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瑤一身青色裙衫,墨發簡單的束成馬尾,緊身精緻的青袍襯得她臉如白玉,曲線玲瓏凹凸有致,白嫩的小臉上一片素淨,沒有施半點脂粉。
宗政逸寒挑了挑眉,“你打算這樣出場嗎?不知情的人還以爲我虐待你。”那些參加狩獵大會的千金小姐們哪個不是盛裝,施脂黛粉,金釵珠簾。
夏瑤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簡約大方,行動也甚是方便,她擡起頭,冷厲的眉毛輕揚,說道:“穿得那麼複雜我還怎麼參加狩獵大會?”
“那走吧。”宗政逸寒說道,轉過身拉起她的手,夏瑤手腕靈活一滑,便從他手心逃脫,略微冰冷的望着他。
他只是淡淡說道:“你是我的王妃。”而後向夏瑤伸出修長的手,夏瑤冷哼一聲,竟是徑自從他身邊走過,朝行宮之外走去。
當夏瑤隨着宗政逸寒來到五龍山林場間,發現林場中已站滿了人,一條條旗幟高掛飛揚,一個巨大的紅色石臺搭建在前方,石臺上方擺着一把金色耀眼的龍椅,龍椅左右下方各擺了幾張青色檀木矮几,幾位大臣此時正坐在矮几旁談笑風聲。
忽然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衆人連忙跪下迎接,“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宗政安一身精緻瑰麗的黃色龍袍,身軀凜凜的向石臺走去,如鷹般銳利的雙眸中射出一股凌厲的王者之氣,這個曾經縱橫沙場的帝王此刻仍是眉星朗目,歲月只在他臉上留下了淺淺的痕跡。金絲繡成的袖袍凜冽一揮,昂首坐於龍椅上,“衆愛卿平身。”
“謝皇上。”衆人謝禮起身。
宗政安似乎心情很好,大笑道:“今日秋獵諸位愛卿有何提議?”
一名文官道:“太子殿下驚才絕豔,聰慧睿智,身手敏捷,奪得上一次秋獵冠軍,不知這次誰能勝出。”
另一文官附和道:“我看這次還是太子殿下必勝無疑。”
這文官話音剛落,立刻有人反對,說道:“三皇子同樣乃人中龍鳳,文武謀略不在太子殿下之下,我看這次三皇子也有勝出之望。在下賭三皇子勝。”
“我賭太子殿下勝出!”各衆官員大臣立刻分成兩勢,紛紛奉承着太子和三皇子。太子乃皇上最寵愛的兒子,說不定是未來的一國之主,不少大臣自然會投靠他。
而三皇子是
皇后南宮雪的兒子,並且南宮雪家族掌控了朝中大半權勢,可謂如日中天。
四皇子宗政若成和七皇子宗政若凡卻是說賭太子殿下勝出。另外九皇子宗政逸文賭三皇子勝出。朝中各勢力拉據明顯分化。各位皇子皆是一身精緻的鎧甲,騎於高大的戰馬上,眉宇間意氣風發,笑聲連連,這一幕要有多和諧便有多和諧,暗中卻是鋒芒暗涌。
衆人哈哈大笑間,似乎卻遺忘了那一個人人口中風流成性的寒王。夏瑤擡眸望他,只見他臉上一片放蕩不羈的笑意,修長的身軀在天地間是顯得那麼孤寂,他笑道:“我賭三殿下勝出。”他說罷轉身看向身旁的女子,似是無心一問,“瑤兒,你賭誰勝出?”
放浪不羈的面具隱藏着的卻一顆飽受折磨摧殘的心靈,在這重重宮闕中苦苦掙扎,卻尋不到那一絲屬於他的溫暖。
夏瑤的心忽然一痛,她淺笑擡眸,握住他的手說道:“你是我的丈夫,我自然賭你勝!”
