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阮番外 緣,妙不可言----透過她,看到“她”
“怎麼了?”阮世昭站起來,走到她前面,擋住了陽光。
“有些頭暈,太陽曬久了。”
她剛轉身便被拉住,一回頭,只見阮世昭含着愧疚說,“我不是故意的,海藍,給我點時間好嗎?別生氣了,我們現在就走。”懶
向海藍搖頭:“沒生氣,是真的有點頭暈,想睡一會兒,我去洗澡,你……”她輕輕抽出手,走進浴室,打開花灑衝了一會兒才發覺自己竟然忘記脫衣服。
他不想結婚,像他這樣的男人這樣的年齡,也並沒有到非要結婚的地步,他也不需要通過婚姻來得到什麼,況且,她什麼好處都不能帶給他。那麼,他急着結婚是爲了什麼?自己對於他的意義又是什麼?
剛纔做spa的時候,按摩師和她聊天,說起悅榕莊每天的固定節目,喂鰩魚,讓她很是嚮往。蝴蝶一般的鰩魚把細細的銀沙翻攪起來,碧藍澄澈的海水變得就像牛奶一般雪白濃稠,它們會從水裡飛躍起來,貼着飼養師的身體玩耍。它們的身體光光的,摸起來很滑……
可是,就算去了,她想歡笑的時候,阮世昭會跟着歡笑嗎?他在旁邊若有所思,鬱鬱不樂,帶來異常的低氣壓,又讓她怎麼有心情看那些鰩魚?
煩躁的搓洗着身體,直到全身皮膚都有些發紅,她纔回過神,關了水,發覺自己沒有拿衣服進來,只能包着浴巾走出來。阮世昭捧着一杯水,坐在一旁,見她這樣出來,頓時怔了一下。蟲
她臉紅了紅,解釋道:“我忘記拿衣服了。”
阮世昭一笑,走到她身邊,在她臉上親了親:“還臉紅?你這樣很漂亮。”
見到他笑,向海藍的心中被忽視的不快又淡了許多,眼中的憂慮也漸漸消散。她剛想去拿吹風機,就被他按着肩膀在牀上坐下。他把水杯遞到她手上,又給她拿了一支藿香正氣液,柔聲道:“這東西味道不好,不過對中暑很有效。”
確實是不好喝的藥,可是那刺激的味道進入嘴裡,卻莫名的回甘,她慢慢的喝完,藥瓶便被他拿走:“喝點水吧,多喝點水會舒服一些。”
她眼前有些朦朧了起來,心也軟軟的像棉花糖,散發着甜甜的香味。阮世昭已經轉身,她看着他的背影,頎長,卻並不清瘦,靠上去會讓人覺得很安心。她突然覺得自己剛纔鬧的情緒很沒意思,他答應過要好好對待自己,而他其實做得很好。他給她更大的發展機會,對她也很大方,帶她旅行,對她溫柔有加。他剛纔的反應,對於他來說只是正常的惆悵罷了,誰在娶自己不愛的女人的時候會不遺憾呢?
如果要求他現在就傾心相待,未免強人所難。他說給他一點時間,那麼,她等,她會用自己所有的溫柔體貼去軟化他的心,她不能擁有他的過去,也無法佔有他的現在,那麼,但願她能充滿他的將來。
阮世昭轉身,拿着電吹風走了過來,把她拉起給她吹頭髮。向海藍頓時驚住,退後了一步,熱風吹到了眼睛,本能的閉上眼。阮世昭輕輕一笑,扶着她肩膀把她拉近自己,說道:“別亂動,否則到時候給你吹成草窩,你可別怪我。”
他低着頭,呼出的氣息暖暖的拂在她額頭上,他的手指輕輕插?入髮絲,慢慢替她梳理。向海藍莫名的覺得眼睛發酸,幸福的感覺一點點的從頭上蔓延到全身每一處神經末梢。如果能一直這樣該多好,至少現在,他是專注的看着她的。
阮世昭看着她紅紅的臉,問道:“怎麼,風太熱了?”話音剛落,她便貼了上來,手臂緊緊環着他的腰。她的髮梢還帶着詩意,貼在他襯衣上,很快就浸潤了薄薄的衣料,一抹清涼。他有些哭笑不得,她變得可真快,一下從一塊冰變成一團火,冷硬的職場精英變成在他懷裡撒嬌的小女人。心不由得暖了幾分,他伸手慢慢把她從身上剝離,柔聲說道:“好了,頭髮還沒吹乾。”
“讓我抱抱你……”她的聲音有一點啞,手臂收緊。
時間彷彿靜止,呼吸也爲之停頓,阮世昭怔了怔,關了電吹風放在一邊,猶豫了一下,把她抱住。她身上散發着新出浴的清香,甜甜的,暖暖的,髮梢微溼,有些凌亂。她身上只齊胸包了一條淡藍色的浴巾,露出光潔的肩膀和精緻的鎖骨,皮膚曬得黑了一些,卻顯得更加的迷人,彷彿有陽光氣息流動。浴巾也因爲她的動作有鬆開的跡象,這本該是很香豔的一副圖,可是,他只看到了一種純粹。
