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哥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你來到這個島,你有沒有發現,這裡什麼東西都有,唯獨缺了一個?”
缺了一個?我喃喃自語了一下,我沒發現缺了什麼啊。愛睍蓴璩我望向姚歆,姚歆也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我又仔細的想了想了,還是沒覺得,這裡缺了什麼,不禁問道:“男哥,你倒是說明白,你說缺的一部分,到底是指什麼”。
男哥笑而不語,停了半響,說道:“打仗除了士兵,最需要的是什麼,你知道嘛?”
我心頭一動,打仗,打仗除了士兵,還需要武器,裝備,糧草,將軍,等等一系列的東西。等等……等等……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我立馬擡起一臉驚恐的額頭,望向男哥,男哥點點頭,說道:“不錯,就缺了那樣東西”。
姚歆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說道:“到底缺了什麼?膈”
我笑了笑,說道:“你沒發現,這個島上有學堂,有經濟,有建築,有政府,有司法,什麼都有,可唯獨缺了一樣東西,而且我終於明白,男哥他們爲什麼要和我父親鬧翻了,我估計也是因爲這個東西”。
姚歆還是不明白,急道:“到底是什麼”。
我頓了頓聲音,說道:“武器”。這話一說,姚歆似乎撥開雲霧一般,恍然叫道:“對啊,是啊,我們來了這麼久,唯獨沒有見過一把像樣的現代武器,連把小米加步槍都沒有。巡捕房裡的人,用的還是冷兵器,最多都是當地人自制的土槍,這根本不算是一把可以拿來作戰的現代化武器啊”枝。
我突然明白過來,父親爲什麼將天文地理,人文科學統統交給了這個島上的人,唯獨沒有把武器的製造交出來,因爲他知道,有武器就會有戰爭,有武器就會有殺戮,那些掌握武器的人,必定會欺壓那些手無寸鐵的人,何況還是殺傷力這麼強大的現代化武器。
不過轉念一想,我奶奶的,我父親怎麼是萬能的,連武器生產都會搞?
男哥續道:“我們當時很不能理解,既然大哥想要推翻阿鳳爹的勢力,爲什麼不製造大批的現代化武器呢,這樣一來,阿鳳爹的勢力,便可以不攻自破。可是無論我們如何說,大哥就是不同意,也表面,自己不會把武器圖紙給畫出來。後來又因爲許多的小事,積壓在一起,阿鳳又在一旁煽風點火,我們四人居然認爲,大哥是故意不把武器的製造方法告訴我們,爲的就是他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奴役我們這個島,自己當皇帝”。
我登時一驚,氣道:“什麼,胡說八道”。
男哥笑了笑,並沒有理睬我的憤怒,相反還是很平靜的說道:“當時我們已經矇蔽了雙眼,自然會對大哥有了成見,於是我們幾人開始對大哥產生了異心。這時候,阿鳳也出事,所以更加加快了我們幾人所定的決心”。
我心中一頓,看來後面的事情,一定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趕緊問道:“阿鳳出了什麼事,你們後來到底又幹了什麼?”、
男哥依舊很從容的望着我,然後又看了看呆呆的站在一旁的阿鳳,笑道:“阿鳳喜歡大哥,這是我們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很多人不知道,我們四個,都很喜歡阿鳳。”
我心中有些好笑,怪不得洪爺臨死前會說那樣的話,原來如此。可你們既然喜歡阿鳳,爲什麼阿鳳現在卻成了傻子呢?
“我們雖然喜歡她,但是她卻喜歡大哥,大哥心裡卻一直想着自己的亡妻。我們這些人就像是一個死循環一般,深深的陷在裡面,後來,阿鳳得知大哥根本不愛她,而且痛恨自己的父親,所有的情緒爆發在一起,因愛成恨,便慫恿我們一起對付大哥和她的父親,於是我們暗地裡組成在一起,接下來的事情……”。
話音未落,我便打斷了男哥的話,接着說道:“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你們利用我爹,一起推翻了阿鳳爹的勢力,組建了政府,實現了共和,本來應該實行的是全民選舉的制度,可你們卻將我爹囚禁在了這間地牢裡,然後在你們四個人之中實行輪流執政,實際上是你們四個人的聯盟,在統治這個島,對也不對”。
男哥微微一笑,說道:“不錯,的確如此,不過我們這之間還出現了一個意外,就是阿鳳。我記得那年,巡捕房終於完工,全島都慶祝起來,不過阿鳳爹看出了眉目,覺得事情苗頭不對,便把大哥軟禁起來,逼他幫助自己登位,可那時候大哥儼然成了全島的領袖,只要他不發話,阿鳳爹的皇帝夢都是白乾。後來阿鳳偷偷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我們,我們四人覺得這正是一個大好的時機,連
通阿鳳,在她爹的酒水裡下毒,並且也在給大哥送去的酒裡也下了同樣的毒”。
聽到這裡,我心裡不覺一震,微微苦笑,對着男哥說道:“讓我來猜一猜後面的事情。扎木珠是和我爹一起學習醫藥的,所以我猜想這個毒一定扎木珠調配的。只不過你們師從我爹,我爹不可能看不出這些東西里面有毒,所以你們一定是讓阿鳳去給我爹送的酒,我爹根本不會相信阿鳳會想害他,在當他想要喝下去的時候,阿鳳搶着把那杯毒酒給喝了,對也不對”。
男哥點點頭,不再多說,似乎已經默認了我的猜測。後面的事情就更加好理解了,扎木珠雖然將中了毒的阿鳳救了回來,可惜阿鳳中毒太深,已經神志不清。這四人眼看東窗事發,害怕這件事被島上的人知道,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將知道的這件事的人要麼殺了,要麼脅迫他們保密,而我爹也被你們囚禁在此處,我說的沒錯吧!
