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奇怪的小和尚

見黎爍小小年紀居然不爲武功所惑願意按照前輩遺願歸還武功不由的三僧暗自唸叨黎爍的灑脫,那可淨一揮長袖雙手合實念道:“小施主和那萬劍宗一戰可明師兄雖想相救但卻要顧慮少林處境還望見諒,如今小施主肯歸還空念指實屬豁達之人今後少林欠施主一個人情。”

黎爍不置可否只是回禮一笑,要知道僧人雖以慈悲爲懷雖是千年古剎但終究要在江湖中往來輕易得罪萬劍宗實屬不智,有時再單純的白紙丟入江湖的染缸中也會變了顏色,可明心中懷有慈悲之心黎爍看得出來但終究是少林方丈一言一行卻是要以少林爲重。

未作多想,黎爍手指聚勁上下紛飛,招招空念指剛猛十足,但那三僧卻是眉頭微皺那可明擡腿一步輕道:“小施主此指法雖有少林影子卻是感覺未到火候,恐怕這指法最後是飄渺若無虛實不定的功夫吧!”

演練中黎爍不由的心驚這空念指精妙無比這可明一眼就看出來其中深淺當真修爲高深,但對黎爍影響最深的莫過於耳中所聽到的飄渺若無虛實不定之聲。

黎爍指間飛臨卻是隱隱感覺到了什麼一般,這一刻風靜聲消彷彿世界中只有黎爍心中不斷響起的飄渺若無虛實不定這不正是空念指的指意嗎?“空其念飄渺不定,亂其形指力虛實”無非就是藏住自己目的招式無拘無束無窮無盡正是最後的忘其形取其神之意,而那指力虛實就是施展招式時力道虛虛實實若有若無看似虛實則有。

那可明見黎爍彷彿融入了某種頓悟一般便一揮手讓兩位師弟就地護法,要知道本來他們對黎爍也是抱着三分懷疑的雖說出家人慈悲爲懷但以少林如今地位屬實不得不防,三僧見黎爍既知道本相的生涯又與他們所知無誤已經完全相信這空念指無非就是加個保險罷了。

如今見黎爍空念指雖只有些許佛家路數但可明三僧修爲極高自然看得出這空念指是融合數門七十二絕藝大成的武功黎爍也算半個少林弟子了,見這個小傢伙雖對付敵人狠辣的很但卻知恩圖報未貪圖空念指這種高深武功一分一毫三僧心中也是大爲佩服這般灑脫,所以此時倒也所幸爲其護法畢竟和少林也沾點親戚不是?

大帳之中指勁橫飛一片狼藉,演練中黎爍原本剛猛的純陽指勁開始虛實變化前一眼無力的一指下一眼就剛猛起來,整齊的招式也變的雜亂無章像似磨合什麼一般變的灑脫自在難尋蹤跡完全不知道下一招會從哪裡擊來。

只是奇怪的是大帳之外一少年小僧卻露出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這小僧生的若仙童下凡一般精雕玉啄露的上半身由一條長長的紅紗布遮掩其上只露出了少許臂膀精壯的筋肉卻是力道驚人,那多餘的紅紗無風自動披在身後拉了老長。

若是有人在此定會大呼這一笑不正是拈花指指意嗎?奇怪的是這小僧渾身上下完全沒有拈花指武功的氣息反而若是常人一般,這般年輕毫無內力實屬正常況且有些人一身橫練功夫毫無內力也不少見,只是周圍之人卻對之恭敬無比定然不是無名之輩倒是奇怪的很。

這玉啄小僧視線橫掃彷彿能看穿一切一般,看着黎爍上下紛飛不斷變化的指力喃喃道:“本相一生好鬥佛心難靜,如今敗於那人之手卻將自己的功夫完善到如此也滿意了吧?只是這空念指卻還是有些些許破綻倒是十分惹眼吶!”

大帳中黎爍本來只是隨意揮灑的招式卻已經不再像招式一般,往往隨意一揮便蘊含了空念指數招精要似是非是變化莫測。正當這時旁邊可明卻是睜開了雙眼猛然睜開其中盡是驚奇之色要不是怕打擾到黎爍就要出聲驚語了。

而守在門口的兩師弟也同時從打坐中睜開雙眼其中滿是驚異,而在之帳外那小僧雖難以從臉色看出其中顏色但依舊露出了抹詫異的目光小聲念道:“奇哉奇哉,居然是空之意境,這般年悟得規則之門坎當真當真了的,本相倒是找了個好苗子。”

一遍練完黎爍猛然回神卻發現冥冥中懂得了空的含義,慢慢回想黎爍發現自己剛開始只是沉迷在“空其念飄渺不定,亂其形指力虛實”中,後來領悟到了空其念想招式飄渺的感念又得到了指力虛虛實實招搖不定的感悟慢慢的演化到了空之意境中。

這種感覺讓黎爍去說卻再也說不出了,只是黎爍發現自己無論出什麼招都可以做到變化無常虛實不定的感覺。見黎爍回神那爲其護法的三人面帶笑意齊聲道:“恭喜小施主年紀輕輕便得以意境法門。”

知道三人爲自己護法多時自己明明是要歸還空念指的倒是讓人家給自己護法半天,黎爍老臉一紅朗謝道:“多想三位前輩相助,若是前輩相信晚輩就還請拿些筆墨我寫下來。”

聽聞那可明哈哈一笑宣了一聲佛號向外喊道:“拿筆墨紙來!”