純粹的依戀,純粹的執着。
嬌小的身體,卻散發着一種讓他無法忽略的氣場,即使他的心是封閉的,這個女人也會拿着工具過來,將覆在他心上的保護層慢慢敲開。
她抱了他很久,直到她的腿站得發酸才慢慢鬆開。她擡頭深深看了他一眼,慢慢轉身去找衣服。懷裡的溫熱驟然離去,阮世昭覺得彷彿少了點什麼。他出神的看着她在衣櫃裡翻檢的樣子。她其實長相偏小,平時相見都化妝來讓自己顯得成熟一些,但是現在她素顏,側臉精緻柔和,有點像個陶瓷娃娃。她的頭髮不太長,齊肩,因爲她說自己個子不高,頭髮長了顯得自己矮。而顏玉成熟而嫵媚,個子高挑,一頭長髮如絲緞。向海藍的性子是外剛內柔,理智的外表之下的心柔軟而脆弱,顏玉看起來溫柔,內心卻是極爲堅韌。
“世昭,我穿哪一件好?”
阮世昭回過神,發覺向海藍正含笑拿着兩條裙子給他看,一條橘粉色,一條水紅色,顏玉彷彿很少穿這麼鮮豔的衣服……
怔了一瞬,他身上出了身汗,只覺得自己太不像樣,向海藍是向海藍,拿來和顏玉對比什麼?
“哪一件都好看。”他微笑着說,話剛出口,便後悔了自己的敷衍。他努力讓自己定下心神,把目光凝在衣服上,那樣亮麗的顏色卻彷彿能灼傷他的眼睛。
“有沒有帶藍色的衣服?”阮世昭脫口而出,說完又後悔。他努力使自己的神情看起來自然一些,藍色是顏玉最愛的顏色,他這是在想什麼呢?
“爲什麼要藍色呢?”
他含笑,掩飾着內心的慌亂:“這……碧海藍天,藍色比較襯一點。”
向海藍睜大眼睛看着他:“上下都是一片藍,人的存在感呢?”
“好了,其實你穿什麼都好看,要不,閉上眼睛看天意?”
她搖頭笑:“天意弄人,老天爺的安排有時候特別荒唐,還是信自己吧。”
是啊,荒唐。老天爺做出了個荒唐的決定,讓他和菲菲一見鍾情,愛得那麼深,卻突然收走了她,讓他痛苦這麼久,即使現在已經把這個徹底當做回憶,想起來心裡還是那樣的疼。他以爲他解脫了,然後更荒唐的來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女人把自己的心全部佔滿。他閉了閉眼,心想,他要自己選擇愛上誰。
再次回過神的時候,向海藍已經把手裡的衣服放了回去,挑出一件藍色的裙子換上,他微微一怔:“真穿藍色?”
她回頭嫣然:“我不是找你徵求意見嗎?男人對女人的某個習慣意見很大,就是明明問你意見,最後還是堅持自己的選擇。”
阮世昭心裡有些羞愧,又有些心疼,看到她明媚的笑顏,他輕輕咳了一聲,微笑道:“很漂亮,你名字裡正好有個藍字……”
向海藍的動作停了停,下一秒,她的臉上煥發出動人的光彩,一雙明眸亮如星辰,熠熠閃光,有無盡的欣喜流瀉出來:“好,那我經常穿藍色。”
“這……”
“只要你高興就好。”她找出一條玳瑁項鍊帶上,對着鏡子看了看,眉梢眼角都是滿足的笑意。他卻轉過了頭,裝成倒水的樣子,不忍心再看,藍色藍色,他是瘋了嗎,竟然誤導她爲了自己這點見不得人的心思屈就自己,她明明喜歡鮮豔的暖色。
“海藍……對不起,今天沒有陪你……”
向海藍搖了搖頭:“是我自己不要去的,反正天天都會喂鰩魚,什麼時候心情好什麼時候去,在這裡還有好幾天呢。”
他抿了抿嘴,給賓館打了個電話,拉着她走到客廳坐下,過了一會兒,別墅的管家走了過來,對兩人禮貌的笑了笑。
阮世昭溫柔的攬住向海藍的肩膀,凝視着她的臉道:“今後幾天的安排都由你決定,具體有些什麼娛樂,你問他,但願能彌補我今天的過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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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他這樣如果被藍髮現了,這個腥風血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