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爺意識到上當了，剛想大罵李燁不講武德，沒等他張嘴，劉雄軍一拳把他打暈了。
劉雄軍看向李燁，問道：“李老弟，這些東西你打算怎麼處理？”
李燁今晚表現沉穩、冷靜、該出手是一點兒都不含糊，是個有手段有智慧的人，劉雄軍願意聽取李燁的意見。
他認爲李燁在智慧方面要遠勝過他，他沒讀過多少書，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牛爺的這些老底。
這麼多財物，說不動心絕對是假的。
可是動了這些東西，牛爺又不是吃素的。
回頭牛爺把他的財物挨個說出來，吃下去了還得吐出來，甚至會引火燒身。
剛剛李燁說了一句‘不放你，東西不也是我的嗎？’，讓劉雄軍覺得，既然李燁能說出這句話，心裡肯定是有一些底氣的。
說不定李燁就有既可以拿一點，又能平安無事的辦法。
“劉科長，您會願意聽我的安排的嗎？”
李燁聽出了劉雄軍的心思，反問了一句。
“嗐，什麼劉科長，你要是看得起我的話，叫我一聲劉老哥就行了。
我沒讀過多少書，論頭腦的話肯定是不如老弟你。
你儘管吩咐，傻老哥我願意聽從調遣。”
劉雄軍拍着胸脯豪爽的說。
“嗯，好，既然如此，你就先從牛爺的那兩千多塊錢中取出五百塊，從箱子裡取出兩根大黃魚，八根小黃魚，白銀和珠寶的話再取一部分。
這些取出來的東西先留下來不要動，就先存放在你家吧。
剩下的東西呢，錢不要動，你再用一口袋子從箱子裡分出一半的財物，跟我連夜跑一趟李廠長家。”
李燁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劉雄軍沒有問爲什麼要這樣做，他不是婆婆媽媽的人。
他完全按照李燁說辦，先和李燁一塊把牛爺送回軋鋼廠讓小楊他們看着。
然後劉雄軍回了一趟家，按李燁說的把一部分東西留下，特地叮囑了他的老婆別亂動。
接着他從家裡取了一口小麻袋，再把箱子裡的財物一分爲二，帶着箱子和袋子到廠門口跟李燁回合。
“老弟，我已經完全按你說的辦了，我把一部分東西放在家裡了，讓我老婆守着。
剩餘的東西我分成兩份了，這口麻布袋子裝着一份，箱子裡裝着另外一份。”
劉雄軍跟李燁說明了一下情況。
“嗯。”
李燁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劉雄軍辦事速度挺快，毫不拖泥帶水，李燁喜歡跟這樣的人共事。
李燁和劉雄軍分別騎着一輛自行車直奔李長明的住所。
上回李燁已經來過一次了，給保衛人員留下了一個李長明親戚的印象，再加上劉雄軍又是軋鋼廠保衛科的人，所以保衛人員沒有爲難，很快放行了。
李燁輕車熟路來到李長明家門口輕輕敲了兩下門。
“誰？”
屋內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是李長明的老婆。
“是我，一食堂的小李。”
李燁回了一句。
過了大概七八秒鐘，門開了，李長明的老婆讓李燁和劉雄軍進來。
李長明關掉收音機，放下報紙，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不錯，臉上帶着笑容。
見李燁和劉雄軍是一塊來的，李長明更加高興了。
想必是甘家那件事情這兩個人已經幫他擺平了。
“小李、小劉，大晚上登門拜訪，是有什麼好消息要跟我說嗎？”
李長明取出兩隻杯子，倒了兩杯茶，示意兩人坐下說話。
李燁坐下的同時給劉雄軍使了個眼色。
