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來風滿樓
文靜哭得昏昏沉沉,站不起來。顏玉開了門,程書墨走了進來,指尖抹去她眼角的淚痕,低聲問道:“怎麼了?”
顏玉轉頭往沙發上望去,文靜閉上了眼,軟軟靠在沙發上。她走了回去,問道:“怎麼了,還好嗎?”
文靜搖了搖頭,勉強睜開眼,見了程書墨,直起身子,啞着嗓子道:“好多了……這麼晚了,顏玉……你回去吧,謝謝你。”懶
程書墨看着她虛弱頹廢的樣子皺眉:“怎麼弄成這樣?”
文靜臉上浮出一個僵硬的笑:“真沒事。”說着拿起杯子想喝水,手卻抖得厲害,放回桌上的時候恍惚了下,杯子大半擱在桌沿之外,只聽見碎裂的聲音響起,水流了一地,她伸手去撿地上的碎瓷片,被顏玉攔住了。
顏玉和程書墨對視一眼,搖了搖頭道:“你現在這情況怎麼讓人放心?今晚我陪着你吧。”
把文靜送回臥室安寢,程書墨幫着顏玉收拾地上的碎瓷,一邊問道:“到底怎麼了?”
顏玉眼中閃着寒光,咬牙道:“小靜說,她母親的死不是意外,是文家一手策劃的……”
程書墨不言,眸光深邃,身上散發着冷冽之意。半晌抱了抱她,開口道:“跟我說說,具體是怎麼回事?”
顏玉想起文靜的過去,心頭一酸,慢慢對程書墨說完。程書墨把她抱得更緊,深深嘆氣。蟲
顏玉收住了眼淚,聲音有些顫:“沒想到文靜的身世那麼可憐……以前我一直因爲她是文家的人,所以總是心有芥蒂……”
程書墨輕輕拍着她的背,把她送進客房裡,一起坐在牀沿,娓娓說道:“小靜確實是個好女人。她以前吃的苦,我們都明白的。現在有雷紹,你就不用太擔心她了。”
顏玉擡眼看着他,問道:“以前她家人對外詆譭她的聲譽,你們家教這麼嚴格,怎麼和她成爲朋友的呢?”
程書墨捏了捏她鼻尖道:“是雷紹眼睛尖,發現一個小丫頭總是在我們玩的時候站得遠遠的看,結果……”
他忍不住笑了:“他把人家拉來,對我說,大王,我給你搶了個壓寨夫人……”
顏玉瞪大了眼:“小靜以前是你的壓寨夫人?”
“嗨,那個時候男孩和女孩走近了要被嘲笑啊,我當時可是說一不二的老大,覺得有個壓寨夫人會損失威信,於是我就說……我不要,賞你了……”
顏玉紅着眼睛笑了:“你可記得真清楚……”
“雷紹那行爲,能不讓人印象深刻嗎?後來就慢慢的熟了。”
顏玉揉了揉眼睛:“如果你當時接受了這個壓寨夫人……”
“說啥呢?”程書墨眼睛一眯,順勢將她撲倒在牀上,捏住她的臉,“傻瓜,沒有如果,老天註定讓我遇見你,拯救你……”
“拯救?”顏玉咬牙瞪了他一眼,伸手想推開他,忽然又想起雷紹說的話,不由得一呆。
她落跑的那天,程書墨去教訓了陳教授,自己才避免了被侮辱的命運,他拯救了她,也是事實。
鼻尖又開始發酸,她握住他的手,低低說道:“謝謝你……”
程書墨以爲她要找句話頂回來,沒想到她眼中又開始有晶瑩閃爍,竟然對他道謝,不由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瞥見她哭得紅紅的眼圈,心裡微微一疼,伸指抹去她的淚痕,對她露出個溫柔的笑容:“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一個水做的人了?看看你這雙眼睛,和金魚一樣。”
顏玉抿了抿嘴,看着他幾乎與自己貼在一起的臉,心一跳,伸手推他:“好啦,這麼晚了,你也該走了。”
程書墨撐起身體,坐了起來,伸手將她也拉了起來,目光移到她頸上的絲巾,眼神一暗。
手指牽住上面的結,慢慢解開,伸手輕輕撫摸着淡淡的痕跡,程書墨微微皺眉,湊了過去,溫潤的舌尖慢慢在上面滑過。
“還疼嗎?”他聲音帶了一絲魅惑的低啞,脣舌的動作讓顏玉微微顫抖,伸手握住他的肩膀,又羞又急:“不疼了,你別這樣,這是文靜的家……人家都那樣了,我沒心情……”
程書墨擡起了頭,挑眉道:“沒心情什麼?”覷見顏玉投來含着羞怒的眼神,他眯眼笑了:“只是心疼你,親親罷了,你思想真複雜。”
顏玉咬牙道:“有你這樣疼的嗎?”
程書墨嘴角勾起,把她拉進懷裡,用力擁抱了下,低聲道:“真不想走,今天回去,我一個人會不習慣……雷紹那傢伙,沒事跑廣州做什麼,還要你來幫他照顧小靜,害我們兩個只能相思相思,我得找他要精神損失費才行。”
顏玉忍不住笑了:“別扯了,早點回去吧,再晚點就是疲勞駕駛……”
程書墨輕輕吻了吻她:“真是狠心的女人,一句軟話都不肯說。”見她已經收住眼淚,心中安定,又囑咐她有事立刻打電話。
走出文靜家門,他臉上的微笑瞬間斂去,眼中滿是森冷與厭棄之意,坐進車裡,他撥了雷紹的電話。
雷紹心情似乎很好,用新學的廣東話笑說道:“甘夜,有乜事啊?你係唔系想我?”
程書墨沉聲道:“雷紹,小靜母親的死亡是文家乾的。”
電話那頭一下陷入沉寂,半晌,雷紹聲音有些澀:“小靜呢,她還好吧?”
程書墨道:“已經睡了,顏玉陪着她,不用擔心。”他頓了頓,聲音平淡,卻隱隱有着狠絕:“文家做了這麼多事,必須好好清算了。”
雷紹用難得的嚴肅聲音道:“知道。我馬上給領導請假回來。”
程書墨掛了電話,臉上泛出一個冰冷的笑。
手機又響了起來,他一看來電顯示,眼中光芒一閃,接起肅然道:“後天鑑定?您安排吧,麻煩了,葛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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