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韓芝仙子卻並未完全信任二女,進入隨欲宮後,擇一處清幽僻靜的所在住下,因無法修煉,整日裡無所事事起來,閒極無聊,更兼心境鬆散,就在這宮裡四處閒逛,卻也無人攔阻,往來的仙僕甚是恭敬,更沒有指派粗重活,倒像是成爲宮殿的主人一般。韓芝尋來幾位仙僕盤問,卻一問三不知,惟有再去尋二女探詢。
韓芝現在與凡人無異,幾日閒逛已知路徑,獨自就往二女居所行去,剛轉過庭院進入走廊,就聽到嬌喘呻吟之聲,狀若歡愉又似極爲痛楚,聲聲撩人心絃,息息勾人魂魄,讓韓芝大驚之餘,自覺陰竅內元陰有往下流溢之勢,趕緊屏息凝神,暗叫厲害:“這是何人的聲音?竟然能攝魂勾魄,引動心火,難道是二女在修煉一種獨門秘術?”韓芝本不願意窺探別人,正想回轉,卻聽到走廊一側的房間裡一個曼妙的女聲說道:“你答應的事可不能反悔,若不是爲了韓姐姐,就算殺了我,也不願意於你。”
韓芝聽出正是姚窕的聲音,更兼提到自己的名字,忍不住停下腳步,正聽到一個男聲說道:“我言出必行,你來此日久,難道還信不過我嗎?更何況你今日嘗過雙修法門的美妙,以後定捨不得離開我的。”話音剛落,又傳來一陣嚶嗯靡靡之音,夾雜着喘息吐氣之聲,將個韓芝仙子聽得面紅耳赤,幾欲離去,卻又聽到姚窕‘痛苦’地說道:“你準備何時幫韓姐姐解除封印,你也知修行之人變回凡人的痛苦,莫要藉故拖延纔好。”剛說完,就頗爲痛楚的哀叫了幾聲,接着又聽到那男聲好似極爲不耐,語氣暴躁地說道:“今日是你我陰陽雙修合歡之日,你老提那石女做甚,平白壞了我的興致,那老姑婆與你有何關係,老爲她說話,再提我可就反悔了。”說完,就聽之聲大做,如狂風暴雨般掀起韓芝的心湖,姚窕一聲聲滿含‘痛苦’的呻吟,就猶如一條皮鞭反覆抽打着韓芝的良知。
此刻,韓芝仙子再也忍不住,大踏步來門前,徑直闖了進去,對着那萬惡的太極狗賊並指罵道:“無恥下流之徒,莫要玷污了妹妹的清白,我就算是元神委頓消散,也不求你解除封印。”
韓芝這也是氣急,更是對石女老姑婆這些稱呼極爲憤慨,功力被封心境也落了下乘,貿然闖入之後說了這番氣話,卻見到牀鋪之上二個赤條條的白羊身軀正糾纏在一起,室內陰陽精元交合之氣瀰漫,聞之心跳如雷,元陰即刻涌動,竟然衝破數重封印。韓芝仙子被這春色給驚呆了,急忙轉過臉去,胸脯急促起伏,久久難平。
牀上正是姚窕和楊夜,此時此刻,楊夜也無法再尋歡做樂,下得牀來穿上衣衫,皺眉說道:“你在外面偷聽也就罷了,爲何還要急匆匆的闖進來看個究竟,我正在試練雙修神錄,若要是被你害得從此不舉,這個責任你可負不起。”
韓芝何曾聽聞過這等無恥的言語,頓時說不出話來,更不敢回頭,只恨功力全失,無法將此賊冰凍後再碾碎。連姚窕都覺得楊夜過份了些,在牀上酥胸半掩,‘痛苦’的呻吟了幾聲。楊夜隨即哈哈笑道:“不過,我既然答應了姚仙子,也不會失言,更何況,你又如此急切,就替你解除封印,嘿嘿,你難道還能逃出萬象不成。”說完,楊夜掌抵韓芝後背,神力再次肆意流動,將封印一一解除。
韓芝仙子功力全復,仙力流轉無礙,體內的青蠶神露綾即刻發動,全身一層淡淡的青光隱現,另一件神器陰陽雙匕化爲一黑一白二道光華透體而出,直刺背後的楊夜。
“哎呀!”一聲驚呼之後,雙匕落空,楊夜已消失無蹤,韓芝隨即伸展神念,頃刻間籠罩整個隨欲宮,陰陽雙匕在身前嗡嗡顫動,蓄勢待發,卻並無發現楊夜的蹤跡,忽然,整個萬象界都回蕩着一個聲音:“臭婆娘,剛放了你就翻臉,今次定不饒你。”話音剛落,韓芝仙子就覺得四周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往屋內壓迫過來,所過之處,牆、具無傷無損,可韓芝卻知道這乃是萬象界力,疾疾發動青蠶神露綾,隨即就見一團朦朧青光透散開來,與界力相抵互不相讓,將韓芝護個嚴實。接着就見仙子垂目默頌,陰陽雙匕隨念破開屋頂刺入萬象天空,一陣黑白光華閃過,隱隱傳來金戈互擊之聲,片刻後自行迴轉,環繞着韓芝仙子飛旋。
“哼,臭婆娘仗着神器之利就想傷我不成,我看你如何出這萬象界!”