聲音不大,卻充滿了堅定和信念,足以穿透每個人的耳中,心中。
宗政逸寒聞聲低首,深邃的眼中閃過一抹震驚的神色,正好對上她如水般的瞳仁,四目相對,恍若一切都靜止了。手中傳來一絲淡淡的溫暖,女子柔嫩的手掌似包含了一種強大的力量,心中彷彿有個聲音在叫囂着,咆哮着。
衆人聞聲看向人羣中那個一襲青衫的少女,素淨的臉龐一片清雅,脣角噙着一絲笑意,彷彿融於這自然山色中一朵白蓮,絕世脫塵,在外人眼中這四目相對的兩人竟是那般恩愛。
宗政若宇的眼中劃過一抹失望痛苦的神色,他定定的望着前方的兩人,心中感覺失落落的,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流失……
“呵呵,沒想到寒王和寒王妃竟是這般恩愛,真是羨煞了我。”一道清脆柔媚的聲音響起,只見靜夫人一襲華美的青藍錦袍,迤迤走來,臉上掛着淺淺的笑意,行走間裙裾飄飛,風情萬種。
她走近石臺前,盈盈福身,“妾身見過皇上。”
宗政安道:“原來是靜夫人。賜座。”
隨後便有兩名侍叢搬來矮几置於石臺右側下方。
“妾身謝過皇上。”靜夫人微一福身便款款走上前,跪坐於矮几旁,立刻便有宮婢端來糕點美酒。
夏瑤眸光一凜,看來傳言所說不假,這上官家果然是一大世家,一個女子來參加狩獵大會,其所坐位置僅次於朝中老丞相和大將軍。
靜夫人笑道:“皇上,妾身也想參加這秋獵,湊個熱鬧,還望皇上恩准。”
宗政安大笑,“靜夫人巾幗不讓鬚眉,難得靜夫人有這個雅心,那麼朕準了,場中各女眷皆可參與。哈哈……看來今年秋獵定比往昔要熱鬧精彩得多啊。”
各大臣紛紛附和。
靜夫人站起身來,走至一匹無主戰馬前,翻身上馬,隨即便有侍從遞上弓箭。靜夫人眸光一轉,看向夏瑤,笑道:“素聞寒王妃是鳳璃城第一美人,果然是沉魚落雁之姿。不知爲何向來擁有傻子稱號的寒王妃怎麼突然就不傻了呢?”
輕淡的語氣輕蔑之極,帶着一絲高傲和不屑。
夏瑤冷笑一聲,一臉惋惜的說道:“靜夫人雖年過三十,卻仍是風韻猶存,可惜上官家主死得早。”
靜夫人臉色一變,頓時難看至極,就連坐在石臺上的一些官員臉龐瞬間僵硬。上官家主死得早,靜夫人又是一個水性揚花的女子,怎堪奈得住寂寞,這朝中大臣有不少都是其入幕之賓。但這些事情,衆人也只敢在暗地中偷偷進行,哪敢如此明目張膽,這下經夏瑤這麼一挑撥,少許人不禁面紅耳赤。
“你……”靜夫人嫵媚的笑臉立刻一冷,卻又不好當着衆人的面發作,憋下心中的怒火,又立刻換上了一副陰柔的笑臉:“早就聽聞你是個傻子,看來傳言果然不假。”
夏瑤眸中一冷,正要反擊,忽然被宗政逸寒握住了手,他笑着道:“靜夫人是在罵本王傻子嗎?瑤兒是我的王妃,靜夫這招指桑罵槐真是高明,只是本王不知哪裡得罪了靜夫人,還望靜夫人莫要放在心上。”
靜夫人一怔,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煞是精彩。就連宗政安臉色也不太好看,畢竟這夏瑤的婚事還是他親自賜的婚,這不是在往他臉上扇巴掌嗎?
“靜夫人,你一定有所誤會,畢竟謠言都是不可信的。現在還是開始狩獵吧。”宗政若宇三言兩語便把這件給帶過了。
靜夫人兇狠的瞪向夏瑤,眸光頗爲惡毒,她看向宗政逸寒,輕聲說道:“你竟然幫着她欺負我,宗政逸寒,你會後悔的!”說罷,一拉繮繩衝入林中,後方幾名侍叢連忙跟上。宗政若宇等幾位皇子也連忙策馬衝入其中。
夏瑤一怔,有些歉意的看向宗政逸寒,剛纔靜夫人的話,她也有聽到,因爲自己和他站得近,倒是其他人沒有聽見。
“愣着幹嘛,還不快上馬,難道你要等到他們將動物獵光嗎?”宗政逸寒說罷取過弓箭,便翻身上馬。夏瑤反應過來,也連忙取過弓箭跳上馬背,一拉繮繩,道:“看在你幫了我一次的份上,這回我幫你。”說罷便是一揚馬鞭先他一步衝入林中。
(本章完)