吩咐完外面僧人可明又轉過頭來對着黎爍大笑一聲道:“我等自然信得小施主。”

良久幾位小和尚端着筆墨紙硯前來,順序排放可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黎爍也未多言舉筆走龍蛇,不出許久黎爍便把空念指一絲不差的留於紙上。那可明三人道謝一聲便圍在一起略微討論一番見其並無差錯也就宣了聲法號喊了一個小和尚爲黎爍安排個房間。

一路上黎爍見周圍之人皆各司其職,劈柴的劈柴生火的生火不愧是當年戰亂不止爲保護百姓出了數道僧兵的大派當真紀律嚴明,再看遠處一羣少年正練着拳法正是黎爍之前對戰邋遢和尚時見識到的少林長拳,雖這些小和尚拳法不精但卻十分精純裡面有着少許佛氣。

不過最讓黎爍在意的是在旁邊那紅紗布裹着上半身一張臉精雕玉啄的小和尚,雖一身毫無內力但那露出的半臂倒是充滿力量但肌肉卻是十分勻稱不像可悟那般顯得臃腫,黎爍雖武功低微但源法無絕神功暗合天道倒是感覺到了少年身上若有若無的危險,當然暗合天道的作用遠不止此就好像空之意境要不是此功哪裡能如此年紀都悟得法門。

況且黎爍還有着化朽神鑑的法門再加上龍脈的鍛骨洗髓,不過就是如此這番年齡悟得意境門道也算是天運相助才能如此吧。看着那紅紗小僧彷彿是感覺到黎爍的是視線那小僧回過頭來對黎爍行了一禮,不過還未等黎爍看清對方卻發現那小和尚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從未來過一樣。

暗道一聲少林果真高手無數黎爍便放下心思跟着這帶路的小和尚繼續前往帳房,復行數久小和尚立於門前作了個請的手勢說道:“黎施主這裡是方丈爲你挑選的房間,東西都備齊全了,若是有事可以喊貧僧幫忙。”

踏入門中偌大房間裡卻是古樸至極,不過和那大帳中一樣古樸中的淡雅氣息卻是揮之不去,看了一樣房間黎爍轉身應道:“有勞小師傅帶路,若是有事自然會麻煩小師傅的。”

那小和尚宣聲佛號便逐步退走,見小和尚退走黎爍不由的鬆了口氣畢竟有人在屋子裡實在難以率性而爲,躺在牀上黎爍不由的想起了被稱之爲家的地方,只不過現在的家卻再也沒有了歡樂與溫馨現在的家恐怕也就剩自己了吧。

想到這裡濃濃的孤獨感包裹着黎爍,天下之大自己從此便孤身一人雖自由自在但地大千裡卻再也沒有能和自己說一句知心話的人了,一股形單影隻之意卻是竄遍黎爍全身蒼涼之意有感而發卻是給黎爍帶來了一點悲意。

躺在牀上久違的安穩感卻是讓黎爍一股睏意襲來,離家月把風餐露宿平日裡找塊樹枝平地就能過去一晚,今日來到少林倒是能睡個安穩覺了但黎爍還是留了一分心神,畢竟出門在外哪裡敢睡沉下去到時候生死可就難講了。

另一邊可明師兄弟三人卻是來到一間帳篷裡,拉開門簾卻是看見了那奇怪的小和尚長紅紗布搭在身後若飄帶一般,可明三人見到這小和尚卻是低頭行了一禮將那空念指秘籍遞了上去開口道:“師公,這是黎小施主所留的空念指我等觀其沒有差錯,還有那本相一事請師公定奪。”

那小和尚見可明遞上空念指卻是發現那秘籍被一股無形之力穩穩的送到黎爍面前,這一幕便是比起可明功力高了何止一星半點,可明柔勁扶人尚需要動作這小和尚居然毫無動作便做到如此地步。

拿到空念指秘籍稍翻幾頁便知道秘籍無誤,要知道當武功達到一定高度便看部分也就自行推演補全了其中殘餘,但想達到如此地步何其之難非天命眷顧不可及。秘籍無誤小和尚閉目開口道:“本相之墓讓黎施主帶少林前去後帶回少林,空念指融合數門絕學精要入主殿之內供高僧修行。”

三人見師公已經決定共宣佛號退出帳篷,帳中小和尚淡然的眼睛中卻多了一絲精光喃喃道:“天龍教突然強破結界究竟爲何?倒是這黎爍小小年紀居然悟到了空之道,莫非是那傳說真的存在,奇哉奇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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