劉雄軍把那隻小木箱子放在李長明面前的茶几上，說道：“李廠長，您打開看看吧。”
“這是……”
李長明有點沒反應過來，他以爲李燁和劉雄軍只是來告訴他好消息順便邀功的，沒想到這兩個人帶着禮物來了。
懷着好奇的心情，李長明把箱子打開，發現裡面躺着一根大黃魚、七八根小黃魚、白銀和各種首飾珠寶等東西加一起有半個箱子之多。
“小李、小劉，你們這是……”
李長明都被驚呆了，大手筆啊！
難道這些東西是李燁和劉雄軍送給他的？這可值不少錢啊。
李長明平時不隨便拿小錢，但這很明顯已經屬於足以讓他心動的大錢了，所以他的表情都顯得有幾分激動。
李長明的老婆都嚇了一跳，吃了不小的驚。
上回李燁來家裡送禮，事後李長明就對她說李燁這小子有點鬼，年紀輕輕十分精明。
當時她還說李長明想太多了，一個黃毛小子能有多大的能耐，現在看來李長明看人真準。
這麼快李燁就送來驚喜了。
李長明夫妻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李燁又掏出了一千五百多塊錢，放在箱子的旁邊：“廠長，您和所裡領導交代我們的聯合行動已經圓滿完成了。
在我們保衛科和所裡聯合行動下，我們成功逮到了一個在舊時代逼良爲娼，在這幾年壞事做盡的賊頭，這些就是贓物和贓款。”
？？？
劉雄軍懵了。
李長明同樣懵了，什麼聯合行動？有這種事情嗎？還他交代的，他有交代過這種事情嗎？他怎麼不記得了呢？
那天李長明讓李燁和劉雄軍幫甘家擦屁股，他暗示了李燁如果實在搞不定，可以找他在所裡的一個老同學幫忙，只要不以他的名義找就行。
“廠長，那天您跟我和劉科長說，您所裡的老同學正在盯着這個無惡不作的賊頭，只是人手不太夠，所以讓我和劉科長協助幫忙。”
李燁隱晦的拿那天的事情點了李長明一句。
李長明絕對是聰明人，李燁一點，他瞬間就悟了。
原來這小子是來給他送功勞啊，所里人手不夠借用軋鋼廠保衛科的人手，等於他和所裡的領導聯合指揮行動，捉住了一夥惡人。
領悟了李燁話中的意思，李長明的演技火速上線，板着一張嚴肅的臉：“當真，這真是一個無惡不作的賊頭？”
“當真，這個外號牛爺的頭頭在舊時代養了二三十個打手乾逼良爲娼的生意。
後來他手下的打手大多都受到制裁了，唯獨這個牛爺躲到鄉下一躲就是七八年，讓他逃過制裁。
前幾年他覺得沒事又回來爲非作歹，重新找了兩個打手，養了兩個幹半掩門生意的女人，敲詐勒索上當的受害者錢財。
我和劉科長聽取了廠長您的決斷，果斷採取霹靂行動，人證物證贓款贓物都控制起來了。”
李燁在給李長明送功勞的同時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李長明對於李燁給他安排了一個總指揮的角色相當滿意。
“豈有此理，像這種害羣之馬居然逍遙法外這麼長時間。人已經控制起來了嗎？現在人在什麼地方？”
李長明站起身來，怒聲大罵牛爺一夥。
“已經被劉科長的人控制起來了，現在人在軋鋼廠保衛科裡，就等着李廠長您的指令了。”
李燁充當捧哏，配合李長明表演。
過了一會兒，李長明平復了激動的心情，重新坐了下來，對一旁的妻子說：“小李和小劉半夜趕來，爲了除害跑了一個晚上，肯定餓了，拿點東西給他們墊墊肚子。”
李長明的老婆去了，過了一會兒端着一盤小酥點和水果乾之類的稀罕小零食給李燁和劉雄軍嚐嚐。
劉雄軍以前壓根進不了李長明的視野，多次表忠心都不被理睬，他顯得有幾分拘謹，不太好意思吃東西。
李燁就沒有那麼客氣了，他給李長明送來大功勞，忙了一個晚上確實餓了，吃點東西不過分吧？
