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聖女再這麼天天敲竹兒腦袋,竹兒就長不高了!”
“你都多大了,本來也不會再長了。”
“竹兒才和包子那麼大,還是會長的。”
這死丫頭,在顧道友面前說什麼呢!
李清慕連忙看向顧遊傾,卻見後者正四處打量周圍的攤位,似乎並沒注意到這邊。
“竹兒在顧道友面前還是管好自己的嘴。”
“竹兒纔不要,嘴巴長在竹兒自己身上,竹兒想用它做什麼就用它做什麼。”綠竹就像一隻不願回家的柴犬,倔的很。
李清慕恨不得找點兒東西給她塞住。
很快她的願望便成真了。
“啊……聖女。”顧遊傾連忙回過神來,看向李清慕。
“聖女又剝削竹兒。”
“道友怎麼流血了?”她回頭,忙取出自己的手帕來。
李清慕可不像綠竹那般粗魯,張着大嘴便將其往裡送。
李清慕卻也正巧,轉過腦袋來準備嚐嚐這新奇玩意兒。
……
“道友你沒事吧?”李清慕還是擔心他的身子。
奇怪,他很喜歡看別人吃這玩意兒?
綠竹將甘蕉從嘴裡抽了出來。
她微微喘着氤氳熱氣,取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津液。
“聖女,真是奇怪,這甘蕉是故意長成這形狀的嗎?竹兒的嘴剛剛好能放下呢。”綠竹望着手裡的糖甘蕉,困惑道:“也許它生來便該是被竹兒吃掉的。”
綠竹趁此機會又上前舔了一口。
幾息後,李清慕通紅着臉沉下了腦袋。
“竹兒!”
“甜。”
某還不知該如何下嘴的聖女對綠竹這毫不在意形象的態度頗感無語。
雖然只是以“觀”見到了一個模糊的輪廓,她也能夠確定那就是前世記憶中的她,回報最多的東西。
糖衣在她的舌尖化開,而舌尖對於甜味最爲敏感。
“顧道友這是怎麼了?”某尚不知自己是罪魁禍首的無辜聖女,擔憂地問道。
手臂收縮,她將糖甘蕉輕緩挪至面前,以舌尖輕觸了甘蕉的頂部。
坐在她斜對面的顧遊傾自然是發現了她的小動作,綠竹朝他亮了亮爪子與牙齒,兇了一兇,警告他不要多嘴。
古怪的癖好……
也不至於就能使顧道友如此吧……
某聖女擔憂地看着顧遊傾,某侍女則盯着她手中的糖甘蕉。
隨即砸吧砸吧嘴。
李清慕和綠竹對視一眼,不明所以,但也沒放在心上,便跟着去坐下。
……
她給顧遊傾也遞去了一串:“姓顧的,給,可別覺得竹兒小氣。”
她瞅了一眼顧遊傾,卻是見到他呆愣地看着綠竹吃糖甘蕉。
顧遊傾正襟危坐,挺直了脊背。
“竹兒!”
“伱吃自己的!”
卻是見到了顧遊傾那異樣的神色。
最終李清慕只得輕輕咬下尖端,將剩下的塞進了綠竹的口中。
顧遊傾將脊背挺得筆直:“……”
從顧遊傾的角度看去,能見到其在日光下晶瑩剔透。
“沒,沒事,許是早晨被竹兒姑娘吵醒,沒睡好吧……”
“聖女,給你。”綠竹很大方地分了李清慕一根。
綠竹吃這糖甘蕉有一習慣,必須要先將淋在表面的脆甜糖衣給含化了,才願意吃裡面的甘蕉。
也不等二女答應,他便自己尋了處路邊搭建的簡易桌椅坐下,似落荒而逃。
某淋滿了糖汁的嫩白色微彎水果,終於是管住了綠竹的嘴。
她手裡的那一串還未動,此刻便湊着小臉往前,聳動精緻的瓊鼻嗅了嗅,只能聞見糖汁熬製過的甜香氣。
顧遊傾看呆了。
顧遊傾回頭望去,綠竹急忙將甘蕉送入口中,咬斷嚥下。
“給竹兒吃一口嘛,聖女,就一口!”
“不用不用,顧某沒事的。”
雖然她自己還有,但很奇怪,明明是一樣的東西,卻偏偏感覺聖女手裡的更甜一些。
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被她纖細玉手捏着的糖甘蕉給吸引了去。
於是乎,二女一左一右,同時舔到了甘蕉表面裹着的糖衣上。
綠竹悄悄湊着腦袋,伸出小舌呲溜一舔。
“觀”雖然並不能穿透衣物,卻能像紅外探測儀一般,見到靈氣以及氣血的流向。
“多謝聖女……”顧遊傾接過,擦了擦鼻血,忙解釋道:“最近上火了吧……”
“噗啵~”
顧遊傾腦袋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轉向了李清慕。
“聖女的也是竹兒買的,吃一口怎麼了!”
“香蕉?”李清慕側頭微愕:“此物不是名爲甘蕉嗎?”
趁着沒被聖女發現,趕緊……
“道友切莫大意,身子纔是修行的本錢!”李清慕實在擔心他,便開啓了“觀”。
“不不不,不必了,顧某不愛吃香蕉。”
顧遊傾微退半步,連忙拒絕道:
她淺笑讚賞道。
李清慕坐在他的身側,綠竹坐在李清慕的身側。
櫻色薄脣輕啓,有粉嫩的小舌微微探了個腦袋尖尖出來。
總不能是因爲自己吧?她着裝又未更改,依舊是那套簡單樸素的黑衣,最多是今日未曾將胸前束得太緊罷了。
隨即再一次把它送入了口中。
倒也不是李清慕買的糖甘蕉,而是綠竹自己瞅着此物怪異,又沒吃過,這纔好奇跑去買了幾根。
就在她心跳微微加速,不知該將視線放在何處時,瞥見了遠處的一個鐵籠。
自幼在宗門清修的李清慕也沒見過此物,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下口,倒是綠竹已是大大咧咧將其送進了口中。
李清慕輕輕踩着自己的鞋尖。
“道友?”
略顯粘稠的糖液,連接着她的舌尖。
被姓顧的注視着吃東西,總覺得怪怪的。
“竹兒,取一枚敗火丹來。”
不行了,他今天絕對是不行了。
他到底是見到了什麼,纔會有如此反應?
這真是……
“沒,沒事……”顧遊傾眼神躲閃:“那什麼,我有些累了,先找地方歇息一下吧。”
因此,三人繼續往前逛時,顧遊傾便能時常聽見那怪異的“噗啵~”“啊嗚~”“噗啵~”“啊嗚~”聲。
隨後又光明正大地準備偷舔。
淮南道在大黎屬於中部偏南,本土並未有種植這“甘蕉”的條件,也就長興鎮這地方,商賈雲集,貿易繁盛,這才使得淮南道人能吃上這玩意兒。
李清慕也發現了他的注意力總是被綠竹吸引,不得不出言提醒:
小嘴頓時便被甘蕉塞滿了,說着什麼也含糊不清。
籠子外圍滿了男人,籠子內關着一些未着寸縷的異色皮膚、毛髮的女子。
時不時傳來真真驚歎與喝彩聲。
她們的脖子上圈着鐵鏈,一有人靠近,便本能地張開嘴伸出舌頭,用力地往上翻着白眼,將雙腿分開。
就像急着展現自己某種能力的公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