楊夜的聲音忽左忽右難以捕捉,好似在躲避雙匕,恨恨的罵了幾句之後,再無聲息。韓芝凝神戒備良久,猜想其已離開萬象,這才走到姚窕近前,流下兩行清淚,嗚咽着說道:“真是委屈妹妹了,你這樣,叫姐姐以後如何彌補。”
姚窕‘艱難’地移動了一下身軀,輕喘着說道:“我看姐姐整日裡鬱鬱寡歡,愁眉不展,姐姐功力被禁,長久下去,定難支撐下去,這才爲姐姐求情,姐姐不必太過在意的。”
韓芝仙子收斂淚顏,上前爲姚窕穿衣,一面又說道:“我有神器在手,此賊再難任意妄爲,從今往後,咱們三姐妹一條心,形影不離,他若要是再入萬象,我定能護二位妹妹周全。咱們再勤加修煉,找尋出界之法,不愁沒有出界之日。”
姚窕微笑着答應下來,心裡卻暗歎:“楊郎啊楊郎,這韓芝仙子若要是知道了真相,豈不是要被活活的氣死,這妙通門到底是何門派,有必要施展這等手段探知詳情嗎?”
“當然有必要!”
楊夜斬釘截鐵地說道:“當然有必要全部給清理乾淨,我一慣如此,常樂老哥若要是不忍心,就由我來動手好了。”
“我不是不忍心,只是你我將這冰窟裡的晶石都已收取一空,若要是再將這塊圓石帶走,這九極寒冰洞千年內都難以回覆元氣啊!”常樂頗爲惋惜的嘆道:“這塊圓石乃冰晶之母,不知多少年纔會形成這麼大的一塊,其實收取了也並無太大用處,留在此處還可催生冰晶,下次下次再來”
楊夜呵呵一笑,插話道:“此地過於偏僻,再無下次了,我正好拿此石去開闢一處冰晶仙宮,你們四海盟若是不需要,我可就不客氣了。”說完,楊夜也沒等常樂回話,飛身上前,就將懸空圓石收入萬象,置於一處靈山洞穴中,讓其將洞穴漸漸改造成冰晶仙府。
常樂見狀大悔,從此認定一理,千萬不要跟楊夜客氣,因爲,這傢伙根本就不講客氣。不過,這次來,還是收穫頗豐,大量的仙石冰屬煉材自不必說,主要是真正結識了這位修神者,並且與之搭上關係,更成功讓其答應成爲四海盟的客卿長老,這纔是關鍵。常樂在冰塊內雖然聽不到聲音,可看的很清楚,當然也知道這個自稱太極的傢伙一點都不可靠,並且還是屬於極度危險的人物,可是,這並不妨礙交往不是,必須要先交往才能夠利用啊!
當然,楊夜也是如此想,利用到了這個層次,往往是相互利用纔對,所以二人和好如初,更何況本來就沒有翻臉,於是,在談笑聲中將九極寒冰洞洗劫一空,這才施展御法回到冰原上空,按照前議趕回靈鶴島與衆兄弟重新見面。
楊夜路徑不熟,無法瞬移前往,常樂也有心慢行,二人就一面御飛,一面閒聊(相互套話),楊夜獨自一人,無根無源,亂扯一通,常樂也沒地查證去,而四海盟有家有業,常樂不好編得太離譜,二人交淺言淺,二日後才飛至靈鶴島上空。
依然是在那景色優美的山谷,畔池亭閣內依然是五位仙人在故做閒暇,見到常樂和楊夜進來,天狐頗爲急切的邁步上前,躬身施禮道:“太極老弟,上次未曾明言相告,是老哥我的不對,還望老弟體諒。”
楊夜滿臉堆笑,異常客氣地說道:“怎能怪天狐老哥呢,老哥乃一盟之主,小心行事再正常不過,小弟也有言語不實之處,應該是我向天狐老哥賠禮纔對。”
天狐聞言順勢起身,哈哈大笑道:“經此一事,才知老弟乃修神者,難怪不貪圖神殿神錄,這次我們四海盟得到的好處實在太大,老弟若無雜事纏身,屈尊入盟就客卿長老一職如何?”這事本就早已議定,楊夜客氣幾句,也就簡裝上任,天狐接着一一介紹其他四位仙人,李永已是舊識,另三位卻是曾假扮過鬥仙的仙人,老三曾昆面相威武,說白了就是一臉橫肉與屠夫無異,老四海明散人斯文清雅,白面無鬚,看去無害無暇,而老五就是常樂,介紹到老六亂心上人時,楊夜的眼皮微微跳了一下,很是客套了幾句,正說着,卻聽老三曾昆嘿嘿怪笑道:“太極長老,聽常樂所言,你乃是修神之人,我曾昆在仙界多年,還從未得見,不知太極長老能否施展修神手段,讓我開開眼呢?”
楊夜停止了寒暄,臉上笑意更甚,心裡卻冷笑不止:“哼哼!該來的總歸要來,若不讓你們見識一下,你們也不會死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