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一道驚雷炸響,陵安城外的密林裡一隻通體黑色的野貓飛竄在林間,不時望向身後。
“貓妖莫要逃了,你逃不掉的,還是乖乖隨我走一趟吧。”貓妖身後緊追不捨的林墨陽勸道。
“不逃難道等你抓我到鎖妖塔?你們這些仙人都是騙子,我可不想在裡面關上幾百年,那樣與死何異!”那黑貓口吐人言,一臉氣憤。
“你傷人性命,自然要受罰。我可給過你機會,既然你不聽勸,就別怪我無情了!”林墨陽將手伸進袖子裡,摸出一把黃米,向着貓妖撒去。
貓妖見狀躲閃不及,被那把黃米打中,身上像是被火灼燒一般,疼痛難忍,一時間速度慢了下來。
卻見那些黃米打中貓妖之後,還未落地便化作了數十個身穿銀甲的天兵,將貓妖團團圍住。
貓妖停下身來,看着周遭的天兵,心思不由有些慌亂,急忙穩住心神,準備奮力一搏。
“真是好手段,撒米成兵,你以爲這樣就能困住我了嗎。”
林墨陽一伸手,身側的一名天兵急忙將一柄長槍遞來。
“笑話,我堂堂九品執法天將,還能困不住你個小小貓妖?”說着,林墨陽將長槍指向貓妖,隨即一躍而起。
貓妖化作人形,雙爪極爲鋒利,與林墨陽打在一起,貓爪與長槍相接觸,一陣陣火星四濺,一人一妖轉眼間就交戰了幾個回合。
隨着林墨陽又一次揮舞着長槍向貓妖刺去,那貓妖的利爪終於不堪重負,利爪崩裂開來。
貓妖被擊倒在地,在地上拖行出了一道長長的痕跡。
“你不要欺人太甚,我雖是個小妖,卻也不是好招惹的,我家大王可是千年老妖,你招惹不起,不如放我一條生路,我身上還有一顆百年妖丹,可以送你作謝禮。”
貓妖嘴邊滲出鮮血,從懷中取出了一顆指節大小的妖丹。
“小小貓妖也敢學人行賄,我林墨陽生來行得正,坐得端,背靠天庭豈會懼怕什麼老妖,更別說貪圖你這點蠅頭小利。“
“你這仙人好不識好歹,敢抓我,你遲早有一天會後悔的。”
看着渾身都軟,只有嘴硬的貓妖,林墨陽不再與它周旋。
“莫要再多說了,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乖乖束手就擒,要麼被我們先把你打回原形,再帶你迴天庭受審!”
貓妖聽後擦乾了嘴上的血,在地上躺平,不再說話。
“執法天兵聽令,貓妖已經伏法,你等速速將它扣押,帶回天庭候審。”
周遭神將將貓妖捉拿,隨後皆飛身而起,隨着林墨陽將貓妖捉拿回了天庭。
到達天庭之後,天兵歸位,林墨陽緝拿貓妖來到了北府司刑大殿。
“啓稟司刑大人,殺人的貓妖已經緝拿歸案,請大人司刑。”
大殿兩側立着數排當值的執法天將,大殿之上有九位仙官高坐。
殿上居於主座的北府司刑李青藍看着貓妖,向林墨陽點了點頭,示意其可以交差。
“貓妖既已歸案,執法天將林墨陽再記一功,累積之功勞可擢升八品,結案後記得去吏房候選官職。”
林墨陽大喜,笑着退在一旁,來到了當值執法天將的隊列之中。
北府當值判官共三人,其中判官趙立負責此案,他翻着刑冊,不久就找到了貓妖所犯案件。
“大人,此次犯案之貓妖有蓄意殺人之罪,此妖名叫阿狸,原是一隻野貓,浪跡於陵安城外的荒山之間,因機緣巧合誤食山中靈藥,性命垂危之際被一孩童撿回家中。”
“那孩童悉心照料貓妖半月有餘,這才使其存活,三月後貓妖阿狸被放歸山林,可就在此後,貓妖吸收靈藥修煉成妖,卻恩將仇報,殺死了那孩童的弟弟。”
“此爲貓妖之罪,還請大人明察。”
北府司刑李青藍聽後輕嘆一聲,看向貓妖的眼神有些清冷。
“貓妖阿狸,我司判官所言你可聽到了,所言屬實否?”
“事已至此,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阿狸沒有怨言。”
那貓妖阿狸說着,卻是聲淚俱下,啼哭不止,可謂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李司刑見狀有些奇怪,這貓妖之事難道還有隱情?
“你既然說他是你的恩公,那你爲何要恩將仇報。”
“阿狸殺人之罪是真,可並未恩將仇報,那家人要用恩公的命去換他弟弟的命,我實在是爲了報答恩公的救命之恩才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哦?還有這樣的事情,趙判官你那裡可有記載?”
判官翻看着由當地土地公所呈的案簿,雖說事實確鑿,可其中並未寫有貓妖犯案的詳細因果,此刻聽到有這樣的隱情,一時間有些慌亂。
“大人,土地所述案簿並未提及此事,我以爲此案細節尚需調查。”
“刑不可昏,趙判官既然負責此案,那本官給你三日期限,你帶人速去查明貓妖所言是否屬實。”
“下官得令。”
趙立隨即領命,來到林墨陽身邊。
“墨陽,這是你跟着的案子,李大人也說了,你要結案之時才能累功升官,現在案子還沒結,你且隨我下界走一趟吧。”
“墨陽領命。”
林墨陽隨着趙判官下界,二人一路飛至陵安城外。
下界後二人皆化作凡人模樣,身上的仙氣都隱藏了起來。
“趙判官,此事如何調查,下官全聽大人的。”
“墨陽,你我師出同門,又同在北府做事,下了界來不必這樣生疏,你我以兄弟相稱便可。”
趙立雖然與林墨陽接觸甚少,但他顯然對自家的師弟很是看好,想來也有扶助栽培之心,故而不願兩人生疏。
“也好,墨陽一切聽從趙兄安排。”
“墨陽,我們先去尋此處的土地,看看那土地老兒到底知曉些什麼。”
林墨陽思索着,想到土地在案簿中並未提及此事。
“趙兄,墨陽有一事不解,那土地神長居此處,地上的大小事情按理說他不會不知,那麼他既然沒有多言,是否有意隱瞞?”
“不論他是否隱瞞,我們終歸不會採信一家之言,他要是識相的話就該放亮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