男哥嘆了一聲,道:“繼續說下去吧”。
我一口氣接着說道:“後來你們對外謊稱,劉利和阿鳳爹兩人一早就是串通好的,利用改革蠱惑人心,準備恢復帝制,可惜這兩人爲了爭奪皇位,同歸於盡,對也不對!”
男哥依舊很平靜的樣子,默默不語,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不能讓他動容。當年的種種彷彿就像是一杯苦澀的酒,越不想喝,卻彌久難忘。
時間是一個可笑的東西,不僅會讓人迷失,也會讓人清醒,我不知道男哥爲什麼選在這個時候,告訴我這個秘密,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很想找人傾訴。可能他一輩子都未曾想到,這年頭還會遇到大哥的兒子。
至於後來的事情,就更加簡單了,男哥於心不忍,偷偷找來一具屍體,封入棺材裡,而我爹也被他偷偷給放出島外去了。想到這裡,我不覺有些莫名的苦澀,假的父親養育了我幾十年,真正的父親卻又鳥無音訊,生死未卜,至於我,所有的事情對我來說,依舊是一個難以解開的巨大謎團。
突然,男哥整個人像只稻草人一樣,就在我眨眼的瞬間,一**坐在地上。我們幾人具是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事情,只見男哥一口鮮血從嘴裡噴涌出來。
刀疤臉最先反應過來,一把將男哥扶住,大叫道:“老爺,老爺,你怎麼了,你怎麼吐血了”。
男哥的眼神出奇的鎮定,彷彿早就料到了一般,他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還居然在那邊揮手示意刀疤臉不要慌,我心裡大爲佩服,這人真他媽的好定力。
忽然,姚歆的叫喊聲在我耳邊響起,回頭一看,只見姚歆指着我們前方,驚道:“人呢,人呢”。
我眉頭一皺,往她手指所指的方向一看,只見阿鳳這時候突然不見了。我腦子裡登時一凜,啊的一聲大叫,難道……難道……
男哥似乎早就知道事情這樣的,一邊大口的吐着血,一邊對我說道:“我中了悶花頭的毒,時間太久了,已經來不及了”。
我直直搖頭,你這又是何必呢!悶花頭,就是我們孰知的狼毒草,在高原上,牧民們因它含毒的汁液而給它取了這樣一個名字。狼毒的毒性很高,入水幾滴,便能取人性命。這種毒草的花根系大,吸水能力強,能夠適應乾旱寒冷的氣候,生命力強,周圍草本植物很難與之抗爭,在一些地方已被視爲草原荒漠化的“警示燈”。
我將他扶了起來,示意他不要說話,對着刀疤臉道:“我們趕緊出去,說不定還有的救”。刀疤臉恩了一聲,一把將男哥背起,直直的往洞外奔去。
姚歆還在擔心阿鳳的去向,問道:“你們不管阿鳳了?”
我悵然一笑,邊跑邊道:“阿鳳沒有瘋,是她給男哥下的毒”。姚歆啊的一聲,顯然極爲不解,這……這是怎麼回事?
男哥這時候已經停止了咳血,搖頭嘆道:“這就是報應,當年我們給她爹服了這種毒藥,想不到今天我也會中了這毒而死,真的就是報應”。
姚歆越聽越糊塗,邊跑邊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打什麼啞謎”。我現在急着救人,也沒心思和她細說,只是很簡練的說了幾句,大致是講:“剛纔阿鳳給男哥喝的水裡,裡面下了狼毒草的毒”。
姚歆顯得極爲驚異,根本難以想象阿鳳的裝瘋賣傻居然是裝的,那剛纔在石牀上的那些舉動,也是假的?也是裝的?她爲什麼這麼做呢?
其實我也好奇這是怎麼回事,如果她是真的傻那我還不覺得尷尬,要是她根本就不傻,反而還要那個
樣子和我**的躺在一起,我就很難理解她爲什麼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