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用酒替代言語,訴說着多年的想念。
“宋言,好久不見了。”終於在這場酒局的最後有人注意到了宋言,白青雲喝的醉醺醺的,但他看向宋言的眼睛好像很清醒,另外兩個人仍在拼酒。
“好久不見。”本就不是很熟絡,宋言是在是想不出別的話作答。
白青雲笑了,好像是嘲諷,又好像有點心酸。
“你變了,變了很多。”很俗氣的開場白,宋言真的很想快點結束然後回家。
“世界都在不停的運轉,一年四季,春秋早晚,我當然也會變。”宋言也給自己倒了杯酒,跟白青雲碰了一杯。
另一邊的尚楓凱也注意到了他們,他盯着宋言看,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說起來也是好笑,高三的時候,白青雲和尚楓凱差點因爲宋言決裂,結果後來又和好了,宋言是在想不通爲什麼他倆會和好,不過想想也能理解,他們兩個怎麼可能因爲自己決裂呢,難不成還真把自己當香餑餑了。
最後,他們三個喝的酩酊大醉,宋言叫了代駕送白青雲和萬銘棲回家,又叫來了尚楓凱的司機送他們回家,當然了,回的是宋言家。
尚楓凱剛到家就抱着馬桶吐了個痛快,等他吐完了,宋言把他弄到牀上,換下髒衣服。
宋言收拾完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他經常失眠,每次失眠就會想起以前的事情,從高二開始就被尚楓凱他們糾纏,他們把他當猴耍,覺得看他吃虧很爽,甚至可以說的上是校園暴力,但他們又沒怎麼打過宋言,卻又經常性的欺負他,後來尚楓凱不知道從哪聽說宋言是個同性戀,尚楓凱幫宋言攔下了消息,但條件是要shui宋言。
“我還沒跟男的玩過呢,宋言,咱倆試試。”宋言記得尚楓凱當初是這麼說的,是商量的語氣,卻沒留商量的餘地。
紙包不住火,他倆的事情被白青雲發現了,那節是體育課,尚楓凱趁着沒人就在器材室親了宋言一下,碰巧被不知道什麼時候交進來的白青雲看見。
宋言記得,白青雲臉上的表情好不精彩,先是震驚,然後是噁心,最後是憤怒,白青雲連退好幾步最後像逃命似的跑出器材室,尚楓凱直接僵在了那裡。
畢竟是十七八的孩子,有膽子做沒膽子認。
自從器材室被發現後,宋言就很少被他們騷擾了,後來宋言又被尚楓凱纏住是在白青雲和尚楓凱差點決裂之後。
宋言好不容易熬到上大學,尚楓凱對宋言說:“跟我去同一個城市。”
哼,宋言明明都想好要怎麼離開這裡了,又怎麼會自己往火坑裡跳“尚楓凱,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宋言好笑的望向尚楓凱。
“宋言,你要知道,不管你去哪裡我都有辦法讓你身敗名裂。”尚楓凱拿出手機給宋言發了條微信。
是個視頻,宋言點開,整個人直接僵住,是段xing愛視頻,主角是他跟尚楓凱。
後來的後來他們去了同一所城市,偶爾的見面也是因爲尚楓凱想要了,給他打電話。
畢業後,宋言直接去了尚楓凱家裡的一個公司工作,尚楓凱嫌他租的地方又破又遠,就豪擲千金,送了他一套小別墅和車。
宋言收理所當然,說到底他還是虧了,這一套房子和車只能算是對他逝去青春的小小彌補,他都讓尚楓凱白睡這麼多年了,就算是個出來賣的,也該攢夠一套房一輛車了。
宋言看向旁邊醉倒的尚楓凱,尚楓凱緊皺着眉頭,好像非常難受,活該,誰讓他喝那麼多酒。
宋言伸出手,輕輕描摹着尚楓凱的眉眼,即使不喜歡尚楓凱,他也不得不承認尚楓凱張了一副好皮囊,他的眼睛很漂亮像大海一樣深邃,看人的時候既深情又絕情,鼻樑高挺,嘴脣性感,好像女媧在捏他的時候多給了他一份偏愛。
摸夠了,宋言收回手,已經很晚了,他必須強迫自己睡覺,不然第二天又會沒精神,宋言緊闔雙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反正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身旁那個醉醺醺的傢伙已經不在了,今天是休息日,不用上班,宋言在牀上磨蹭了一會就起來做早飯,卻發現餐桌上擺着從外面打包回來的粥和包子,還有一張便利貼“我給你買的早飯,一定要吃。”
宋言覺得好笑,把便利貼揉吧揉吧扔到了垃圾桶。
宋言約了人來看房,他把車掛到網上售賣,兩百萬敲定,已經讓人把車提走了,房子也聯繫到了買家,如果看完房之後滿意,買家就會出四千萬買走,宋言不禁想,北京城就是好呀,寸土寸金。
他需要錢,很多很多錢,他要出國,他要離開這裡,去到誰都找不到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去尚楓凱找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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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瘋了,一想到能徹底跟過去說再見,跟糟糕的青春說再見,他就高興的想跳腳,他想爲自己振臂歡呼。
很順利,看房的人對宋言的這套房很滿意,這套房畢竟是尚楓凱送的,總不至於太寒酸。
宋言買了到瑞士的飛機票,太瘋狂了,他想過無數次逃離,都沒敢付諸實踐,他不敢,現在不一樣了,他有錢,有錢能使鬼推磨,就算到了國外語言不通,他也能靠四千萬活好幾年,出國了,他就不怕尚楓凱再威脅他了,就算是那些視頻,尚楓凱要是真的公之於衆,他也毫不畏懼,他已經不在國內了,誰還管他們怎麼說。
不在乎了什麼都不在乎了,宋言定的明早的機票,他要迎着朝陽走向新生,他就要獲得新生了,他在心裡爲自己鼓勁吶喊。
下午宋言約了秦夢,他跟秦夢說自己要出國了,讓他別擔心。
秦夢本來吊兒郎當的,聽說宋言要出國,一下子恢復了正形“想好了?”
“想好了!”宋言很堅定,他眼睛裡有光。
“我陪着你吧言言,你第一次我不放心。”
“我今年二十五了,又不是五歲,你得讓我自己闖蕩。”秦夢不放心自己,宋言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