這些東西一般人真不好弄，再說了，人家都拿出來了就是給李燁品嚐的，不品嚐纔是不給面子。
李燁一邊吃着小酥點，一邊把今晚更多的細節跟李長明說，暗示這夥人也是逼甘家要錢的人。
所以李燁今晚不僅給他送來了一份大功勞，甘家的麻煩順帶解決。
不管是李長明還是李長明的妻子都特高興了。
李長明賺到了功勞，李長明的妻子在親戚面前賺到了面子，都贏麻了。
臨走前，李燁把那口麻袋交給李長明：“廠長，一點土特產，不值錢，您用來煲個湯吧。”
李長明接過麻袋敞開口子往裡瞄了一眼，心領神會，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你這山藥是正宗的山地裡長出來的，正好我最近身體不太舒服，明天燉個山藥湯補一補，你有心了。”
李長明在心裡面誇獎李燁一句果然是個人才，有好東西沒有忘記他。
箱子裡的東西和一千五百塊是贓物，麻袋裡的東西是山藥，不值錢的山藥。
李長明親自起身送李燁和劉雄軍出門。
重新回到家裡後，李長明心情舒暢，笑着說：“這小子機靈得很啊，真是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就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調到宣傳科。
先幹個文職工作，慢慢的我就能把他調到身邊了。”
李長明的老婆正在看山藥呢，對今晚李燁的表現同樣很滿意：“確實是個聰明的孩子，可惜不是我們自己家的人。”
這裡的自家人指的是李燁不是李長明或者他老婆的親戚，沒點沾親帶故的關係，沒有直接的利益捆綁。
如果李燁是他們兩個的親戚知根知底一榮俱榮，確實是個值得關照培養的人才。
“日子還很長，我會慢慢考察他的。”
李長明的思維沒有他老婆那麼守舊死板，在他這裡，只要有能力是人才都能用。
像李燁這種有能力又聰明懂事，說話還特別好聽的人才，他沒有不用的道理。
“幫我取一件大衣，我要出去一趟，找我那我老同學好好聊聊，我要給他送一份功勞。”
李長明一個晚上都不想等了，準備連夜把牛爺這件事情解決。
……
李燁和劉雄軍從樓上下來，騎上自行車，李燁信心滿滿的說：“剩下的事李廠長會搞定的。”
李長明拿到了一份好處又拿到了一份功勞，他有動力和動機搞定牛爺。
剩下的事已經跟李燁和劉雄軍沒有太大的關係了。
劉雄軍終於明白爲什麼李燁年紀輕輕能在李長明那裡混的比他好了。
就這能耐和手段，他是李長明也會喜歡李燁。
他怎麼也沒想到，彙報個情況能像剛剛那樣說，本來和這件事情和李長明沒有半毛錢關係，愣是被說成了總指揮。
年紀輕輕的城府這麼深，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劉雄軍心裡暗歎一聲，真是不服不行啊！
他像李燁這麼大的時候，心裡想的是娶個媳婦生兩個娃過日子，然後就沒了，就這麼大的理想了。
怪不得老人家總說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李燁去了一趟劉雄軍家。
最終李燁和劉雄軍分到了一條大黃魚一條小黃魚和一些白銀加三件首飾。
小楊、大石子、老陳三人每人兩根小黃魚和一件首飾。
那五百塊錢大家也分了。
今天晚上，大家都贏麻了。
“切記不要太張揚了，先存起來一點點用。”
李燁最後提醒了小楊他們一句就走了。
騎自行車回四合院的路上，李燁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感覺一切都不太真實。
