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剛似乎很喜歡齊越這種表情,喝水潤了潤嗓子,然後繼續問道:“我們收到舉報,說你故意在華夏與梅哲哥國的資源合作中搗亂,以至於協議遲遲未能達成,對此你有何解釋?”
“是誰舉報的我?”
“出於對檢舉人的保護,我們不能向你透露他的身份,你只需要給我們解釋一下有沒有這回事就行了。”
齊越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一臉我已看穿一切的表情,嗤笑道:“即使你們不說我也知道,是大使館的武官周軍浩乾的吧?”
聽到這話,張玉剛明顯的臉色一滯,頗有些被人看穿後的懊惱,一秒之後他覺得這個表情已經做得非常到位,便趕緊恢復了正常的神色,不過這一切早已落入了齊越的眼中。
其實這也是頂頭BOSS的授意,讓他把這件事推到周軍浩的頭上,雖然張玉剛不清楚具體原因,但這次的調查行動裡面處處透露着古怪,他只有聽從命令的選擇。
不過畢竟有了中央大佬的保證,張玉剛清楚的知道,這是上面故意爲之,而自己還沒有了解真相的資格。
或許只有等到回國之後,再拖上三五個月,真相就會水落石出了吧。
“不要胡攪蠻纏,趕緊回答我的問題!”張玉剛一臉懊惱的呵斥道。
見狀,齊越嗤笑幾聲,然後惆悵道:“前面我已經說過了,我這個人比較正直,在工作上特容易較真,平日裡難免會得罪不少人,周軍浩便是其中之一。他跟我理念不同,又是在一起工作,磕磕碰碰在所難免,只是我沒有想到,他爲了對付我居然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真可謂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回答我的問題!”張玉剛用手指使勁敲了敲桌子,呵斥道,“別給我東拉西扯!”
“沒有的事!你說我故意搗鬼純屬子虛烏有!”
張玉剛眯了眯眼,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文件甩在桌子上,用手指點了幾下,凌厲的眼神逼視着齊越,冷聲道:“你自從2012年便開始擔任駐梅哲哥國大使、領事館總領事等諸多職務,可以說大使館的所有事務都是由你一個人負責,你是當之無愧的一把手。從去年年底開始,梅哲哥國向華夏釋放善意的信號,想要在資源方面跟華夏達成合作,國內派你全權處理此事,距今已經將近一年時間,這項合作卻遲遲未能達成,你還敢狡辯說自己沒有搗鬼?”
面對張玉剛的厲聲質問,齊越非但沒有害怕,反而表情誇張的叫道:“冤枉啊!即使你們是中紀委的調查小組,也不能肆意冤枉別人吧?”
“你說我們冤枉你?那好,那你給我解釋一下,我哪裡冤枉你了!”
“我知道國內資源緊缺,非常希望得到梅哲哥國的資源,這可以說是一項戰略性的合作,我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我也是這樣想的!”
齊越冷着臉,氣急敗壞的道:“可是你們知不知道?梅哲哥國的要價很高,而且我有把握將這個數值壓低,這可以爲國內節省幾億的資金!而且還是美金!有了這幾億美金幹什麼不行?發展國內的基礎設施也是好的嘛!沒想到這到頭來你們居然在這件事上冤枉我,當真是令人心寒!”
“將近一年時間沒有達成協議,國內反覆催促過你六次,你還有理了是吧?”
張玉剛冷哼道:“國內早已將底線告知與你,並明確表示,只要能達成協議,即使是底線價格也可以接受!而你呢?給梅哲哥國的報價比華夏給你的底線低了整整兩成,這才導致協議遲遲未能達成,你還有理了是吧?”
你他媽的站着說話不腰疼啊?
我要是不低兩成,使勁壓壓梅哲哥國的報價,還怎麼兩邊吃回扣?
齊越在心裡嘀咕了幾句,不過他想不明白的是,自己給梅哲哥國的報價怎麼讓國內給知道了?這件事當初做得很隱秘,只有自己跟梅哲哥國知道纔對,周軍浩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難道梅哲哥國在私下裡接觸過周軍浩?
是了,一定是這樣的!
事情拖了這麼久,弗拉德那孫子早就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所以他纔在暗中接觸周軍浩,想要從他這裡打開突破口。
媽的,早就知道這羣孫子不靠譜!
齊越在心裡罵罵咧咧幾句,然後矢口否認道:“沒有的事!是梅哲哥國的要價太高,比國內給我底線還要高出不少,我早已將國內的底線告訴他們,是他們嫌低而已!至於你說的低兩成,純屬扯淡!”
