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之災

“我的外公乃是虞國國主,數年前降於南楚。而後母親與姨母嫁入宮中,是爲貴妃、淑妃。”燕桓的聲音很輕,“外公謀逆,蘭氏滅族的那一年,我還不滿七歲。”

謀逆、滅族。秦悅能感受到他氣息的變化,甚至連他的聲音,也冷冽了幾分,“母親與姨母便是僅存的蘭氏後人,可是因爲父皇的猜忌與疏離,母親吞金自盡了。”

他儘量輕描淡寫,她不由抱緊他顫抖的身子,“或許是因爲母親的死,父皇對姨母,也多了幾分旁人不及的寵愛。”

秦悅窩在他懷中,緊緊抱他,他亦是將她抱了滿懷。“顏祿、胡宗林死後,已有證據查明外公當年並未謀逆。”燕桓頓了頓,“胡宗林回京途中忽然暴斃,乃是有人刻意掐斷了線索。”

秦悅聽他靜靜地陳述,彷彿這個少年,十年來沉浸在外公滅族,母妃自盡的陰影中走不出來。

他的痛苦,她感同身受,就如她每每夢到贏都血流成河,都會驚出一聲冷汗,那可怖的感覺,似乎要將她重新拉回那一日。

秦悅聽到他在她耳邊發出壓抑而痛苦的聲音,“阿吾,你不恨嗎?”

他早就想問問她,問什麼他自始至終未在她眼中看到恨。他不是沒有想過利用她劍指北齊,可是出乎他的意料,她擁有與年齡不符的沉靜。

“恨過。”她柔聲道:“可是仇恨只會令人一身戾氣,將所有的不幸都歸於仇恨。”

“父母一定願意看到我好好地活着。”她又道:“而不是沉浸在痛不欲生之中。”

“你說的對。”燕桓吻了吻她光潔的前額,“阿吾知不知道,我每一次看到你,是什麼樣的感覺?”

秦悅不知道,索性攀着他的胸膛道:“殿下快說與我聽。”

“愉悅,滿足。”他的語氣之中,再也不復方纔的暴戾,“像太陽般明亮。”

她曾問過父皇,爲什麼給她起名叫做遲悅。父皇說,悅有兩個含義。他一看到小悅便龍顏大悅,還有什麼比“悅”字更好。所謂“悅”,乃是從心所欲,他的女兒,一生都會順心順意,故而“悅”字足矣。

秦悅低低地笑出聲來,“太陽在晚上也要休息,可是殿下害得我睡不着覺。”

燕桓亦是覺得胸中鬱結疏通,更加難以入眠,“既是醒着,不妨做些別的。”

做些別的?他該不會,又想要欺辱她?

秦悅難爲情道:“殿下,不要。”

“不要什麼?”燕桓忽然頓住,他的小阿吾想到了什麼,還是……她在提醒他什麼?

對了,昨夜胡英造訪,她便在他之前獨自睡了。他不忍打擾她,便是連推拿也未來得及。

秦悅驚呼一聲,便被他按在榻上。他翻身而上,居高臨下地解開她的衣衫,雙手蓋住了她。

秦悅不知所措地輕輕顫抖,他卻比她顫抖得更厲害。

室內太黑,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他的手沒有閒着,抵着她下腹的小燕桓亦是沒有閒着,磨磨蹭蹭地鬧了許久。

秦悅熱得渾身是汗,燕桓忽然伏在她身上,氣息紊亂道:“沐浴更衣,我帶你去看日出。”

秦悅“嗯”了一聲。她未來得及想白那是什麼,便被他抱着落入了浴池之內。

待二人穿好了衣衫,燕桓又給她披了夾棉的外袍,而後牽着她的手出了房門。

外面很黑,沒有燈光。

外面很亮,漫天繁星。

秦悅興奮起來,仰着頭望向深深夜幕之中,不由讚歎道:“河漢清淺,星光璀璨。”

她走路竟是不看腳下,還想着牛郎織女那河漢相距,脈脈不得語的神話。難不成還牽掛着白水河對面的公何宇?燕桓扣住她的腰肢,防止她摔倒,“河漢遙遠,不如惜取眼前人。”

秦悅聞言,轉身抱住他撒嬌道:“珠玉在前,凡俗之物入不得眼。”

有他在她眼前,她又怎會想着旁人?

燕桓埋首獎勵她,這小女子,乖巧溫順的時候簡直令他欣喜若狂,也不枉他只願將心事說與她一人聽。

腳下的石子路寧靜又漫長,一直通往翠華山頂。畢竟已是入了冬,冷氣氤氳,秦悅不由揉了揉鼻子,幸虧她聽了他的話,乖乖穿着夾棉的外衫。

秦悅的手藏在他的掌心之中,二人一路走向山頂,她用力捏了捏他的手,“殿下從前凍傷過,還痛麼?”

“寒冬難免痛上幾日。”燕桓說罷,卻忽然道:“待開了春,你便搬去連江城府衙。”

“殿下這是要金屋藏嬌?”她笑道。

“是。”他當即承認。

秦悅心上驚訝,她以爲他此番安排,是爲了讓她更好地幫他處理政務。他對她有幾分男子之於女子的愛憐,她知道。

可是他與她之間究竟何去何從,她沒有想過,也不敢想。他似乎比她思考得更長遠,更深刻。

秦悅再也不說話,轉而雙手抱住他的手臂,笑嘻嘻地倚着他的肩膀。

燕桓知道他開心,便也不由彎起脣角。

趙辛不遠不近,恰好距離他們二十步。本以爲今夜能睡個好覺,不曾想過殿下竟是徹夜未眠。

二人摟摟抱抱,相擁一處,不知道說些什麼,但聞阿吾笑個不停。

他侍奉殿下這麼多年,還從不知道殿下會討女子歡心。可是遠觀阿吾的模樣,倒是恨不得貼在殿下身上。

從伏龍島回來之後,殿下變了,會笑會體貼人,還會陪少女看日出。阿吾也變了,不怕他不忤逆他,還會在殿下面前撒嬌。

趙辛一時茫然,看着二人立於高處。

日出之前極爲寒冷,風也極大。殿下將阿吾抱在懷裡,對着漫天雲霧中的一抹赤色道:“那裡是地平線。”

秦悅擡眼望去,卻見櫻桃一般的顏色徐徐上升,其下雲霧繚繞。自翠華山向下望去,亦是嫋娜如仙境一般。

秦悅自幼生長在宮中,未曾見過這般壯觀的景象,一時震驚地說不出話來。聯想到自己這一番生死逃亡,機緣偶遇,心上五味陳雜。

“昨日已去。”秦悅揚起臉望着燕桓,“殿下還在苦惱麼?”

燕桓亦是低頭看她,早風凜冽而至,吹散了她的滿頭青絲。黑色的發縈繞着她白皙的臉頰,更顯她容姿秀麗。

她說話的時候,粉潤的小嘴微微揚起,這是她在日出之時,傳遞給他的第一次微笑。

許是吹了寒風,她的臉上一片通紅。燕桓擡手,以衣袖擋住她的側臉,誘惑道:“阿吾知道怎麼才能令本王寬心,對不對?”

秦悅輕笑一聲,於四下無人之際,雙手攀着他的脖頸,踮起了腳尖。

他又長高了啊,她便是踮起腳尖也親不到他。

這回換他輕笑,“阿吾快些長大……”

趙辛忽然聽到殿下焦急地喚了幾聲阿吾,她卻軟綿綿地暈倒在殿下懷中,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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