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不知不覺,就到了冬天。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別的多學,又是一個雪花紛飛的傍晚。終於捱到放學,我依舊像小時侯一樣,急着跑出去看雪,這證明了我還年輕。大街上有一羣放了學的小學生在互相追逐打鬧,七八雙小腳踩過柔軟的雪地,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好象是雪兒在笑個不停。它們爲什麼會這樣快樂?那是因爲整個世界變得像童話。

我記得在童話裡總有一個美麗聰明但出身貧寒的女孩,還有一位英俊瀟灑溫柔體貼的男孩,而且他還一定會是一位王子。然後兩人一見傾心立誓永遠不分開,雖然在他們愛情的道路上還會經歷無數的坎坷但故事最終總會是他們終成眷屬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我曾經也擁有過這樣一個王子,他的名字叫夏桐,他英俊而且瀟灑,對我溫柔而又體貼。我們曾經一見傾心,再見就走到一起。我當時最大的願望就是趕快長大,然後嫁給他,做他的妻子。只是上帝和我開了個玩笑,讓我們出現了一個小插曲,上帝喜歡看人慌亂失措的樣子,他會覺得有趣。可是,我卻希望等他覺得無聊了,就讓我們從新回到一起,繼續那個未完的童話,有句挺俗的話是怎麼說的來着——將愛情進行到底。

我越想越傷感,十隻指頭被風吹得冰涼。瓔瓔常說:“沒有人疼的孩子手都是冷的。”於是開始用力地搓手,因爲覺得自己不是一個沒人疼的孩子。

其實我的手一直都很涼,只是從前都沒有察覺到。因爲夏桐總是把我的手放進他的口袋裡,那裡他會用自己的手來爲我保暖。他總是輕輕地握住我的手,然後溫暖就從他的掌心源源流入了我的掌心,感覺自己很幸福。當我孤單一人的時候,也便終於感到了這種由指尖流便全身的冰冷。眼淚忽然間就流了出來,於是我站在雪地裡低聲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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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身影,那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風衣,手腕處扎着白繃帶,頭髮很長,從他的發跡和豎起衣領之間是一對幽深的眼睛,透着狡黠而柔和的光。忽然那對眼睛眯了起來,我由此判斷那是在衝我笑。

“記得我麼?”

“JACK?”我驚訝極了,“你怎麼一身這樣的打扮?”

“唉。。。。。。說來話長。不過我現在要餓昏了,你能幫我先把這個問題解決了麼?”JACK說話的聲音顯出難以掩飾的疲憊,眼光中帶着憔悴。我真的很難把眼前這個人同我所認識的那個JACK想象成同一個人。這些日子沒見,他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很想問問,但終於還是沒有開口,還是先把他帶回家再說吧!

我把JACK帶回我住的公寓,又順便在樓下的超市買來了幾桶速食麪。用熱水泡了給他吃。JACK如惡狼一般以風捲殘雲的速度將面吃光,又把湯一口氣喝下去,這才一臉滿足的擡起頭來:“沒想到,你泡的面居然這麼好吃,簡直就是人間極品!”

我說:“知道就好!就連我爸媽都從來沒吃過,今兒特地爲你泡一豌,你說你多大的口福吧!”

JACK擺出一臉幸福的表情旋即又問:“你就這麼把一個不算熟悉的男的帶到家裡來,鬧到你一點也不怕麼?”

“不怕,因爲你要是真想的對我怎麼樣早就下手了,根本不用跟我跑這麼遠不是!”

“那或許是我剛纔還沒有這個念頭,而現在有了呢?”說完他做了一個張牙舞爪的動作。

“是女人的直覺,直覺告訴我說你不是個壞人。”

JACK聽了又哈哈的笑起來。聲音十分爽朗,“真有個性!我就說你是個與衆不同的女孩子!”

“你少恭維我了。你呢?怎麼混成這樣了?”

“你猜猜看!”

“切,一看就知道是你心血來潮調戲了人家的看門狗,結果被狗追的滿街跑!”

“咦,你怎麼知道?其實當時我還和那條兇猛無比的獵狗過了幾招,知道那廝拳腳不是我的對手居然無恥的用牙齒咬我!你說,這狗多不講理呀,簡直滅絕人性,哦不,狗性!”JACK坐一小板凳上白活,我懷疑他在馬戲團當過小丑。

“行。不想說算了!”

JACK終於收斂了一下說:“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不想念了,我爸不讓,後來就和他翻臉了。我說,我以後不會再要他一毛錢,他以後也別再管我的事。我爸說,你丫今兒要是敢不聽我的,我立馬叫人滅了你。我就說,好,誰怕誰呀。然後我就走了。”

我一聽氣就上來了,“你爸讓你上學是爲了你好,你怎麼能這樣對你爸呢?”

“你一小丫頭懂什麼!你當他真是爲我着想,他只不過是要找個地方把我圈起來,怕我給他找麻煩。可他也不動動腦袋想一想,他小時侯不就這麼混過來的麼!我是他兒子當然要受他遺傳。”

“那。。。。。。後來怎麼樣了?”

JACK從兜裡摸出煙盒點了一支菸,“估計是把老頭子給若火了,他找了一羣人滿大街的追我,追得我把錢包都給整丟了!”

聽了這話我不由得一驚:“那,他們會不會追到這裡來?”

JACK笑着看我一眼,又吸一口煙道:“嘿,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啊?”

“廢話,我可是一純良民,我可不打算和傳說中的黑社會扯上什麼關係!”

“哈哈哈,你放心,我怎麼說也是校長跑隊是皇牌選手,是國家二級運動員,那羣人跟着我跑了一整天,這會兒也該歇菜了。”

我點點頭:“那你以後什麼打算?”

“不念了。我在一家酒吧找了份工作,唱歌,唱一小時給50。”

“那你以後住哪?”

“晤。。。。。。這個。。。。。。哎?真沒想到你一個人住在這麼大的房間裡啊!”說完他一臉癡呆地望着我。不是吧!他該不會是想——

“唉,我還真的無處可去。如果方便的話。。。。。。”

“不方便!”我趕忙打斷他這種邪惡的念頭;“我這兒可沒地方放你!”

“恩,這裡夠寬敞應該放得下一張單人牀。”這小子似乎沒聽見我的話。

“喂喂,我不會留你的,你清楚沒有!”

“要不我睡廳裡也行!”

哦——天!我估計這傢伙的臉皮足以抵擋子彈了,“不行!絕對不行!”我狠狠地強調着“絕”字。

“呵呵好好,我開玩笑呢。不過看不出來你還挺保守!

“哥哥,我想問你在你認爲什麼纔是開放呢?”

JACK笑而不答:“好啦,那我走了。你晚上也要上自習的吧!”

“等,等等!我衛生間的燈壞了,你能不能幫我瞧瞧?”

這也是我帶JACK來家裡的另一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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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JACK在校門前告別。

“再見,”JACK轉身欲走。

“哎!”

“什麼?”

“你晚上到哪住?”

“呼,總會有地方的。”

說完他跟我揮了揮手,隨即他黑色的風衣融進了夜色之中,一下子就不見了。我愣愣的站着,覺得JACK是個很神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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