“可是就在剛纔,梅哲哥國方面已經將他們的報價告知我國政府,他們的價格比國內給你的底線還要低很多,是你在從中作梗。”
“切……”齊越不屑道,“他們的話你們也信?你們知不知道這幫黑人有多混蛋?當面跟你笑得跟花似的,轉過頭來就在背後打你黑槍都是家常便飯!他們嘴裡能有實話嗎?要不是梅哲哥國到了現在這種緊要局勢,急需一大筆資金髮展軍事力量,他們可能降低價格嗎?”
說到這裡,齊越哼哼道:“估計是當初在談判的時候梅哲哥國政府記恨上了我,現在不得不妥協了,還想在背後給我來上一刀出出氣,所以才這樣污衊我。嘿,你們還別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我說的都是實話,弗拉德根本就不適合當總統,以他的水平在華夏當一個市長都困難。”
懵了。
調查小組的所有人都被齊越的表現給弄懵了。
從頭狡辯到尾就不說什麼了,還敢大言不慚的諷刺一國總統沒水平,當真是牛逼啊。
調查小組的人都有這麼個疑惑:感情這審訊了半天,合着齊越嘛事沒有,按照他的說法,這所有的證據都是胡編亂造的?
對於他這種狡辯的功力,調查小組的一衆成員都有些懷疑人生的感覺。
他媽的,幹這一行年頭也不少了,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不要臉的傢伙!
這哪還是有恃無恐啊?
丫簡直就是自我催眠大師,堅決認爲自己沒有任何過錯,連自己都被自己給騙了!
“齊越,請注意你的言辭,你這是在對一國總統進行人身攻擊。”
“我就人身攻擊了怎麼着啊?你們還能判我坐牢不成?”齊越撇了撇嘴,“有能耐你們就判唄!有本事給我來個十年八年的!”
“跟我玩滾刀肉這一套是吧?還有,不要試圖分散我們的注意力,你在兩國合作中搗鬼的事情沒這麼容易過去。”
張玉剛冷笑道:“無論你對此事怎麼樣狡辯,將近一年時間遲遲沒有達成協議這是不爭的事實,至於你給梅哲哥國政府的真正報價,我們遲早會覈實清楚的。到時候有了充足的證據,我看你還怎麼狡辯。”
說完這句話,張玉剛的心裡變得糾結不已,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自己憋在肚子裡,這種感覺讓他很不好受。
關於齊越給梅哲哥國的真正報價,頂頭BOSS那裡早已有了充足的證據,而且還是視頻證據,完全可以證明齊越現在是在狡辯。
不過來之前頂頭BOSS特地叮囑過,不能用這件事扳倒齊越,所以他也只能避重就輕,從其他的事情上尋找突破口。
看着齊越那滿臉不在乎的樣子,張玉剛緩緩收起桌子上的文件,又從公文包裡將另一疊文件拿了出來,冷笑道:“好了,國外的事情咱們先暫時告一段落,現在咱們談談你在國內的事情吧。”
國內的事情?
聽到這話,齊越頓時愣了一下,疑惑的目光望向張玉剛,又看了看調查小組的其他人,心說自己在國內沒犯過什麼大事啊,有什麼好談的?
“可能有件事情你還不知道吧?”
張玉剛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嘆道:“就在幾個小時前,華夏還是深夜的時候,你的妻子郭瑩竹被雙規了。同爲男人,我不得不對你表示同情。”
“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我妻子向來廉潔,怎麼可能被雙規?”
“是,你的妻子是廉潔,可是雙規她的理由不是腐敗問題,而是生活作風問題,亂搞男女關係方面的,影響很壞。”
此話一出,調查小組的人都低聲笑了起來,顯然在他們看來,這件事情確實是可笑,望向齊越的眼神裡也充滿了同情。
齊越見狀頓時皺起眉頭,冷聲道:“這種事情可容不得開玩笑,到底是怎麼回事?”
“嘖嘖嘖,你還是自己看吧。”張玉剛拿出一疊照片放在桌子上,捂着眼睛道,“我都不好意思看,實在是辣眼睛啊。”
齊越緊皺眉頭,帶着疑惑的表情拿起照片看了一眼,頓時臉都綠了,只覺得自己的頭頂綠油油一片,跟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似的。
照片上的畫面簡直不堪入目,甚至齊越在倭國的小電影裡都沒見過這麼刺激的畫面,更重要的是,照片中的角色不是尋常的一男一女,而是聳人聽聞的三男一女!
照片裡的三個男人齊越都認識,全都是他妻子單位的同事,而且還他媽的是下級,過年都覥着臉往他家送禮,還被無情的拒之門外的那種!
僅僅是看了第一張照片,齊越就被氣炸了,雙手哆哆嗦嗦的捧着那疊照片,始終都鼓不起勇氣翻閱第二張,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煞是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