大黃魚一根312克，小黃魚一根31克，算上幾塊銀錠和三件女人的首飾品，一個晚上進賬幾千塊。
李燁現在也算是四合院裡的一個小土豪了。
都說福禍相依，李燁現在理解這個詞的含義了。
當初李長明讓李燁和劉雄軍負責這件事情，李燁覺得是一件禍事。
現在回頭看確實是一件禍事，不過只要能妥善解決這件事情，禍事能變成好事。
甘家、牛爺，尤其是牛爺，壞到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傢伙，能從他們的身上敲點東西改善一下生活，李燁覺得還是很不錯的。
今晚的收穫再算上甘莊給他送的檀木首飾盒，李燁已經算小半個萬元戶了。
這些都是看得着的明面收益，還有長期暫時看不見的隱性收益。
李燁幫李長明的親戚解決了麻煩，給李長明送了功勞，有好處沒忘記他，同時也讓他看到了自己的辦事能力，他能不記着自己的功勞嗎？
在未來這條隱性收益會慢慢給李燁帶來益處的。
回到四合院裡，李燁的心情很不錯，推着自行車進了院門，正好在院門撞見回來的劉海中和易中海。
劉海中一張別人欠他錢的臉，心情特別糟糕，相信是剛剛跑了一趟軋鋼廠保衛科。
聾老太太都親自出馬了，他怎麼能夠不認慫呢？老老實實和易中海跑了一趟，去跟保衛科的人說許大茂和何雨柱兩個人互相打鬧，其實情況沒有那麼嚴重，這只是一場鬧劇和誤會。
爲了增加分量，易中海叫上張秀麗的老爸一塊幫着說話。
畢竟是自家的女婿嘛，都已經說好了過年前張秀麗嫁給何雨柱，張父幫着說了幾句。
一個八級鉗工、兩個七級鍛工加一起，保衛科的領導多多少少要給點兒面子，再加上這又是四合院內部的事，所以何雨柱應該是沒事了。
本來今晚何雨柱就可以回來了，易中海考慮到何雨柱不長記性，所以讓保衛科那邊關何雨柱幾天緊閉，長記性了再放回來，這一點他跟聾老太太打過招呼了。
“小李，這麼晚了還往外跑啊？”
易中海碰到李燁了連忙打招呼。
伸手不打笑臉人，易中海最近讓一大媽送了不少東西過來，這些天又沒有跟李燁作對，李燁也犯不着甩臉色給易中海看。
“嗯，出去辦點事情，您二位不也這麼玩跑出去嗎？”
李燁點點頭說。
“嗐，我和你二大爺也不想的，這不是柱子不懂事嘛！
還真能送他去蹲籬笆不成？老太太發話了讓把柱子弄回來。
我只能跟老劉跑一趟保衛科，跟那邊的人說說清楚。
現在問題已經解決了，關個幾天緊閉柱子就能回來了。”
易中海笑着跟李燁說。
“哼！”
劉海中冷哼了一聲，甩開李燁和易中海先走一步了。
李燁和易中海也不在意劉海中，李燁說：“傻柱就是想得一出是一出，做事情不過腦子。
以前我爸還在那會兒，他就常說成了家有了孩子，有家庭要養，男人的心性就能定下來。
傻柱和張秀麗的婚事談妥了吧，談妥了就讓他們早點結婚了，有個媳婦管着好，省得傻柱哪天又犯渾。”
李燁百分百贊成何雨柱和張秀麗的婚事。
張秀麗是個直人，講道理有正義感，有她在院子裡鎮着，何雨柱再想搞什麼騷操作，都不需要李燁開口，張秀麗一準抽他。
不過有人歡喜有人愁。
李燁高興，易中海不見得高興。
說到這個，易中海尷尬的笑了笑迴應。
何雨柱娶張秀麗對於他來說會是一件好事嗎？何雨柱被張秀麗管的死死的，將來還能幫他養老送終嗎？
張秀麗可是親眼看見何雨柱和範雪紅相親的時候，他待在何雨柱的家裡。
張秀麗又會怎麼看他呢？
易中海陷入了沉思。
李燁推着自行車進了後院的車棚子，剛把自行車鎖起來掉頭出來，一張肥胖的臉出現在李燁的面前，把李燁嚇了一大跳，就差沒罵一句國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