看到夏夢萌那失望的眼神,想起了上一個村裡的那個孩子,想起了他的誓言,他有些猶豫了。

“墨染,你和你的戰士,是爲了保護這些弱小的村民啊,他們之所以被逼,被壓迫,是出於無奈,而你不應該用手中的劍去屠殺大梁子民啊,你能起誓不去傷害敵人無辜的子民,卻爲什麼不能原諒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可憐的村民呢。”夏夢萌溫柔的開導着慕容墨染。

是啊,他帶領着他的將士們出生入死的目的是保衛大梁的子民,而不是屠殺他們啊,可是……

“我們的敵人是草原狼,是遼軍,並不是這些人啊。”夏夢萌耐心的說道。她是知道慕容墨染在戰場上冷酷無情的名聲的,她也知道,要想讓他那顆殺戮的心逐漸平和,只能這樣。

夏夢萌緊緊的握住了慕容墨染握緊的拳頭,感覺到他的拳頭有一絲的鬆懈後,轉身對跪在地上的村民說道:“南宮將軍已經原諒你們了,但是你們不能繼續爲那些草原狼做事,我們大梁的子民,我們會盡力營救,你們想清楚,適合我們一心去營救你們的親人,還是揹負着無盡的悔恨與自責苟且偷生。”夏夢萌字句鏗鏘,擲地有聲。

村民們紛紛叩謝慕容墨染不殺之恩,慕容墨染看着夏夢萌,眼神複雜。

就在這時,前去探查的士兵回報說前方發現了阿納家族的大帳,看起來是個有身份的人在那裡歇腳。周圍駐紮着不少阿納家族的士兵。

“大家稍作調整,我們晚上出發。”慕容墨染毫不猶豫的說道。

之所以選擇晚上,是因爲晚上敵人的戒心會小些,而同時,他的將士們需要休息一下。

屋內,夏夢萌替慕容墨染擦拭乾淨身上的血跡,慕容墨染的手臂上受了刀傷,夏夢萌按照一般風素素的處理方法幫慕容墨染處理了傷口。

“夫人,你的醫術有所長進。”慕容墨染忍着劇痛說道,夏夢萌正在替他縫合傷口。兩道濃密的眉毛緊緊的擰在了一起。也就是夏夢萌在親手替他縫合,若是別人,這麼糟糕的手法,恐怕早就被他一腳踹飛了。

“要是素素在的話,她一定可以很容易的對付這些小傷口。”夏夢萌看着慕容墨染手臂上的傷口,紅嫩的肉都翻了出來,傷口看起來十分醜陋,她平日裡是緝拿不得這些傷口的,可是現在身邊又沒有別人的人可以做,所以她只好忍着強烈的不舒服悉心的替慕容墨染縫和傷口。

聽到慕容墨染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後,夏夢萌有些自責的說:“是不是弄疼你了?”

慕容墨染臉色沉重的搖了搖頭說:“上戰場多次,我幾時因爲受傷而哼過一聲?”然後又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是在想,戰爭是永無止境的,無休無止的,而我,有些倦了……”

夏夢萌看着慕容墨染,英朗的臉盤上寫滿了桀驁與不屈,但是隱隱透着幾絲疲憊,鬢角出有青澀的胡茬氾濫。夏夢萌看着這樣的慕容墨染,覺得有些心疼,把慕容墨染的頭抱在懷中,讓他輕輕的枕在自己的胸口,溫柔的撫摸着他的臉龐,沒有語言,卻是心有靈犀。

的確,戰爭帶來仇恨,仇恨引發戰爭,這根本就是一個無休無止的惡性循環,不會有停下的一天,有的,只是無盡的傷害,和無盡的殺戮……

慕容墨染伸手握住了夏夢萌纖纖素手,沉沉的閉上了眼睛,這一刻,他想就這樣永遠睡在這個女人的臂彎中,不去考慮什麼戰爭,什麼仇恨。

月光如水,水如天。漫天的音色灑落在清涼的草原之上,泛起了微微的磷光。風吹來,月影破碎,不斷盪漾的草叢,,形成了一種破碎的美麗。

而這美麗的草原之中,慕容墨染正和他的將士們急速前進。

兵貴神速,他要在天亮之前到達那個探子發現的大帳,他要替他的兄弟們報仇,他要替那些無辜含冤而死的村民們雪恨。

突然,慕容墨染停下了腳步,整個部隊也停下了行動。

夏夢萌看到慕容墨染閉着眼,在側耳傾聽什麼,果然,突然,一聲充滿了野性的嚎叫聲從不遠處響起,夏夢萌注意到,她身邊的幾個士兵聽見這聲音後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夏夢萌知道,這是狼的聲音,絕對不是那種她從前在電視裡聽過的一兩頭狼的聲音,而是一個狼羣,無數只狼的嚎叫,頓時,無數狼嚎聲響徹了這個空曠的草原。

耳旁傳來了慕容墨染冰冷的聲音:起!

頓時,他們身後所有的士兵都如一起動彈一樣,緩緩的推進前進的速度。

“一會兒不要逞強,我自有辦法對付狼羣。”慕容墨染在夏夢萌耳邊小聲說道。他知道,面對人的時候,他對夏夢萌絕對放心,他深知她的身後,可是現在他們面對的是真真正正的草原狼,一會兒他要專心對付狼羣,他不能讓夏夢萌有任何閃失。

夜晚的風很凜冽,刮在臉上生疼,可是士兵們現在對於這種疼痛感都已經覺得不重要了,因爲他們要面對的,是一個龐大的狼羣,在他們前面,幾十丈外,那無數雙藍色的亮光在不停的閃動着。士兵們的心野緊緊的糾結起來。

夏夢萌知道,在草原上興兵打仗,兇猛的敵人都不可怕,真正令人恐懼的是沙暴和惡狼。尤其是草原狼,他們成羣結隊的行動,血腥,狡猾,殘忍,雖是動物,但是組織分工明確,彼此配合很好,所以是草原上最可怕的動武之一。

而草原狼的狼羣,小的有幾十只,打的甚至上千只,在草原上碰到他們,就是碰到了死神。正是因爲草原狼可怕。所以那些遊牧部落才從草原狼身上學習生存的技巧。也正是這個辦法,讓他們在惡劣的草原上,也可以倖存。

身旁的士兵們緩緩的抽出了腰間鋼刀,他們知道,他們此時面對的這狼羣,一地那也不比那些殺人放火的草原狼好到那裡去,都是兇狠殘暴的動物,一點都不能小覷。頓時,夏夢萌被一種肅殺的氣氛包圍。

夏夢萌左手握着短劍,右手緊緊的落在劍柄上。一隻厚重有力的大手輕輕的搭上了她的肩頭,在這不安的夜裡,這隻手像是能撫平夏夢萌心頭的不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